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第一媳 第157节
关于腰带,他什么都还没说呢。
她不敢点破他,怕他想起刚才的尴尬场景恼羞成怒,因此很明智地回道:“都听明白了。”
王亨瞅着她意味深长地笑了。
他将手中的东西交给她。
这次,他没有贴身帮她,而是指点她自己使用。
……
全部都试了一遍,王亨道:“这些东西,若是没了准头,便难以发挥作用。所以,你要练习射击。”
梁心铭道:“学生明白,回头请赵大哥帮忙训练。”
王亨点头,又吩咐道:“明日为师将和几位大人先去别处察看灾情并赈灾。你要好生安置灾民和督造潜山湖水库,一个月以后为师再来你这里,查看水库进度。”
梁心道:“明天就走吗?”
王亨道:“不错。陶知府被罢官,我们必须赶去六安府,查抄陶家,并派官员署理六安府。”
梁心铭道:“但不知派何人?”
王亨笑道:“不管是谁,青云是别想了。你刚来,资历太浅。不论如何也要熬过三年,将来才好升迁。为师也是在翰林院熬了几年,才有机会升迁的。”
梁心铭道:“学生明白,只想知道新上官是谁,先了解其品性手段,也好预做准备。”
王亨道:“林巡抚心里已经有了人选,是六安府下一个年纪很大的知县。没两年官做了,就算正式接替了陶知府,过两年也要告老,到时你便能补上去。”
梁心铭惊讶道:“林大人真这么说?”
王亨点头道:“是。”
这时,一安领着赵子仪和一个身材魁伟的汉子进来。
那汉子见了王亨,忙行礼,并叫“大爷”。
王亨抬手,为他引见道:“这位是梁大人。”又向梁心铭道:“这是为师府上的护卫,赵九。为师之前派他来徽州办事的。今日起,赵九便留在潜县,暗中保护你。”
梁心铭忙道:“恩师费心了。”
王亨道:“为师也不瞒你:为师派他在徽州,是为了查吴家和孟家的过往底细。这件事还没完,索性就留他在这里保护你,偶然抽空去徽州一趟就可以了。”
梁心铭道:“学生谢过恩师。”
这次她没有推脱,她真的缺人手,再说赵九原本待在京城,并不认识林馨儿,不容易认出她的身份。
王亨又对赵子仪道:“自今日起,大哥和赵九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定要护青云周全。”
赵子仪点头道:“贤弟放心。”
梁心铭问道:“赵护卫不住县衙吗?”
王亨道:“不。若他跟着你,必定会引人注目,从而被人查明身份,知道他是王府的护卫,反而不美。”
梁心铭觉得他说得有理。
王亨道:“为师本来不打算告诉你,又怕他暗中关注你,被子仪给发现了,以为是敌人,到时解释不清。所以,今天特地叫他来见你。他自会在城里寻住处。”
接着,他又将刚送给梁心铭的各样暗器展示给赵子仪看,要他训练梁心铭使用。
赵子仪都一一答应了。
王亨反复叮嘱赵子仪和赵九保护梁心铭,不厌其烦。
赵子仪还没怎样,他早已把自己当成了梁心铭的下属,以保护梁心铭为己任,那天梁心铭被人刺杀,令他警惕不已,巴不得多一个人在暗中保护,他才更放心。
赵九就不同了,觉得大爷对这个门生实在太重视了,实在不能不令人怀疑,往那方面去想。
说定后,几人喝茶闲话。
才说了几句,便有衙门的人来向梁心铭回禀公务,梁心铭忙对王亨告罪一声,起身去了,赵子仪也随她去了。
王亨打发了赵九,带着一安和两个护卫出了杜府。
梁心铭在前堂忙了会,忽想起一件事,便命流年去请王亨。流年去了一会,回来道,王侍郎出去了。
梁心铭问:“去哪了?”
流年道:“听门房人说,去找神医了。”
梁心铭心中“咯噔”一下,暗道“糟了!”
刚才王亨与她亲密接触,触动情怀,难道发现了她的异常,所以去找东方倾墨询问了?
她顿时无心办公了,草草交代了一番,便匆匆出了门。
第240章 老夫没让你忌男人哪
到外面,赵子仪看见她,急忙过来问:“大人去哪?”
梁心铭道:“去医馆。”
赵子仪道:“大人找神医?让流年跑一趟叫神医来就是了,何必大人亲自去。”
梁心铭道:“不是。恩师去了医馆,我担心他身子不舒服,刚才他脸色就不大好的,因此去瞧瞧。”
赵子仪听说这样,也担心起来,也要跟去瞧瞧。
两人便往东方倾墨的医馆行去。
梁心铭心里七上八下的,一路上百姓们跟她打招呼,她都心不在焉地点头,不像往常含笑从容。
眼看医馆就在前面,她心急跳起来。
王亨知道了吗?
怎么办?
她竟猜不出他会作何反应,又会对她怎样。
医馆就在县衙不远处,进门便看见又宽又长的柜台,后边整面墙都是柜子,密密麻麻的药材抽屉,扑鼻的药味。
后堂,东方倾墨和王亨坐在桌旁喝茶。
东方倾墨问:“大人怎有空来看老夫?”
王亨只“嗯”了一声,并未解释。
东方倾墨很开心,因为王亨肯来看望他。他觉得,王亨肯定是受王夫人所托,当然,也不排除王亨念旧情。这给了他勇气和信心,哪怕和王夫人永不相见,也值得了。
王亨不说话,他便静静地陪着。
王亨喝了一口茶,便展开折扇轻轻摇着。
东方倾墨也拿了把大蒲扇轻轻摇晃。
寂静中,外面来抓药的和看病的人说话声就格外凸显:
“神医不在吗?”
“师傅正会客呢。”
“那我等会儿。”
“容我帮你把把脉先。”
“你会看病吗?我这个腰疼是老毛病了。我还指望神医帮我治好了,我还能挑担子呢。你能行吗?”
“我先看,不行师傅再来。”
……
东方倾墨像没听见一样,一点不急。
王亨忽然把扇子一收,手一伸,搁在东方倾墨面前。
东方倾墨盯着那手看了眼,又抬头纳闷地问:“大人这是……哪里不舒服了?”
王亨淡淡道:“前辈看了不就知道了。”
东方倾墨顿时慎重起来,想他出门在外,可不能生病。于是放下大蒲扇,拿了小迎枕来垫在他手下,替他号脉。
摸了半天,疑惑不已。
他问道:“大人到底哪里不舒服?”
王亨道:“前辈说呢?”
东方倾墨一头雾水道:“这脉象并无不妥。大人说说哪里不适,老夫再仔细斟酌。”
王亨盯着他问:“本官没病?”
东方倾墨道:“没病。”
王亨道:“前辈确定?”
东方倾墨道:“确定。应该是没事——”说着凑近他面前瞧了瞧,道——“看你这气色也很好。”
王亨眼神就不善起来,道:“你不是说我有隐疾吗?”
东方倾墨笑容一僵,很快又恢复正常,道:“那是心病,非身体残缺,或者五脏不宁……”
王亨道:“心病也会导致心情不愉。”
东方倾墨忙问:“你有什么不对?”
王亨道:“本官要你说啊。”
东方倾墨头疼了,明明就没病嘛,非得说自己病了。唉,都是当初骗人惹的祸,如今难圆其说。
东方倾墨头疼,王亨也不好过。
他知道该把自身情况详细告诉老阎王,老阎王才能对症下药,可是他怎好说自己对梁心铭动心了呢?
他便换了个说辞,问道:“你觉得,本官的隐疾可能引起什么并发症?比如……”比如断袖。
东方倾墨忙问:“你是指……”
不说清楚,他怎么诊断?
王亨盯着他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