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硬了

  向来以理性、学识居傲的陈确良大脑一片空白。
  他原地愣了几秒,面色微变,又别过脸、迅速掀了自己的被子往对方身上一扔。
  身体紧绷得像一张弓。
  男人加重语气,弦调压低、尽量控制自己不要失态。
  “你…”
  他离远了些,三幺又俯身撑着床、“咕噜咕噜”凑近。
  她乳色的滑腻胸脯沉甸甸地往下坠。
  动作像猫。
  前臂抬、后足落。
  陈确良忍不住呵斥对方停下。
  “你是什么人?!”
  他记得自己睡前检查过门窗,没有出过任何纰漏——
  那么眼前的少女,是如何擅自闯进私人住宅的?
  这是犯罪。
  他常年与监管部门打交道,完全可以将她扭送、白送两只银铐子。
  男人没来得及警告,思虑间、忽然被一声声愤怒的猫叫打断。
  “喵喵喵喵喵!”
  透过遮光窗帘的一丝缝隙,公寓下常亮的路灯送点昏黄色进来,陈确良眼角余光瞥到、面前少女绒绒的头顶,“嗖”一下冒出两只猫耳。
  一半黄、一半黑。
  像极了他的三幺。
  简直荒谬。
  陈确良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才会鬼使神差地伸出手——
  几乎是瞬间,对方“喵呜”一下、心满意足地贴上来,将软热的耳朵送入男人的掌心。
  筋脉细微跃动,陈确良能摸到其下血管纵错、涓涓流淌。
  不是什么小女孩子喜欢恶作剧的猫咪发箍。
  这是一对真实的猫耳。
  因他的抚动安静片刻,呜咽着、磕磕绊绊。
  像幼儿蹒跚学步、咿咿学语。
  “呜呜…不要绝…育。”
  陈确良自幼严谨庭训,平生第一次觉得控制情绪平稳、难比天登。
  他捏住了三幺的耳朵,用了点力道地向下压、那对尖尖忍不住缩在掌心抖,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陈确良忍耐地闭眼、翻身下床。
  他找遍了整间公寓,也没找到猫的影子。
  只有方才莫名出现的少女——
  她歪着头,顶着突兀亮起的客厅光线、瞳孔一根尖尖竖线。
  她没有披着陈确良给她的被子。
  依旧裸身,男人只好盯着她平直锁骨以上的位置。
  他注意到,对方头顶的猫耳再次不见了。
  陈确良那张向来线条内敛沉稳的脸,隐隐崩裂。
  “三幺?”
  他再次出声,像试探抖动、摇晃前端的猫薄荷。
  距离几步的少女兴奋扑倒,在男人喉结处舔了舔。
  “喵!”
  *
  凌晨三点,窗外又浇了场淅沥的雨。
  三幺的呼吸声像系在陈确良腕上蠕动的钟表、乃至于瘫在窗户上透明粘稠的雨。
  有一把钝刀子在凌迟、肢解。
  陈确良顿住,良久。
  他低下头,隐忍着把人从自己身上扒下来、耐心沟通。
  “先把衣服穿上。”
  “要穿衣服,懂吗?”
  公寓里只有男装。
  陈确良找了尺码偏小的衬衫和裤子,以及一双拖鞋。
  “自己会穿?”
  猫摇头。
  转身将裤子扎在腰间、衣服挂在脖子里。
  陈确良的拖鞋于她而言,大得像条船。
  她听到一声叹息,以及一响克制的“抱歉”。
  陈确良捏住了她失去肉垫的爪爪,又松手。
  “抬胳膊。”
  “就是…前腿。”
  他目不斜视,背后隐隐渗出细密的汗。
  在说服三幺“失去尾巴”和“穿小裤裤”没有直接关联影响之后,他终于有机会给她套上棉质的小腿袜。男人手指关节擦过对方的脚心,她怕痒地缩。
  耳朵又冒出来了。
  陈确良有些失神。
  他的手心还残余温热肌肤的触感,三幺勉强肯穿,衣服松垮晾在身上,薄薄地透出没有穿内衣之下、受到刺激的红茱果孑然挺立。
  陈确良能看清她胸乳的形状,里面藏着鼓鼓白鸽有尖嘴,他嗅到甜腻的气息,像是诱导他犯罪。
  陈确良察觉到自己可耻地硬了。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