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你舍不得是吧?我帮你!”她怒吼了一声，将地图抓住，就要撕成两半。
  “不。”他低微的吐出这个字，心里像是想放弃，但又舍不得放弃。
  她淡淡的叹了口气，将地图挂在墙上，回过头来，看着他，道:“我记得，你说过，这是你血狼门的立足根本，是你和你兄弟花了几年的时间，才做成的。江离然，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不，不……”他抱着自己的头，痛苦地蹲了下去。
  莫染玉重新回到他身边，蹲下来，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像是在传递勇气，“你知道吗?暴风雨之后有两种人。”
  他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抬起头来的瞬间，不需闭眼，泪水便流了下来。
  “一种人，抬头看天，看到的是雨后彩虹，而另一种人，低头看地，看到的是淤泥积水，艰难绝望。”她盯着他的眼睛，声音缓慢温和。
  他重新低下头去，呜咽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脆弱地像个孩子，让莫染玉心底也颤了颤。
  曾经自信满满，那么睿智，如沐春风地站在她面前，而今却是如同陷入了地狱，绝望痛苦。
  这个男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江离然，彩虹还是淤泥，只在你抬头与低头之间。”她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大了一些:“有些事情的发生，谁也无法阻止。你可以选择懦弱退缩，那是因为你身后还有支持你的人，他们会站出来替你抵挡风雨。当他们拼尽全力扛过灾难的时候，只要你安好，他们就算是牺牲了，也会觉得欣慰。”
  她叹了口气，收回手来，“至于你是选择继续逃避，还是迎难而上，他们都不会怪你。因为，他们是你的兄弟。”
  江离然痛苦的身躯猛地一颤，抬起头来，看着眼前如此年轻的人说出这种话来，一种荒唐的感觉油然而生，但很快就被她口中的兄弟二字引去心神。
  他声音嘶哑，满含痛苦，终于说出这句话来:“我的兄弟，都被我害死了。”
  说完，他只觉得自己心痛地无法自拔，鼻子一阵阵发酸，眼泪流出更多。
  莫染玉认真地看着他，双手很用力地把握住他的肩膀，郑重道:“你，还有我!”
  他呆愣地看着她，连哭泣都忘记了，一种温暖抚慰着他满是伤口的心，禁不自尽地靠近她的怀中，大力的抱着她，眼泪大大滴落在她肩上，哭喊道:“是我的错，是我亲手葬送了他们的性命，是我害死了他们……”
  她身躯虽然瘦小，但对此刻的江离然来说，却是他唯一的支撑，唯一的依靠。
  他因酒精和情绪而失控的力度，让她有难受的窒息感，但一双小手还是轻柔地安抚着他。
  她一早就看出来，他很爱惜自己的兄弟，此刻他的心情，她很理解，没有多余的话，她只静静地陪着他痛哭。
  满目疮痍的房间里，两人就这样紧紧地抱在一起。
  她向来重情重义，此刻没有男女的区别，只有两个交心的朋友。
  终于他的心情平复了许多，松开她来，感激地说着:“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