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12
  隔天我依然保持着平常心到学校，只是故意的不去出入他会出现的每一个地方，甚至拒绝所以关于他的话题。
  原本所有关于他的话题都应该减少了才对，但是却不知道是谁知道了许振杰有女朋友这件消息，他的知名度又在我们班瞬间窜红开来。
  「欸！许振杰有女朋友耶！你们知道吗？」
  「许振杰？那个很可爱的男生？」
  「对啊！他有女朋友耶！这下可能又要一堆女孩子死心了。」
  我独自坐在位置上，没有去介入他们的话题，只是一直很仔细的听着，就怕真的这只是一场误会而已。但可能是我自己想多了，他有女朋友这件事已经被验证为是事实了，而不是随便传传的谣言而已。
  会心痛吗？没理由，所以没必要。
  我除了沉默以外还是沉默。静静的待在位置上，静静的听着她们接二连三的说着关于他的话题，沉默的什么话都没有说。
  中午时瑜暄跑来我的身旁，似乎是查觉到了我的异常，便关心的问：「姚紫凌，你怪怪的。」
  「没有啊，怎么这么说？」我掛起微笑，而我知道我的笑容很僵。
  「别骗我！八成是因为听到那不实的谣言吧？」
  「那是事实不是谣言。」
  「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了……」该死！我怎么说溜嘴了！gt;
  果然，我还是没办法装坚强装没事的说我不在乎然后一下就全部过去了。而从这时我才明白，瑜暄她真的很了解我。
  我还是什么事情都骗不了她，反而还会无意间的就全部说出来了。
  「我就知道。你看到了什么？」她的面孔突然间在我面前放大好几十倍，吓的我直直后退。
  「没、没什么……呵呵。」我苦笑。
  「你最好给我从实招来。」
  我明白我再也骗不了她，只好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她，尤其是当她听到他跟她接吻时，眼珠子瞪到差点都要掉下来了。
  「太劲爆了……」她一脸不可置信。
  「嘘……」我将她拉到离教室很远的地方，以免被哪位大嘴巴听到了就又要被传的无法收拾了。
  我将她拖到一个学校人烟稀少的地方，继续刚才的话题。
  「其实我老早就在怀疑郑昊哲那傢伙喜欢你了。」她劈头就给我下了这一句定论。
  「本人尚未承认之前话是不能乱说的。」我瞪她。
  「可，这是事实啊！班上传很大。」
  「所以呢？」
  「所以我怀疑你喜欢许振杰。」她扯到了一个令我吃惊的话题。
  「干他屁事？」我再度瞪她。
  我喜欢许振杰？这未免也扯太远了吧！但是昨天我那异常的反应又该怎么解释……
  「不然你昨天干嘛哭？不就是因为喜欢他所以你吃醋因此你才哭吗？连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查觉不到？迟钝死了。」她一脸被我打败的说着。
  我还能拿什么反驳？只能用我喜欢他所以我吃醋这个原因来解释我的异常反应吗？
  我喜欢他？别傻了。
  「不对，不是这样，我没有喜欢他。」没有，真的没有。也不能有。
  「在一个人还没确认自己喜欢上一个人以前是绝对不会说自己喜欢上的，等到你真正喜欢上时你就可以知道你当初有多爱他了。」
  「所以，我要说。等到后来你确定自己喜欢许振杰时你就可以知道你现在其实有多爱他了。」
  「胡言乱语。」我又瞪她一眼。
  正当瑜暄要开口说话时，突然听到一位女子的大声吼骂，让瑜暄硬生生的将尚未说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为什么你甩都不甩的直接走人？你不知道这样很靠北吗？」声音从离我们不远处的地方传来，我寻找着声音的来源，视线落在许振杰的女朋友──方欣语身上。
  「……」许振杰冷冷的看着她，不说任何一句话。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你别忘了，我昨天会吻你，只是演戏而已。」他冷冷的说完这一句。
  啊？演、演戏？方欣语不是他的女朋友吗？那为什么吻她会只是演戏而已？我感到百般不解。
  我看了瑜暄一眼，她将食指摆到唇上，示意我不要讲话，乖乖闭嘴。
  「可是我喜欢你是真的……是出于真心的，绝对不是演戏……」我看见方欣语微微泛红的眼眶，我明白她一定撑不久就要流泪了。
  「我不值得，你会有更好的。」许振杰的视线落到我们这里来，我跟瑜暄非常有默契的快速的躲了起来。
  差一点……就真的差那么一点，就要被他发现了……呼、呼！
  第一次真的感觉到偷听人家讲话是多么恐怖的事情，况且我们还是无意间偷听到，真的够恐怖。
  「是你心疼那个学姊……还是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方欣语的眼眶泛泪着，似乎我就是让她眼眶泛泪的罪魁祸首。
  「……」他沉默。
  是你心疼那个学姊……还是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是你心疼那个学姊……还是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是你心疼那个学姊……还是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
  你心疼那个学姊……你心疼那个学姊……你心疼那个学姊……
  心疼那个学姊……心疼那个学姊……心疼那个学姊……
  突然间，脑袋里一直回想着方欣语说过的这句话。
  那个学姊……那个学姊……那个学姊……
  那个学姊……她说的是我吗？心疼我吗？是吗是吗是吗？不需要也不可能。
  许振杰拜託你回话啊！拜託你快点说你是因为心疼我还是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她？心疼我？我哪里需要人家心疼，尤其是你。
  怪了……问话的又不是我，我怎么比本人还要紧张了？呵。
  「对不起。」他低下头，缓缓说出这句。
  「什么意思……」方欣语的眼泪渐渐流了下来。
  「我们还是跟外界的传言一样吧！男女朋友。可你要清楚，这一切都是假的，我们两个什么关係也没有。」语毕，他转身就走，离开我们的视线。
  我看见方欣语的脸上掛着一抹苦涩的微笑，眼角的泪还是不停的流着，可看在旁人眼里的我却感觉比她还要心痛。
  「许振杰……你明明一点都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让外界传这种谣言？我真的不懂你……」方欣语轻声的喃喃自语，虽然很小声，但我却听的一清二楚。
  「那傢伙……简直就是跟梁羽杋一个样……或者又该说，他比学长还要神秘？」瑜暄看着我，问着。
  「他们两个人我都不懂不了解，因为太神祕也太难懂。」神秘到令我深深的猜不透那吊饰的含意。
  方欣语迈开步伐离开了这里，刚好有个东西从她身上掉出，等到她走远时我快速的从地上捡起那张她掉落的纸条。
  我将被揉成一团的纸条摊开，上面写着：
  「你与她，我无法忍心做抉择。」
  明明流的是她的泪水，怎么心口也跟着疼痛。
  而最后，你会不会选择她所说的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