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他是个叫她讨厌的男人”

  他是个叫她讨厌的男人。
  “吓到你了？”
  或许是他太白，也或许是他刚洗完头发，还未干，黑亮的，十分漂亮的黑色。
  “是前天去超市看到它可爱买的，只剩下最后一颗了，送给你。”
  他说，“向你道歉，对你说了不该说的话。”
  禾霓愣了一下。
  她是不争气的，到这里，有月色作陪，开始念人的好，想到他在车上对她说的那句“合适”。
  想的多了，她又觉自己对他太过恶劣。
  或许，他是个温柔的男人。
  “我没放在心上，你也不要道歉……”
  他闲聊起，“良骏不在？”
  禾霓愣了一下，“……在，他在书房忙工作。”
  她在说谎，只是她想起宋良骏说的话，于是她不敢叫他知道宋良骏不在家里。
  李西章看着她，忽笑道，“好奇怪，我先前看到有人开他车子离开，也是恰好遇到，与我打了声招呼……”
  禾霓自觉热气一下上升，脸烧的难受。
  “这样耍我是不是有趣？！”
  “抱歉。”他失笑，“因为你在骗我……我也骗了你，我没有看到他离开，只是我当时在楼下听到他的话罢了。”
  他是个坏心的男人。
  “没关系，我们之间现在关系，确实需要一点谎话。”
  他自会知道什么时候点到为止，叫她无话可说。
  他是个圆滑的男人。
  按道理讲她真的最讨厌这样的男人……
  禾霓抬头去看他，看他手边的杯中，锈红的颜色，不知是什么饮品，只是过于浓稠叫人看了没什么胃口。
  他似乎注意到她的目光，“感兴趣？”
  “没有。”
  她心里想，不像是什么好喝的东西。
  可转头她问，“……是什么味道？”
  女人就是这样，她这样的女人。
  “有点咸甜，尝起来又有点滑涩，但没有丝毫的颗粒感，喝的时候会感到一种说不上来的温暖，从脑袋到全身上下……”
  他说的认真，不知道以为他在品什么上好的东西。
  她问，“那是什么？”
  他说，“遍地都是，不是什么稀罕物。”
  禾霓愣住了。
  他看着那张脸上，她的眼睛好奇的注视着，像是刚刚看到新鲜事物的幼鸟。
  将他完全打败了。
  他也许是头动物，但不是残忍的野兽，李西章从来这样认为。
  在他所生活的岁月中，眼前这个姑娘绝对称不上最迷人。
  她应当是类‘最最笨’的女人，她的观念永远是模棱两可的，就像她的脸一样，介于漂亮和平淡之间。
  与她的性子如此一致。
  生怕得罪了谁一样，多一分就是美丽，少一分就是平淡。
  可他觉得她的气味很舒服，其实她也不是笨女人，她只是胆小罢了。
  西章静静地笑着。
  他好像还跟方才一样，可禾霓感到一股凉意，她下意识吞咽。
  或许是她看不清晰，又或许是其他，她好像看到对面这个人，那双灰棕色的眼睛，似乎变了模样。
  他盯着她，禾霓觉得慌乱，像是她没穿衣服站在他眼前一样。
  她到底他名义上的大嫂
  可作为丈夫的弟弟，他的眼神实在不成体统，黏着在她身上，是一种奇异的感情。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想到宋良骏的话：他是个怪物。
  禾霓的心脏开始“砰砰砰”的乱跳。
  “回去吧，别受了凉。”
  像是梦里似的，她脑袋有些恍惚，心跳得太快叫她一下子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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