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夏秋潋不知燕挽亭为何突然这般放肆起来,燕挽亭霸道的压迫,和那贴着自己的身子散发的温度,都让她有些难受。
  她开始挣扎了起来,夏秋潋微微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根本连动都动不了。燕挽亭是个习武之人,又比她高上一些,力气比她大的多,她施力压着夏秋潋,夏秋潋便怎么也动弹不得。
  她闭上眸子,声音冰冷透着寒意。
  燕挽亭,放开我。
  这是她自重生以来第一次叫燕挽亭的名字。
  燕挽亭身上的气息,身上的温度她都是熟悉的,前世燕挽亭无数次大胆的搂着她入睡,她也早就习惯了。
  可是此时压在她身上的燕挽亭却带着让她陌生的侵略性,这让她有些害怕,她想让燕挽亭走开,让她起身,让她离开自己。
  第28章 无礼?非礼?
  父皇夜里可是这般抱着你安睡。
  燕挽亭埋在夏秋潋的脖颈间,火热的薄唇贴在她微凉的肌肤上,那柔软带着清甜香味的肌肤竟让她口中生津,腹中有些饥饿感。
  好想咬上一口,尝尝是什么滋味。
  燕挽亭,放开我,你到底想做什么。夏秋潋能感觉到燕挽亭的蠢蠢欲动,她听到燕挽亭那急促的呼吸声在耳边不停的响起,她的声音愈发冰冷,面上是掩不住的愠怒。
  yu望于燕挽亭来说,并不陌生。她曾在雁回阁偷看那些**时,也会有那些奇怪的感觉,但从未有一个人能让她有那种感觉。
  夏秋潋是第一个,第一个让她有yu望的女人。
  秋潋不是想知道我做了什么梦吗,我做的便是这般的梦。燕挽亭虽然压着夏秋潋,但却未做什么出格的动作,只是伏在她耳边,轻声低喃。
  那沙哑的声音中的异样,让夏秋潋愈发的惊惶。
  燕挽亭,我是你父皇的女人。夏秋潋咬唇,冰冷的眸中带着几分痛苦委屈。
  胸口那带着屈辱酸楚的感觉让她有些分不清自己此时到底是在忿恨什么,恨燕挽亭对她的无礼,还是恨她的不温柔不尊重。
  我知道,所以我只是抱抱你,你就让我抱抱你。
  燕挽亭施的力越来越弱,不再是靠着力气压住夏秋潋,而只是轻轻的覆在她身上,甚至还微微拱起身子,怕压痛夏秋潋。
  燕挽亭退让了,微微低头埋在夏秋潋的肩上,甚至不再接触她的肌肤,只是隔着夏秋潋肩上的衣襟,轻轻的蹭着她。
  她没说谎,她的确梦到了与夏秋潋在床榻上交缠,那蚀骨贪欢的滋味让她醒来这般失落。
  只是她又觉得自己没出息。
  夏秋潋能感觉到燕挽亭的退让,能感觉到燕挽亭越来越平缓下去的呼吸。
  燕挽亭瘦弱的身子就这么轻轻的覆在她身上,轻轻的她仿佛能随意挣脱。
  只是她没有这么做,她任由燕挽亭靠在自己肩上仍由她轻轻的蹭着自己。
  夏秋潋从来就知道燕挽亭对自己的渴望,前世无数次,深夜里,她都能感觉到燕挽亭望着她的目光多么的炙热渴望。
  只是夏秋潋不愿,燕挽亭从未勉强过她。
  她曾经指着夏秋潋的胸口,一边倔强的昂起下巴,一边失落的敛下眸子,口中语气坚定。
  我要的是你的心。
  夏秋潋不知道面前的燕挽亭,到底是前世的燕挽亭,还是今世的。
  无论是伪装还是真心,她此刻都能感觉到燕挽亭强烈的yu望。
  秋潋,别笑话我刚刚跟着了魔一般,我昨夜偷偷在雁回阁看**,今日又喝了酒。燕挽亭闷闷的声音从她肩侧传来,带着几分无奈几分羞怯,似在解释一般,把责任推到昨日看的书,今日喝的酒身上。
  夏秋潋偏头一言不发,她只能看到燕挽亭的后脑埋在自己的肩窝。
  她身子有些麻了,微微动了动想让燕挽亭从她身上下来。
  燕挽亭身子一抖,也想起身。
  不知是不是起身太急,被绊倒,夏秋潋才屈起膝她就晃了晃又跌落了下来。
  腿心正好撞上了夏秋潋的膝上。
  燕挽亭的脸瞬间苍白了。
  夏秋潋愣住了,她面上的冷意一点一点的破碎,眸中是满目的诧然。
  她分明能感觉的到,膝上那带着几分温热的湿意。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燕挽亭和夏秋潋这般四目相对,眸中皆是一片复杂。
  燕挽亭僵的像个木头人一样,脸色苍白中透着几分黑。
  夏秋潋偏头微微收了收膝,面上一片淡然冷意,却在燕挽亭瞧不见的地方,红了耳根。
  那难言的感觉五味杂陈,在胸口翻搅,微抿着的唇角轻轻的往上勾起一个弧度,很快又恢复平缓。
  夏秋潋说去唤公主殿下起身,可去了许久都不曾回来。
  绿阮怕桌上的午膳凉了,便往书房去,情绪失落的青鸢一步也不肯离开她,亦步亦趋的跟着一起去。
  书房的门半掩着,青鸢快步上前,一把推开了门。
  小姐,公主,午膳要...
  一句话没说完,便戛然而止。
  绿阮拉着青鸢的衣袖,正要呵斥她无礼,眼角余光往屋内一瞥,也惊住了。
  她家小姐和公主殿下正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
  公主殿下正压着小姐,两人贴的极近。
  小姐,你们再做什么。青鸢偏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一脸奇怪天真的问道。
  小姐公主殿下,该用膳了。绿阮相比青鸢极其的镇定,她一手蒙着青鸢的眼,一手捂住她的嘴,拖着她说话这话就要离开。
  临走时,还不忘把门关上。
  屋内夏秋潋皱着眉头轻飘飘的瞥了燕挽亭一眼,白皙的手掌在她肩上一推,轻松的将她推开了,然后她施施然的下了床榻,背对着燕挽亭理了理身上凌乱的衣裳。
  秋潋宫中备的午膳怕是不合殿下的胃口,殿下还是请回吧。
  夏秋潋面色清冷,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了。
  余下紧紧闭着腿抱着膝,坐在床榻上满眼迷茫的燕挽亭。
  夏秋潋进殿的时候,绿阮正趴在青鸢耳边嘀嘀咕咕不知说着什么。
  瞧见她一进来,两人就赶紧闭了嘴,乖乖的垂手立在桌边。
  不用想都知道这两个丫头再说什么,不过所幸只是她们二人看到了,若是殿中其他宫女瞧见了,怕是明日整个宫里的人都知道了。
  小姐,青鸢跟绿阮什么都没说,我们在说这宫里头的饭菜做的比咱们相府的还香。
  夏秋潋还一句话未问,青鸢便一脸憨笑着连忙解释。
  是吗。夏秋潋抬眼看着青鸢那面上一眼就能看穿的心虚。
  绿阮偏头遮住了眼,果然朽木不可雕也,小姐还什么都没说,青鸢这家伙就这么急着认罪了。
  这般掩饰,再蠢的人也能听出来。
  今日的事,你们...莫要告诉任何人。夏秋潋还是轻声嘱咐了一句。
  嗯嗯嗯,小姐放心,我们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绿阮连忙点头,青鸢也挠挠头跟着点了点头。
  夏秋潋看着桌上的饭菜,有几盘肉食。她向来是不吃荤腥的,只是她知道燕挽亭无肉不欢,特地嘱咐青鸢去御膳房吩咐煮几道荤菜。
  原本是想,燕挽亭醒来后怕是会饿,正好填填肚子。
  青鸢绿阮,桌上这几道荤菜就端下去吧。夏秋潋吩咐道。
  是,小姐。青鸢点了点头正要上前端起那几盘菜。
  殿门口一道身影轻飘飘的飘了进来。
  可别端下去,这些可都是我爱吃的。燕挽亭一袭白衣,发丝柔顺的垂在脑后,身上衣裳理的整整齐齐,见不到一丝褶皱,白皙精致的面上带着轻柔的笑意,一双威仪的凤眼黝黑清澈。
  她施施然的走进来,毫不客气的坐在夏秋潋身边,拿起碗筷抬眼对着夏秋潋挑唇一笑,温和清雅。
  多谢献妃娘娘款待。
  燕挽亭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一派悠然自得,一转眼还是那个温和浅笑带着几分玩世不恭毫无架子的公主殿下。
  青鸢和绿阮在一旁,目光在夏秋潋和燕挽亭身上来回移动。
  她们倒是瞧出,小姐无甚胃口碗筷都未曾碰一下,一脸冷意的盯着那胃口不错,一直不停嘴的公主殿下。
  怎的只瞧着我吃,献妃娘娘不饿吗。燕挽亭斯文的嚼着嘴里的鱼肉,抬起筷子往夏秋潋碗里,夹了一根青菜。
  还冲着夏秋潋弯眉一笑。
  殿下慢些吃,别噎着。夏秋潋盯着碗里那条绿油油的青菜,语无波澜的轻声提醒着燕挽亭。
  不过却也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吃掉了燕挽亭替她夹的青菜。
  青鸢瞪大了眼睛,手肘偷偷的撞了撞绿阮的腰,示意她看夏秋潋。
  绿阮抿了抿唇,轻轻掐了掐她的手臂,表示自己知道了。
  夏秋潋在家中时,从未吃过别人给她夹的菜,就连相国和夫人有时疼爱小姐给她夹菜,她也少有碰过。
  这回公主殿下给她夹了菜,她竟然丝毫不嫌弃的就这么平静的吃掉了。
  着实让青鸢和绿阮有些吃惊。
  青鸢看了看那用着膳不说话的两人,若有所思的思忖起来。
  细细想来,小姐和这个神神秘秘的公主殿下关系倒是不错的。
  不过毕竟,公主殿下曾救过小姐啊。
  无论怎么说,公主殿下都是小姐的救命恩人。
  就算是在床榻上压着,也可能...是她们关系甚好的小情趣吧。
  午膳还未用完,李凤游就来了。
  她身后跟着两个宫女,一行神色匆匆的来了景翎宫。
  李凤游行了礼,便径直走到燕挽亭身后,低声道。
  殿下,陈妃娘娘午时突然晕倒了。
  什么,御医,可请了御医去瞧。燕挽亭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她伸手抓住了李凤游的手臂,神色急切。
  殿下还是先去瞧瞧吧,陈妃娘娘怎么也不肯御医给她把脉,陛下去了娘娘也不肯。
  李凤游恭敬的回道。
  走。燕挽亭丢了这么一个字,便转身要离去。
  第29章 陈妃娘娘!
  燕国后宫虽后位空置,但总需一人执掌后宫。
  这人,便是陈妃娘娘,燕国已逝皇后的表妹,闺名江月初。
  但因陈妃娘娘身子羸弱,常年深居简出,若非大事甚少露面。
  夏秋潋前世也只见过她几次。
  她只知道,燕挽亭很是依赖信任陈妃娘娘,有时耍起横来,就是连陛下也降不住,但陈妃娘娘一出马,她便软了性子,格外乖巧。
  此次入燕宫,除封妃那日夏秋潋去请过安,隔着软帐见过陈妃娘娘一面之外,她便再未见过。
  燕挽亭听闻陈妃娘娘昏倒,立即变了脸色,急急的往外赶。
  燕挽亭才走,夏秋潋思忖了片刻,便唤青鸢绿阮替她更衣,陈妃娘娘身子有恙,无论如何,她也该去拜见探望陈妃娘娘,聊表心意。
  陈妃娘娘的寝宫坐落在空置的皇后寝宫一旁,名为景怡殿,与夏秋潋的景翎宫一字之差。
  一路行去,还未到殿门口,夏秋潋便远远瞧见一群莺莺燕燕正挤在殿前,低声叽叽喳喳,也不知再说些什么。
  各宫的娘娘也得知了消息,早早就赶到了,只是不知为何,都站在殿门口未进去。
  咦,献妃娘娘,你可也是来瞧陈妃娘娘的。
  一位穿着蓝色宫裙面庞稚嫩的妃嫔见到夏秋潋,便轻笑着打了声招呼,她面容白皙清丽,眉眼弯弯,眸子清澈如同小鹿般,带着几分怯意,还似个孩子。
  夏秋潋认得她,这便是今日燕挽亭所说的,与叶诏音拉拉扯扯的李诏仪。
  夏秋潋一来,原本叽叽喳喳的各宫娘娘就停了嘴,目光都落在了夏秋潋身上。
  李诏仪,怎的各宫娘娘都站在殿门口不进殿。
  夏秋潋轻声问道。
  陛下与公主都在殿中,太医说人太多,会让陈妃娘娘心慌喘不上气,陛下便让我们在外头候着,稍后再进去瞧陈妃娘娘。
  李诏仪见夏秋潋应了自己,眸子眨了眨竟有些羞怯的垂下头,白皙的面上红了红,她盯着自己的脚尖,双手指尖纠缠在一起。
  夏秋潋知道李诏仪面皮极薄,甚爱脸红,但性子温吞善良,便就站在她身旁看着她挑唇笑了笑。
  夏秋潋没站多时,殿前的娘娘就走了许多,她们大多神色间有几分不忿,大抵是对于被阻拦在殿门口等着甚是不满。都说要明日等陈妃娘娘好些了,再来拜见。
  人都走的差不多时,一袭红衣的叶诏音才姗姗来迟,面上还带着几分倦意,瞧上去像是刚刚才睡醒,一双狭长的狐狸眼要闭不闭,还不时抬手捂唇打个哈欠,慢吞吞的走过来。
  李诏仪远远瞧见了叶诏音的身影,面上就染上一层深红,她咬着唇躲在夏秋潋身前,眸子闪着几分惊惶,似要哭出来一般。
  与夏秋潋匆匆道了句明日再来,便提着裙角领着两个宫女,逃命似的往一旁的小路摇摇晃晃的跑去,发髻上的发簪都险些掉了下去。
  小姐,这位娘娘长的真讨人喜欢,就是有些莽撞,似无头苍蝇般。
  李诏仪一走,青鸢就凑到夏秋潋耳边,低声嘀咕了一声。
  青鸢,闭嘴。绿阮垂头恭敬的站在夏秋潋身后,见青鸢胆子大到在大庭广众之下议论宫里的娘娘,便伸手在青鸢后腰狠狠一扭。
  嘶。
  青鸢倒吸一口凉气,撅着嘴一脸委屈的瞪了绿阮一眼,捂着自己后腰被扭痛的软肉,倒也乖乖的缩了回去。
  秋潋,怎的我一来,人都走了。
  叶诏音来时,正好与几个娘娘擦肩而过,她揉了揉眼睛慢吞吞的走到夏秋潋身边,开口问道。
  太医还在给陈妃娘娘把脉,陛下让来探望的都先在殿前等上一会。
  夏秋潋看着叶诏音,眸中几道亮光闪过。
  这些身子矜贵的可是等不下去了。叶诏音嘿嘿一笑,上前亲昵的挽着夏秋潋的手臂,懒懒的靠在她肩上。
  嗯,姐姐若是困了,便先回殿吧,今日陈妃娘娘怕是也不愿召见何人。
  夏秋潋见叶诏音疲倦的模样,轻声道。
  我估摸着今日的确见不到人,那秋潋不若与我一同回去吧,瞧着她们都走光了,陈妃娘娘性子宽厚,可不会在意这些虚礼。
  叶诏音点点头,身子的重量大半靠在夏秋潋身上,眯着眼蹭着她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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