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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阴郁万人嫌早死的白月光[穿书] 第6节

  桌上的杂物被全部扫落下来,落在地上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前面那个男生原本直接占了两个座位的空,现在默默往前挪了挪凳子,把座位的空让了出来。
  江予回头看着庄敛,忽然听见戴子明叫他,“小鱼!他就是那个庄敛?”
  江予点头“嗯”了一声。
  “靠。”戴子明挠了挠头,“我还以为他会直接转去附中。”
  江予本来也这么以为,他原本以为不会这么快就再遇到庄敛,甚至睡觉之前都还在想怎么才能联系到他。
  崇英高中推行的是小班制,一个班只有三十五个人,单人成排,没有同桌。
  坐在庄敛右边的林昂古怪地打量了他一遍,又飞快掠一眼前面的江予和戴子明,叫他,“同学,你就是庄敛?”
  庄敛一股脑把书塞进桌肚,当没听见问话,趴在桌上睡觉。
  林昂“艹”了一声,伸手推一把他的肩膀,“喂,我他妈问你话呢,哥们儿,你聋了啊?”
  江予看见林昂这个动作心里就一突,下一秒果然看庄敛抬脚猛地一踹林昂的桌子,桌子砰的一声撞在林昂身上,林昂瞬间拍桌暴起,奋力踹一脚庄敛的桌子,桌子哗啦一声飞出去半米,书从桌肚里掉了几本出来,“操|你妈!”
  班长薛燃见势不对赶紧站出来拉住林昂,“卧槽不要打架!”
  戴子明也赶紧冲上来拦住林昂,“一个名字而已,铁汁!不至于不至于,都冷静点!不要冲动!”
  庄敛冷郁的目光冷冰冰地落在林昂身上,漆黑的瞳仁像一潭死水,让人毛骨悚然。
  林昂怒视他的瞳孔忽然紧缩了一下,一股寒意从脊柱爬升起来。
  江予捡起地上散落的书放在桌上,把桌子扶正,“庄敛。”
  庄敛眉宇间布满阴霾,抬起视线,撞见一双干净通透的琉璃眼眸。
  ……真他妈纯良。
  庄敛掩藏起兴奋的恶劣,自虐般用食指戳着掌心被胸牌戳出来的伤口,尝到细细密密的痛楚,纯黑双瞳盯着江予左胸的胸牌,嗓音依旧低哑滞涩,“干什么?”
  江予把一支药膏和创可贴放在庄敛面前,低声说,“用它擦擦吧,庄敛,你不要打架。”
  他看向林昂,有些不高兴道,“林昂,你太暴躁了。庄敛身上有伤,你不要推他。”
  “……”庄敛目光沉寂了几秒,忽然偏了下头,舌尖舔过齿列,盯着江予细嫩雪白的脖颈,藏在额发后的眼睛闪烁着潮湿而阴暗的光。他想起了那条躺在手机里匿去号码发出去的短信,控制不住心中阴暗。
  他突然就很想知道,如果被他这种肮脏龌龊的人纠缠,这个人还会不会保持这份纯良。
  ……会不会像他一样,就此跌入泥潭。
  第7章
  “都消消气,消消气。”戴子明扶正林昂的桌子,站在中间和稀泥,“空哥都要哭了,人家辣么敬业呼啦呼啦给我们吹冷气!这样,都听我的,给咱们空哥一个面子,火气别这么大。”
  林昂不服气揉着发疼的肋骨,“我……”
  “少说两句吧。”戴子明面对着他低声说,“好端端的干嘛找事?给陈繁出气?”
  林昂也小声说,“我就想问问他是不是庄敛。”
  薛燃站在另一边说,“傻了吧,咱们班就他没来,除了他还能是谁?”
  三个人在那里窸窸窣窣说话,江予注意到庄敛又趴回了桌子,露出一截清峋后颈,零星几道红痕触目惊心地盘亘在后颈没入领口。
  江予想了想,回到了座位,对上了秦晟似笑非笑的一双眸子,江予有些心虚,眼珠咕噜一转,决定先发制人,凶神恶煞的,“你干嘛?”
  秦晟撑着脑袋侧坐,掠一眼后面的庄敛,“自己注意点,我不管你。但是小鱼,不要让你的同情心被某些不怀好意的人利用了。”
  江予摸了下耳朵,“不会的,秦哥,我又不傻。”
  秦晟敲了一下他的头,戴子明上课前一秒才回座位,匆匆和他们说了几句话老师就进来了。
  没有人注意到,庄敛伏在座位上,漆黑阴深的眼眸盯着前面三个人。
  ——
  崇英高中的体育课开设了十几种课程提供学生们自选,高一年级的前五个班下午有一节体育课,戴子明和秦晟跟着江予选了体能与塑形,三个男生站在女生后面明目张胆摸鱼,被体育老师逮着骂了一通后才老老实实上课。
  “早知道就选马术课了。”江予嘟囔。
  戴子明跟着做动作,惆怅,“铁汁都好久没看到我威猛的小迅风了。”
  “学校的马术课没什么意思,”秦晟加入他们,“想骑马周末带你们去。”
  学校的马场小,又担心会伤到学生,这样不仅马跑得不痛快,开设的马术课教的都还是比较基础的东西。秦家有一个私人马场在东城区城郊,还有专业的教练,江予和戴子明去过几次。
  江予心爱的小马还托那里的人帮忙养着,听秦晟这么说就有些心动。
  戴子明托起不断从鼻梁下滑的眼镜说,“靠,我怎么越说越心痒。铁汁们,要不咱别等周末了,明天就去…?小鱼你说呢?实在不行,去我们仨的那个小马场?”
  年初的时候他们仨一人出了点钱开了家马场,请了信任的代理人代为打理,价格倒亲民,还在网上小火了一把。刚开始他们还总去,后来人一多,他们就不怎么去了。
  江予只犹豫了半秒钟,“我都可以。”
  戴子明又眼巴巴望着秦晟:“那秦哥?”
  “去我那儿,”秦晟一锤定音,“明天我让周扬来接你们。”
  三人约好了时间,又找借口请好了假,第二天就出现在秦家的马场。
  江予心爱的小马驹是一匹温驯的纯色白马,江予先换好了马术服出来,抱着马脑袋挨了挨,白马打了个响鼻,高兴地蹭着主人的脸。趁那两个人还没出来,他先骑着马在马场跑了一圈,然后慢慢溜达回来,半路上遇到了骑着小迅风的戴子明。
  戴子明没有戴他那副木讷的黑框眼镜,换上帅气的马术服气质都提升了,他看见江予就用双腿夹了一下马肚子,控制着小迅风跑向江予,大声说:“秦哥说得果然没错,小鱼你竟然真的先跑了!”
  江予脸红扑扑的,抬手扣了下助听器,问戴子明,“秦哥呢?”
  “刚才秦哥接了个电话,好像有人想借他们家马场,”戴子明说,两人一起溜达着回去,“秦哥亲自去接了。”
  江予随口问了句,“谁啊?”
  戴子明说,“哦,我听了一耳朵,好像是庄家的人。”
  江予:“?”
  能让秦晟亲自去接的,大概只有那一个庄家。
  江予想了想说,“走,过去看看。”
  他说完就打马跑了,戴子明傻眼,赶紧驱马追上去,高声问,“你觉得有庄敛?庄敛应该不会骑马吧?他来这里干什么?——慢点!”
  就庄敛之前的那个情况能活下来就很不错了,怎么可能会骑马?来这里不是自取其辱吗?
  江予怕咬到舌头,一直没说话。
  如果庄敛不会骑马,当然不会主动来这里自取其辱,但江予记得庄家从旁支收养了一个从小失去父母的小孩来陪庄曜,一直以来都被庄曜当成同胞生的亲生哥哥对待,庄敛一回来他就感觉到了威胁,明里暗里找了不少次庄敛的麻烦。
  这个人叫庄翎。
  庄翎知道庄敛不会马术,所以故意把他带到马场。庄敛刚挨过打,又被故意挑了匹还没驯服的烈马。庄翎达到了羞辱和示威的目的,想说的话都体现得淋漓尽致:你看,庄家的人都这么优秀,除了你,你根本不配当庄家人。
  如果不是戴子明提起,江予还真的忘了这个剧情。
  江予在心里嘀咕,来的可能不止庄翎。秦晟是秦家的继承人,而庄翎只是庄家的养子,加上庄敛都根本不可能让秦晟亲自去接人。
  除非还有其他庄家人。
  是谁?
  江予正想着,忽然一阵马蹄声迎面而来,他抬头,看见了佩戴全副护具、身穿白色马术服的人纵马而来,身后还追着两个教练护着,卷起一阵风从他身旁刮过。
  “……”
  看这阵仗,江予猜,这人应该是庄曜。
  “操。”戴子明追了上来,目送这几个人跑远,才转回头纳闷地对着江予说,“什么人啊,刚学就跑这么快,教练不怕出事?庄家的那些少爷在这里出事秦家得担责任吧?”
  “不会出事。”江予说,这里已经可以看见入口的白色栅栏,甩了下缰绳慢慢溜达过去。
  戴子明看向他,“刚才过去的你认识啊?”
  江予把刚才的猜测告诉他,“可能是庄曜。”
  “庄曜不是个病秧子?”戴子明小声嘀咕,“跑这么快,心还挺大。”
  两人边聊边走,没一会就到了栅栏边,看见秦晟的汗血宝马被一个眼熟的驯马师牵着,他本人陪庄翎和庄敛刚挑完马出来,两个驯马师分别牵着两匹马出来。
  “我去。”戴子明眯着眼睛看了一会,认出庄敛身后的那匹马,身体向江予那里偏了偏,担忧道,“秦哥不是说这匹马烈得很吗?怎么让庄敛挑了?这踏马会死人的吧……”
  江予没说话,翻身从马上下来,取下马术手套摸了摸心爱的小马的脖子,牵着缰绳走向秦晟。
  庄敛换了一身黑色的马术服,即使背后鞭痕遍布也依旧站得挺拔,微长的额发向后倒,露出冰冷桀骜的五官,沉郁的眼尾削弱了几分锋利。他依旧用那种沉静阴郁的眼神看着江予,只不过多了几分幽深。
  “怎么回来了?”秦晟也撸了一把马脖子,白马轻声嘶鸣,拱了拱他的肩膀。
  江予抬手拨了一下助听器,笑嘻嘻地说,“我听戴子明说庄敛来了。”
  秦晟看一眼戴子明,刚到的戴子明一脸迷茫:“?”啊?秦哥怎么突然瞪他?
  “庄敛!”江予摸着小白马错开秦晟朝庄敛招手,弯着纯粹的眼睛,琉璃眼眸在阳光的照射下像浸泡在蜜罐中,几乎晃人眼睛,“我的马很听话,你要不要来骑我的马?”
  庄敛就这么看着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微蜷。
  真好看。
  庄敛心想。
  好看到,让人想看看他脸上露出崩坏的表情。
  或许是惊慌,可能是惊恐,但也可以是……高||潮。
  庄敛喉结滚动,他发现无论是哪种崩坏,都好像让他十分心动。
  第8章
  在原剧情中,庄敛在秦家的马场出事,庄家不会因为他找秦家的麻烦,也舍不得责怪庄曜和庄翎,甚至连被庄翎买通的驯马师都不会被责骂。
  庄敛现在在庄家的地位不如庄翎,但秦晟也不屑于帮庄翎,所以在江予邀请庄敛的时候他只是抚摸着江予那匹漂亮的白马,摆明了不想插手这件事。
  身后传来重重扣蹄的声音,那匹烈马扬头拉扯驯马师手中的缰绳,不耐烦地打着响鼻。庄翎不认识江予,见江予和秦晟动作亲昵,又听见他叫庄敛过去,立即就知道计划流产了,气急败坏地质问庄敛,“庄敛,他是谁?”
  庄敛没理他,径直朝江予走去。
  江予单手抱着头盔,蜷起手指放在白马的嘴边,让心爱的小马舔他的手指。庄敛刚走近,他就侧过脸看向庄敛,笑出了小白牙,神采飞扬地说,“它可乖了,庄敛,你别怕。你可以先摸摸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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