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十五 眼神改变

  明日不在拉着飞瑶的手，向海底一公里的地方游去，直到他们来到一座洞穴前。
  那一处洞穴像是他建造而成般，优雅舒适，却又冰冷孤单。
  他在这里住多久了？
  独居？还是有任何人陪伴？
  对了，他不是回去原来的地方了吗？那个漂亮的女人是这么跟她说的……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唉……」她干麻这么在意，都已经过了多久了……
  一点都不冷静，她真的很糟糕。
  〝刷咕嚕！〞的海水波浪声，就在她耳边作响。
  没有灵气的普通鱼类，漫无目的游走。
  灰黑色的洞穴没有门，只有大大的出入口，彷彿不在意有谁会进出般的随性。
  她停留在洞穴外，冷静的望着四周是否有结界，却一无所获。
  「这么自傲。」居然不怕任何外在的攻击。
  真像他们过去狂妄。不设防任何保护的东西，反正没有任何足以威胁他们，应该说，足以威胁〝他〞的东西出现。
  「进来吧！」他率先踏入洞穴内。
  她本来想离开此地，脸色却一下子黑了下来，跟着飘进洞穴。
  她原本想说些什么，却在进了洞穴后，哑口无言的望着里头所有摆饰。
  那外观阴暗的洞穴，内里居然摆着一张柔软大床，上头还摆着蓝白色缎带，如同天空般舒适。
  地板并非灰黑石头，反而是淡黄色像壁纸贴出来的光采。
  洞穴屋顶充斥着草绿色光亮，并没有些微在海底居住的阴鬱感。
  而这一切的温馨，彷彿是过往她曾居住过的那间小屋一样，熟悉又令人感到遥远陌生。
  「柳……」柳隐渊，你是真的失去记忆了，还是装做往事如烟？
  五年前，他无声响地消失，迫使她必须带着柳依依到他界避风头，过着艰辛的日子。
  五年后，在柳依依被绑架的时刻，他出现了，却彷彿她从没佔据他人生里一般陌生。
  对，完全的陌生感。
  他的眼神改变了，并无过去熟悉，反而有股稚嫩、单纯的感觉。
  「怎么了？」明日不在发现身后人跟进来，却没说任何一句话。
  回过神，飞瑶发现自己有种莫名想哭的情绪涌上，那是现今冰冷的她，埋藏许久的脆弱。
  她从过去被保护着的小女人，独自带着女儿走到现在，她都忘了撒娇是怎么回事儿了。
  那是因为，她认为能让她任性的人已经不在，然而……
  「你到底怎么了？」
  飞瑶这才发现他几乎靠着她的脸问话，连忙退了两步，有些心慌。
  「我没事。」她赶紧歛起情绪。
  明日不在努了努鼻子，回归原位，摊在柔软的沙发上，盯着她思考着。
  「我家如何？」他摸了摸下巴说：「漂亮、舒服吧？」
  「你家……」她本来想要礼貌的回应一下，但又想自己为何要被他牵着鼻子走，于是说：「我还有事，没时间跟你聊天，再见。」
  她转身准备往陆地游，内心明白，自己并不想要和这张脸再有任何交集，五年，已经够让她了解许多事情了，不需要再和谁有关係，她现在只想和柳依依好好的过生活。
  「喂！等等我！」明日不在慌张的追上她。
  岂料，贝飞瑶装作没听见的疯狂使力往上游，不愿停下和明日不在交谈。
  海洋中盪起激烈的水波，只见一位黑衣少女不里会底下那名红色披风的男子，自顾自的往陆地方向游。
  鱼、虾、贝类为了自保，只得躲在远处，不敢贸然移动，深怕一不小心，就被他们强劲的力道弄伤，可就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