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潭水之中

  当晚苏怀颜挨了魏穆冉一番训斥。小姑娘认真听着，也没驳声。
  “可知自己冲动了？”魏穆冉一番训斥完问道。
  苏怀颜乖巧点点头，“颜儿知道。”
  “既知道，为何还要做，这事是柳妃娘娘同郑夫人的，与你无关。”魏穆冉沉声。后宫之事复杂，也是女人间的斗争，她年纪尚小，岂能掺和进这些乌糟之事中。
  苏怀颜粉唇微努着，“颜儿只是想帮柳妃娘娘，而且颜儿虽然是冲动了些，但做的说的，都是在规矩之上，这事，也是……也是郑夫人先对柳妃娘娘失了规矩，冉哥哥不是和颜儿说宫中是最注重规矩的地方吗。”
  小姑娘天生得一张巧嘴，能言善辩。
  魏穆冉有片刻的沉默，沉默片刻后才缓启声：“王宫里头如潭水般深，柳妃娘娘有她生存之本，你可以为了娘娘好，为娘娘做些事，但不可不顾自己，踏进这潭水之中。”
  苏怀颜双眼耷拉下来，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
  翌日，学堂。
  因为郑国公主嫁到大燕一事，无论宫内还是民间，都有不少议论，尤其是这些日子，王上偏宠郑夫人，也已不是秘事，毕竟在此之前，柳妃是专宠不衰。
  学堂里的公子姑娘们，闲暇之余，也免不了偷摸议论着，都道，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柳妃专宠多年，如今有更年轻貌美的郑夫人出现，自然是要退至一旁了。
  甚有人议论起柳妃娘娘的容貌。
  苏怀颜听着这些人的胡乱议论本是没搭理的，但有些人越说越过分，甚觉是如今的柳妃已年老色衰了，才被人轻易夺了宠爱。
  苏怀颜是最听不得别人说道柳妃的坏话，耐不住驳了那些人几句。
  在学堂上学的半天她整个人都是气呼呼的状。连和虞勉斗嘴的心思都没有了。下了学，她照着和周柃宜约定好的地方碰了面。
  苏怀颜今天心情不好，是显而易见的事。从苏怀颜口中周柃宜也才得知，她是为着柳妃娘娘一事不平。
  “郡主别太气了，身体重要，这样的事，本也是常事。”周柃宜安慰道。
  “常事？柃宜姐姐何以这么说？”苏怀颜问道。
  周柃宜无奈一笑，解释道：“后宫本就复杂，新人旧人更替，荣宠得变，再寻常不过，莫说偌大的王宫后院，就是寻常百姓人家，也是这样。”
  周柃宜似是很平淡的说着，但看得出她眼里的那一抹无奈，“柃宜姐姐你……”
  “郡主，就拿我来说吧，我阿娘也曾有过得父亲宠爱的时候过，虽然很短暂，但也是有过的，曾经也有过，但很快就消失了，只不过是时间长短而已。”
  原本是苏怀颜为着柳妃一事又气又不平，但现在转而伤心难过的人变成了周柃宜。苏怀颜连忙安慰着转开话题，这话是因她而挑起的，她可不想周柃宜因她坏了心情。 “对了，柃宜姐姐，方才你说，这两日你忧心，是为何事？或许颜儿能帮上忙。”她想起周柃宜开始时说的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