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赔钱货 第37节

  姜准更加用力地扣住他的左臂,“去医院。”
  “不用。”
  可是姜准就是把着他不放,又不讲话,这个犟种……于是舒襄又说:“这样,你给我五十块钱当医药费就行,你先放开我,我让你扫码,行吧?”
  “不行。”
  这家伙的手成了铁钳,不由分说地就拖着舒襄朝外走,只是没能走出去,因为石蔚刚好回来了,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石蔚一脸疲惫,但也没有太多意外的样子,只是又把大门重新关好,他的手中还拎了一些包装精美的吃食,他把这些吃的递给姜准,姜准没接,攥着舒襄的手却是松开了。
  小臂处明显浮起了一圈红痕,姜准真不愧是个文武双全的货,屋内诡异地静默着,石蔚看了舒襄一眼,当然也看到了他手臂的伤疤,又停了这么一会儿,伤痕也呈现出了一种难以直视的狰狞。
  起了冲突是肯定的,石蔚不多问,他插到了两人之间,把舒襄逼得后退了几步,然后才是抬起他的右臂,“能动吗?”
  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一丝温度也无,反正舒襄的心也已经凉了个彻底,他只问他想问的,“你知道我认识姜准?”
  “嗯。”石蔚又抬起了他的左手检查。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不是没有看到舒襄急不可耐的表情,只是他还在斟酌,舒襄又说,“你不用赶我,我问完就滚,我就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石蔚又撩起舒襄的刘海检查了一下他额头上的大包,然后吐出了四个字,“自讨苦吃。”
  “你不是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先去医院,然后我告诉你。”
  不愧是在一张床上深入交流过无数次的人,石蔚对于舒襄的心理也可谓拿捏到了炉火纯青,最终舒襄还是先去了医院,石蔚让姜准也跟着,说是怕姜准一个人在家出事。
  难道姜准心理上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只是舒襄不愿意多想,医生说舒襄的骨头没事,只把他的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开了一些用于外伤的药物。
  然后就是原路返回,一路上也没有人讲上半句话,石蔚原本打算就在车上说一说算了,可是又怕舒襄闹起来,所以还是开回了家。
  也怪舒襄不是个称职的粉丝,如果他再深扒一扒,估计就会发现这是有迹可循的。石蔚是在k市出生的没错,他的籍贯也是k市,可他小学二年级就转学去了t市,直到初中毕业,他都在t市长大的。
  这根本不是秘密,只怪舒襄没有深入了解罢了。而t市又刚好是姜准的故乡,当然,舒襄也可能早已记不得了。
  他是为自己活的,脑子里也只在乎自己的感受,想到这里石蔚就生气,还说姜准是疯狗,那这一切又是拜谁所赐呢?
  直到进门之前石蔚都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对舒襄和盘托出,原本是想给他个短期的教训,只可惜战线拉得太长,脑子抽了风,早已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解释得清。
  舒襄进屋也没有坐下的意思,就靠门边站着。就像他说的那样,听完解释就准备走人,姜准也站着,站在舒襄对面,如同一对怒目而视的仇敌。
  石蔚指了指姜准,缓了缓才说:“这是我弟,虽然是表弟,但从小生活在一起,就和亲弟是一样的。”
  心里已经隐约有了个答案,舒襄看了看石蔚,又看了看姜准,其实这两人没太多相似之处,除了身高差不多之外,气质和长相是完全不同。
  舒襄面无表情地点了头,“然后呢?”
  “没有然后,你赶紧滚。”姜准插了话。
  “姜准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猜测我们两个可能会有关系。”石蔚继续道:“所以我今天既是跟你解释,也是跟他解释。”
  “砰”地一声,是姜准回到卧室重重地甩上了门,石蔚看了房门一眼,“你也看到了,他情绪时常不稳定,我有点担心刺激到他,你还继续听吗?”
  “别他妈废话!”
  椿旗今天早点更,姜哥出场,大家反响很热烈,震惊到了我
  第70章 温柔陷阱
  于是石蔚便跟他说了,说得明明白白。他之前也同舒襄讲过,说他小时候被放在亲戚家寄养过很长一段时间,这个亲戚家当然就是姜准家。石蔚说姜准从小就是个异于常人的优秀孩子,自律又好学,成绩排名从来没有低于过年级前三,石蔚虽然同他一起长大,但是一直以来都只是姜准的陪衬。
  “他是他们家的骄傲。”石蔚说:“我姑父是维修工,姑姑平时摆小摊,唯一让他们扬眉吐气的就是姜准考进了j大,他就是那种绝对不会出错的小孩。”
  舒襄听得不耐烦,“说重点。”
  石蔚的心向下沉了沉,他早该知道舒襄是个没有同理心的混蛋,他说:“后面的事你不就知道了吗?”
  “行,我知道了。”舒襄接了话,“因为我追他又甩了他,导致他没有拿到学位证,也没有考上研,毁了他的大好前途,你要跟我说的是这些吗?”
  “你这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吗?”
  “草!”舒襄骂道:“他活成什么b样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早他妈翻了几个篇了,是他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他什么性格你不是不知道,他一根筋!”石蔚压低了声音,“你觉得无所谓,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他这几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舒襄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就想问你,你是因为他,故意盯上我了吗?”
  “算是。”石蔚倒也坦白,“一开始不知道你是谁,后来祝导,就是祝天星,他说你是他校友,也叫过你的名字,我就知道是你了。”
  “然后就开始给我下套?”
  “还需要给你下套吗?你盯我盯了两天,傻子都能看出来你对我有意思吧。”
  “所以你就忍辱负重,让我也体验一下被玩弄被甩的感觉?”
  石蔚不说话,不说话就是默认,虽然已经是明知故问的答案。与其说是伤心欲绝,还不如说是荒唐,像是一口老血哽在喉头,想要喷出来却又觉得不太值得。
  虽然石蔚还是一副玉树临风的好模样,单看他的脸心跳就不由自主就开始加速,当然也有可能是被气的,舒襄朝脑后撸了撸头发,没由来地笑了一声,“可是我没有玩弄姜准,如果我同时谈了五六个那是玩他,我当时是真喜欢他。”
  石蔚大概是觉得滑稽,连反驳都懒得反驳,舒襄追问,“那这一年多你喜欢过我吗?”
  “舒襄,你觉得现在这种情况还讨论这个合适吗?”
  “合适,怎么不合适。”舒襄轻吐出一口气,“我觉得你每次都ying的挺快的,如果我真讨厌谁,那肯定是起不来。”
  石蔚又朝着姜准的房间看了一眼,舒襄知道他是有所顾忌,于是他又凑近石蔚说:“真是傻b才会想出来的傻b方法,你要是说你没爽到我他妈把头插进马桶里。你真以为我会被气到?根本不会,我还得感谢你给我涨了波热度。”
  “我猜到了。”
  “怎么说?”
  “你不就是这样吗?”石蔚淡淡地说:“你在乎什么呀。”
  舒襄在乎的东西确实不多,他在乎抽烟喝酒,自在逍遥,之前在乎沈之森,现在在乎石蔚,只是说与不说都没太多必要了,他也不至于继续舔一个对自己抱有纯粹偏见的人。
  走了,以后也不会再来找石蔚,那些石蔚专程为他布置的温柔陷阱他依旧喜欢,最起码石蔚教会了他该如何处对象,如果去了尾,也不失为一段回味无穷的艳遇。
  哪怕舒襄在回去的出租车上撒了几滴泪,他也认为无伤大雅,他其实早该自我接受,或许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同他天长地久的在一起,既然大家都认为他是玩玩而已,那他也就顺势承认,玩玩嘛,你能玩,我也能玩。
  .姜准果然又将卧室的房门反锁了起来,这是他的常态,除了吃饭,其余大多数时间都会把自己给关在屋子里面,一待就是几个小时。
  虽然他一直是个不善交流的人,但之前最起码还正常,如果不是因为这场变故,石蔚猜测姜准现在已经读完了博士,大约也可以拿着一份高于普通人的薪水,继续搞他的学术研究。
  石蔚其实和姜准玩不到一起去,但却知道姑姑是恩人,姜准是亲人,也知道他的拽不是真的拽,他就是志存高远,懒得操那个闲心。
  知道舒襄是几年前姜准将要读大四的时候,那个暑假石蔚刚好也去了t市看姑姑,才住了两天,姑姑和姑父就被姜准的学校给叫去了。
  石蔚记得那是姑姑和姑父第一次打姜准,姑父回到家后一句话都没有说,把他推进卧室之后便是拿扫帚一顿猛抽,石蔚在姑父的怒骂以及姑姑的哭啼中也逐渐明白过来,原来姜准是在学校搞起了同性恋,不但搞同性恋,还把人家给揍了,直接揍进了医院。
  舒襄的名字也是在那个时候被石蔚给记住的,他一直以为舒襄的襄可能是潇湘的湘或者是故乡的乡,再不济就是花香的香,总之一听便是个娘炮的名字,他这英俊又高大的表弟总不至于是被人压在身下的那个。
  姑姑和姑父都是老实本分又思想保守的人,与其说他们不能接受独生儿子搞同性恋,更不如说接受不了他这眼看就要学有所成的儿子到最后混得一个可能连毕业证都拿不了的结局。
  当然毕业证还是拿了的,只是没有学位证,匆匆忙忙的毕了业,研究生也彻底无望,虽然对外说起来文凭不差,但终究跟姜准想要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偏偏姜准又不是可以释怀的人,他钻牛角尖,一旦觉得现状配不上自己的实力,便会陷入无限的焦虑。
  因为他这个处分,想考一个正儿八经的编制都是不可能的事,他也绝对没有一个做生意的头脑,去私立学校试过,但也因为心高气傲和古怪的性格没有做长久。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大抵也就是如此了。
  第71章 闷葫芦还是个痴情种
  后来姑姑和姑父还是爱儿心切,把家里所有的积蓄拿出来给姜准买了一个大学图书管理员的工作,工资不高,但还算安稳。姜准去是去了,但又觉得这工作来得名不正言不顺,看到大学里的教授和老师就愈发觉得自己的处境难堪,父母的好意也如同压迫他的一座巨山,虽不喜欢,但却连辞职的借口都没有,每天都度日如年。
  还有相亲,虽然姜准谈过男朋友,后续也没有表现出对任何女孩子有丝毫的兴趣,但姑姑和姑父依旧不觉得他是个纯种的同性恋,他们觉得姜准就是一时被迷惑住了,虽然儿子的事业是无望了,但是娶妻生子,回归正途总是可以的。
  尤其是姑姑的身体不太好,头两年便开始给姜准安排相亲,按说以姜准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去做相亲这种事情的,可是姑姑以死相逼,他便只能去,硬着头皮去。
  虽然他脸很臭,也不会跟人家姑娘好好讲上两句话,但靠着一张帅脸就足够了。可是尽管如此,最终的结局都是一个样,哪怕是姑娘相中了他,他也相不中别人,哪怕连敷衍两句的礼貌都没有。
  家里也是压抑,姜准的挫败成了笼罩他们家经久不散的雾霾,没有欢声笑语,没有顺心事,只有压抑,无尽的压抑……
  姜准的心理是出了问题的,他自己也知道,一开始还去看,后来连看都不看了,因为知道好不了,他的心是个死结,有人尝试打开过了,却又被更紧的系了起来,再也打不开了。
  石蔚尝试着跟姜准聊过很多次,可是姜准是个闷葫芦一样的人物,如果他是清醒状态,你撬他的话是半句也撬不出来的,只有一次石蔚把他给灌醉了,他才吐了几句真言,其实也就是反反复复地喊舒襄,说一些骂人的话,石蔚也知道了,他这个怨种表弟是被人给甩了,大概还被人玩儿了,恼羞成怒才把人给揍了,看不出来闷葫芦还是个痴情种,不过也可以理解,一根筋的人哪里都是一根筋。
  不过当时的石蔚也只是同情,他自顾不暇,大学毕业之后一直打打零工,坚持做音乐又缺少伯乐,他只能劝姜准多看看外面的世界,实在不喜欢女人,多看看外面的男人也是可以的。
  当然劝了也是白劝,姜准万念俱灰的时候甚至还尝试自尽过,他觉得人生无趣,但又留恋父母,所以死也没死成。
  后来石蔚误打误撞的红了,也认识了不少娱乐圈的人脉,他其实是想推荐姜准往娱乐圈走一走的,虽然性格沉闷无趣了些,但不妨碍长得好,如果实在不愿意同人有太多交流,那么当个平面模特也好,只是姜准不乐意,他做不了学者,但还有着学者的清高,只愿意自己同自己较劲。
  报复舒襄也只是突发奇想,在意识到这个“不吃小笼包”是舒襄之前,他就已经注意到他了。也没有办法不在意,毕竟被一个男人一眨不眨地盯着看,在现实生活中,也是很罕见的事情。
  石蔚是男女不忌的,他理所当然的记住了舒襄,当然也因为这小子长得实在是漂亮,清纯中透着点骚,脾气又很火爆,石蔚当时就想了,和这样的人上床应该会很带劲吧。
  他不确定自己要不要下手,他刚红不久,私生活理应有所顾忌,只是还没等他想清楚,他便意识到了这人究竟是谁。
  原本还被一些道德感所束缚,怕玩儿个三天两天腻了对人对己都不好,可他知道之后突然就无所顾忌了,这舒襄既然玩弄过他的表弟,使他表弟落得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场,那自己自然也可以玩一玩他,甚至可以随心所欲的玩,玩腻了再狠狠地甩掉。
  至于为什么拖了这么久,甚至还在他的视频中出了镜,石蔚自己都解释不清。如果换做是其他人,那是还没玩腻,如果是舒襄,那应该是还没报复够吧。
  .舒襄在外面游荡了一圈最终还是回了老家,住了几天酒店,又匆匆忙忙地租了套房子安顿了下来。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小城,老街,以及聒噪又烦人的爹。只是舒襄这次回来有个突如其来的想法,他想要买套房子。
  虽然他看起来没个正形,但他这辈子除了j城就只在老家混过,以后大概率也不会去别的地方定居,带着他那半残的爹去租房又是麻烦事一桩,还不如图个便利,买套房子,大不了之后住腻了再卖掉。
  舒襄一向是个行动派,做事全凭一时冲动,决定了买房之后第二天就逛遍了市区的各大楼盘,只是新楼都得等,等一年都算是少的,舒襄没这个耐心,就又去看二手房。
  二手房有合适的,也是一楼,靠公园,一百平多一点,装修成日式风,也和舒襄的心意,舒襄稍微犹豫了一会儿便把这房子定了下来,全款八十多万,他首付了三十万,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一个月就可以住上新房子了。
  他原本有五十多万,花了三十万,现在还有二十多万。也很巧,他哥们儿李青松刚好在这个时候朝他借钱,也是要买房,说是筹备结婚用,姑娘要求全款,还差四十万,舒襄便把那二十万都给他拿了出来。
  舒襄没什么善心,如果是他不在意的人,他能当场骂走,可是李青松是他过命的兄弟,也是李青松没赶到好时候,如果是舒襄还没买房,四十万也可以眼都不眨的全都借给他。
  李青松这人也够意思,打了欠条,还三天两头的请舒襄吃饭,舒襄搬新家的时候也请他过去了,原本因为沈之森这层关系,是不想让这些老哥们儿知道他住在哪里的,可他现在也想开了,翻篇了,反正也不可能再有任何纠葛,就随便吧。
  这李青松要结婚了人也收敛了挺多,不再整日想着泡吧唱k,舒襄约他出去嗨一次挺不容易的,所以这天他主动约舒襄,舒襄得去。
  椿旗明天也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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