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苦笑一声，“萌萌，你怕是要对我失望了，你看，父皇怕是对我怨恨至极，他永远都不会见我的。”四皇子的声音沙哑起来，带着一丝消沉。
唐越萌静静的看着那幅书法，心中暗自思索，如果自己厌恶一个人，见到他送的礼物怕是早就扔到垃圾箱，就算是要恶心他，将这个东西扔到他脸上也就算了，还要眼巴巴的撕碎，放在盒中，这个盒子黄金打制，上面镶满珠玉，贵重无比，哪个人会傻到这么做，就算是皇上，坐拥天下，也不会这样啊，这不摆明了告诉别人自己是人傻钱多速来。
她想了想，灵光一现，莫不这一切是皇上有意的考验？想看看这个儿子对自己究竟是何心思，看看他是不是对自己满怀怨念？
四皇子和她心意相通，自然听到她的想法，心中一动，他本就是天资聪慧，自然想到皇上这么做的用意，想到这里，他抱着盒子回到屋里，拿出碎片，用心拼凑起来。
唐越萌不由啧啧称赞，“四皇子，果然聪明人啊！”
四皇子温和一笑，“萌萌，还是你聪明，我只不过被你启发罢了，萌萌，我有时候很好奇，你这么机智狡黠，真的是小妖吗？”
“如假包换的小妖，四皇子，这是个机会，我们一定要把握。”唐越萌和四皇子相对一笑，如同两只狐狸。
接下去几天，四皇子每日里呆呆的抱着那幅书法，不吃不喝，整个人越发清瘦，小路子急的跪在地下求四皇子一定要进食，却只见他淡淡一笑，依旧不言不语，眼中满是绝望和哀伤。
眼见四皇子这样，皇上派来监视他的人忍不住了，尼玛这货要是死了，人家父子连心，万一皇上突发慈父之心，到时候千错万错都是自己的错，自己还不得被满门抄斩，于是他坐立不安起来，立即禀告皇上四皇子的现况。
慈心宫
一名宫装华发的贵妇人正在用膳，这名贵妇正是大盛王朝的当朝太后，地位尊贵，皇上对她颇为孝顺，她早年经过无数次腥风血雨，后宫残酷斗争，咬牙度过，终于等到皇上登基，方才在宫中安享太平。
她正在宫女服侍下喝着燕窝羹，见皇上大踏步的进来，不由有些吃惊，“今儿怎这么早便来哀家宫中？”细细一想，“可是有什么事情？”
皇上的神色有些烦躁，欲言又止，在太后耐心询问下，将四皇子如何献给自己书法，自己如何将它撕碎放入盒中赐给四皇子，想看看他是否对自己有所怨言，却未曾想到四皇子将书法拼好，整日里抱着它不吃不喝不言不语。
太后叹口气，“这孩子是伤透了心。”她一直颇为喜欢这个孙子，纵然当年明贵妃宠冠后宫，为人骄纵跋扈狠毒凌厉，对自己却是孝顺和尊敬的，她经历过这么多事，明贵妃对自己到底真心还是假意自然分辨得出，因此对这个孙子还是有几分喜欢，只是碍于皇上的盛怒，不便去关心他。
太后缓了缓口气，劝解道：“他自小心地善良，文才武略出色，纵然当年明贵妃死罪难恕，咎由自取，你已经迁怒他这么多年，还要迁怒一辈子吗？他总是你的儿子。”
皇上沉默一会，眼前浮现起明贵妃那张天姿国色明媚无双的容颜，这么多年，每当思及还是犹如在自己眼前，“朕再想想。”
91
唐越萌掰着手指头计算日子，从四皇子摆出那副不言不语不吃不喝的模样开始，已经过了三天，心中虽然有些担心，却不断为四皇子打气，“撑住，一定要对自己狠一点，只有对自己狠了，才能让皇上知道你的心意，才会让他有内疚感，也许他就会良心发现召见你，到时候你就离咸鱼翻身不远了。”
四皇子一阵沉默，良心发现？咸鱼翻身？这个小妖怎么这么多忌讳的话，要是被父皇听到，恐怕几条命都不够，“萌萌，有些话不能乱说的。”
唐越萌哼了一声，“反正我住在这个鸟不生蛋狗不拉屎的扳指里面，除了你，谁能听到，你老爹难道也是精怪转世不成？”
四皇子，“……”
正当两人说说笑笑的时候，上次来送盒子的太监又来传旨，四皇子连忙敛了笑容，满目清冷，被小路子搀扶着跪在院中接旨，“四皇子，皇上有旨，请四皇子前往慈心宫见过太后娘娘。”四皇子面无表情接了旨意，心中却暗自和唐越萌计量，“父皇要我去慈心宫见太后，究竟意欲何为？”
唐越萌想了想，“太后对你如何？”
“太后是个颇为厉害的人，当年父皇登上皇位，太后功不可没，母妃在世的时候也很尊重她，因此她对我还不错。”四皇子的语气微微有些迟疑，唐越萌知道他也拿捏不准。
“我想皇上应该是想借助太后来缓和你们的关系，太后想必对此持乐观态度，否则也不会叫了你去慈心宫，这是个机会，四皇子，如今皇后和太子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皇上碍于贵妃娘娘又对你有成见，我们绝对不能正大光明讨好皇上。”
“否则恐怕还没等到皇上宠信你的那一天，你的小命就被皇后和太子给捏得粉碎。”唐越萌深思熟虑道：“我们就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明着是对太后好，暗中却是通过太后得到皇上的宠信，既然你刚才说太后纵横后宫多年，什么人什么事情她老人家没见识过？我们就不能和她玩小心眼，四皇子，那就以诚动人，在这宫里，像你这么善良真诚的人可是不多了。”
唐越萌最后一句的音调拉得很长，听在四皇子的耳朵里就有了那么几层意思，四皇子脾气向来很好，只是微微一笑，并不答言，“萌萌，就听你的，我们走吧。”
慈心宫
四皇子怔怔望着正座上的一名贵妇人，鬓发如银，保养得当的容颜隐约看得出昔日的几分绝色风韵，满脸慈*的望着自己，他心中有些酸楚，声音也变的沙哑起来，“孙儿见过太后，太后身体可安康？”上前一步跪在太后面前，一双眸子隐隐有些晶莹闪烁。
太后也有几分激动，几年未见，这个皇孙如今竟然生的清俊无双，秀眉凤目，举止文雅斯文，眉目之间居然有几分先皇当年的模样，更添好感，心中越发觉得皇上这个迁怒有些残忍，不由起身搀扶起四皇子，拉着他坐到自己身边，轻叹一声，“玉儿，这些年委屈你了。”
唐越萌万分机灵，进了殿后就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她见到太后宫中宫女各自位置井然有序，三步一个五步一行，只是在一处屏风旁边却无人侍立，心中细细思量早已经明白，皇上必然在这里，怕是就在屏风后面。
她和四皇子心意相通，四皇子听见她的提醒，眼角余光微微扫了屏风一眼，果真见到异常，心中更加难过，父皇居然连见也不想见自己，那又何必管他的生死？
想到这些年来的委屈，只觉得心中一阵失落和酸楚涌来，他向来清冷淡泊，心思藏在心底，外表却是对于一切都不在意，只是这段时间和唐越萌相处愈久愈觉得感情难以控制，刹那间理智已经抛到九霄云外。
他心一横，向着屏风方向跪下，声音陡然提高，“父皇，既然您不喜欢儿臣又何必生养儿臣，既然您不关心儿臣那就任儿臣自生自灭好了，儿臣究竟做错什么？”他情绪激动，再加上几日水米未沾牙，饶是他练武的身子也禁不住这般折磨，四皇子只觉得眼前一黑，顿时晕了过去。
太后大吃一惊，连忙命令左右太监扶起四皇子，此时屏风后面大步走出一个身着金色龙袍头戴玉冠的威严男子，表情复杂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四皇子，良久，微微蹙眉吩咐道：“来人，将四皇子送到朕的御书阁，传御医。”
“是。”
唐越萌清楚的看到皇上眸中一闪而过的担心之色，她知道四皇子没什么大碍，说白了就是这货饿的前胸贴后背，然后急火攻心就晕了丫的，玩味的看着皇上，这老家伙是不是抖m啊，还是皇帝都有这种倾向，四皇子不声不响的时候，老家伙不把人家当回事，这会子四皇子发个小脾气来个小爆发，嘿，老家伙居然上心了，她暗自分析着皇帝的性格，渐渐有了主意。
经过御医诊断，四皇子并无大碍，只不过是这几日不吃不喝身体有些虚脱罢了，御医开了些药，皇上命御膳房煎好药送过来，此时四皇子已经悠悠醒转，睁开眼睛见皇上坐在自己床前，眼神晦暗不明，他垂下眸子，也不出声，两人就保持这种诡异姿势，直到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见药已经连烟都不见了，只能冒死跪下提醒，“皇上，四皇子该服药了。”
“把药给朕，你们都下去吧，”皇上接过药碗，并不递给四皇子，只是拿起勺子给他喂起药来，这一举动让四皇子受宠若惊，神情也变的呆滞，只是木然的张开嘴，一口口咽着苦苦的药汁，心中百感交集。
唐越萌心急如焚，这个笨蛋这种机会都不把握，这可是咸鱼翻身的最好机会，她连忙提醒道：“发什么呆啊，快点以情动人啊，想一想你小时候，皇上可曾照顾过你，拣些说出来。”
岂知四皇子居然置若罔闻一般，依旧低下头大口咽着药汁，只是一颗眼泪却滑下来落在皇上端着的药碗中，唐越萌心中叹口气，这货动了真情了，她有些唏嘘，也不再出声，只是静静看着。
皇上也有些伤感，面上却是平静无波，“朕记得你小时候随朕去山林狩猎，被一头野兽所伤，伤口整整几个月才愈合，还记得当日你昏迷后无法进药，朕心急如焚，命人撬开你的嘴，就是这般一口一口喂你，当日你一滴泪都未落下，如今越大越会撒娇了。”说到后来，皇上的语气中有些伤感又有些戏谑。
四皇子愣了愣，忽然从床上翻身下来，猛然抱住皇上的腿，将头埋在上面，嚎啕大哭起来，“父皇，儿臣究竟做错什么？父皇你告诉儿臣，儿臣一定会改，儿臣想念父皇，想念父皇啊。”
皇上叹口气，轻轻抚着四皇子的后背，“是父皇的错，不怪你。”
唐越萌也有些感动，她终于明白当日四皇子话中的意思，想不到他居然对皇上的感情那么深，自己穿越那么多地方，见惯皇家中父子兄弟之间相残，第一次见到这般善良的人，也算得上出淤泥而不染，让自己多少有些动容。
从这日之后，皇上便解了四皇子的禁足，四皇子终于可以自由进出皇宫各处，皇上虽然对以前的事情还有些介怀，但是经过那一日父子二人真情流露，他对四皇子已经慢慢开始重新接纳，四皇子文武双全才思敏捷，于是皇上闲暇之余便会令四皇子陪着吟诗作对，写书绘画，两人在这上面兴趣相投，聊着聊着便会忘却君臣之分，偶尔会有些无伤大雅的小小争执，也算得上文人墨客之间的雅兴大发。
太后似乎要弥补这些年的亏欠一般，对四皇子越发*护，隔三岔五的让他去慈心宫陪着聊天，有些番邦进贡好吃的好玩的东西，毫不吝啬的便赏给他，四皇子心存感激，对太后更加存着孝心，但凡皇上赏的赏赐，也总是会先拿来孝敬她，惹得太后越加喜*他。
后宫里的人向来是逢高踩低，眼见四皇子居然重新得宠起来，不由对他奉承起来，四皇子毕竟是混宫中多年，对皇上太后有着几分真情，但不代表他就不知道宫中那些阴私，他依旧保持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让人亲近不得又挑不出半个不好，这就是俗称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吧。
四皇子一旦得宠，就不如以前那么有时间陪着唐越萌呱噪，唐越萌开始还万分庆幸自己终于可以清净了，时间一长就觉得有些烦躁，少了个瘟鸡的日子还是有些无聊的，于是某一天的下午百无聊赖的小妖萌萌就躲到湖边看风景去了，任凭四皇子千呼万唤，始终装死不言语。
四皇子开始以为唐越萌睡着了，连着几声呼唤依旧不见答应，心中大惊，连忙用手握住扳指紧紧贴在心口，“萌萌，听到吗？萌萌，在不在？”他一遍遍呼喊，始终不见唐越萌回答，心中忽然一沉，不由胡思乱想起来，难道是萌萌离开自己去了别处？不会的，她说过会一直保护自己，那就是她法力不足有了危险？
这一刻四皇子忽然有些痛恨自己，承君一诺，必守此生又如何？自己只是个没用的凡人，萌萌有了任何事情他都无法保护她，还谈什么承诺，声音带了点绝望，“萌萌，你究竟在哪里？”
唐越萌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四皇子有何贵干？小的在湖边散步，刚刚听到您的召唤，未曾答应及时，还望四皇子恕罪。”这货像叫魂一般，她的耳朵现在还嗡嗡作响。
四皇子长舒一口气，“萌萌，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怪我最近没有时间陪你说话？”
唐越萌并不答话，四皇子见她不说话，知道自己说中了她的心事，小心翼翼说道：“萌萌，你不要生气，都怪我不好，我以后一定会多多陪你，你不许偷偷离开我。”
唐越萌向来不是矫情的人，她立即叉腰开始滔滔不绝，“哼，你现在每日当然开心了，可是我呢，我闷在这个小小扳指里，你知道我每天多无聊，系统大人，我要离开这里，尼玛受不了了，随便你把我扔到哪里，就算是拉低世界人民生活水平的地方都可以，你快点来带我走吧。”
四皇子对她的话似懂非懂，只是最后一句听懂了，立即用力握住扳指紧紧贴在心上，一贯温润如玉的脸上闪过一丝波澜，“绝对不许，不管是谁，都不许带你走，否则我一定会……会……”他本性善良，最后一句话怎么也说不出，沉默良久，“萌萌，总之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一辈子都别想离开我。”
唐越萌有些目瞪口呆，尼玛这货……这货难道是喜欢上老娘？玛丽隔壁的一只扳指有个毛线的好喜欢，估计是因为和自己待了时间长，这货重感情罢了，于是放下心中一米米的感动，“好了，我不走就是了，每天就待着，最后无聊到发霉长毛。”
四皇子终于释怀了，“萌萌，我答应你，以后每天都会带你出去，过几天我带你去京城的街上逛逛，买些小吃给你吃，哦，对了，你不能吃，那就闻闻好了。”
在唐越萌准备杀人的时候，四皇子的天籁之音又响起了，“萌萌，今天我们去御花园逛逛？”
“好。”唐越萌立刻换上狗腿谄媚的声音，四皇子忍不住大笑起来。
御花园的风景还是不错的，总之就是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湖泊溪流九曲十八弯，奇花异草姹紫嫣红，四皇子带着扳指四处观赏，心中默默给他的萌萌解说各处名字的由来，哪里的风景最好看，这个地方自己读过书，那个地方练过武，唐越萌听得津津有味。
两人来到一处临湖的亭子前，上面几个大字—临水亭，唐越萌见那三个字很是熟悉，龙飞凤舞笔划苍劲，不由称赞道：“是你的大作吧。”四皇子笑着点点头。
四皇子在亭前临水而立，微风轻拂，衣炔翩翩，唐越萌见他一双眸子犹如幽谭，沉静明澈，心中一动，正要说话，听到旁边传来脚步身，她抬眸望去，一个艳丽动人的少妇款款而来，身后竟无一名宫女随侍，却是那日见到的太子妃甘明珠，她目光哀怨，怔怔地看着四皇子，珠泪顺着腮边滚落，“温玉哥哥，真的是你？”
92
四皇子和唐大律师见太子妃甘明珠含悲带怨的眼神、弱柳扶风的模样，再看看她身后居然不带一个侍卫、太监和宫女，两人心中警铃大作，共同闪现一个念头，有阴谋。
四皇子不动声色的观察四周，然后拱手行礼，态度恭谨，语气尊敬，声音洪亮，“臣弟见过皇嫂。”四皇子特别在皇嫂那两个字上加重语气，唐越萌心中暗笑，这是要给到周围监视的人听啊，上次估计是被太子妃诬陷调戏，这货受了不白之冤，如今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
甘明珠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走上前几步，嘴唇微微颤抖，“温玉哥哥，你我之间为何生疏至此？我知道上次是明珠不好，是明珠对不起你，可是明珠是被逼的，明珠一直心怀愧疚，温玉哥哥你原谅我，明珠对你的*意从未改变。”
唐越萌凉凉的说道：“哟，四皇子，原来这个明珠是你青梅竹马的挚*啊，她都成了太子妃还未忘记你，想必你也对这朵白莲花念念不忘吧。”
四皇子微微一笑，“萌萌，你莫非吃醋了，我从未喜欢过什么白莲花，我心心念念的只有那株草木。”
唐越萌老脸一红，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甘明珠见四皇子唇边噙着一抹笑意，眸子满是情意脉脉，越发显得整个人清俊如玉，不由有些情动，“温玉哥哥，你还是念着我的，对吗？”说完又向前走了几步。
四皇子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面色一沉，“太子妃请自重，岂不闻孤男寡女当要避嫌，更何况你是臣弟的皇嫂，瓜田李下，更要避嫌，臣弟对皇嫂只有尊重，还请皇嫂切莫胡思乱想，坏了皇兄的名声。”这几句话说的甚为严厉，甘明珠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讪讪说不出话。
四皇子正要告退，甘明珠忽然叫住他，“温玉哥哥，你不肯原谅明珠，明珠不怪你，只是太子一直对你心怀叵测，你要小心啊。”
唐越萌终于怒了，尼玛这太子妃简直就是白莲花、玛丽苏的典型代表啊，自己以往遇到的那些小白花和她比起来简直弱爆了，一口一个我陷害你是我迫不得已，你不原谅我就是你无情无耻无理取闹，我喜欢你你就必须要喜欢我，哪怕我承欢他人身/下你还得对我念念不忘至死不渝，玛丽隔壁的当天下人都是傻的，任她玩弄股掌之上。
唐越萌的声音有些冷意，“瘟鸡，告诉她，如今她是太子的人，你的事情还轮不到她操心，自有老娘为你做主，再不济，也有皇上和太后为你做主，至于她，让她做好为人妇的本份，省的太子老是惦记着他头上帽子的颜色。”
四皇子心中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小妖吃醋了，当真可*至极，面上却是淡淡，眼神清冷，对着甘明珠轻施一礼，语气漠然，“臣弟多谢皇嫂担心，只是皇嫂如今是太子妃，对太子切忌有猜疑之心，夫妻本该一体，臣弟多话了，臣弟告退。”
说完之后，转身离去，头也不回，甘明珠望着他洒脱飘逸的背影，忍不住眼圈又红了。
四皇子远去之后，沿着湖畔找了个青石坐下，半晌未听见唐越萌的声音，不由问道：“萌萌，你是不是生我的气？是不是怪我隐瞒你太子妃的事情？”
唐越萌暗自一笑，男人就是这样，你去问他们事情他们未必会说，若是你不言不语，他们上赶着告诉你。
果真听到四皇子叹口气，眼神也变得有些飘渺，似乎在回想往事，“甘明珠的母亲是父皇的义妹，她自小便养在太后身边，小时候她还是很乖巧的，我们两人自小一起长大，也算是自幼相识吧，”想到两小无猜的时候，甘明珠一直喜欢跟在自己身后，而太子却喜欢和她一起，对自己不理不睬，也许从那个时候起，太子就有些讨厌自己吧。
“及至我们长大，母妃曾有意将明珠许给我，只是我告诉母妃，我一直当她是妹妹，母妃也就不再勉强我，而后母妃去世，父皇就下旨将明珠赐婚给太子，整个事情就是这样，萌萌，我不会有丝毫隐瞒。”
望着四皇子坦诚的眸子，唐越萌点点头，“我相信你，看她的样子，怕是对你旧情难忘，想必太子对她不好。”
“此话怎么说？”
“女人嫁人后，若是夫君对她百依百顺宠*备至，她哪里还有时间想念你这镜中花水中月，只有过得不好，才会拿你做备胎，见你不上钩，怀恨在心陷害你，也就可以理解了。”
四皇子点点头表示明白，唐越萌接着说道：“那你觉得太子妃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真的好心提醒你要小心太子？”
四皇子沉吟一会，“萌萌怎么看？”
唐越萌冷冷一笑，“一次不忠，一百次不信，除非我们脑子进水了，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进同一个沟里，我想一定是太子授意她这般说话，想让我们乱了阵脚。”
四皇子点点头，“太子向来心机深沉，如今皇上和太后对我还算宠*，太子想通过甘明珠之口让我对他心生警觉，最好有所行动，他羽翼已丰，如果我轻举妄动，正好将我一网打尽，当真好算计啊。”
唐越萌扑哧一笑，“四皇子你也心机不差啊，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谁能料到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四皇子也是这般腹黑。”
四皇子一本正经，“依仗萌萌的点播和提醒，小生不胜感激。”
四皇子想了想，感叹一声，“太子当真城府颇深，若是我出了什么事情，自然会怨恨到甘明珠身上，太子居然如此不念夫妻之情。”
见四皇子有些伤感的样子，唐越萌忍不住问道：“难道说你还喜欢她？”
四皇子见唐越萌忽然问这个问题，心中一动，忍不住试探道：“如果我说喜欢她，萌萌你会不会生气？”
唐越萌沉默一会，四皇子只觉得心跳加速，口干舌燥起来，他的萌萌会不会吃醋？也许会有一点醋意，也许会生气，那他是不是就可以告诉她，自己从没喜欢过甘明珠，自己一直喜欢那个胆大包天的小妖怪。
唐越萌的声音忽然变得轻快起来，“如果你喜欢她很好办，我就帮你把她抢过来，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