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回京，金殿上的博弈
皇帝瞪着顾天睿，厉声呵斥道。
“朕把皇儿交给你，你就是这样保护他的？”
顾天睿泪涕横流，“是臣的错，臣没能贴身保护好大皇子殿下，才让他被奸人所害。还请皇上降罪！”
皇帝指着他问道：“奸人？什么奸人？大皇子不是身患异症而亡的吗？”
顾天睿抬头看了一眼盛怒中的皇帝，又用余光扫了眼斜后方的顾娆等人，心中未免疑惑。
因为大皇子的死讯是顾娆亲自传入京的。顾天睿以为顾娆一定会把大皇子的死因归结到他的身上。所以刚才一见到皇上，他第一反应就是认错诉苦，企图把责任推出去。
但看皇帝这个反应，难道顾娆并没有陷害自己？
就在顾天睿愣神的时刻，皇上不耐烦的拍了下桌子。
皇帝怒道：“顾天睿，朕在问你话，你回头看别人做什么！？”
顾天睿回神，赶紧俯首磕头。
“回皇上的话，大皇子之死，与顾娆脱不了关系！”
此话一出，皇帝身子一震，抬头看向殿上的顾娆一行人。
顾娆上前一步，与身后的傅邵、邵齐、卓月瑶一同下跪。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眉头深皱，质问道：“顾娆，大皇子究竟是怎么死的。你且跟朕解释解释！”
顾娆抬头，目光隐晦的扫向一旁的皇后。只见皇后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顾娆便收回视线，拱手道。
“回皇上的话，大皇子身亡时，臣的确在现场。不仅臣在，飞狮军团的邵齐将军以及卓副将也在。而且不远处还有圣恭将军领队的岐山军数十名。当时场面混乱，又有兽群围攻。所有人都亲眼瞧见，大皇子的确是因为身患异症，发狂而死。”
皇上蹙眉，身旁的皇后赶紧搭腔。
“皇上，如此说来，不仅是娆郡主，在场的所有人都脱不了干系啊。”
皇帝沉默不言，疑惑的目光看向顾天睿。
“圣恭将军，你刚才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顾天睿拳头攥紧，当场反驳道：“皇上，顾娆她偷换概念。臣当时虽然在场，却与大皇子相隔甚远。而顾娆、邵齐、与卓耀却与大皇子站在一处。等臣赶到时，大皇子已然身亡，且双手断裂死状凄惨。皇上，大皇子殿下是被顾娆他们残忍杀害的啊！”
听到大皇子连双手都被砍了，皇帝只觉得脑袋一晕，伸手扶住了额头。
皇后吓了一跳，赶紧扶住皇帝，让他背靠在龙椅上休息片刻。
皇后道：“皇上，皇上您没事吧？”
顾天睿趁机追击道：“皇上，顾娆他们谋杀皇嗣，应将她打入天牢，择日问斩！”
“哎……”
一声幽幽的叹息传来。
皇帝和皇后同时抬头，正好瞧见顾娆唉声叹气的模样。
皇后问道：“郡主为何叹气？”
顾娆恭敬的磕头，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臣女只是在叹息，没能阻止大皇子殿下独自一人深入戈壁，才让他患上了异症，死于非命。”
皇后看了皇帝一眼，见他仍旧揉着太阳穴，于是代替他继续追问到。
“郡主切莫胡说，大皇子是由圣恭将军贴身照顾，怎么会独自一人深入戈壁？”
皇后此话看似在斥责顾娆，实际却是给顾天睿挖了个坑。不管大皇子究竟是怎么死的，他作为临时监护人没能保护好大皇子，就是大罪。
顾天睿心中咯噔一跳，赶紧俯首磕头。
“都是臣的错，大皇子带兵出去寻找水源，这才不幸与臣走失。臣费尽心思寻找，却只带回了大皇子的尸骨……”
说着又呜呜的假哭了起来。
就在此时，身后一直未说话的卓月瑶开了口。她直起身子，恭敬的拱手施礼到。
“皇上，圣恭将军在说谎。”
正在闭目养神的皇帝陡然睁开了眼，视线直接越过众人落在卓月瑶的脸上。
只见卓月瑶脸上有些许红斑，但五官却是清秀，再加上刚毅的武者气质，让人过目不忘。
皇帝问道：“你是谁？”
卓月瑶道：“微臣乃是飞狮军团的副将，卓耀。皇上，关于圣恭将军刚才的说法，微臣有话要讲。”
皇帝看了顾天睿一眼，抬了抬手。
“讲。”
卓月瑶道：“第一，无论是飞狮军团还是岐山军的军营，都有暗河流经，有充足的水源供给。大皇子出去寻找水源一说，根本就讲不通。”
“第二，就算圣恭将军与咱们邵将军不和，派遣大皇子出去寻找水源重组营地。也应该亲自陪同，或者多带些人手帮衬。为何明知戈壁兽群横行，还要让大皇子独自前往？圣恭将军究竟安得是什么心？”
“第三，大皇子深入戈壁后失踪了四日。这期间圣恭将军故意封锁消息，拒绝出兵寻找。反倒是咱们将军带了一队人马四下奔袭，才将大皇子从兽群中解救出来。为了让大皇子脱困，将军带着微臣引开野兽落入峡谷，九死一生。好不容易脱险，却换来圣恭将军的一番指责与栽赃。”
“第四，根据飞狮军团与岐山军其他士兵的证词，圣恭将军明明已经找到了大皇子，为何不马上将他护送回营？反而再次将他放出，最终再遇兽群陷入危局？”
卓月瑶言辞犀利，一口气说了四大疑点。桩桩件件都是实锤，砸得顾天睿头晕目眩。
卓月瑶拱手道：“皇上。大皇子之死表面上是患上了异症，实际却是人祸啊！还请皇上彻查，找出凶手！”
皇帝听完后眼睛瞪得老大，他僵愣了片刻，随后抓起面前的一叠奏章重重砸向顾天睿。
“混账！”
顾天睿吓得腿一哆嗦，俯下身子不断认错。
“皇上饶命！”
皇后眼睛一眯，适时抚上皇帝的后背叹气道。
“哎。原本以为圣恭将军是一直支持大皇子殿下的，谁知他却三番五次将柔弱无知的大皇子推向深渊。皇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顾天睿额头上的冷汗直下，赶紧解释。
“皇上明鉴！臣并非故意让大皇子身陷险境。而是大皇子立功心切，一直想着要作出些成绩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听从臣的劝告，以身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