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悲叹的研究所

  第二天放学后，大家一齐站在殿堂入口。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氛围，倒是让夜伊觉得有些兴奋。
  与丸喜拓人的战斗，她可是早就在脑海里预想了上百次。
  如今总算能实现了。
  她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自己的心情。
  “走吧。”
  ……
  如双叶所料，她昨天确实通过印象空间里的控制台打开了殿堂的新区域。
  “既然新领域被丸喜拓人特地藏了起来，那么一定有重要的情报。”夜伊看着前方的通道提醒，“走的时候记得留意一下身边的物品。”
  夜伊和莲站在最前头，带着队伍进入一间档案室进行搜查，却只在一个没有上锁的档案柜里找到一个显眼的笔记本。
  笔记本是丸喜拓人的日记，字迹斑驳，应该是几年前的内容。
  内容中提到了他的研究和一个名字：“留美”。据文中的口吻，曾经应该是他的女朋友。
  摩尔加纳看完了日记，对大家说：“虽然不知道对攻略殿堂有没有帮助，再去找找其他的应该也无妨。”
  他们继续往深处探索……
  “嗯？先等一下。”
  进入走廊，双叶看着一道圆形的电子门说：“这扇门……明明没有识别证读卡器，戒备却异常森严呢。稍微调查一下吧！”
  大家点了点头，走上前试图打开门。
  门上响起了一道机械合成音：“安保锁运行中。请回答秘密问题。”
  “为了获得改变认知的能力，丸喜拓人失去了什么东西？”
  这个问题突然问住了所有人。
  他们没想到丸喜拓人为了获得能力居然还失去过什么。
  目前还不知道问题的答案，只好前往其他房间寻找答案。
  通过一条通风管道，大家找到一间特别的秘密房间。
  房间不像其他地方那样有着浓重的科技感，而是充满着复古气息，摆设也只是几个木架子和几张桌子，哪哪都是文件和书籍，地上还洒落着纸张。
  桌上放着年代久远的机器，双叶一眼认出那是显像管和录像机。
  “是要我们看电视吗？”龙司问。
  “试试看吧。”
  莲拿起磁带放进录像机，不久后屏幕上就开始出现了画面。
  画面里是一间病房，床上坐着一位神情恍惚的短发女人，而坐在一旁照看着她的正是年轻版的丸喜拓人。
  “留美，情况如何？”丸喜拓人温柔地问道。
  然而留美没有回答，依旧双眼放空地直视前方。
  即使没有回答，丸喜拓人依旧坚持不懈地对她讲话：“对不起，今天我两手空空。最近太忙了，没空去打工。”
  他看了看没什么装饰的病房，“哦，对了。下次我会买个花再来。我们高中时一起去的花圃，你很喜欢吧……啊，还是你比较喜欢点心呢？要甜的还是咸的？留美你应该都喜欢吧。”
  “今天有事情想跟你报告。一个是我的论文完成了，另一个是，犯人被逮捕了，已经没事了。”
  留美闻言，微微抬头。
  “当然事情还没结束，但确实是在进展……我的认知诃学，是为了得知人的内心世界的学问。人们会根据各自的认知，而对世界有不同的看法……所以，如果能接触到那个认知世界的话，甚至可以改变人在现实中所见的景象。整合了这一切的内容的，就是我的论文。”
  “不过，可能会变得比之前更难懂吧。”
  “但是有人对我的论文抱有很高的评价，只要谈得顺利，或许能为我出资呢。这么一来，我就真的是研究认知诃学的‘诃学家’了。”
  丸喜拓人讲话时，目光牢牢地看着留美。
  他抬手扶了一下眼睛，继续说着：“我想靠认知诃学的研究来抑止犯罪。会犯罪的人，大多都是对世界有了扭曲的认知，只要能改变那个认知，就可以防范犯罪于未然。”
  “这么一来，就再也不会发生那种事情了。”
  他探身，握住了留美的手，情绪越发激动：
  “我想要拯救你。”
  “不对，不仅仅是你。我想靠认知诃学拯救这个世界！”
  “这样一来……你的家人……也一定。”
  听到“家人”一词，留美突然动了动脑袋，缓缓说出了话：
  “拓……人……”
  “是我啊，留美。没事吧，可以说话吗？”
  “拓人……家人……”
  留美突然抽出手，捂头痛苦地喊着：“家人……爸爸……妈妈……！不要……不行！不要死！”
  “啊啊啊啊啊！”
  丸喜拓人连忙起身查看情况，并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然而并没有用。
  “还给我！把妈妈还我！把爸爸……！”
  听着留美的尖叫，丸喜拓人的大脑突然开始抽痛。
  脑海里传来了一道奇怪的声音：“你……想要……吗……”
  “呜！头痛又……可恶……”丸喜拓人捂着脑门咬牙道。
  他强忍下疼痛，对留美说自己马上叫人过来。
  屏幕上的画面突然跳到了下一幕。
  留美正在熟睡。一位医生和丸喜拓人正站在病床边进行谈话。
  医生对他说，这可能是由于某些言语或刺激而使她想起时间经过的突发症状。
  “言语……”丸喜拓人担忧地转头看向留美。
  画面又是一闪。
  丸喜拓人坐在病床边，正在向熟睡的留美道歉。
  “我知道的。即使犯罪变少，你的家人也不会回来。你需要的，是从那个事件里解脱。我到底，该怎么办……”
  “求……我……”那个奇怪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到底是……”丸喜拓人捂着头道。
  这时熟睡的留美突然磕磕绊绊地说起了话：“拓人……了结……掉吧……我想……忘掉。”
  丸喜拓人低下头，镜片反光挡住了他眼中的情绪，“我会让你忘掉……只要，我能做到的话……不过……”
  他灵光一闪，“原来如此，认知……只要改变受害者的内心，就不会再想起痛苦的事了。”
  “渴求……我吧。”
  丸喜拓人猛捶大腿，“只要能做到……如果能让留美……让受害者不再承受那永远的痛苦和冤屈。”
  “渴求我吧……我是思考的造物主。呼应你强烈的愤怒，共同背负原罪吧……呼唤我吧！”
  丸喜拓人心中的渴求终于爆发。
  他注视着熟睡的留美，声音颤抖地跟脑中声音对话：“嗯，好啊。不管你是谁……给我力量吧！”
  “让我，拯救留美！”
  不知何处响起了破碎的声音，丸喜拓人松开握住留美的手，连忙检查她的情况。
  “留美，你没事吧！？”
  “谁？”留美被声音吵醒，转过头看去。
  丸喜拓人看见她双眼清明，欣喜若狂地呼唤她的名字，“留美，是我啊！”
  “那个……很抱歉，我不认识你。”
  听见这句话，丸喜拓人的心瞬间冷了下去，“留美？你到底……？”
  “我天生身体不好，所以接受了手术。双亲在小时候就去世了，我现在在乡下跟祖母一起住。”
  “小……时候？”丸喜拓人满心迷茫，“怎么会这样……留美，是我啊，你不认识吗？”
  “那个，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前几天终于动完手术了，所以差不多要出院了。我要快点去向祖母他们报平安才行。”
  在确认留美对自己的态度完全陌生后，丸喜拓人这才冷静下来思考那道声音。
  “难道，刚才的声音真的是……！”
  “那个，你没事吧？”
  “怎么可能，这种事……”
  丸喜拓人一想到留美在担心自己，连忙抬头表示自己没事。
  “说起来你为何在我的病房呢？还知道我的名字……”留美问。
  “啊，其实，我有个跟你同名同姓的女朋友……。
  丸喜拓人最终选择让留美遗忘掉过去和自己，放手离开。
  录像结束。
  ……
  看到最后，大家也都明白这是丸喜拓人过去的记忆。
  或者说是能力初次觉醒的记忆。
  芳泽堇问：“老师是希望我们看这个吗？”
  “不，那也不见得。也可能是在无意间隐藏的陈旧记忆。”摩尔加纳回答道。
  不过所有人都敢肯定，这段记忆就是让丸喜拓人踏上“拯救”之路的关键。
  夜伊看了看因为播放结束而自动弹出的磁带，“那么之前问题的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吧。”
  回到电子门前，音响又提出了那个问题。
  “为了获得改变认知的能力，丸喜拓人失去了什么东西？”
  “恋人。”莲回答。
  电子锁已开启，大门也向众人缓缓打开。
  大家在门后的房间走廊里拿到了殿堂的结构图，同时也知道了殿堂的名字——丸喜认知诃学研究所。
  看着拿到的结构图穿过走廊，就进入了研究大楼。
  直到现在，殿堂攻略才算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