第10节

  从书包里拿出个小袋子,里面是她自己做的书签,夹在书页里,这才将书合起来。
  虞瑶伸了个懒腰,眉眼柔和,享受和煦阳光,这里开有凉气不热,反而很舒服。
  她起身去上个厕所,顺便洗把脸清醒清醒大脑,待会儿好有精神上课。
  待出去回来时,她出来的路有图书馆管理人员在整理书籍,挡住了,只好绕道而走。
  就看见有个人已经躺下来,书本盖在脸上睡着了,虞瑶知道,这是司徒同学。
  可能她的脚步声有些吵,司徒璟幽幽转醒,拿下医书,睁开眼就和虞瑶对视着。
  他刚醒来,神情有些慵懒,头发还有点凌乱,少了冷漠,多了些人烟气。
  “虞瑶同学。”司徒璟坐起来,单手扶着额头,有些痛苦地揉了揉,脸色颇为苍白。
  “很抱歉,把你吵醒了。”虞瑶讪讪的说着,见他好像很不舒服,想走的心可脚没有动。
  “司徒同学,你怎么了?”虞瑶关怀的问,潜含意思,需不需要她帮忙。
  如果真的难受,她冷漠走开,似乎对不起中午的帮忙,且她也不想这样。
  “没什么,就是有点头疼,今天忘记带药了。”司徒璟摇头,却无力的后靠在沙发背,抬手盖着脸,他滚了滚喉结,随着呼吸起伏,白衬衫也贴着胸膛露出矫健轮廓。
  看得出来,他虽不壮,却也是宽肩窄腰的劲瘦,蕴含的力量一点也不弱。
  虞瑶无心欣赏,她对这方面也还没有开窍,甚至也没有谈恋爱的念头,她只想好好读书挣钱,改善家里生活,让父母不用那么累。
  “你等等。”他看起来很痛苦,虞瑶无法做到无动于衷,转身回到她刚才的位置,从包包里拿出她备用的糖块还有刚才的茶水。
  因为头疼起来是真难受,好像脑袋里有无数根细针扎着,她生过病,知道这种痛苦。
  “司徒同学,我都是倒在杯盖上喝的没有碰过杯口,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喝一些,这有静神的药效。”虞瑶进到里面,有些着急的问,她也不敢擅自做主。
  “谢谢,可以的。”司徒璟低低的说着,放下手,额头冒着细汗,他看起来有些脆弱。
  想到杯盖她用过了,幸好桌子上还有个茶杯,虞瑶倒了之后,递给他。
  司徒璟想接过,但是他转手又双手捂着脑袋,双肘撑在膝盖上,俯着拍打企图缓解头疾,看起来很痛苦,让她想起自己生病时的状态,也是那般烦躁又害怕。
  “司徒同学,先忍一忍。”虞瑶也没有办法,她一手拍着他背安抚,将茶杯递到他嘴边。
  茶确实有安神效果,这是虞瑶在前世学到的,她那病,头疼起来恨不得撞墙
  中医西医都看过了也无用,可是药三分毒,后来就开了这个药茶,她难受时就喝,还记得药材配方,过来后偶尔也会泡,能够养神养颜,多重效果呢。
  似要炸开的大脑平静许多,司徒璟也没那么紧绷,起码虞瑶感受到,掌心下的后背肉条放松了,没再硬邦邦的。
  “要不要含一颗糖?虽然有点苦但是苦口良心,苦味散去后就是凉飕飕的很舒服。”虞瑶有点晕车,包包里就是备着薄荷糖。
  “嗯…”司徒璟缓过了劲,可还是有点打不起精神,虞瑶知道,发病后会手脚无力。
  她剥了糖,放到他嘴边,司徒璟一咬时,唇碰到了她的手指,他的身体有些发颤。
  虞瑶完全不知道,他眼底的激动疯狂,还以为是病症的反应,没让她发现这点,司徒璟舌尖一卷就将薄荷糖咬走,口腔很凉,他眉梢晕开了笑意。
  “怎么样,好些了吗?”虞瑶拿着包装纸后退两步,观察着他平静许多,心里也轻松不少。
  “好多了,谢谢虞同学。”司徒璟抬头看她,笑意收敛,眼里很是感激。
  “不用谢,我想任谁见到了都会帮忙的。”
  虞瑶见他的脸色还有点白,“司徒同学,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老毛病了,吃点药就好。以前去检查过没什么问题,只是日常需要注意点多休息。”
  司徒璟见她是一脸不赞同,轻笑了声,“我自己会医术,不会拿身体开玩笑的。”
  起码今后不会了,以前的话,随便折腾也无所谓。
  “好吧。但病情会随着阶段变化不会一直都是这样的,要按时检查才好对症下药。”虞瑶有点唠叨,她见不得有人对自己的身体健康开玩笑,可说多也不好。
  或许司徒璟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脆弱,看见他的狼狈一面,这对一个厉害的人而言,有弱点首先就是不被自己接受的。
  否则刚刚就会直接打电话或者喊人帮忙了,而不是硬撑着,想要自己扛过来了。
  “我多留几颗糖给你,可以回去好好休息别累着了,看书什么时候看都行的。”
  上课时间要到了,虞瑶将剩下的薄荷糖都放在桌子上,合起杯盖就要走。
  “虽然有些冒昧,但…虞同学能不能多分我一点药茶?我对很多药已经免疫了,但是这药茶很有用,可以缓解我的头疾。”
  司徒璟很懂得示弱,勾起虞瑶的同情心让她心软,对他产生反差的怜悯。
  “我愿意花钱买下来,不管虞同学开价多少都可以接受。”他拿出手机补充道。
  “用不着给钱,只是些很普通的药茶,能对你缓解头疼有用就好。”虞瑶并非小气的人,这些药茶她随便配就有了,又不是珍贵之物。
  她将保温杯都留下来,“我把杯子留给你,还有一半这样足够了。只是这喝了会比较精神点,你别喝多,免得晚上睡不着。”
  今天她没打算午睡才带出来,否则肯定睡不着的,虽不说亢奋,可也能提神静心。
  “好。可我白拿也不好,你会吃亏的。”司徒璟退一步说,“这样吧,我们加个联系方式。看书时,你遇到的问题我都能为你解答。”
  “还希望虞同学不要拒绝,你帮了我,却没有给你报答,显得我是个小气之人,我心里难安。或者,虞同学在学校有什么难处,我还是有点话语权可以摆平的。 ”
  他把话都说尽了,且也不是强硬的态度,放得很软,看似把主动权交给她却逼上只有一条路可走。
  “那就多谢司徒同学了,我刚刚看书时还真遇到不少问题,可没有看得懂。”虞瑶无法,只好选择加了好友。
  “我先去上课了,你也快点回去休息吧。”虞瑶礼貌的浅笑,转身离开。
  空气里残留着浅香,目送她远去,直到消失不见,司徒璟轻笑了声,哪里还有什么虚弱,他抓过桌子上的薄荷糖在手里把玩,眸色很深。
  万俟霄正要出门,就见司徒璟走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个粉色保温杯,他抱着手嘲笑两声。
  “璟,你的品味,什么时候变得少女粉了,该不会是实验的时候吃错药了吧。”
  万俟霄狐疑视线上下打量,司徒璟的气息有些奇怪,散发着愉悦,好像无聊人生有了目标。
  “我喜欢就好。”司徒璟撇了他一眼,错身而进。
  长孙尊是真忙,书房里出来正要出去,见到司徒璟,也是微微一怔,这情况和阿霄,还是肆类似。
  怎么一个两个,都变得那么奇怪?
  独孤肆也不在,大清早起来锻炼之后就没有再回来,似乎很忙,按照以前休假了都是在这里睡懒觉,就有种雄性为了吸引雌性前搭窝的忙碌。
  “这次出来,要休多久?”长孙尊关心问。
  他们兄弟几个确实长时间没有聚在一起放松了。
  自小到大都很忙,别人的童年是欢乐天真,可他们的童年则是勾心斗角。
  优胜劣汰是世家传承下来的关键。要想成为继承人,就没有轻松的资格。
  年龄小对他们这种人而言并非保护伞而是致命点,一旦弱,就会被吞噬。
  意外的是,司徒璟说,“暂时不回去。”
  这到很罕见,实验室几乎是司徒璟的起居所了,居然会有这个想法,实在是奇怪。
  “司徒家有人作乱?”万俟霄还是关心好兄弟的,如果有需要,他肯定帮忙。
  “不是。”司徒璟摇头,摊开手看着掌心里的薄荷糖,嘴角勾起,“只是找到了件比实验更值得花心神的事。”
  这话更令长孙尊诧异,心中的诡异感更重了,完全不像是司徒璟,而且粉色看着就是个女子用的,他怎么会有。
  万俟霄道了句日后可劲后悔的话,“这可太难得了,居然比你的实验室还重要,真想见识见识是什么原因。”
  长孙尊也好奇,但他们知道司徒璟是不会说的。
  “突然的来临,却比做任何实验都难。”话虽如此,司徒璟却是含着笑意。
  “啧啧,祝你成功。”万俟霄对司徒璟的话反而很有体会,因为他现在也是这样。
  “我先走了,你们聊。哦对了,这周末我们再聚,我有个人想要介绍给你们认识。”
  万俟霄俊美的脸,满是笑意,荡漾着情绪离开了海岛基地 ,边走边理着头发。
  “好。我也有件事要说。”司徒璟躺下沙发,这话万俟霄没听见,长孙尊听到了。
  他眉头紧皱着,心里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可具体是什么,也说不上来,总之很强烈。
  第11章 、贵族学院11
  准备上课之前,虞瑶低头沉浸在做笔记中呢,她预习课本之后,就把想不明白的问题给写下来。
  等会儿老师讲课讲到的话,她再把答案给填上空缺,这样就能方便她在脑海里构建知识框架,加深理解。
  “喂,你叫什么…虞瑶是吧。”
  听到有道别扭的声音,还指名道姓是跟她说话,虞瑶疑惑抬起头,推了推眼镜,就见徐佳妍同学站在课桌旁边。
  “是的。徐同学,你有什么事吗?”虞瑶点头,目光瞥向她身后,没有一群小姐妹跟班,看着不是来找麻烦的。
  徐佳妍说话确实不好听,开口就是令人恼火的嘲讽,“你这什么眼镜,老土又难看,现在还有谁会戴这种的,真是一点审美都没有。”
  要不是她没有趾高气昂的态度,而是眉头紧皱着,显然很为虞瑶的糟糕打扮而糟心,否则虞瑶都会以为,是专门跑来和她吵的,要报复她早上的那段发言。
  “…徐同学,我的眼镜很好,能戴就行了,要求不高。”虞瑶也没生气她的话,只是疑惑,怎么在徐同学身上看到一种想和好却又别扭成麻花的意思。
  这要换成别人,都能和她吵架。比如安安这脾气冲的,两人一见面就是像被点了火药桶。
  “你坐进去,我要坐这里。”徐佳妍抬了抬下巴,大小姐高贵冷艳,直接将书本放在课桌边缘。
  教室挺大的,还有其他空位置,徐大小姐愣是不选,偏偏就要坐这里。
  只要不是来找麻烦就好,这点小要求而已,虞瑶也没介意,她将课本往里挪,然后坐在中间位置,再往旁一个走就是过道,她不怎么喜欢,走动太频繁有些吵。
  徐佳妍坐下来,玩着手机,余光时不时瞥向虞瑶,微微皱眉之后,又是和自个儿闹别扭的转头,眼不见为净。
  她的心理活动很频繁,虞瑶是没有注意到的,正在全神贯注听课呢,名师讲课,稍微开小差就会跟不上速度,她可不敢。
  偶尔,徐佳妍也会做笔记,听一听后又嫌无聊的玩手机,至于老师更不会在意。
  大学里谁想听,是谁的自由,他们可不会管得很严,课堂上睡觉都可以。
  快要五点钟的时候,课堂结束,拖堂几分钟这样,因为有一场学生和老师的辩论。
  这节课,虞瑶选的是马克理论,倾向于发言,滚名字起来回答问题的课堂环节多,但没有滚到她,是在听着别人和老师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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