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不想要嫂子
为了不被周家赶出去，徐姿决定学乖，收敛爪牙，打算以后都赖着周京樾。
他就是她的铁饭碗，关系好做情人，关系不好做妹妹，就能保她一辈子衣食无忧。
但周京樾现在还回不去京北，有留在泾海的必要性，原来是同带队老师和其他同学到这里参加物理比赛。
“你出来比赛，说什么离家出走，你妈就差把我撕碎了。”
挥舞出的一拳拳都落在周京樾胸膛，徐姿满脸不满，逮着机会就撒娇，也撒泼。
周京樾握住她的小拳头，温热掌心包裹着，暗自用力气警告，嗓音低沉：“敢打我？”
敢。
徐姿当初可是敢向他挥巴掌的人。
只是最近风声太紧，局势紧张，她不得不畏缩做人，对周京樾予取予求。偶尔情绪上头，她才能借着坏脾气推搡他几下，权当在心里过过瘾。
现在，周京樾抬眉质问，徐姿自然气势大减。她嘟起嘴巴，搂着他脖子，温热气息喷腾在他耳后，哼哼唧唧地撒娇：“情趣你懂嘛，那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他不回去，姜芹肯定以为她儿子铁了心在离家出走，徐姿的生活不会好过。
闻言，周京樾不答反问，“又想我回去了？”
“……”
他有个很惹嫌的习惯，爱秋后算账。徐姿缩在他身前不回答，只有手臂越圈越紧，绵软的唇贴着他侧颈皮肤，轻轻啄吻着，像在讨好。
周京樾突然掐了一下她腰窝，刺激得她哼声躲闪，抬头看他，眼底是未来得及隐藏的娇嗔。
喉间梗了梗，徐姿胆大妄为，“你做我男朋友行不行？”
确定不确定关系，他们在伦理道德上都是乱伦。但有了口头约定，她会更有安全感。男朋友和野男人的定义不一样，她喜欢前者。
没想到她突然提出这个问题，周京樾在她腰间作弄的手停下，凛声开口：“你和我在别人眼中是什么关系，还需要我重申吗。”
从发生禁忌关系开始，他们除却兄妹之情的部分，都是见不得光的。
用一个问题回答前一个问题，这种行为在徐姿眼中就是躲避，她懂了，点点头，语气落寞：“是我太贪婪了，吃到一点好处，就想要更多。”
她的语气听起来很委屈，双肩拧动，在男人胸前躲开，就要走。
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周京樾大掌重新捏住她瘦削的肩头，把背着身的她拉到怀里，低头，下巴压在她颈窝。
“想做我女朋友？”
他轻轻咬她颈部的细嫩皮肤，恶意用牙齿捻磨。
徐姿躲闪时微微红了脸，故作矜持，哼声否认：“刚刚想，现在不了。”
“好。”
周京樾没有再提，清淡笑了声，舌尖探出，含吸起她小巧莹润的耳垂。
昨晚才做过，徐姿现在还记着被他凶猛折腾的滋味，推搡着拒绝：“别弄，没心情做……”
倒也不是想做，周京樾从她颈窝抬头，看着自己故意在她颈上留存的牙印，很轻，形状丑陋。
他抬手，用粗粝的指腹在上面揉了揉，冷不丁地问起：“你之前处过对象吗？”
刚刚得到自由，徐姿心神放松，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霎时间，卧室安静，刚还窝在她身边乱蹭的男人表情变得冷淡，挺直腰，和她拉开了距离。
他们刚刚决定各自收敛身上的刺，之前还没有信任，稍微有个新炸弹丢出来，两人都能冷着脸驳一驳。就像现在，周京樾看起来很在乎徐姿之前处过对象这件事。
徐姿也感受到了，舔了舔唇，问道，“你没处过？”
“……”
长久的沉默像是回答，徐姿后知后觉，心里诧异，“你十八岁了，就没和别人谈过恋爱？”
一边问，她一边在笑。
周京樾沉静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那双黑漆的眸子，硬生生让徐姿收敛笑意，抿唇，眼神变得小心试探。
“我处过的也不算恋爱，啥都没做过，就是玩儿，胡闹。”她才开始解释。
时机好像不对，周京樾竟然看着她缓缓勾起唇角。
徐姿眉头压低，游刃有余的神色染上几分诧异，像看到怪物，眼睫止不住眨动，“你……你笑什么？”
周京樾轻漫的嗓音缓缓溢出：“他的现在就是我的将来？”
成为她随口一提的，不算恋爱，就是玩儿的某一个阶段的暧昧对象，连前任都不算。
闻声，徐姿摇头，极其坚定地否认，“不会，就算我们分手，你也是我最拿得出手的前男友。”
又聪明，又帅，又有钱，床上持久又坚挺，除了脾气臭点没缺点。
她看似夸奖，但在周京樾听来并不是好话，他捏住她尖细的下巴，让她正对着他，目光缠绕在一起。
“真心的吗？”他问。
中间插了太多其他话题，徐姿有点接不上逻辑，尾音上扬啊了一声。
却像故意装傻。
周京樾觉得她不真诚，缓缓松开手，转身去拿自己的外套。
见他要走，徐姿知道自己刚刚的没回答导致了他离开。她很好奇，他刚刚问的是哪个问题，拉住他的手，执意要答案：“你刚刚问什么？”
转手挣扎，周京樾刚抽出的手再次被徐姿握住，她牟足了劲抓他的胳膊，拉长尾音：“说嘛，我要好好回答。”
挣脱动作受阻，周京樾收住力气，垂眼睨她，一字一顿：“我说，你没有真心。”
不对。
之前明明是问句，真心的吗。
看来问的是她对他的感情。
漂亮的眼睫微微扇动，徐姿踮起脚，在他唇角亲了一口，眼神专注：“当然是真心的，从到了周家，我就喜欢哥哥。一点后路没给自己留，你知道的。”
她之前做出的那些事，都是不成功便成仁的疯狂举动。
周京樾没说话，攥着她手腕，把她推坐在床上。
“我要出去和他们讨论课题，你在酒店待着。”他指着她红肿好了很多的脚踝，嘱咐也是警告：“别出去乱走。”
听出他语气中的松动，徐姿乖巧点头，只是坐起身，勾住他的手指，眼神直勾勾的：“亲一口。”
以前从来不会有这种黏糊的时候，周京樾黑眸一顿，随即凑近她白皙的脸蛋，大掌扣住她后脑。唇瓣贴上的一瞬，他撬开她齿关，她仰头张嘴，承接他的深吻，动作完美契合。
手指紧紧缠在一起，徐姿嘴角上扬，被他亲重了就软叽叽地娇哼。
*
周京樾要在泾海留至少一星期，徐姿没有请假，只能在周日下午回去。
路上，周京樾给家里打了电话，算是给徐姿解释，证明自己过来比赛和她没关系。他把之前所有恶劣的言论都归咎于自己和徐姿吵架，口不择言。他这样讲，对徐姿一直看不惯的姜芹无话可说，掀起波澜的生活再次安稳。
至少表面是这样。
回到家，徐姿觉得自己陷入了恋爱状态。她知道自己和周京樾没什么未来，甚至会在某一天，很有可能是她亲手断送他们的暧昧关系。但今朝有酒今朝醉，她向来是利己主义，拥有的时候就享受一下。
周京樾对她就是这样，他像是美味一餐，让她沉迷之余，还得禁忌他是自己的跳板。
徐姿就是自私自利的人，她来到周家感受到恶意，她有朝一日就得原封不动甚至变本加厉地还复给他们。她不会在享受温饱之后，忘记自己来时的路有多艰难。
她给周京樾改了备注，没怎么想，就喜欢油腻的，改成“puppy-y”。
谁不想要个小狗。
虽然周京樾是条坏狗，一点不乖，也不可爱。可想到他在床上蛮横无理的样子，徐姿唇角勾起，笑意满足。
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会变得有趣。
……
同桌季婕请了几天病假，徐姿在学校形单影只，只有中午可以和阚泽一起吃饭。
“你和你哥和好了？”阚泽问。
徐姿点头，真假掺半：“好了，我去找他道了歉，他比赛结束就回来。”
闻言，阚泽脸上浮现温润浅笑，“感受得到，你俩的关系终于和谐了。他早上给我发消息，说你脚受伤，让我带你吃午饭。”
眸色微微晃动，徐姿有点惊讶。之前，周京樾把话说得很难听，就怕她接近他朋友，肆意勾引。现在，他远在泾海，竟然态度大变，将他好朋友推给她当饭搭子。
一点不担忧她对阚泽有不轨之心。
徐姿心里生出一种怪怪的感觉，她从来没被人关心过，有点不清楚周京樾这么做的动机。他看起来，不是纯情的人设。
跟着阚泽吃饭，中午一起回来，她主动问他：“我哥处过对象吗？”
阚泽看向她，表情明显在忍笑，不答反问，“你觉得他像是有过女朋友的人吗？”
摇头，徐姿认为没有女生能受得了他。
果然，答案就是这样，阚泽给周京樾正名：“喜欢他的女生很多，但他没处过。大概是爱好广泛，没时间想这种事。”
他和周京樾的想法一样，每天上课、打打球、和朋友出去吃饭……这些事已经把每天的时间占得满满的，根本没有精力去经营感情。他们圈子里最厉害的人是裴诫，学习没耽误，花丛里的花摘了一朵又一朵，分心不懈力。
得到确切的答案，徐姿嘴角轻轻勾起，像是认证自己的魅力，慢悠悠说道，“他看起来不招女生喜欢，找不到对象太正常了。”
以为她是背后说周京樾坏话，阚泽的笑意中带着戏谑：“他找不到对象，你以后可没嫂子。”
眼底笑意猛地发涩，徐姿提起一口气，暗自介意：“我可不想要嫂子。”
她就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