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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带金手指 第329节

  又是半夜才归来。
  只这头熊,朱兴德朝炕上哗啦啦倒银子,就给左家挣得二百五十两。
  第三百零九章 在咱东北
  “其实这二百五十两,应该给你们几人分一分,正好一人五十两。”
  这是五人组累够呛挣得的,按理真应该这么办。
  白玉兰感慨似的话音刚落,二柱子就摆手拒绝。
  他要钱没啥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不要提往后成亲如何如何。
  往后像他这么有才华的人,随时都能再挣。这就是有本事的人和没本事的区别,不惧舍得。
  而且这话可是德哥说的。
  德哥夸他身兼数职,一般人比不过,才华都要溢出来了,谁嫁给他谁能成富婆。
  那位可是他大哥,那是不会骗他的。
  也因了这点,二柱子认为他不能随便娶妻,凭啥让旁的女人随随便便跟着他享福,他爷还没借过光呢,他要将富婆位置留给他爷。
  六子倒没像二柱子那么自信,他只是实话实说道:
  “婶娘,您说这话可外道了。家里现在盖的那房子,我和二柱子其实应该反过来交钱,那房子盖完,怎么着不比五十两多?最重要的是您和我叔的心意。听说屋里甭管添置哪一样,您和我叔都不忘记我们哥俩,连个新炕席都会提前带出我们那份儿。我们哥俩却从没像样的开口谢过。”
  白玉兰好笑道:“你看谁家过日子会动不动嘴边挂谢字,那样多外道。”
  “说的就是这个理儿,所以婶娘,咱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了吧,一家人哪里需要算计那么清。我们哥几个跟踪熊时就已商量好,正好得了这一笔能将房子酒窖盖的再像样点儿,手里宽松也敢往里面多填钱。”
  白玉兰很是欣慰,打心眼里觉得真是不白对这俩孩子好,也就坦然地收下这笔卖熊的银钱,没再推让。
  而且还将炕上银钱重新划拉到袋子里,转手就原封不动的交给大女婿。让大女婿看着办。
  白玉兰和左撇子心里都清楚,房子酒窖糙干和想要盖的精细些,差的钱数区别大着呢。
  没钱的时候,二十两就能盖间大瓦房。
  有钱的时候,要是讲究房梁、窗框、地面,围墙,那一百两盖一间甚至都不够用。
  所以他们两口子,就不操心白得的卖熊钱花在哪里了。
  以免啥啥不知道,一顿瞎指挥,结果有用的没添置上,再置办没用的花个精光。
  而朱兴德心细,一定会将这笔钱花的物超所值。
  ……
  转天,朱兴德就带人去了酒窖。
  现在酒窖虽然已经成型,为让酒窖保持干燥,连透风口也已经争分夺秒的修整好。
  但是朱兴德每次来酒窖,他都感觉像来了地洞,这里不像是存酒的,倒像是存放棺材的,黑乎乎,埋了吧汰的。
  像他这样做事要求完美的,就觉得实在是对付不下去了。
  打算将这回白得了二百五十两,全填进酒窖设备上。
  想要建就给它建像样些。
  盖房子也好,盖酒窖也罢,这都属于是一次性投入,过后等到搬进来再想重新拾掇,一是没那份闲心了,二是会觉得搬进搬出太费劲了。何不如开头就尽力弄好。
  朱兴德喊来管事,掏出小妹夫查过不少书籍才画出的酒窖设计图。
  让酒窖四周包括地面,通通都给弄上砖砌好,砌的溜平的,别再这么对付着。
  负责建酒窖的管事瞪眼,实话实说道:“我不用看图就知晓砌砖好,可是那会需要不少银钱。”
  你看我像是缺钱的样子吗?
  像。
  朱兴德无奈道:
  “你不用愁钱,只需派人丈量,大概需要多少贴墙砖,报上数,回头我去和砖窑订。”
  安排完这事儿,朱兴德又对带来的三位木工指挥道:
  “叔们,我家要订梯子,还要订不少架子,单子上有大致的数目还有样型,你们按照标注的形状去做。”
  三位木工以为听懂了,也就没有着急看图纸。
  其中一位木匠问道:“我懂了,是要做存放酒坛子的那种木架子吗?像各家的碗架柜似的,再纵向隔成若干小格子,这样就能将一坛坛酒分别摆放进去。这样好,这样周整。”
  只是,这样的话会需要不少木料,木料就等于是银钱,听说左家为了这项大工程已经花差不多了,没钱了。
  果然,朱兴德否了,不仅否决,而且还拧眉反问道:“你懂什么啦?你说的那种是像我家小卖铺的那种柜子。可我有这么多酒,怎么可能打得起,不要那种。劳烦几位叔,干活前一定要细看给你们的图纸,看完再说话。”
  朱兴德是真担心他不严厉一些,这些叔叔伯伯直接就想当然干活。
  在乡下就是这样,大伙能不看带字的就不看。
  碰纸笔前,恨不得眉头先拧成死疙瘩。
  能张嘴问明白的,心里有数的,也会连个记录都不留。
  总之,村里人最不耐烦和纸笔打交道。
  你在村里想找有手艺的人,有,而且还很多。
  比方说种地老把式,老木匠、老石匠,他们的手艺是又实用又便宜实惠,但是却除了他们本人知道那一套技巧外,等到他们离去,下面的儿孙甚至都不清楚。
  这就源于大伙不乐意总结,懒得去记录那攒了一辈子的经验之谈,由此也可以看出,这些人是多么的不愿意看图纸。
  以上,还是罗峻熙得出的结论。
  罗峻熙说查酒窖建造书籍、查找稻田养鸭书籍时发现,外面的书,写的还是太片面了。
  所以罗峻熙现在闲赋在家,猎完熊后就回了青柳村,正打算一边帮罗母和小麦干活,一边想用纸笔好好记录一番种地的诀窍。
  罗峻熙和朱兴德私下讲过这事。
  他说,不止种地的经验他要写成手册留着,以备将来做官时,能指导当地百姓种田。
  他还打算没事儿和养鸭养鸡木匠、石匠等各方面有经验的农户多多攀谈。
  百姓的智慧,全融入在朴实的劳作中。
  他想以记录的形式多造访一些高手、多写上一些经验,终是能留下一些文稿,这样也不算枉费大好时光,不白瞎等考的岁月。
  当时罗峻熙讲这番话时,直叫朱兴德叹服。
  看看小妹夫的境界,再瞧瞧他自己。
  其实他自己就属于是不耐烦写字那种人,他和大多数乡下人一样。
  当时,朱兴德实在是佩服小妹夫的“贱皮子”,好不容易歇着不用考试看书,居然还能手刺挠的想要主动去写那些有的没的,你说小妹夫是不是闲的,他就随口奉承了句:“那你好好记吧,姐夫听你说完,觉得这事儿真有意义,搞好了备不住能编成书籍,里面从农活种田到养殖编席子。”
  却没想到朱兴德这随口的话,一语成谶。
  若干年后,真就编成了书籍,且被许多人翻阅。
  虽然在农村是没法普及的。
  一是乡下人认字的不多,买书用来垫瘸腿桌子吗?
  二是人家压根儿用不着,谁家肚里没有一套干农户的经验之谈,你写的还没有人家知道的多。
  三是就算农村人买了罗峻熙的书,想必知道内容后也会破口大骂:著书人是在骗钱,怎么连栽秧都要写两页纸,那玩意儿还用学?那不是一看就会的?著书人是个笨蛋、骗子。
  自然,乡下人不需要这种书籍,城里也用不着。
  城里大富大贵人家不用种地养鸡,谁家没有庄子和下面干活的人。他们学的是四书五经和琴棋书画。
  但是却没想到,罗峻熙的书籍后来在军户地普及了。因为很多兵卒,战时当兵,闲时务农,里面有些人不懂种地,有了这套书就好办多了。
  而且不止军户地,罗峻熙编纂的书籍还在流放地盛行。
  许多以前做官的,或是以前很有本事的人,被流放成了罪人,到了服刑地那是要干活的。
  可他们哪里会啊?他们在获罪前,还要靠许多丫鬟仆人伺候呢。
  可是不会就要挨打,还好他们认字。
  其中一位大官太傅大人被宦官祸害得不轻,就来到了流放地,误打误撞看了罗峻熙著写的农书。
  为什么说误打误撞呢,这位大官要是看兵书、看史书,看以往常常看的类别,有宦官眼线在流放地,会以为他仍是不甘有起复之心。
  太傅要是看农书却很好,一方面说明他已接受现状,这代表要为生存干活,像是认命了,二是正好啥也不会干,这书很能解他燃眉之急。
  所以说,好长一段日子,是罗峻熙的著写的几本农书陪伴着这位获罪的太傅大人。还让人看的津津有味。
  因为罗峻熙作为作者,他本身就是一个不太会干弄活的人,要不然能让他娘那么嫌弃嘛,罗峻熙干什么在罗婆子眼中都是帮倒忙,所以罗峻熙是以农户小白的角度,详细写下的心得,让太傅大人很受用,从点滴开始学习。
  后来,当太傅官复原职后,他打听了不少故人如今都在哪里。
  其中之一陪伴他多年的“故人”,就有这套书的作者是谁。
  之后的故事,自是源于这套书,让罗峻熙的官途多了一份保障,他还没见到太傅的面儿呢,太傅就知道他定是一个会为民做主的好官。不用见面就印象极好。
  可以说,是这套书让罗峻熙无心插柳柳成了荫。
  还插了好几脚,连边境的军户区都有他的名。
  当然了,以上这些,目前还都是后话,还猜不到会有何种造化。
  现在罗峻熙无非想的是,先这么记着吧。
  只恍恍惚惚觉得好官肚子里该装个杂货铺,应该什么都懂点儿,机会又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而且他本身就是农村孩子,现在不利用这个便利,将乡下人劳作智慧记下来有些可惜。否则等以后他离开再想记录就没空闲了……
  话拐的远,再说回朱兴德这里。
  此时,朱兴德干脆领着三位木匠进了酒窖,他一手图纸,一手现场指挥,让三位木匠记下,在中间这一大片空地上,做成一层一层的圆形木板,一层层摞上去,每层周边都放酒,最后罗列成像个金字塔般。这样能多放置酒坛,还不像打柜子那么费木料。只在两边留出登“塔”的空位,为将来往上面摆酒或者取酒用。
  到时酒坛子全部摆好,他会绕着这“酒塔”外圈,围上一圈红线。不是左家人,不得随意搬运和触碰这酒塔上的一坛坛贵酒。
  往远了再想想,赶明还要在这些好酒坛子上标注年份,再另立一个名目线装成本子,对应这酒塔上的酒写到簿上交给外婆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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