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寧离】第二十二章
「我说……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大厅里，寧云眨了眨眼，好奇地看着大哥扬起与平常一般的绅士笑容，一旁的璃蒴则是依旧保持着淡漠的表情，虽然嘴角微微弯起，却让人感觉不到笑意。总之，怎么说呢，两个人之间气氛就是怪怪的……？
「什么错过了什么？」
又喝了一口茶，璃蒴这么问道。
寧云眼睛转了几圈，想了想，才道：「我好不容易今天学堂休息，怎么一回来就看到你和大哥……呃……」
「寧云，想吃糖吗？」
不带寧云把话说完，寧风顶着完美笑靨，问向寧云。
寧云顺着寧风的话望去，看到一双锐利得像什么一样的眼眸正直勾勾地瞧着他，寧云连忙惊恐地摇头：「不、不不不不用了！我突然想到老师好像有给我们什么作业，我这就去温习！这就去温习！」
寧云一口气喝完桌上的茶，二话不说马上衝回自个儿房间。
「你这是在干嘛？」璃蒴问，语气有些不悦。
「花蜜酿成的糖，想吃吗？」寧风笑吟吟地问道，璃蒴微皱了下眉，没说话，于是寧风将糖放在桌上。
「这家店是老字号了，我特地差人去昀州买的，不想吃吃看吗？」
「……你忘了当初找我来这里的理由吗？」
璃蒴放下手中的茶，抬眼望向寧风。
寧风只是微笑：「那是自然，我希望寧云能过得开心，但我更希望寧云可以好好学习。」
璃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终于伸手拿了颗桌上的糖：「谢谢你的好意。」
他小心翼翼拆开了包装，接着将糖放入嘴中，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彷彿正享受着世间顶级的佳餚珍饈般，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柔和的弧度。
寧风见了也跟着漾起笑容：「喜欢就好。」
璃蒴闻言瞬间敛去了笑容，淡淡看了寧风一眼。没有开口说什么，然而寧风却读懂了璃蒴的眼神。
「我不是说过吗？我的专长就是逗你开心。」
璃蒴又看了寧风一眼，这才转回视线，拾起杯子继续喝茶。
表面装着一贯的淡漠，然而璃蒴心底却是不懂，他不懂寧风这样百般讨好他是在做什么，若是为了寧云大可不必这样大费周章，若是为了……为了什么呢？这样对寧风而言一点好处也没，他不过区区一个璃府不承认的弃子。
寧风见璃蒴不发一语，也无所谓，逕自开了话题：「听说你喜欢画图，我让人在房间备有画具，你若想画随时可以画。」
「你……」璃蒴终于开了口，却拼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他想问什么呢？问寧风这么做到底想图得什么吗？让他把自己糟糕的身世再叙述一遍吗？──罢了，何必这样揭自己疮疤。
「我知道了。」终是给了句道谢。
见璃蒴接受了自己的安排，寧风于是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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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不论吃的、用的、穿的、住的都经由寧风一手规画，房里别致典雅的摆设配合几乎每日更换的花朵、茶叶的种类、身上衣衫的彩纹等等，在在让璃蒴彻底明白何谓享受生活情趣。
璃蒴不懂寧风这么用心的意图何在，纯粹只是因为自己的习惯顺手让他也一同感染这样的气息，抑或是特意这样为他打点生活？当然，璃蒴希望是前者。
他不想去思考这些事情，只想将心思全放在云非的事情上。
说到云非，前几日寧风还差人给自己送来新账本，说是供他任意使用，还说如果不介意他也会助自己一臂之力……
击垮璃府？这是寧风想要的结果吗？
璃蒴不禁摇头轻笑。
寧风没有这么笨，这种事还不必他来做，就会有别人替他做了……再说，与其要击垮璃府，倒不如拉拢璃府还比较容易。
──拉拢……璃府？
璃蒴一愣。
是这样吗？为了拉拢璃府，想利用自己？这步棋可下得真险呢……
因为是待在寧云的家，寧府里，璃蒴一直不愿意去想这些利用来利用去的糟糕事情，然而现下却是逼得他不得不……呵，也真是太可笑了吧。
正巧，这时寧风端着一壶新泡好的茶走进房里。
「新的味道，试试吧？」
寧风微微一笑，替璃蒴斟了杯茶，这么说道。
璃蒴也跟着漾起笑容──是寧风少见的甜美得醉人的完美灿笑。
「好啊，谢谢。」
璃蒴拾起杯子，轻啜饮了一口，这么评论道：「好茶，哪里来的？」
「璃药卖给我们寧府的。」寧风笑：「替你侦查敌情，还满意吗？」
「当然，璃蒴自是不胜感激。」璃蒴笑着致谢。
寧风却没有答腔，只深深凝视着璃蒴，过了好半晌，他才轻声问：「怎么了吗？」
「嗯？」璃蒴不解出声。
「我知道你很讨厌我，我也不介意你用多冷淡的态度待我的。」寧风笑：「所以你大可不必故意顶着笑容见我。」
「我一直是这样子的，不习惯了吗？」璃蒴仍是笑着。
「所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寧风也不肯妥协。
璃蒴看着寧风，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神情，演得可真是唯妙唯肖：「没有，什么事也没有。」
「璃蒴。」寧风的眼神多了分锐利。
「是？」璃蒴从不是个轻易服输的人，虽然他是被寧风要胁好几次了，但在明白寧风的意图后，他大概抓得到寧风的底线在哪。
又僵持了好一阵子，这次先败下阵来的是寧风，他轻轻叹了口气。
「我希望你可以相信我，我不想你这么看我。」
「我不懂你的意思。」璃蒴无辜地眨了眨眼。
「我不是在利用你。」寧风如是说。
「所以呢？」
「请你相信我。」
璃蒴只是笑，此时此刻，寧风眼底的认真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人的信任是这世上最不值钱的东西。
寧风拿什么叫他相信？
凭什么呢？
「可以啊，只要你值得让我相信。」
璃蒴笑，笑得冷酷，笑得轻蔑。
寧风倒也不在意璃蒴的反应，只因他明白璃蒴先前遭受了多少苦痛厄难，所以他并不着急。
「那么，明晚，你愿意和我去看灯会吗？」
──他会用时间去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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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由矮由～～寧风你把戏还真是多呀（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