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
落朝声音一下低了:那哥哥就是不喜欢对吗?
季夏不知道怎么去教一个小孩关于接吻的含义,但眼下似乎不说又行:落朝,接吻是要跟喜欢的人才可以。
哥哥不是说最喜欢我吗?是骗我吗?
季夏头疼,他刚才就不能问一声非要用嘴去找蛋糕,这下好了,捅了这么大的一个麻烦。
他甚至觉得等案子一破就送落朝去上学好了,作业多了就不会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了。
喜欢和喜欢是不同的季夏说一半懒得说了,解释这东西太复杂了,要不我们还是吃蛋糕吧。
落朝有些好笑的看季夏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嗯了一声:好吧。
虽然季夏听出落朝语气低落,但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打算等一下不管蛋糕多难吃,都给他夸出花来。
没想到蛋糕却出乎意料的好吃,季夏甚至感叹出声:朝朝,你想做糕点师吗?你天赋太棒了。
哥哥喜欢吗?哥哥喜欢我就做,只做给哥哥吃。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被他凶过的原因,落朝声音小心翼翼的,季夏有些愧疚,觉得要好好和落朝解释一下喜欢的含义:落朝,我不是不喜欢你,只是哥哥对你的喜欢是对弟弟
哥哥。
季夏被打断话,循着声源转过头:怎么了?
嘴唇沾染上灼热,有什么滑软的东西被抹在上面,动作细致,使了些劲按他的嘴唇。
意识到落朝在干什么,季夏脑子轰的一下炸了,愣在原地一时连推开他都忘了。
就是这分神的一刹那,让落朝得逞,滚烫的唇舌覆盖上来,甜腻的奶油在口腔融化,季夏仰着头往后退,却被落朝顺势按在桌子上,餐具哗啦啦的跌了一地。
季夏捏住落朝的肩膀使了些劲,落朝压抑的痛呼就传进耳里。
哥哥,我好疼。
滚烫的泪水啪嗒啪嗒砸在脸上,季夏下意识松了劲:你没唔
季夏没想到这瞬间的心软会是落朝对付自己的最大杀器,眼尾生理性的流出泪水沾湿了绒带。
他听到落朝含住他的耳垂慢慢道:哥哥,我对你是这种喜欢,我可以吻你了吗?
季夏还想说什么,意识飞快的往下坠落,浑身软下来。
昏迷前他迷迷糊糊想到那个蛋糕肯定有问题,他养得是个什么狼心狗肺小孩,过生日连口蛋糕都不给吃好的。
蛋糕确实如季夏所想加了料,让食入的人陷入昏迷,并且昏迷前的记忆会自动模糊,要不然落朝也不敢这么大胆。
他把季夏抱坐在腿上,解开系在脑后的黑绒带,青年肤白如雪,眼尾嫣红,嘴巴也红肿,落朝细细的亲吻,心里被填得很满,这是他的杰作,他的季夏。
他终于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他要这个人完完全全属于他。
落朝把一直站在外面的夜阑叫进来:给我准备能短时间内成年的生长激素。
他手指一下下勾着季夏顺滑的银发:听说大皇子要去安抚战场灾民?
战场自然是蓝星打败落朝母星的作战地点。
落朝亲了季夏鼻尖一下,把人搂得更紧了:杀了他,让郁尘去。
到了那个地方,他才能如鱼得水地做想做的事。
第43章 捕星 当地人向心爱之人告白的礼物
雨声淅沥渐近渐远,浓郁的玫瑰香气氤氲在潮湿的空气中,季夏觉得自己的眼皮有千斤重,费尽力气也睁不开来,急得满头是汗。
他忍不住喊了一声:落朝
一瞬间,黏腻的不适感如潮水般涌去,干燥温暖的触感落在额头,季夏忍不住贴上去蹭了蹭,陷入黑甜的梦里。
落朝弯腰含着他的嘴唇亲了亲,坐到床边把人搂起来擦干净换上新的睡衣。
粉色的,印满了卡通小兔子,是落朝特地挑的。
终于睡到晚饭时分,季夏硬生生给饿醒了,一看个人终端,已经是生日的两天后。
他愣了两秒,慢慢回忆起生日当天的事情。
好像是落朝端了个丑巴巴的生日蛋糕给他,问他是不是过生日不想告诉他,之后无论再怎么回忆都是一片空白。
季夏:【系统,你在吗?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
系统:【】
俗话说事不过三,多了也见怪不怪。看着幸福值颤巍巍上升的3点,系统突然悟了,也许这就是他宿主独特的送温暖技巧。
系统冰冷道:【系统正在进行维修,暂不在线,有事请留言。】
季夏:?
行吧,他也没打算真靠它。
季夏担心自己没来得及跟落朝解释生日的事,以小孩的玻璃心这两天不知道又委屈成什么样了。
他一把掀开被子,双脚落地穿上拖鞋,看到了身上的粉色睡衣。
季夏脸一下红了。
这绝不是郁尘的衣服,他自己一个充满阳刚之气的好青年更不会穿这种。
那就只能是落朝给他换的。
季夏这下连耳朵都红了,连忙换衣服。
纽扣刚解到一半,卧室门口传来开门声,他咕噜一下钻进被窝,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哥哥,你醒啦?落朝棕色亚麻家居服,端着瓷白的托盘进来,十分乖巧的模样。
季夏看到人的第一眼就觉得又长高了。
他抿了抿嘴唇:生日那天的事
落朝低垂的眼睫挡住眸底的深色,他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怎么了,哥哥?
季夏从被子探出一只手,勾了勾落朝的食指,小声道:朝朝,你没生我的气吧?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我生日的,我自己也忘记了。
落朝盯着他半响,笑了:哥哥,就是想跟我说这个?
季夏有些莫名其妙:不然呢?
落朝在床边坐下,握着季夏纤细的手把玩:哥哥就不好奇,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落朝凑到季夏面前:比如说,我会不会对哥哥做了什么?
难道哥哥就这么信任我。我可是肮脏卑贱的奴隶出
季夏一把捂住落朝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静静地看着他: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是身份来代表的,我会用眼睛看,你就是你,仅此而已。
所以,朝朝,以后别这么说了好不好?
落朝眉眼暗沉地看着他,终于忍无可忍俯身一把将人抱住,头埋在季夏发间,声音暗哑:哥哥我知道了。
季夏轻呼了一声:轻点,我躺了两天没吃饭,你是不是要勒死哥哥。
落朝连忙松开手,舀了一汤匙粥吹凉了递到季夏嘴边,眼睛亮亮的跟小月牙似的:哥哥,喝。
季夏刚要坐起来,想起身上的粉色睡衣,双手在被子里系扣子,他咬了下唇瓣道:我身上的睡衣是不是你给我换的?
落朝就这么举着汤匙蹲在床边:是呀哥哥,不好看吗?我觉得很合适哥哥。
季夏怕小孩举着累,探起上半身把粥喝掉。
嫣红饱满的嘴唇抿着瓷白的汤匙,银发扫在落朝手背,一阵阵的酥痒。
落朝眸色暗了暗。
季夏本打算敲落朝的额头,一看小孩都这么大了,有点下不去手,便瞪了他一眼:那你自己怎么不穿?
落朝嘴一瘪,眼眶一红:好,那我马上买来穿。
季夏对落朝的变脸叹为观止,但他偏偏就吃这一套:行了,下不为例。快过来喂我吃饭,我就算原谅你了。
落朝勾了下唇,抬头依旧委屈巴巴的:好。
好不容易一顿饭吃完,季夏才知道他是雷雨那晚受了凉发烧晕倒了两天。
手腕上的个人终端闪了闪,季夏低头一看,是夜阑传过来的消息,他快速的浏览完,面色微沉。
夜阑主要说了两件事,第一件是案子破了,凶手是大王子,为了嫁祸给他好继承王位,本以为万无一失却没想到被对面的监控拍到了。
季夏总觉得不太对劲,大王子是讨厌他,但没这么大胆子杀人,可证据确凿,夜阑又不是徇私的人。
应该是他想多了。
第二件事则是本来应该由大王子安抚的战区百姓,因此交到了他头上。
这确实本就该是上将的职责,要不是出了案子这事根本轮不到大王子。季夏也不是不愿意去,只是他一走谁照顾落朝?
他本来是打算把落朝带过去的,可这个战区是落朝母星的战败地,埋了无数落朝同胞骸骨,他怕落朝难过。
算了,还是他自己去吧。
启程的时间紧迫,就在明早,据说那里已经荒芜到寸草不生,货物也不流通,导致群众情绪十分亢奋,已经爆发多次起义。
第二天凌晨,随行的军官已经等在门口多时,天边的朝阳刚露出曙光。
季夏一身军装纤尘不染,看到朝阳便想到了落朝,迈开的脚步停顿下来。
维瑟尔将碎发勾到耳后,看他:郁上将?
季夏银白的眼睫渐渐镀上一层金光:启程。
哥哥!
季夏手指收紧,他转头,看到小孩连鞋都没穿,光着脚从楼梯上跑下来,一把扑进他怀里,眼尾红红:哥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季夏连忙扶着人站到自己的靴子上:哥哥不是不要你,是军务在身。
落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拽着季夏的袖子怎么也不放手:我不管,我要跟哥哥一起去,我乖乖的,会听话的,哥哥你别丢下我
季夏轻而易举地就心软了,想答应了。
他忽然发现似乎无论什么事,只要落朝一哭,他就没有底线的缴械投降。
这还是他吗?
或者说,这是对任务目标该有的态度吗?
你是机械星的人。维瑟尔没想到季夏有一天能和别人这么亲密,她冷着一张脸看向落朝:
你知道他去的是哪吗,是你母星的战败地,土壤都染遍你族人的鲜血,你去不感到愧疚吗?我要是你早就以身
殿下。季夏寒潭一般的金眸注视着维瑟尔。
郁尘,你确定要带他去吗?他是敌星的人,你带上他去安抚百姓,只怕根本不会服众。
落朝舌尖抵了抵脸颊,极轻地啧了一声,手臂勾上季夏的脖子,整个人像藤蔓一样缠在他身上:
是哥哥救了我,我就是哥哥的人,什么星球都与我无关。哥哥,我会躲好的,保证不出来给你添麻烦好不好?
现在落朝到季夏胸膛这么高,季夏抱不动,只好揽着他的腰防止他摔倒:殿下,军中有模糊面容特征的喷雾,我会看好他,他只是个小孩子而已。
不知道是哪一句话取悦了维瑟尔,季夏敏锐的察觉到她心情一下好了许多。
维瑟尔轻蔑的瞥了落朝一眼:既然只是小孩子,那就随便你吧。
战区在蓝星极其偏远的地方,到处是黄沙躁土,走几步就能看到当初遗留下来的黝黑导弹坑,断垣残壁的建筑比比皆是,满目疮痍。
季夏没想到情况远比想象中的恶劣,一到这边就忙到第四天夜里才有空回来见落朝。
随行人群和他是分散住在野外的帐篷里说是帐篷,但其实跟简易版的小木屋差不多。
季夏刚输入密码,拉开帐篷拉链,就被人扑坐在地上。
月色下,小孩眼眸水润、鼻尖通红,一看就是刚哭过。
哥哥,我等了你好久,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季夏心里有些愧疚,揉了一把落朝的黑色卷发,低头瞥到他身上穿的粉色小兔子睡衣。
落朝穿上已经微微紧绷,小麦色的皮肤露出来,被淡粉色衬得有种古怪的异域风情。
季夏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手上弹软的触觉是落朝的臂肌。
仅仅四天没见,小孩就已经似乎长得比他高了。
季夏拍拍他让他起来:你怎么穿这个?衣服小了再买就是。
落朝像是黏在他身上一样:我想哥哥了,只好穿哥哥穿过的衣服。
季夏推他起来的手一顿,突然想起来他把人捡回来这么久,好像从来没送过什么东西给他。
他沉思了会:去换一件衣服,哥哥带你出去。
落朝抬起头,眨巴眨巴眼睛:我也可以出去吗?
季夏只好拿出喷雾往他和自己脸上喷了喷:这样就可以了,快去换衣服。
这个地方因为自然环境恶劣,造就了一种特殊的独有植物。
它们的根生长在高空中的水汽里,肉眼根本看不到,待到成熟期会结出黄豆大的圆形果实,像星星一样在夜幕里发着亮黄色的光。
然后在某一天夜里,就会像流星一般的从空中坠落。
按照本地居民口口相传的习俗,用自己的发丝穿过142颗这样的果实送给对方,就能让他一生平安快乐。
不过果实很少,捕捉的人却很多。
季夏带着落朝到达地点时,已经聚集了一大批人,各个手里拿着细密的网套追着从天上坠落的星星跑。
星光在人间璀璨闪耀,满眼可见趁机搭摊子的小商贩。
季夏买了一杯果饮递到落朝手里:你在这等着我,我马上就来。
落朝拉住他,意味不明道:哥哥你确定要送这个给我吗?
季夏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已经有人捕了一捧的星星。
季夏拍拍他的肩:那当然,哥哥肯定送给你最好的。
季夏毕竟继承了郁尘的身手,捕星对他来说太简单不过,加上现在面容又被遮挡,简直任性妄为到一定地步。
说好了只要142颗,但他足足捕了五百多颗,要不是还有点良心,估计全给他捕光了,其他人技不如人,只能咬牙切齿的看着。
季夏挑挑拣拣选了最亮最圆的星星,找出最长的头发,眯着眼睛从星星中间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