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章 坦白
“不用了，我的损耗不完全是因为战斗，而仅仅只是测试一些功法而已。现在，已经确定完了，而我也没什么事情，你别担心。”
李然语气柔和了几分，随后他背负双手，目光继续停留在那闪烁不定的白色光幕上，道：“万古冰川的事情，具体会如何变化我也不知，但这沿途上，我们之间的经历，我却会牢记和怀念的。
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之前是这样，之后也一直会是这样的。”
“友情和感情这方面，其实我也明白，身不由己。所以那不怪你，你也无需自责。这也是每个人都无法控制的事情。”
李然直接将话语说了个明白。
夏明月娇躯微微一震，脸色立刻苍白了许多。
但她还是在沉默了许久之后，叹息说道：“对不起，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所以自己也很矛盾。这世界很大，以后你也一定会遇到让你无比心动的奇女子的。我夏明月，说实话，又何德何能呢？”
“或许，在这之前，我一直也认为自己是天赋异禀的天才，这种自信，不论是面对云少宫云少青，还是面对李至道，都是这样。而我的心，也一向古井无波，心如止水一样宁静，冷漠。
直到……遇到了你和他之后，这份平衡就被打破了。这让我知道，我自己实际上也是一个俗不可耐的女人，一个很势利的、意志也非常薄弱的女人。一个也会觉得自己不够美丽、天赋不够好，身材也不够优美无法让真正的天才心动的、会自惭形秽也会自卑的可怜女人。”
“紫薇宗如今，风雨飘摇，根本就不稳定，时刻甚至于会有着劫难发生，我可哪怕是知道这一点，却依然没有将所有的心思全部放在宗门上，反而时时刻刻在你和空寂的身上。”
“我这种女人，是不是很过分？是不是很悲哀？”
夏明月低声说道。
这个时候，这里的魂者大多也已经离开了。
而李慧月，也早在空寂离去的时候同时离去，所以李然与夏明月的交流，并没有惹人注意。
李然听闻夏明月这般内心的独白，心灵也不由颤栗了一下。
他叹息了一声，道：“你的心思不用放在我身上，固然因为你对空寂好我会有些失落，但我真的可以理解这种感情。
就像是我，原本是有心仪的女子，也还有着一位妻子的，我也告诫自己不困于情不惑于心，可是面对你的时候，依然心动，依然，会失落和叹息。这同样也是情不自禁。”
“所以，你无需自责，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根本就不是错，就像是追求自己喜欢的至道一样。不论是否有结果，可追求至道的魂者，依然在以生死而全力以赴，不是吗？”
“至于说万古冰川的事情，你也莫要太担心，我既然这么做，终究是有些信心的，好死不如赖活着，我若是没有一点信心，也不会这么直接的去送死。”
李然安慰说道。
夏明月轻轻颔首，朱唇轻启道：“李然，谢谢你。”
“不必谢我，因为最初还是你主动帮我的，不然，云少青一定会杀人夺宝的。”
“而且，我们也一直会是很好的朋友，对吗？”
李然微微笑道。
“嗯，我们会一直是很好的朋友！我哪怕是会对全天下的魂者都冷漠，也一定不会冷漠你。”
夏明月声音无比温和的说道。
和最初的冰冷相比，她如完全的换了一个人。
女人，也只有在感情之中，才会变得更加细腻，更加的温柔。
“有你这句话，我已经很满足了。”
李然轻呼出一口浊气，说道。
他的心情轻松了许多。
他相信，夏明月也轻松了很多。
至少，已经不需要再处在那种愧疚和自责之中了，因为她与李然的心结，在这里算是完全解开了。
那么，只是面对空寂和自己的宗门的话，她也一定会处理得很好的。
李然脸上，呈现出了淡淡的笑容。
笑容虽然很淡，却很阳光。
而夏明月，眼中也呈现出了一丝解脱、一丝舒缓之意。
李然完成了试验，得到了结果，在血色荒岭之中的事情算是全部完成了。
所以到了这一刻，他转过身来，目光宁静的看着夏明月，说道：“明月，我要离开此地，回到万古冰川。”
“恢复大道魂殇的事情，已经差不多迫在眉睫了。”
“嗯，李然，你多多保重。有什么修炼上的疑惑，可以在血色荒岭之中，心灵传音给我，我都会在第一时间为你解答的。”
夏明月叮嘱道。
她的语气依然格外的柔和，一如她所说，从今往后，绝不对李然冰冷冷漠。
李然点了点头，道：“你也多多保重，不用有太大压力，一切，一定都会好起来的。”
李然说完，便与夏明月作别后，离开了血色荒岭战魂台真虚战场光幕之地。
现场，也唯有夏明月还没有离去。
夏明月在光幕之中，同样呆立了许久。
随后，她下意识的看向了那真虚战场的白色光幕，有些怔然失神。
许久之后，她回过神来，叹息一声之后，就准备同样离开。
但下意识的，她又再次的看向了那战魂台真虚战场一眼。
想到先前空寂就是在其中战败李家胎魂境九重极限强者李无真，夏明月下意识的踏入了那白色光幕之中。
进入白色光幕之中之后，不过片刻，夏明月便出现在了血色荒地之中。
独特的血色荒地战魂空间里，雨水依然，血气依然，寒风也依然。
阵阵腐烂的泥土气息不时呈现在虚空之中。
脚下的草地，枯萎而暗黄发黑。
夏明月脚下洁白的靴子，却没有沾染半点杂质，星甲靴子的避尘效果，是极为了得的。
同样，在这雨水之中，她浑身也没有沾染半点雨水，因为那雨水，同样被星甲纱裙遮蔽了。
除非，雨水之中具有魂毒魂者是强烈的腐蚀性效果，那么避尘的效果才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