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晏涣被抬下测试场的模样太过凄惨，所有围观的考生都知道晏涣用了透支身体的秘术才赢过剑龙。
虽然晏涣肯定赢不了杭飏，但看到这位omega终于在赛前倒下，许多alpha都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这omega也不是很强嘛。他就是仗着规则，用了透支身体的秘术而已。
你看，他打两场就无了。如果他从头开始打，说不定连最终面试都进不了。
爆发力强有什么用？到了战场，谁能活下来，谁才是最终胜利者。
考生们都是不到二十岁的青年人，年轻气盛，嘴上不把门，喜欢瞎逼逼很正常。
但晏涣还是被这些言论影响到了心情。
如果是一个alpha，获得了如此优秀的面试成绩，肯定已经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
可明明他们都知道omega要在战斗一路上走下去，会比alpha艰难许多。但omega获得了同等荣誉的时候，却会被人各种找借口，无视omega要获得荣誉会比alpha难许多的事实，证明omega配不上这种荣誉。
在学校里都这样，等他到了军队里，肯定会更艰难。
“别担心。战斗系讲究的是丛林法则。等你进入战斗系之后，就可以用自己的学籍点和别人对赌决斗。”秦九昭安慰道，“现在没入学他们才敢说酸话。等入了学，他们才知道什么叫做实力为尊。”
秦九昭掏出自己最高等级的水晶炫彩学生卡：“绩点可以买卖可以转让。到时候你想揍谁，我绩点给你，我们揍到他退学！”
晏涣被秦九昭逗笑了：“我没小气到别人酸我几句，我就揍到对方退学的地步。大家都是同学，彼此都要给三分薄面。如果不是生死仇敌，谁会跑去赌斗啊。”
赌斗赢了又不会涨绩点，反而会倒扣“手续费”，对双方都没好处，也就是出口气。
学校虽然给了战斗系年轻气盛的学生们一个发泄火气的途径，但有足够多的措施保证这项传统不被滥用。
光是赌斗需要有拥有水晶炫彩学生卡的学生做担保，担保人和赌斗双方同责这件事，就足够劝退大部分人了。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大度的原谅他们。”秦九昭遗憾的收起学生卡，“所以我不会去找他们赌斗。”
晏涣：“……”秦九昭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考虑过把这些人的名字记下来，等他们入学之后就挨过揍过去这件事了吧？
看来他一定要处理好自己的所有事，不然秦九昭绝对会搞出大新闻。
“既然决定要战斗，那就战斗到意识消散的那一刻。”秦九昭又道，“如你所说，对战测试不会有生命危险，是最适合磨砺自己的地方。我会拦住所有人，只要对战系统判你输之前，你想继续战斗，谁也无法阻拦你。”
秦九昭伸出拳头：“小涣，打一场酣畅淋漓，让所有人都闭嘴的战斗！”
晏涣没想到秦九昭会对他说这些话。他还以为秦九昭会让他打不过立刻就认输。
他心中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好似锻心丹火不受控制了似的。
晏涣伸出拳头，和秦九昭在半空中碰了一下拳：“好。”
【宿主，你这个未婚夫不错。】秦九昭离开后，093长吁短叹道，【你一定会非常幸福！】
晏涣努力控制着上翘的嘴角：“我现在就很幸福。”
虽然父兄失踪的事是他心中难以愈合的伤痕，但在和秦九昭在一起的时候，心中的幸福感也从未消失过。
【喵喵喵，你又秀恩爱！讨厌的宿主！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调息吐纳，做好战斗准备，哼！】
晏涣：“……”093为什么老是喵来喵去？难道093的本体是只猫？
还……蛮可爱的。
093老是强调自己是一个“没有感情没有自我意识的普通系统ai”，晏涣很体贴没有拆穿093。
他盘坐在休息室，五心朝上，呼吸着空气中游离的能量，通过锻心丹火强化身体。
经过上一次背水战斗，晏涣的身体承受力提高了至少一倍，这次应该能拿出更优秀的战斗。
这次身体承受力增长这么快，是因为他的底子太薄弱。越修炼，他身体强化的速度就会越慢。
但他的对手也只是刚成年的学生。即使是在混乱星区长大的杭飏，他妈又不是魔鬼，不可能让年幼的他经历太多血腥的战斗。
【对战即将开始，宿主该入场了！宿主go！杀穿他们！】
093的声音燃起来了。
晏涣站起来，整理了一下仪容，板着脸走进对战测试场。
秦九昭相信他，093相信他。
为了相信他的人，他也一定要奉献一场没有遗憾的战斗。
晏涣第一次生出“想赢”的强烈欲|望。
即使前两场战斗他也有“赢”的愿望，但“愿望”和“欲|望”不同。
欲|望没有原因，不计得失，只是单纯的发自内心的强烈冲动。
“你的战斗很有趣。”杭飏伸手，不羁的头型让他比其他考生多了一份野性，“作为omega，你能走到现在已经很不错。”
【什么叫做作为omega？难道宿主你作为一个普普通通星盟人，获得了战斗系面试第二的好成绩，还不足以让人正视你的能力吗！怼他！】
093火冒三丈，恨不得从系统中跳出来，把面前alpha的脸抓成米字格。
这个地方的人怎么回事呢？！真是让喵火大！
怼他吗……不太与人争执的晏涣抿了一下嘴，认真道：“希望这场战斗之后，你能正视我的实力，不要再把什么omega不omega挂在嘴边。”
【啊啊啊啊啊！宿主你这个不是怼啊！怼没有你这么弱气！来！跟我说！只有对自己实力不自信的人，才会老把性别挂在嘴边！希望你在战斗后，还能说出“不过是个omega”这句话！】
晏涣：“……”
晏涣：“只有对自己实力不自信的人，才会老把性别挂在嘴边。希望你在战斗后，还能说出‘不过是个omega’这句话。”对方也没说什么啊，我这样挑衅真的好吗@_@？
杭飏眉头一挑，头顶放荡不羁的七彩公鸡头发晃了晃。
他勾唇低沉笑：“有趣。”这个omega勾起了他的兴趣。没想到在温室般的星盟核心星区，还有这么有趣的omega。
【宿主，他仍旧看不起你。】
晏涣心中“嗯”了一声，他发现了。
【那么，就用他的鲜血，来洗刷他的愚蠢！】
晏涣：“……好。”
这话怎么这么尴呢？但虽然尴，他却有一种被激励的感觉。
他也算是正值中二的年纪，那么中二一点应该也没关系吧？
晏涣变成了兔子，举着双锤朝着异龙砸了过去。
吃俺兔子一锤！
异龙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后腿一蹬就躲过了兔子的锤击。
但兔子居然脚底生出火焰，就像是战斗机一样，直接空中转向，再次朝着异龙追击而来。
异龙连躲几次，都没能摆脱火焰兔子的锤击追击弹。
果然有趣。
异龙两前爪一挥，爪间弹出仿佛镰刀一般的指甲，朝着火焰兔子撞了过去。
比力量和速度，我都不会输给任何人！
火焰兔子的锤子被异龙的镰刀爪子挡住，两人你来我往火星四溅，身形越来越快。
兔子变成了火流星，异龙挥舞的前爪子和不断挪动的后腿都快出了残影，围观的观众需要动用精神力，才能勉强看清两人的动作。
观众席上，排名前列的人坐在一起，窃窃私语。
“凌海，晏涣的力量究竟有多强？”
凌海板着脸，不想说话。
“赵浩宇，晏涣好似不受信息素影响啊？”
赵浩宇冷着脸，不想说话。
“喂喂，就算你们俩输给omega了，也不至于自闭成这样吧？”
凌海和赵浩宇冷笑。
“你们被杭飏秒了。”
“但现在杭飏和晏涣打得有来有往，高强度对战已经持续快十分钟。”
“所以，其实你们都输给omega了。”
众人看着凌海和赵浩宇，默默移开视线。
对哦。
咳咳！这只omega究竟什么来历，为什么会这么厉害？
“什么来历？晏家的小儿子，未来的太子妃啊。”一个alpha手托着下巴，叹着气道，“晏家虽然人口稀少，但每代都为星盟立下赫赫战功。晏涣的大哥晏豫更是打破了‘父亲不退休，儿子不封将’传统的狠人。”
“晏元帅的儿子，晏少将的弟弟，他很厉害难道难以理解吗？”
很难理解吗？
“即使是omega？”
“这场战斗之后，我们还能说出‘即使是omega’这种话吗？哈哈哈。”
哈哈哈，笑不出来。
众alpha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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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小剧场中：
爷爷要送孙子上班了。
爷爷：系统守则第一条！牢记你是一个没有感情没有自我意识的系统！
093：没问题喵！
爷爷：不准喵！从现在开始，你是系统！没有自我意识的系统！
093：知道了喵！
爷爷：……（这大孙子还是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