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你以为那是《魔卡少女樱》里的{歌}库洛牌，还能被歌声召唤？？
虽然跟她已经相处得熟到不能再熟，鹿见星时不时的还是会为对方的没神经而感到无力：“……各种意义上真是辛苦莲了，以及未来的小宝宝。”她心道，“不过他怎么还没来呢？——难道跟那个平和岛就那么多话要讲？……”
……
经过为期半个多月的选角和重改剧本后，《月色》的预热召开会，终于在奥索斯的本部顺利地开展完了。——按照道理，在记者召开会结束后，除了主导演和制片、演员之外；其他相关的工作人员，包括随行编剧和常设剧组，都要出席参加相关的祝功宴会和饭局。
可惜除了原本就少以用真面目示人的编剧胧命言一之外，大导演敦贺莲也是个出了名的古怪的性子。介于对明星阵容的考虑，主办方不敢得罪这些又投资又兼要的大咖们，同时又要炒热气氛；两方为难之下，只好借由开会的名头叫来了这帮人，半说半求的让其配合所有的头目互动——鹿见星是完全可以不来的，但在敦贺莲那通“京子她无论如何也要去那玩、孩子都不跟我说一声、就放到家里人那儿了；你就帮我看一下别让她捣乱”的电话后，便也赶了过来。
一大早，奥索斯的负责人就兴奋至极；在互联网直播招待会、观众问答和一系列剪彩项目后，他还不知足地、就在刚刚又开了两个多小时的会议——敦贺莲早就凭着厚脸皮说自己有事，要再和后辈好好磨合相处一下：从早上出现了三分钟之后；就再没见过他的身影。鹿见星倒是陪着京子从头坐到了尾，不过她看京子估计比自己还无聊的样子就知道——她只是最近被关在家里太闷了，所以出来透透气而已。
……
坐在装修典雅、宽敞空旷的大会议室圆桌旁，鹿见星在看完了见习编辑写的梗稿后，重新又给敦贺京子找了个乐子：“上次你跟我吐槽那个和莲很像的孩子；就是平和岛幽，你知道他们究竟相像到了哪个地步吗？”
“嗯？”把天才灌篮少年们的视频反复播放的京子抬起了头，“除了那张面无表情的帅脸和对一切都无动于衷的性格之外，还有哪里呀？”
“有一次，我和莲在试戏的时候，让他也试着演一下《月晦》里的主人公，他的神态……”鹿见星啧声，“竟然和莲完全一样；本来我是想着、要不要让一之濑时矢——就是那个小鲜肉组合里的一个超级池面来出演男二号平生榴美的；不过莲他说……”
鹿见星模仿着他当时慵懒的表情：“你不觉得男一号和男二号，这两个在故事里如同镜子一样的人物、演员也挑同类型，才会更有趣么……当然，我可没他那么面瘫。”
……
“哈哈哈哈哈，他那人就是嘴硬啦！”京子用力地拍打了下鹿见星的肩部，笑得不可开支，“傻瓜一个！总是强调‘我不是面瘫’、‘我是大影帝’……”京子比她模仿地像了十倍不止，“完全就是笑瘫哈哈哈哈哈……”
“希望那么可爱的小宝宝以后可别和他一样面瘫了……”鹿见星在心底又加了句：也祈祷她别和你一样无厘头啊喂。
“——怎么会呢！我早就决定等她还没学会走路，就要让她学会怎么才叫‘好好做事、认真做人’；而不是一偷懒就开始推卸责任、然后……来来来，让我给你举个例子啊：比如有次吧——我出门都说了，今天早上被子要拿出去、趁中午太阳大的时候晒一会。……这么简单明了的要求，哼，结果你猜怎么着？等我晚上一回家，发现某个人不仅没有晒，还一脸无辜；皮笑肉不笑地说今天是阴~天~……‘哦，反正昨天的天气预报上是这么说的’——原话。”她的语气和敦贺莲简直神同步，“别的我不要求，只要别跟她爸爸一样、比社长的脸皮还方便漆墙就行了！”
“……”鹿见星不知道怎么去接人家的家庭趣事，只好打哈哈：“这个，夫妻啦………都是这样的。互相、互相嗯容忍一下下；你们可是艺能界的模范夫妇，呵呵呵呵……。”
她聪明地在京子的话题匣即将喷涌时马上换了个新问题：“刚才我们说的那个，平和岛幽；lme是怎么发现他的？莲总说那是一个很有趣的故事，但他一直在那里卖官司不告诉任何人……”
“噢，你说那个啊！”
敦贺京子说话说得直冒热汗；她现在本来就是易出汗的体质，也怪这里的控温设备太完善了。于是，她给自己边扇风边道：“你知道lme那个傻[—]社长总喜欢派那些星探，闲着没事就跟歌舞伎町里的牛郎一样出门在大街上闲逛吧？只不过人家是揽生意、他们倒是真闲逛——就为了宝田他嘴里那个‘fantasy~dream~！’，病得快跟早乙女一样了。”
“啊，”京子说着突然又想起来早乙女的身份，连忙道：“我不是故意吐槽你校长的，那就……那就病得快跟鳯一样吧。——然后呢，有一天，一个可怜无辜的家伙在顶着三十多度的烈日、寻找那个倒霉催的fantasy的时候……”敦贺京子咳嗽了几声，话音里带着明显的同情和笑意：“就因为搭讪那个的叫幽的孩子，结果被那孩子的哥哥以为是来故意找茬的……最后……他就被狠狠地揍了一顿——那可真是很惨哦！超惨烈的！——连早就买了员工保险的社长，都额外因为愧疚而二度赔偿了……那孩子可真是、啧啧；听说当时整条街都因为这个上了新闻，就在池袋那边——你以前经常去那条街吧？肯定知道我说的是哪儿……那会我刚好也在会社，看到现场那些一片狼藉的媒体录影……哎呀。”
回忆着当时的趣闻，敦贺京子感慨的同时，鬼使神差地就朝窗户那边看了一眼。
——然后她猛地直起了腰，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神情、僵着声道：“阿星……你、你看一下那里。”
……
“唔？”状似在听八卦，实则早就走神开始思考其他事的鹿见星随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看到了好几个来人的影子。
……
“是莲啊；怎么了，他应该是搞定就过来了。哦，”鹿见星踮起脚又看了下，“还带着前辈，他的那个小跟班。”
“……不是！不是啊！”敦贺京子以比樱花每秒落地速度快多了的频率晃着她，“果然背后谈论他人就是不对的，嘤嘤嘤；你快点看看——那个人、就是那个毁了半个街区的路牌还能站得起来、在医院里没住半星期就出院的超暴力份子、那个谁的哥哥……他不会是刚听到我的话才跟着他们过来了吧？！我还有宝宝要照顾我不想死的这么早啊啊啊啊啊啊……！！！”
……鉴定完毕，回头就跟莲说吧：京子目前应该还是处于焦躁的孕后期——比如智商低得不忍直视这点。
鹿见星看在可爱的小宝宝的份上，没有推开她，“好了好了，你到底在指谁？手抖来抖去的；让我看我也认不出来啊。”
“就是那个！——那个一脸凶相的少年！！！”京子继续摇，“莲那家伙怎么把他也带来了有没有搞错完了完了他真的没有听到我说他坏话吧……”
“别晃了别晃了，我都晕了。”鹿见星按住她的手，然后将它塞回原处，“好好好，个子高还是矮？胖还是瘦？又不是封神演义、哪里会有隔着快十米还能听见的顺风耳妖怪……嗯，一头乱毛是吧，好我看到了。”
……
正巧，随便掩住的会议室的大门被人轻轻打开了；鹿见星从最右边的负责人到最左边的助理一并看了遍，然后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些全都是正常的人类。
“所以大家都很正常呀，没有青面獠牙的嘛。”鹿见星话音刚落，就听到对面那个一头乱毛、满脸不情愿地走过来的高个少年震惊地看着她，道：“你？！！！”
“我？”鹿见星指了指自己，“你在跟我说话吗？”
“………”那个少年的脸部徒然涨红了，“你…你不是那个、那个那个那个幽喜欢的……”
……
“啊，哥哥。”站在他旁边的平和岛幽冷不丁地就插了句话：“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会有比较让你意外的事了么。所以别说了，我很害羞的。”
……这兄弟俩的反应为什么完全不一样？？为什么她微妙地就觉得应该反过来才对？？？
鹿见星学着白石平日的动作，握起拳轻咳了声：“嗯……那个；果然还是先打招呼吧。你好？”
“……”
对面那个脸色通红、耳垂滴血的高个子少年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然后撇开脸、又转回来；接着又撇开脸……最后终于道：“你、你好……”
…………
第127章 野兽
“果然这个季节就要吃点热乎乎的东西呀~！”
分明刚刚才从让她热得冒汗的房间出来、换了个实质上更带温度的地方；敦贺京子就立刻毫无顾忌地转变了话风：“——火锅！它就是烫热全人类的冰冷心肠、让世界变得暖洋洋~暖呼呼的存在……在这幸福的此时此刻、我，要向宇宙宣布：我爱柴鱼片我爱涮肉我爱蘑菇串！！！”
“对不起, 你一个都不能吃。”正拿着电子笔勾选菜系的敦贺莲顺手就放下了它, 然后特意招来这家私厨店的服务生，“不好意思, 请给我们额外再做两份肉沫蛋羹好吗？”
“在下明白了。”训练有序的年轻服务生连眼皮都不抬一下，而是从始至终微弯着腰，向他轻轻低头示意，接着就转身离开了这里。
……
“那个，前辈说过；有问题就要举手提问。”看着旁边的哥哥脸上一副“我好好奇但又不好意思问”的神色后，体贴的平和岛幽语调波澜不惊地开口, 选择当第一个质疑的好奇宝宝：“为什么会需要两份呢？京子桑还在哺乳期（说出这个词后, 他被平和岛静雄使劲在腰部戳了一下，面部居然动摇了）我…知道；但另一份也是京子桑的么。”
说完话后，他变了个跪坐的姿势，方便揉腰。
“哦，那个是我的。”正忙着给经纪人报备晚上不回去的鹿见星低着头发邮件的同时也举起了手, “我马上要进组了, 所以不能吃热量高的东西——尤其是火锅。”
“呜……呜呜……”敦贺京子早在丈夫一言不发禁她食的时候, 头就深深地低了下去, 一边小声念咒一边抽泣：“莲爱我、他不爱我……不爱我、他其实恨我……”
“如果是要去演青春美少女的话, 保险起见，最好还是一周内都不要吃油大的东西吧——温水蛋白质补充水分和营养就行了；面部护理也要精细一点, 找个高级奢侈护肤品牌体验店的熟练工, 每天给你定期做一下保养、还有不要熬夜。闪舞网”敦贺莲不理会妻子的撒娇, 而是镇定自若地向鹿见星传授自己的经验，“如果不想上电视后，一个错位的打光把浮肿的脸和一点点的小突起拍到——然后大概长达好几年的被作为网络上人们的表情包和吐槽妆厚对比图的话，除了最近注意运动和饮食之外，化妆品也尽量全部自带吧。”
“……竟然还有这么多的注意事项。”听得近乎入神的平和岛家哥哥一眼不眨地道：“幽……你，”他迟疑：“你加油？”
“嗯。”平和岛家弟弟认真地点了点头。
“噗……”发现无论怎么吸引对方注意事态也无法扭转，沮丧向来只有三分钟的敦贺京子见他们尤为相似的两张脸上一模一样“受教了”的表情后，忍不住弯起了眉眼：“不用管这个老古董啦！阿星也别全听他的……说的那么吓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后期有多方便。——嘴巴放甜、平时乖巧会来事一点；成片后让人家给你盯着画面，有难看的地方ps掉就行！一进组就漂亮得跟天仙一样；这部戏男小生那么多，他们肯定会挤兑你的。”
……
“提问二。”不等哥哥露出那副“我是谁我在哪儿”的样子，平和岛幽就再次选手提问：“女演员就算了，为什么还会被男演员针对呢？按照常理来说，不应该是同性相斥异性相吸么。”
“时代不同啦，小朋友。”敦贺京子隔空朝他调皮地弹了一下：“等火起来以后你就会知道，你们现在的竞争对手……”她把手凑到鹿见星旁边鼓掌：“当当当当~！是她就是她！——同时代的优质偶像，不分男女，全都是对手！毕竟现在可是个主看咖位、流量为王的营销世纪~谁更受欢迎、更有话题性，谁就是剧组的官方代言人。至于其他的，啧啧……”
“残酷人生啊。”敦贺莲撑着头，微微一笑，“嘛，京子说的也对；毕竟现在已经不再是只看演技的时代了。”
……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们两个很啰嗦哎，都吓到这两个孩子了。”鹿见星打完最后一行字，将手机放在一边，安抚地冲平和岛幽摇头：“不要想那么多；既然《月色》已经被我改成双线男主的剧本，删掉了所有其他角色的重要戏份——甚至包括女主角的。那么你、还有莲，就是这部片子的绝对中心。”
“一个是宙斯、一个是朱庇特。”她拉起对方的左右手，让其两边的食指在他面前成功对接，“——这~样~所以你只需要认真听莲的话、跟着他演就好。其他的就不用担心了，命里有时终须有……你说是不是，超级关心弟弟的静雄君？”她的视线转向一直随着他们的对话，头部动作变来变去、看起来有点搞笑也有点可爱的平和岛静雄：“说起来……你也是趁着假期来帮忙顺便打工的吧；要不要让莲给你也额外加一个角色呢？”
看到旁边的弟弟被放开后，直直地盯着自己的手悄无声息发呆的样子，作为一个平时从来没见过几个真人偶像的平和岛静雄，原本正在沉思——要不要替学校里、同样是对面那个少女所在偶像组合的粉丝的那个……不太让他讨厌的粘人虫（因为还有更讨厌的）也要一份签名什么的；终归这种机会难得嘛……然而万万没有想到，从刚才到现在、也只有在自我介绍和洗白自己只是来帮忙、不是来行凶揍人之外完全没有存在感的他，竟然被弟弟和同学都喜欢的少女偶像再次主动搭话了！
……
“这个就不用！……不用了。”似乎没听出来对方只是在开玩笑的语气，相貌同兄弟一样俊秀端正、坐姿却比其随性多了的少年本来想用平日的语气随便应付过去；可当反应过来后，赶忙拼命摇头，“会呃……会给大家添麻烦的。而且我没演过戏，镜头感、僵硬……”
……
‘这—孩—子—好—单—纯—哦—’，鹿见星瞥了眼对面在跟她对口型说谜语、笑嘻嘻的敦贺京子，刚想说些什么，小房间的拉门就推开了；方才点好的菜被一齐地端了上来。
“唔嗯~！好吃！！！！！”
被京子死缠烂打，最后还是拗不过给她尝了一小块冻豆腐的敦贺莲无奈地扶额：“罪恶的开端……今天看来要给宝宝喂奶粉了，照你这个无节制的吃法。”
“‘人生得意须尽欢’嘛——唉？这是谁说的来着，李太白吗？还是杜太甫？？”京子咽下喉咙里口感颇佳的食物，“别看着我啊大家，一起吃一起吃。”
“好的。”平和岛幽安静地吃掉了京子给自己夹的那块鱼豆腐，然后继续喝汤。
“……唔。”鹿见星一勺一勺地挖着碗里基本没味道的蛋羹，有气无力地应声。
“呃，”平和岛静雄原本终于找到了能发挥自己光热的地方——吃；结果却发现周围只有他一个人埋头吃得最欢，其他人都只动自己面前的汤饭，于是拿着筷子手也僵了半响，“那个，肉……牛肉要煮化了哦。”
“！”鹿见星见状立即伸出筷子：“不行啊，就算要节食；浪费也是最差劲的行为。——那就让我这个小仙女来改变它们本应悲惨无人理会的命运吧……”
她刚一提起袖子准备捞肉吃，隔了半个位置的平和岛幽就随即用火锅挖勺将它们全部舀了起来。
“敦贺老师刚才说过，您最近需要保持身材的。”平和岛幽不急不慢地把碗里稍烫的食物用酱料过了一遍，然后小口小口地全部将其下肚。“所以就由我来替您解决吧，请不要担忧。”
鹿见星：呆呆地望着他的举动……
……
那边的敦贺京子还在和敦贺莲纠结“再吃一块是多大块才算”的账目；而平和岛静雄看着弟弟眼底那瞬若是不熟悉他、就根本发现不了的笑意一闪而逝后，略带同情地瞟了眼那个漂亮温柔的小姐姐，轻咳一声，也拿起了筷子。
“……这个，蘑菇的热量，生物课上说不太多……嗯。”他随便夹了块煮熟的蘑菇，然后飞快地丢到对方的盘子里。
“可以吃吧，应该。”
——狗屁的生物课，我可从来就没听过；完全不负责啊喂……
他心里想到。
第128章 野兽
“终于都走了。闪舞网”看着敦贺京子一步三回头的被助理好声好气地拖着离开，另外两个晚辈也鞠躬告辞后, 敦贺莲揉了揉因为京子要求开啤、而喝到有点发胀的太阳穴, 对这间和室内仅剩的对象摆正坐姿：“现在可以开始好好聊一下正事了。”
“在此之前，”他说着又想起了什么, 站起身，走到那边的日式复古唱片机旁，从选择众多的cd盒里抽了一张帕格尼尼的代表作，然后重新回到了座位。
悠扬短促的小提琴声从黑胶片上如同迷雾一般，从这间风情独具的包厢这头飘荡到那头，弥散着轻快而感染力颇重的时代气息。而面对面坐着的两人, 却都敛去了方才的自然和闲适。
……
“怎么会这么突然地想改剧本呢？……即便是三部连拍；只要时间够充裕, 倘若像原先那样安排的话，节奏方面才会更流畅啊。”
已经敲定了《月色》的所有流程，此刻提出这个疑问，敦贺莲也不过是想听听合伙人内心而非面上的真实想法罢了：“——用‘两部戏忙不过来’这种理由可是绝对应付不了我的。而且说真心话，我本来以为比起那个不三不四的烂剧, 你更应该首选的是我们的《月色》才对。——是什么动摇了你的想法？”
……果然, 无论笑起来如何涵养和气, 新婚还是初为人父, 任何事也无法动摇这个人身上较真的特性。
“那个用词太刻薄了；好歹制片也投了那么多钱, 你就不能换成‘受时下年轻人喜爱的校园偶像剧’么。”鹿见星支着头，语气懒洋洋地回道：“受众不同啦, 别这么敏感；前途一片光明不可估量的大导演。”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敦贺莲不理会她的揶揄, “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