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认识的第48天

  林姝尧和文若柳是在绯闻爆出的第二天凌晨才后知后觉好友在第一大社交媒体平台的热搜榜上挂了一天。
  她俩在群里大呼小叫，可当关一禾看到时，二人已经又回到了工作之中。于是她便说等改天她们都有空，再见面或者打个电话详细说一下具体怎么回事。
  这个改天一改就是一个星期后。
  曾经一句话就能在半个小时之内齐聚烧烤摊的女人们，如今为了聊八卦提前一天在群里商量起了时间，最终三人认认真真地将gossiptime定在了第二天上午九点一刻。
  晚睡晚起的关一禾很崩溃。
  「关一禾：九点，一刻？」
  「关一禾：要精确到秒么。」
  「林姝尧：前后十分钟都可以，再晚的话，我十点半要出门，十点一刻结束比较保险。」
  「文若柳：十点我有个学生，让他等十分钟也可以，再久不行了。」
  「文若柳：九点开始最好啦，但是关姐不是起不来。」
  「关一禾：多睡十五分钟我就起得来了？？」
  「林姝尧：[抠鼻][抠鼻]」
  「文若柳：本次预约提供叫早服务。」
  「关一禾：那我真是谢谢。[微笑]」
  放下手机的关一禾找出了家里的茅台，半斤下肚，十二点倒床呼呼大睡。
  第二天九点闹钟响，她猛地睁开眼睛，拿起手机，拨通群聊视频，一套动作如云流水。
  林姝尧和文若柳也差不多同一时间醒。关一禾继续躺着，她们则一边化妆一边听她说着最近发生的事，时不时发出起哄声。
  三个人聊着聊着就会因为某个点延伸到其他人的八卦上去，关一禾说得眉飞色舞，把最近听到的娱乐圈八卦绞尽脑汁地回忆了一遍，两个好朋友听得津津有味，还不停的要她再想想还有什么料。
  “还有什么，还有什么…”关一禾皱皱鼻头，忽然眼睛一亮，“哦！我那天碰到李桦了，你们还记得他吗，声歌系的，比我们小三届。”
  电话里叽叽喳喳。
  “谁…”
  “记得，那个摇滚弟弟。”
  “搞摇滚的？不是声歌的吗。”
  “不是，长得有点那个气质，蛮特别的。”
  “有点印象，他怎么了。”
  关一禾在多年好朋友面前总是格外的兴奋，她语气带了些撒娇，“怎么不记得了，他前年出道的时候我还跟你们说了一嘴。”
  “哦哦，对，天蝎小摇滚。”
  她笑，“他跟我说哦，那个芮子欣和牧乐在搞对象。”
  “我操。”
  “我靠，真的假的。”
  “真的呀，芮子欣跟他上了同一档恋综嘛，还牵手成功了的，我就逗他嘛，然后他告诉我的。”
  林姝尧立马反应过来，“你不会对他还有意思吧？”
  关一禾摇头，“那倒也不是，但他好像现在对我有点意思。”
  文若柳坏笑，“那睡一下。”
  林姝尧一脸正经，“出轨别被抓到，麻烦。”
  说到这个，关一禾才想起来“今日近期汇报”的结尾事项。她随意道：“哦对，我跟李修泽分手了。”
  朋友们先是略有惊讶，但又不是很意外，或者说习惯了。
  “啊？哦，因为陈慕江啊？”
  她又摇头，“不是。”
  顿了顿，她撇嘴，“也不完全是吧，反正就是吵架，然后我觉得不分不行了，就分了。”
  闻言两个朋友开始面不改色地漫天说胡话。
  “哦，行啊，那快跟陈慕江说啊。”
  “上个星期澄清绯闻，这个星期承认绯闻，热度拿捏。”
  “把粉丝当猴子耍。”
  “给路人送大西瓜。”
  “见者有份。”
  “又甜又香的大西瓜。”
  “公开时间别选中午了，妈耶，谁大中午的刷微博啊，睡觉时间都没有。”
  “就是啊，隔了十二个小时我才看到，等于说是冲浪落伍了半个世纪。我还寻思哪个大土逼3022年了还拿恋情炒作，定睛一看，哈哈，是我铁子。”
  关一禾笑得岔气，“滚蛋。”
  文若柳忽然把脸凑到镜头前，一脸好奇，“所以呢，那天之后，你和陈慕江还有联系吗？”
  关一禾想了想，说道：“有，但不多。”
  “别扭么？”
  “不别扭，完全不别扭。”
  关一禾点开跟陈慕江的聊天框，给好朋友们转述起来。
  “嗯，那天发完微博他就问我看没看评论区，我说我懒得看，他说这是个适合娱乐圈的好习惯，我说那当然我比你出道的早，他说…”
  林姝尧一脸受不了，打断了她，“姐姐，你秀恩爱呢？”
  关一禾懵圈，随后笑，“那我不说了。”
  “你他妈的，快说，不对，发截图，让我磕一下。”
  “哈哈哈。”
  关一禾一条条选择了她和陈慕江的聊天记录，直接合并转发到姐妹群里。
  发过去后，两个朋友又开始贱兮兮地调侃她。
  “喔唷，这短短的记录…霍，我说早了，你们这聊的还不少啊。”
  “不少吗？我没感觉啊。”她疑惑，随后摆摆头，满脸不在意，“无所谓了。”
  “关姐一向不记跟男人有关的事的。”
  关一禾笑骂要她滚。
  文若柳装模作样地摇头，“喔唷，这…不短不长的记录，可价值千金吧？”
  林姝尧应和着，“可不是么，我们俩现在点个转发，那些搞娱乐的自媒体工作者就要手忙脚乱放下早餐开始一边骂街一边工作了。”
  “完了半个小时后，全海都的群里都会出现这份聊天记录，附言：我叔叔的侄女的前男友的朋友说这是陈慕江绯闻内部一手消息。”
  关一禾笑得直喘，“你们两个，真是…”
  她眼泪都快飙出来了，手不停地擦，“你们给我的快乐真的比我任何一任对象都要多。”
  “言重了。”
  “菲姐说：你快乐所以我快乐。”
  三个人说说笑笑，林姝尧忽然大叫来不及了，文若柳也开始慌慌张张，镜头晃来晃去的。见状关一禾便要她们先忙，三人不说一句废话，即刻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的关一禾脸上还维持着开心的笑容，她揉了揉脸，本想锁屏，脑海里却不知怎的想到了刚刚朋友说她跟陈慕江聊的还不少。
  真的吗？她一边想着，一边回到跟陈慕江的对话框，从绯闻爆出的那天开始往后翻。
  然后她后知后觉，她这个星期跟陈慕江几乎每天都有联系。可能是因为每次聊的都不多，所以她才觉得她跟他没怎么说话。
  可两个人确实莫名其妙地时不时说个话。
  比如说绯闻爆出的第二天，陈慕江给她发了个截图。
  「陈慕江：[截图]」
  「陈慕江：已经有粉丝开始叫我香锅锅了。」
  「关一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关一禾：那一定是不讨厌我的粉丝。」
  「陈慕江：还有不讨厌你的，我的粉丝？」
  「陈慕江：结婚请帖发ta一份不。」
  「关一禾：都发，不讨厌我的赚个份子钱，讨厌我的就气死他们。」
  「陈慕江：商业奇才。」
  「关一禾：几个亿到手。」
  「陈慕江：分我一半？」
  「关一禾：全给你。不缺这点钱。」
  「陈慕江：给我买db10的钱就行了，其余的全是二侄媳妇的。」
  「关一禾：啧啧，羡慕一下未来的二侄媳妇。」
  似乎是因为绯闻热度还没过，两个人就恢复到了之前互相调侃的状态，于是第三天是她给陈慕江发了微信。
  也是一张截图。截图里是小红书上关于他俩关系的吃瓜推文，点赞数颇高。
  推文里说，合照中关一禾腿上的开衫，疑似是陈慕江的。
  「关一禾：[截图]」
  「陈慕江：确实是我的啊。」
  「关一禾：澄清了个锤子。」
  「陈慕江：关老师不是说“我发我的，他们怎么说是他们的事”吗？」
  看着看着，关一禾猛然想起来：当时的她还有些生气，心里抱怨陈慕江干嘛多此一举加上那张合照。但转念一想，合照确实能证明点什么且只拍了那一次，人家说不定发的时候也没想那么多呢。
  于是她收回了暴脾气。
  「关一禾：关老师忙去了，886。」
  「陈慕江：不是懒得看评论区？」
  「关一禾：手机监听，自动推送。」
  「陈慕江：关老师那监听到我的名字？」
  「关一禾：是我的名字哦。[可爱]」
  「陈慕江：每天早上起来都要说一遍“加油，关小禾”？」
  「关一禾：[大拇指]」
  关一禾看到这，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剩下的聊天记录她随意划了划，没再仔细看。
  跟陈慕江聊天是挺有意思的，不过老是不着调地满嘴跑火车一般聊天，说多了她会有点腻味。
  于是关一禾下一秒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别处。
  她明天要去外地跟拍，行李还没收。看了一眼时间，数字显示她今天她的一天开始的格外得早，所以她又有点犯懒。
  主要是六位数的床垫太舒服，况且还有她无法忽视的一点——
  每天醒来想到自己已经是单身状态，她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满脑子的喜悦控制住，轻飘飘地浮在这个世界上，自由自在，不被任何事物束缚。
  关一禾翻了个身，刚准备睡个回笼觉，手机震动起来。
  她半眯着眼，看到来电人的名字有些意外。
  她不紧不慢接起来，语气是她没察觉的熟稔，“干嘛。”
  电话那头低笑，“二侄媳妇，今天起这么早？”
  “绯闻的啊，都说是绯闻的了，别占我便宜。”她翻了个白眼，嘴角却上扬，“陈老师都不知道我起没起，还给我打电话？不怕吵到我啊。”
  “我们不是亲戚吗？哪那么多规矩。”
  “辈分乱得死…”她气笑，转而稍稍正经，“怎么了？大清早的，又上热搜了？”
  那头却还是语气轻快地跟她扯闲谈，“大清早？我都起床三个小时了。”
  “你好烦啊，陈慕江。”她毫不客气地怼道，“如果要追我的话，提醒你一下千万不要在中午之前给我打电话。”
  他一阵阵笑，随后问她，“那几点打电话方便？下午？”
  “下午可能要工作。”
  “晚上？”
  “晚上或许要应酬。”
  “半夜？”
  “半夜肯定要睡觉。”
  “梦里？”
  “都在我梦里了还打电话？干点别的啊，有点志气好不好。”
  “哈哈哈哈哈。”
  陈慕江笑得有点喘不上气，一直停不下来。
  关一禾皱眉，半嗔怪半不耐烦道：“别笑了陈老师，我的时间很宝贵，再笑要收费了。”
  “小关说你明天要去沙都？”
  “嗯。”
  关一禾感觉瞌睡彻底醒了，便用肩膀夹着手机，一个翻身起了床。
  她边往卫生间走，边嗯嗯啊啊地听陈慕江说话。他说他曾经在沙都拍戏，住了半年，有很多不错的地道餐馆可以推荐给她。
  她懒洋洋的，“有酒馆没。”
  他轻笑，“哪种类型的。红的白的洋的？”
  “我不挑，酒精都行。”她打了个哈欠，“哦，我不喝清酒，不喝烧酒。”
  “没白酒好喝吧？”
  “那必然。”
  陈慕江说酒馆也有，但是他要去问问助理具体名字是什么，说罢似乎就在跟旁人交谈。
  闻言关一禾打断了他，“不了吧，我就去个两三天，估计也没空喝酒。”
  顿了顿，她又流畅地补上一句，“下次我们两个在沙都碰上的话，你再请我。”
  陈慕江回答得也很快，语气如常，“没问题。”
  “一言为定哦？我在备注里记上了。”
  “备注？”
  关一禾又打了个哈欠，镜子里的她脸上没什么表情，逗人的话不过脑就往外冒，“陈老师现在在我微信里的备注是：‘陈慕江，沙都喝酒’。”
  陈慕江貌似没反应过来。
  她补充道，“你什么星座？生日几号，我加一下。”
  这下大明星明白她什么意思了。
  于是听筒里又是一阵笑声。
  关一禾心想：下次跟他聊天，我真的要收费。这不比心理医生有用多了？
  大明星估计是感觉到了她敷衍的态度，笑完后走形式般地要她注意安全，便挂断了电话。
  至于电话里他说的那些餐馆，关一禾一个也没记住-
  提前再说一下，下两章都有女主和其他鱼的情节。
  另外：“陈慕江，沙都喝酒。”“你什么星座？生日几号，我加一下。”的意思是养鱼必备技能，备注名里直接打上上次聊天内容以及星座生日以便快速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