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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要这大明皇位有何用!(穿书) 第139节

  自从游水跑步,皇上的饮食就开始调整,该吃什么都有太医说了算。这六天里天天被折腾到筋疲力尽,顿顿用着清淡的滋补药膳,皇上难得的,今儿没有嫌弃这药膳没盐没味,看得老太医特欣慰,还高兴地抹抹眼泪。
  老太医和其他人一样,都以为皇上今儿要瀑布倒卷了,那就是练功练成了,以后就不用吃这般苦头了……
  皇上表示,他早就不是吴下阿蒙,徐景珩折腾他的劲头,他如今,不敢有一丝猜测。
  皇上用完膳,发现其他人都被两位阁老赶着,去忙乎儿,悄咪咪地来找徐景珩,发现文老先生,绯衣门主、清衫客、红衣侠都在。
  好像是商议大事情。
  练功再上一层·皇上,隐约明白自己和这几位的实力差距,知道自己一定什么也听不到。可他又不甘心,窝在徐景珩住处前面的吊脚楼里,拿过来张佐不好批红的上书,一本本地看。
  安顺的驿馆,不同于传统贵州苗家建筑,而是类似当地达官显贵、富家大户居住的窨子屋。官府请来外地的能工巧匠,特意建造的“封火屋”,结合传统建筑美学,具有北方四合院规制,又有江南园林风格。
  居中每座房屋自成院落,各房屋的外墙形成对外封闭的“骑墙”,既防火防盗,又秀丽美观,当然也不好偷听。
  皇上一本本上书看完,一个个做出批示,也是满意于大臣们的言语精炼,说事情清晰明了,节约他的时间……可是皇上一闲下来,又想去听一听。
  这都两个刻钟了,他们在说什么?
  皇上用完老太医特意批准的,一碗牛肉汤红米粉,一碗油茶,小肚子鼓鼓;看完安顺地方志,各地方人的来信,贵州人对于大渡桥的规划……打开一本大明新出的《建筑法度》,一心二用地看。
  一定是有关于他的事情。
  文老先生一直不同意他修炼。红衣侠随缘。青衫客和绯衣门主支持,徐景珩……徐景珩说,他只要开心就好,想做什么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皇上的视线落在这连绵青山上,那目光,和徐景珩的目光一样安静。
  我想报仇!我想冲出去这禁锢自己的天地!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修炼这么苦,还会不会要求练功?会!当然会!
  大明好儿郎,不一定当和元太~祖一样,纵横大漠,跑马中原,地盘横跨欧亚非。但有自己的骄傲!
  皇上脑袋里七想八想的,随即又想到,最近的时间大多花在练功上,深呼吸深呼吸定了定心,看完几页《建筑法度》,慢慢的沉浸进去。
  西南山区平地少,挖房基需要移动大量土石,加之山区气候阴雨多变、潮湿多雾,房屋底层湿气很重,不宜居住。苗民因地制宜,选择依山傍水的河岸或山崖,构筑这种通风性能好的干爽木楼,“吊脚楼”。
  先把地基削成“厂”字形的土台,土台之下用长木柱支撑,在屋正面、屋后留一檐柱,按土台高度装上穿枋和横梁,与土台齐平。
  吊脚部分扎木楼,横梁上垫上楼板,房屋的悬空吊楼部分,是栏杆式走廊,既方便行走,又可晾晒衣服。
  这是一种最能彰显苗族人生存习性、居住习俗、求美习尚的特殊建筑。
  有讲究的人家,在吊脚木柱上雕刻龙凤图案,横枋浮雕花饰图案,栏杆也是拼花饰凤,高雅大方。横枋靠凳,用于家人休息纳凉,观景聊天。
  走廊内扎木板壁做住房,窗户宽大,便于凭栏远眺。还有富裕人家,在木板墙壁、木架层柱刷上桐油、红漆,檐柱雕龙画凤,窗棂刻花雕鸟,装上闪光的琉璃和玻璃,处处彰显着民族特色与气派,大方得体,十分雅观。
  整个房屋建筑设计精巧,横屋和正屋配置合理方便,枋柱之间的衔接不用钉铆,只以木榫相扣。
  下悬檐柱底部雕刻金瓜、绣球、龙头、花卉等做装饰。楼下之房不做正房,一般安放石碓、石磨、农具行头等工具,或做柴屋、杂屋之用。
  “坐南朝北,冬暖夏凉”“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和广西、云南、四川……房屋,都相似之处,也都有一套自己的建筑方法。不同的总是,新旧大小、建筑材料、装饰程度……比如这里特有的杉树皮,宽而长,薄而轻,组成外内两层,雨雪不易透入,经久不易烂坏。
  皇上对这本书挺喜欢。
  人生百年时光,日居其半,夜居其半,房屋乃是一门最早的艺术。
  皇上细细地观摩这座,用来做书房的吊脚楼,雕花镂刻、彩绘装饰,顺着台阶下来,慢慢地看这座驿馆。
  四周围以防火砖墙,墙以条石为基础,薄青砖屋砌成空斗,内填瓦砾、砂石、泥土,墙高一般三丈,一律呈几何等边以斜角开墙为门,门坚厚,门上涂漆、钉铁皮,照壁上方有色彩斑斓的绘画,或大禽猛兽,或松菊梅兰。
  围墙高出屋面半丈,对屋内房屋只起围护作用,而不起承受支撑,上有鳌头,绘有花纹,脊饰以卷草花图形,门、楹、窗工艺精湛,或雕刻福、禄、寿、喜四星图,或者以镂空的花、鸟、虫、鱼装饰,涂朱红土漆防腐,基础石块讲究,雕刻有精美图案。
  墙内一律为窨子屋,二进二层主屋相叠、等高对峙,两侧等高厢房相连,中留天井通风采光。左右连厢房,正中为客厅,两侧为卧室,规制是北方的四合院。
  整个宅第中间部分是厅屋,中堂楼房比两侧房间阁楼略高,与天井呼应,高大敞亮。配有江南园林式样的庭院、回廊、晒楼,精致、宽敞。
  每个房间皆是镶镂花木窗,木壁雕龙画凤、刻走兽飞鸟及花草,典型的湘西木刻;柱石或方或圆,上雕花纹;天井底或铺整块石板,或嵌各种几何图状石块,干天井架条形石块于坑上,湿天井置石鼓于方坑,勾连交通……
  红墙黄瓦,鳌头高挑,古朴庄重,气势壮观。
  地面一律是用石灰、桐油、瓷粉混合筑就的“三合泥”,平整光亮而不滑,凉爽而不潮湿,比工部新出的水泥地面还要实用。
  站在作为膳房的鼓楼窗户边,朝下看,青山在眼前横卧,绿水在脚下流淌。附近民居的芦笙、鼓楼……村人活动的芦笙场、铜鼓堂;青年社交的跳花坡、游方坪……隐约可见。
  秋日的午后时分,太阳光正好,闲散慵懒,落在驿馆的层层建筑上,好似这建筑活了过来,悠闲地舒展小懒腰。
  皇上也对着太阳伸一个小懒腰,又想起徐景珩说他人小,还没有腰,拿过来木尺量一量,三尺七寸五分,按照大明的尺寸规格,这个高度,可以!
  皇上非常满意。
  皇上身边的人,都与有荣焉。
  “皇上将来一定是猿背蜂腰螳螂腿。”
  “皇上将来一定和指挥使一样高。”
  “皇上将来一定貌比潘安、颜如宋玉、肤若桃花傅粉何郎。”
  “皇上……”
  皇上听得更满意。
  自觉美词气,有风仪,龙章凤姿、天质自然去雕饰……的皇上,挺着小肚子,立如孤松独立,幻想长大喝酒,和徐景珩一样,醉如玉山将倒。
  目若朗星、面如冠玉、玉树凌风、丰神俊秀、气宇轩昂……大明第一美男子,朱载垣!
  梦想丰满·大明皇帝·朱载垣,站在中庭庭院里,拿过来当地乐器金芦笙,鼓着腮帮子,吹啊吹,吹啊吹,雄浑健朗、高亢粗犷。
  一边吹一边跳,笙六管,作二尺,竖起来有他一半高。侍卫们,张佐等宫人一看,立马机灵地跟着,一伙儿人一人抱着一个金芦笙,边吹边舞。
  三四十个人,都穿着大红的朝廷礼仪小袍服,学着中秋节看到当地人“跳月”的架势,手则翔矣,足则扬矣,睐转肢回,旋神荡矣……那个无赖的架势,直冲霄汉。
  满驿馆里各个做活儿的人,都乐哈哈地笑、兔子孔雀跟着跳舞;驿馆周围的人也都跟着唱跳,人畜混杂,嘹亮的歌声响彻云霄。
  皇上一听,那更能吹。用上内力,吹得整个安顺州都响遍。徐景珩慢悠悠地从屋子里踱步出来,过中庭,一眼看到,因为小孩子赖皮的模样,情不自禁地笑。
  皇上一看他那悠闲的样子,气啊,那立马“欲接还离,酣飞扬舞”,忒傲娇。
  奈何众人不敢配合他来一个“交驰迅速逐矣”,一个个跑的飞快!皇上一个人傻乎乎的,对上徐景珩带笑的目光,立马气势一弱。
  不能心虚,不能心虚,一定要知道有关于自己的事情!可皇上不管怎么告诉自己,他就是眼神儿打漂,脚底发虚。
  徐景珩心里一软,摸摸皇上的小脑袋,感觉皇上又长高一点点。
  “青海的花儿,根植西部旷野中,和满山遍野自在生长的野花一样,生命力恒久。苗家的芦笙,苗家不可缺之物,家家户户离不开它。”
  “朱载垣长大,要知道!”皇上梗着小脖子。
  “黔东南一带的芦笙高亢粗犷;黔西毕节、水城一带的芦笙柔和抒情;黔南的芦笙则雄浑健朗……皇上吹奏的芦笙明亮悦耳,很好。”
  “朱载垣长大,要知道!”
  皇上气鼓鼓的小样儿,打定主意,今儿一定要知道。
  徐景珩只宠爱地笑,牵着皇上的手,坐到长条躺椅上,眯着眼睛晒太阳。
  皇上傻眼。
  徐景珩的小厮抓住机会,送上来徐景珩日常的第四餐。皇上赶紧地盯着他,待他用完一碗四川马湖银鱼汤,漱口净手,立马蹲在身前,眼巴巴地讨巧:“今晚上吃酸汤菜、烤鱼、烤香猪。”
  “山地潮气重,却是需要多吃辣吃酸。”
  “过了贵州就是湖广,在湖广待两个月,就去南京。”
  徐景珩看着皇上的眼神,宠溺欢喜:“皇上只管享受一路上美食美景,无需担心。”
  皇上不乐意,大眼睛一睁开:“要知道。”
  “你绯衣门主叔叔、青衫客叔叔,在讨论,该换什么药浴。”
  “???”
  “皇上的身体情况有变化,之前的药浴方子,不再适合。”
  “那红姨?”皇上不相信,他们就讨论这些。
  “你红姨在犹豫,要不要给胖娃娃练武。”
  “!!!”“胖娃娃为什么不练武?”皇上不敢相信。可是徐景珩的回答:“胖娃娃的体质,不适合练武。强行为之,代价太大。”
  皇上顿时顾不得自己的问题:“那文老先生,他也没有办法?”文老先生年龄大,还爱研究书籍,脑袋里的知识多不胜数。但是徐景珩说:“即使离开此方世界,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除非洗精伐髓,改变体质。”
  皇上:“!!!”
  “那也要练武。徐景珩,胖娃娃喜欢练武,他一定要练武。”皇上知道胖娃娃每次看他练武的欢喜,“即使不适合,但练习总比不练习好。”
  徐景珩不说话。
  皇上着急。
  “……说不得,哪天就找到洗精伐髓的好东西。”
  “现在不练武,将来胖娃娃要开始,岂不是没有机会?”
  皇上极力给胖娃娃争取。徐景珩瞧着他的模样,目光安抚:“人不是必须练武。皇上不能把练武当成必须的手段。”
  “我知道~~”皇上耍赖,“可是胖娃娃喜欢练武。若不好练习内功,可以练习外功。”
  “外功比内功更难。人都说‘穷文富武’。读书人再穷,几本书读好了,就可以考状元。习武,药浴、药膳、药师医者等等人,缺一不可。现在还有人练习内功,一个是火器兴起,一个也是,内功见效再慢,也比外功简单。”
  皇上眼睛瞪眼:“大明的内外家功夫,会失传吗?”
  “不会失传。但慢慢的,不会再这般普及。工部的各项技艺越来越好,若有一天,真有飞行火箭上月亮,谁还去花费苦功夫练武?”
  “可是身体是基础。”
  徐景珩眉梢眼角都是笑儿,好一会儿,等皇上怀疑自己成功说服的时候……
  “可是,到时候人的饮食、医术会越发地好。”
  !!!
  皇上一个虎扑,可劲儿折腾他。
  “可是现在还没有,即使有,练武也会更好。徐景珩,红姨为什么不给胖娃娃练武?徐景珩,朱载垣赚银子帮胖娃娃。”
  “不是顾虑人手和银子。”徐景珩因为小孩子的赤子之心微笑:“告诉皇上,是因为,皇上走进误区。人生达到成功的方式,可以有很多种,不光是练武。”
  皇上不服,不甘心。却又知道,徐景珩在提醒他,不能沉迷在练武的成就里。脑袋动一动,想起来问题的关键:“徐景珩,你怎么说?”红姨一定看重徐景珩的意见。
  “等胖娃娃长大到五岁,先学着,锻炼锻炼身体。”
  皇上眉眼弯弯地乐,徐景珩果然支持胖娃娃。
  “徐景珩,朱载垣也学医,药浴方子也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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