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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5)

  那一年寒假,我们训练营在雪峰,雪峰是我们国家也是世界上最高的山,那里有常年不化的积雪,也有常青的松树,笔直挺拔,耸立入云,你仰着头看都有那种晕眩感,跟现在这种感觉差不多。
  就是这棵树少了松树的味道,那种在冰雪中矗立的松林有一种特别好闻的味道。
  我那时候最喜欢干的事除了就是帮着运松树。
  我扶着松树手微微捏紧了,我不想去想前者,于是使劲想后者。
  我们在雪峰营地的时候帮着驻守官兵一起养护松林并合理的伐树,成材后的雪松是非常好的树木,坚硬挺拔,做成任何家具都是好的,非常受人的欢迎,无论是它万古长青的气节还是它独有的冰冷清气的味道。
  这也是为什么雪松味被ALPHA奉为信息素里第一。
  它砍伐后的味道在清冷的空气里特别好闻,伴着冰雪,特别清气,那时候我也会跟着其他人一起吸鼻子,说好闻,说怪不得雪松味是第一信息素味道,原来这么好闻。
  那时候盛蕴刚成年一年多,还在为他的信息素味道耿耿于怀中,听见我这挑衅的话横了我一眼:好闻你抱着睡去吧。
  我知道怎么打击他:你不会是嫉妒一棵树的什么吧?
  我被他追着跑了小半圈森林,跑的晕头转向,恶心想吐,我是真跑,因为盛蕴是真生气,要不是这树林里积雪厚重,他也跑不快,我早就被追上了。
  我实在跑不动了,抱着一棵松树道:我错了,别追了我,我喘着气跟他说:你不用妒忌,我挖一棵树送给你,你天天屋子里熏着,没准儿就能熏出雪松味了
  反正都要挨一顿打,为什么不把话说完再挨打呢?
  反正外面的日常训练里就有打个雪仗这个项目,就全当是练习了。
  我仰头望着这棵高大的松树深深的吸了口气,幸好这棵树是假的,没有味道,要不盛蕴闻到会生气的吧?
  谢沉安,你脖子伸那么长,显的你高是吗?你高你赶紧往上挂礼物!
  张振东这个家伙,也是个资本家,我扶着树不是干活吗?
  我跟慧姐搭档,往树上挂各种的装饰品,慧姐置办了非常多,而且还有我们自己制作的一些小礼品,书签啊、画签的,还要画家的亲笔签名等特别的礼品,都包装在精致的小盒子里,因为我们艺术馆明天晚上,也就是平安夜有一个画家的展会,正好借着平安夜,一起热闹一下。
  我不知道挂了多久,反正慧姐已经换了好几盘礼物了,我挂的手都累了,我扶着一根树枝准备偷懒,透过树枝的缝隙,我能看到三楼,三楼盛蕴在监工,他趴在栏杆上,往下看这棵大树。
  他说是让张振东给监工,但肯定是不放心他的。
  我也是从那天起才发现盛蕴很喜欢站在那个位置,凭栏处,潇潇雨歇。
  他要不是身高摆在那里,他都会给我一种林妹妹的感觉。
  咳,好吧,也许他心里想的是岳飞的: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吧。
  只是不管哪一种,他都给人一种孤独的感觉。
  不过,幸好没一会儿,秦雪声就出来了,跟他并排着站着,他不知道说了什么,我看见盛蕴应该是笑了,三楼还是有些高的,我看不太清,但我觉得应该是笑的。
  我把树枝又放回去了,正好慧姐又把礼物拿来了,她仰着头看我:沉安,我们多放一些画家的礼物,那些糖果礼物我留给你,你给你家孩子,一会儿千万别忘了来找我拿。
  哈哈,慧姐真是ALPHA中的榜样,她对孩子太好了,我正愁送小瑾什么礼物呢。她没有我高,但是这一刻在我眼里她已经无限高。
  我朝她感谢:谢谢你慧姐。
  慧姐只看了我一眼:应该的,这是公司给每一个员工的圣诞礼物。
  张振东听到礼物耳朵就长了:每一个人都有?我也有?
  慧姐朝他笑道:老大,圣诞节是给孩子的,你没有!
  张振东不太乐意了:我也是个大孩子好吗?那个谁谁说的,每一个大人都曾经是个孩子的!
  慧姐给他回到道:《小王子》里说的。
  张振东哦哦了声:就是!那我也要礼物!
  我们几个人笑闹了一会儿,最后把这一棵巨大的圣诞树给装饰完毕,真的非常壮观,陈乔等人采集照片,说要提前宣传一下,我们就都让开了。
  张振东上楼去找盛蕴谈明天画家的展览了,我们又把剩下的舞台稍微的布置了下,有了这么一棵大树,明天的活动基本不成问题了。
  等弄完后也快要下班了,慧姐直接提着一个袋子过来给我送的礼物,就是那种圣诞老人背的那种红袋子,里面大大小小鼓鼓的一袋子。
  别说我了,就连下来碰上的张振东都高兴了:这么多,那我跟小瑾分一下应该没有问题吧?哈哈!幸亏我下来了!
  他这个大老板当的跟个孩子似的,慧姐只朝他笑了下后,就跟我道:给小瑾的,祝他节日快乐,祝他平平安安,幸福安康。
  慧姐说的这么郑重,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除了谢谢找不到更好的词了,
  慧姐说完后,笑了:好了,快下班了,你早点儿去接孩子吧。不用打卡。
  有这么好的人事,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说我要离职了。
  慧姐大概是看我神色有异,也笑了下:被我感动了?别啊,我就是,她像是在想一个词:我是代表公司,你要谢就谢公司吧。
  哎,我要是用离职来感谢艺术馆对我这些日子的培育是不是有点儿过河拆桥,我提着这一袋子礼物都觉得沉甸甸的,真的沉,这些里面都放了些什么?糖果有这么重吗?
  幸好张振东非要跟我回去跟小瑾分礼物,他把我也捎回去了,我们两个去接小瑾,然后我们又去买了一棵小松树。
  这么多礼物得有地方挂啊。
  好在因为后天就过节了,超市里真有买松树的,张振东非要选一棵大的,结果等运到我们家时才发现有点儿大了。
  我们家那小客厅,现在有一个角落是咪咪的,就是那只猫。
  猫窝再加上这棵圣诞树,满满当当。
  但小瑾开心,他没有笑,但是话明显多了,张振东帮他把所有礼物都倒下后,他拿出最大的一个盒子给他:给东叔叔的。
  张振东感动了:最大的给我?我看看啊!
  他说着就要拆盒子,拆开后发现是一套精致的笔墨纸砚,我也蹲在旁边看,拿起笔看了一眼:紫毫?艺术馆也太有钱了,送到东西也跟别人不一样,不过也符和,我们就是卖画的。
  但张振东摸了下头发不解的道:小瑾是要送我学写字吗?
  小瑾也没有想到里面是这个,他又给他换了另一个大的:东叔叔的字写的很好了,你再看看这个。
  张振东被夸晕了,哈哈一笑:今天先不拆了,我们先都挂在圣诞树好不好?明天晚上我们一起拆!
  小瑾点头:好!我明天叫肖禾也来拆礼物。咪咪也来!
  他们两个开始装饰树后,那只刚开始有点儿怕张振东的猫也出来了,它围着小客厅转了几圈也凑上去了,把它能扒拉动的小盒子都用它爪子拨弄着玩。张振东观察了它一会儿后跟我说:原来你身上的毛就是它的啊?长的还真挺好看啊!
  这种猫就两种颜色,背是纯黑色的,肚子则是纯白色,符合张振东的审美。
  张振东问小瑾:它叫什么名字啊?
  小瑾告诉他后,他沉吟了下:不如叫墨白?
  我看了他一眼,他一顿,也像是反应过来,咳了声:我说笑的,我就是看着挺有感觉的。
  我只打了哈欠,不接他的话,张振东自己就说了:那个,我不是故意偏低林老爷子。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了,对了,盛蕴他爸生日,他也去。
  我嗯了声:林老爷子每年都去啊。盛蕴他爸爸于老爷子有恩,于是每年林墨白老先生都会去给他写一幅字画。
  张振东看了我一眼:我说的是秦雪声。
  我收拾礼物盒的手停了下,我知道我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盛蕴是要带秦雪声回家了吗?那是不是离他结婚不远了?
  张振东在跟我解释似的说:秦雪声是为了去见林墨白的。一听林墨白的名字,他当即眼就亮了,跟盛蕴说他能不能去的?盛蕴自己都不想回去,他没有想带着他回去的。
  他为什么要跟我解释,解释时还看着我的眼睛?他看出什么来了?
  我不动声色的哦了声:林墨白老先生在艺术界享有鼎鼎大名,他的墨宝千金难求。
  去见谁都行啊,我真的不在意的,反正无论怎么样都跟我没有关系啊。
  我真诚的看着张振东。
  没想到张振东竟然吃醋了,他酸酸的道:你也替他说话,你这话倒跟秦雪声说的一样了,他把他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什么国内国画界的北斗,哼,
  他那字我也能写,也不会差到哪儿去,这世上所有的人不过是成名了,于是所有人都觉得好了。
  来自同行□□裸的嫉妒。我不接话。
  张振东说完了他的恩师,又开始吐槽盛蕴:他爸后天生日,结果他明天晚上要办画展,那后天还不忙成狗,估计是不想回去吧。真不孝。
  我看了他一眼:你孝顺?你爸爸什么时候过生日?说的他自己有多孝顺似的,也不知道是谁连自己父亲什么时候过生日都不知道。
  张振东指着我:你们两个人能别都拿这件事损我行吗?我不就忘了那一次吗?
  看样子盛蕴也嘲笑他了。
  好吧我不说了,我开始帮小瑾往树上挂礼物,这些礼物都用盒子包装起来了,大大小小的不等,如果不拆开都不知道是什么,但都能试出重量来。
  跟我往树上挂的那些不太一样,当然那些多少画家的手谕、小型雕刻、小型的瓷器书墨纪念品及画廊里所展出画的缩小版画,也很贵重。
  慧姐说留给小瑾的,可能吃的玩的比较多。
  张振东硬是忍住了好奇心,帮小瑾把这棵圣诞树装饰好了,小瑾给了他一个拥抱:谢谢东叔叔!
  张振东拿着这棵小圣诞树把小瑾哄高兴了:小瑾,你后天陪着叔叔参加一个晚宴好不好,叔叔给你做新衣服。
  我给小瑾量了一下身高,跟他道:他还是小孩,你买衣服千万不要太花哨。
  我非常担忧张振东的眼光,这要是贴一身亮片去,张伯父得打出来吧。
  张振东横了我一眼:我就算是想要花哨,这种场合能吗?
  看样子他有自知之明,哈哈,我笑道:那就好,我怕张伯父把你赶出去。
  张振东哼了声,看时间不早了,他就走了,走前嘱咐小瑾,要小瑾明天一定要等他来了再拆礼物。这家伙都不如一个孩子。小瑾跟他保证,他才走的。
  第二天就是平安夜,正直周五,我们晚上举办的画展,因为周五的晚上是众人都出来游玩的时候,慧姐提前跟周天远、林逸等人说好了,晚上要晚一会儿下班,第二天的下午再上班。众人都乐的高兴,凡是在场的人都可以去树上摘礼物。
  我因为要接孩子,没能摘树上的礼物,张振东催我:赶紧的,我要回去跟小瑾拆礼物。
  我们把小瑾接着,也把肖禾小朋友接着了,我跟肖禾爸爸提前打了招呼,两个小朋友一到我们家,小瑾就献宝似的领着他到了那棵圣诞树前。
  肖禾果然非常高兴,他跟小瑾还有张振东一起开始拆礼物了。他们每拆一个都会欢呼一声,这种感觉跟拆盲盒似的,而且他们拆到的礼物都挺好的,我在旁边都看的心痒痒,我最后也忍不住坐下来了。
  我在树上挑了好一会儿,终于挑中了一个看上去沉甸甸的,我跟发财奴一种想法,沉的一定是好的!
  但我打开后,失望了,不是金子也不是银子,更不是玉,就是块石头,而且还是刻了头猪,不是狮子也不是麒麟的,我摸着这头圆滚滚的猪仔细看,想看看是那个大家制作,如果是名人做的那倒也值钱。
  但也没有任何印记。
  我意兴阑珊的要放下时,张振东凑过来看了一眼,当即就笑了:你挑了半天就挑了头猪啊?哈哈!你别说雕的还挺像你的!
  我是猪怎么了!我属猪不行啊!
  第109章
  我是猪怎么了!我属猪不行啊!
  我切了声不跟他们玩了,我承认我的手气一直都不好,无论是抓阄还是干什么都没有抓到过好东西。
  我去给他们洗了水果,把他们拆出来的糖果找盘子给装起来,招呼他们两个小朋友吃点儿点心再玩。
  等他们都玩累了,肖禾爸爸把孩子接走,我送张振东出去,张振东跟我道:明天你休息,我下午把衣服送过来。小舒那家伙挑了好几次我都没满意。
  我跟他挥了下手,有些愁明天的聚会,幸好还有个张振东跟我一起。
  我把客厅收拾了一下,小瑾今天晚上开了好多礼物,有糖果,也有玩具,糖果好吃,玩具也有趣,是他这个年纪的小孩喜欢玩的,肖禾小朋友都兴奋的叫唤了好几次,抱着他开出来的礼物欢欢喜喜的回家了。
  小瑾虽然没有那么兴奋,但是也是高兴的,他把他开出了的礼物都放在了他的书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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