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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末日游戏 第15节

  既然私底下小道消息传得这么厉害,为什么台面上依然没有大动作呢?萧雨歇有些不解,万一外地人来探亲访友,那岂不是来送死?
  “哪里顾得了那么多,”正好在线的叶云轻收到她的最新进展,忍不住轻笑一声,“你看过《人民的名义》吧?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这后面的道道多着呢,每年种植修理人行道树的工作养活多少人和企业,如果现在政府说,人行道树得全部挖出来,以后不种了,那批失业的人该流到哪里?社会治安、gdp……失业的人追究起来,上头说,因为人行道树有危险,人口失踪都怪它们,民众会怎么想?舆论会怎么写?他们要考虑得太多,没有得到确切证据之前,不能轻易下决定。”
  “那些失踪的人呢?就这样,没了?”萧雨歇咬着下唇满脸不解。
  “住在老城区的能是什么大人物?”他叹了一声,“找到尸体还好,能以谋杀立案调查,失踪,你看世界上那么多孩子被拐,找得出来吗?”
  似乎感觉到萧雨歇心底的凉意,他安慰道,“不过,政府这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你们不是在开研讨会吗?如果能以此确定那些树木的危险性,政府肯定会有所举措,你这个任务,”他停顿一下,才说,“小心一些。”
  萧雨歇明白他再说什么,这个任务所说的是调查植物园异状,如果研讨会上提出这个问题,等于他们就是来打酱油的,一星任务会让他们过来走过场?不可能。
  出租车不知不觉停在老城区门口,警察付过钱后,提着猪肉、活鸡与遥控汽车下车,萧雨歇看着他把猪肉绑在小小的玩具汽车上,深吸一口气,遥控汽车往街道里走,她自己则是掏出记者的手机,打开摄像头,稳稳地将画面记录下来。
  安然无恙。
  遥控汽车顶着猪肉穿过几颗树后,依然十分安全,再往前走就会超过遥控范围,警察只得让汽车掉头回来,接着又掏出不知什么时候买的风筝线,一头系在活鸡腿上,把它抱到街道门口,嘴上不断赶着,“去,去。”
  这只鸡扑闪着翅膀,时不时跑到其它街道上去,警察不得不用线控制它的方向,好不容易通过第一棵树,仍然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不可能啊,”警察摸了摸下巴,转过头对萧雨歇说,“按理说大伙儿全搬出去了,它们很久没进食,应该很饿才对。怎么面对送上门的食物那么无动于衷呢?”正说着,他只觉得手上一绷又是一轻,风筝线的那一端静静躺在马路上,绑着的活鸡不翼而飞。
  这不到一秒的时间。
  警察张大嘴巴,他不可置信地收回风筝线,线尽头的绳结似乎被什么东西撑开来一样,扩大了一圈,萧雨歇把这绳结拍下来,调出刚才的录像给他看。看第一遍,他们依然只能看到鸡无缘无故消失在原地,她不得不放慢播放速度为二分之一。只见那只活鸡慢悠悠地走到第一棵树下,往地上不知啄些什么,就在它吃得欢快的时候,人行道树悄无声息地伸出两条细细的藤蔓,迅如闪电般一根勒住鸡脖子,一根缠住两只脚,往树背后拖,不到一秒,那只鸡就不见了。
  警察后背的冷汗直把衣衫浸湿。
  那两根藤蔓与人行道坑中泥土的颜色一致,他们离那么远,用肉眼根本看不到,但可以推测出在攻击人时候的画面,想必也是如此隐蔽迅速,只是,人的高度可比鸡高多了,想要勒住人的脖颈,藤蔓至少得伸到一米六那么高,肯定会有人发现,它们又是怎么伪装的呢?
  “是树枝,”萧雨歇指了指从树干延伸出来的树枝,“一根藤蔓从底部攻击,另一根缠在树枝上,这样就可以悄无声息地把人拖走,但是,它们把人拖到哪去了呢?”
  或许这就是他们需要解开的谜团——为什么没人发现哪怕一具尸体?
  看过录像,他们没有心情在外面继续溜达,与楚歌汇报进度后,两人各回各家,萧雨歇将视频传到电脑上,保存文件名字为“猎食者”。
  盯着电脑看的她没注意到,原主阳台上养的多肉,多了一点别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默默看了一眼桌上的仙人掌
  第20章 危机四伏的植物园6
  花城会议中心,早晨学者们自由交流,下午由三名植物学者发表他们的演讲,期间其他学者和爱好者可以向他们提问题,其中有两名植物学者是花城本土人,楚歌猜测,他们应该对植物园的动态有所了解。
  第一名讲座的学者正是花城人,他压根没提植物园,只是泛泛地说了一通浅显得楚歌都勉强听懂的植物知识,他和带他进来的植物学者玩家杨植早早做好准备将讲座录下来,准备回去整理一番看能不能找出什么资料,然而此时他突然意识到一点。
  参加研讨会的学者们水平稂莠不齐,就算他们要找学者补充自己的团队,也不可能在两三百号人面前大谈新出现的植物品种,在初期还没得到克制这些诡异植物方法时,上头肯定会要求封锁消息,不然一传十十传百闹得整个世界都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楚歌心念一转,很快明白这个所谓研讨会不过是块敲门砖,真正的重头戏在后面,他猜想花城了解植物园内幕的学者想必会组织一个考验的关卡——考验他们的植物学功底,但这样一来,他们两个冒牌货肯定混不进去。
  “你有时间吗?”他第一时间想到拥有记者证的萧雨歇,她和警察已经完成自己的任务回到家中,听到耳边好友频道的声音,她问,“有,什么事?”
  “我需要一个窃听器,”楚歌在自带的本子上写写画画,装作在记录的样子,抬手看了一眼表,此时下午三点半,距离会议结束时间还有一个小时,“能不能一小时内送过来?”
  他倒是想自己去找,可是不放心杨植单独留在这里,怕他露馅。
  “窃听器?”萧雨歇对这个名词不是很熟悉,“我该去哪找?”
  “数码广场,”楚歌快速地回答,“专卖数码产品的广场,不要进大商店,会有监控,你找那些小摊贩,单独问。”
  萧雨歇搜索地图上最近的数码广场,离家里需要二十分钟车程,买下东西再去找楚歌,一个小时完全来得及,她答应下来,披上外套拿着钥匙离开家中,搭乘的士到达最近的数码广场。
  所谓的窃听器只有一个小火柴盒大小,据卖主说,把它放在人身上,随时可以听到对方周围两千米内的所有动静,萧雨歇试验过后买下三个,以防不时之需,一路直奔花城会议中心,楚歌特地到门口过来接她进去。
  此时已到第三名学者的讲座时间,萧雨歇跟着楚歌走到隐蔽的过道拐角将窃听器交给他,“你打算怎么放在他们身上?”
  他第一次露出淡淡的笑容,如冰山化雪般昙花一现,接着掏出自己的自己的手机,示意萧雨歇过来看,只见他在上面不知启动了什么程序,总之,一番看不懂的指令后,他的手机屏幕突然变换,屏幕壁纸和app都变了。
  “这是我的b计划,”楚歌点开手机里的短信和备忘录,“只要打开蓝牙和连接会场wifi的人,我都可以通过这个小程序监控他们的手机,我从前台登记名单里找到正在做讲座的陈先生手机号码,现在我只需要知道他们接下来的行程。”
  “这是什么程序啊?”萧雨歇又是惊讶又是好奇。
  “我刚写的,”楚歌顺口一答,“找到了,会议室105。”
  据他所说,植物园的学者们会暗中观察其他专家,约他们散会后在105会议室谈,这样一来,楚歌他们只需要把窃听器提前装在105会议室里,便可以找个地方慢慢听他们的会议内容。
  楚歌用他不知怎么写的程序干扰走廊和会议室的监控,直奔105会议室,悄悄滑进窃听器放在讲台底下。楚歌说如果买不到窃听器,他就只能用陈先生手机自带的录音机app窃听了,可这会很容易被发现,而且录音效果也不好。
  当他们回到大会议室,讲座已接近尾声,三人告辞离开,在旁边找了家餐厅开一个包厢,一边点餐一边等候窃听器传来的动静。
  手机只有一个听筒插孔,一人一个耳机,还有一个人听不到,杨植——植物学者身份的玩家大方地表示可以听他们转述,于是萧雨歇接过耳机,塞进左耳。
  他们听得太早,那边还没开始,三人先互相交流今天发生的事,提到老城区的诡异藤蔓时,杨植的脸色发白。
  “这跟演电影似的,”他皱紧眉头,语气充满怀疑,“你真没开玩笑?”
  萧雨歇直接把拍下视频的手机递给他,看完这个片段,他的脸色越发的白,仍死鸭子嘴硬,“怎么可能呢,这视频是你们自己搞出来的吧?”
  说到后面他声音越小,最后长长一叹,不说话了。
  就在此时,一名服务员送餐进来,一盆米饭,五菜两汤,小小的包厢里充满食物的香气,每次闻到这股香气,萧雨歇都不由得感谢上苍,在末日后期大多数小队能配上一张造粮术,但造出来的食物全是味道称不上好的面包,所以她吃饭总会细嚼慢咽,好好珍惜享有美食的时光。
  杨植明显没什么心情,他一大口一大口往嘴里塞白米饭,偶尔夹几道菜,萧雨歇半碗饭还没吃完,他就已经干掉了两碗。楚歌看样子吃起来很秀气,但速度可以与杨植一拼,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就在萧雨歇慢慢吃掉半碗饭的时候,耳机里传来纷杂的脚步声,伴随着七嘴八舌的话音,她注意到楚歌夹着豆芽的筷子在空中一顿,才放进自己碗里,扔下还剩两口的饭碗,掏出手机。
  他们等待的植物园内幕,总算即将揭晓,一个男声说了些场面话,所有学者签订保密合同,这个小型会议便开始了。
  “……在我们花城植物园,出现几种奇怪的植物,”那个浑厚的男声说,“请看大屏幕。”
  听到这,楚歌在手机上操控一番,不大的手机屏幕里出现两幅监控画面,他让萧雨歇和杨植坐过来,一起看监控图像里的大屏幕,其上正是他们所见过的藤蔓。
  “这种植物,我们叫它猎食者,”萧雨歇低声向杨植转述耳机里听到的声音,“说是猎食者,其实分两种。”
  “猎者和食者,”她在心底与耳机里的声音同步说道,“猎者通常是藤本植物,属种子植物门,双子叶植物纲,只能依附别的植物生长,食者大多为常绿乔木,四季常青,为绿化的首选植物,椰子树、棕榈树等热带植物位列其中。”
  学者们在大屏幕上展现猎食者猎食的一幕,他们朝一颗缠绕巨大藤蔓的热带植物扔了一头活羊,长长的藤蔓抖索起来,一下子将活羊接住拉近,紧接着在层层藤蔓里,依稀可见乔木准确地朝羊身刺出一根树枝,羊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仅留一层皮毛和一架羊骨,藤蔓卷起皮毛和骨头往底下钻,树枝干干净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整个捕食过程不超过十秒。
  看完这个视频,耳机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连后脑勺都透着股从惊讶到慌张的气息。
  “它们只对活物有兴趣,”耳机里的声音说,“我们现在找到的,唯一可以杀死这种植物的方法是火。”
  学者们放映另一个短视频,仿佛在百米开外的地方拍下来的一样,屏幕里是一处空旷的草坪,似乎是一个公园,看两边的建筑很像老城区,草坪中间,两棵大树被粗大如蟒般的藤蔓紧紧缠绕,旁边的树木又瘦又矮,好像被吸取所有养分一样只剩一个光秃秃的壳子。镜头背后的人一声令下,从镜头外向树方向投入一颗燃|烧|弹,熊熊烈火顿时燃烧起来,植物竟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犹如指甲刮擦黑板,令人毛骨悚然,一小部分藤蔓朝镜头方向延伸,摄像机当即往后挪移,另一大部分藤蔓努力拍打树上的火焰,燃烧起来的熊熊大火竟在这扑打中慢慢熄灭,镜头移到五百米开外,一架直升机伴着聒噪的轰鸣声从上方掉落三颗燃|烧|弹,藤蔓们“吱吱呀呀”地燃烧殆尽。
  就在此时,地面开始震动,镜头背后的人经过紧急讨论后,又往外移五百米,没过两分钟,绿色的草坪以两棵大树为中心,向四面八方如蚯蚓拱地般拱起比藤蔓长两倍的根须,整个根系像两三百条蟒蛇从黑泥土中翻出来,掏出一个巨大的坑洞,粗粗一看有二三十多具白骨,镜头外的人不断抽气,不时惊叫一声。
  直升机坡度慢慢下降,准备再扔燃烧弹,而拱出地面的根系竟有意识般向天插去,追逐着当机立断升空逃跑的直升机,直升机被一条粗大根须擦过,在空中踉跄一下,险些没被其它根须拍下来,直升机索性往地面扔上二三十个燃|烧|弹,大火把整个草坪烧得有如火海,红色的火与黑色的烟蒙住镜头,那“吱吱呀呀”的刮黑板声音越发尖利,萧雨歇不得不把耳机摘远一点,她瞟见手机屏幕里,许多学者不知不觉捂上耳朵,脸色惨白,却仍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屏幕,直到屏幕变黑。
  学者们忍不住想和其他人谈谈自己的惊骇,耳机里充满“嗡嗡嗡嗡”窃窃私语的声音,站在讲台上的中年男人拍了拍手,“静一静,在这次实验后,我们对花城七个城区进行调查,”大屏幕出现一张花城的地图,看到这张地图的那一刻,几名学者倒抽一口凉气——他们突然意识到,花城,被称为景观城市。
  “我们发现,”主持会议的男人脸色凝重,他点击一下鼠标,出现另一张图,花城外围墨绿,中间大范围浅绿,有的地方深绿,市中心则是一个又一个密集的小绿点,“这是这些植物的分布状况。”
  楚歌攥着手机的手一紧。
  “调查显示,除却市中心这一小块,猎食者的根系几乎全部缠绕在一起,牵一发而动全身,”耳机里的声音沉闷得可以滴出水来,“我不得不宣布,花城,已经进入沦陷倒计时。”
  第21章 危机四伏的植物园7
  花城作为沿线二线城市,人口总数近千万,想要在短时间内将他们转移安置,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对此种情形,上头一方面寻找借口清除市中心还未长成的植物,一方面采取措施要求植物学家们尽快研究出这些植物的特性,寻找有效的打击方法。学者们已陆陆续续举行过多场研讨会,但他们的研究进度始终未能取得突破性进展。
  “这种现象,恐怕不限于花城吧?”在安静得几乎凝固的氛围里,一名学者点燃香烟,猛吸一口,问,“其它城市,是不是也出现过类似情况?”
  讲台上的中年男人点了点头,“猎食者从热带扩散的亚热带和温带,已有不少城市发现这些植物,南部三省发现五个市已沦陷,一个三线城市在沦陷边缘,另外我们还发现另一种被子植物,魅惑者,”屏幕上的幻灯片变换成一片又一片花田,玫瑰、向日葵、牡丹……它们全都染上一层蒙蒙的血色,外围花瓣红得滴血,内围仅有几条血丝,好像以此来分辨肥料多寡一般,让人不敢靠近。
  “凡是变异植物都有蛊惑人心的作用,而魅惑者更厉害,”来自植物园的学者播放一段小视频,依然用一只活羊做实验,那只活羊刚被赶到花田附近,便仿佛被什么蛊惑一般,直直朝里走,走进花田就晕了过去,被刺入枝条,二十分钟后,与猎食者的猎食过程相仿,留下一副骨骸和皮毛。
  “另外,我们在植物园内部研究的人士,几乎每天都有学者认为这一切都是正常的,这些植物只是想要存活下去,只要不去招惹它们,就不会有危险。”
  “屁话!”当下就有人爆粗口,“我们就是它们的食物,你跟天敌讲道理?开玩笑!”
  中年男人长叹一声,“没错,如果放任不管,迟早有一天这些植物会侵占我们全部的生存空间,有些迷失的同事还能反洗脑劝回来,但还有一些同事……”
  这就是他们必须补充研究队伍的原因。
  “我们提出暂时关闭植物园,但主任与两名副主任被影响颇深,一致认为关闭植物园会产生严重后果,我们退让一步,只要求关闭花田区,经过一番磋商,在纪委书记的说服下最终同意关闭花田,”植物园学者泛泛地带过磋商过程,但其他人可以想到这些轻描淡写下隐藏的激烈政治斗争。
  不管是国家还是家族,若是从外头攻来,一时半会儿是灭不了的,倒是先从自己内部斗争起来,才能一败涂地。萧雨歇想起前世一名长者临终前所说的话,再看看眼前这一幕,方能体会他的意思。
  不过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这场会议持续两个小时,他们也在餐馆里呆了两个小时,餐盘里的菜早已冷却,倒是服务员没来催过,听完会议内容,杨植肩膀耷拉下来,嘴里嘟囔着,“这是游戏,是任务,这不是真的。”
  而楚歌拧紧眉头,半晌才自言自语般问,“你们有没有发现,有变异植物的地方,没有动物存在?”
  “猎食者吞食一切活物,”萧雨歇自然地说,“动物也在其中。”
  对人类来说,这算一个好消息。
  会议室里的学者们陆陆续续离开,他们也准备结账走人,至于那个藏起来的窃听器,萧雨歇用轻功潜入105会议室把它偷回来交给楚歌,也不知道他拿去干什么了。
  回到家里已经快十点,她满怀倦意地扭转钥匙推开房门,紧接着背后汗毛直竖,她僵在原地,右手一点一点无声无息地将门合上,在紧闭房门的一刹那,她在夜空里听见一声轻轻的“吱”。
  如同一阵风般,她飞快地卷下黑黢黢的楼道,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附近酒店。直到坐在出租车后座,她手臂上鸡皮疙瘩才慢慢平息。
  “怎么了?”好友频道收到萧雨歇的连环夺命call,还在往牙刷上挤牙膏的楚歌立马接听声音紧绷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窗台上的植物变异了,”她很明白那种被瞄上的感觉,“我差点被袭击。”
  楚歌下意识地往自己家窗台瞄了一眼,没有植物,松了口气,“我马上转告其它队友。”
  他一个一个从好友名单里联系大家,除开自动离队的三人和失踪的淘宝店主郭大姐,他已联系不到游客身份的玩家,和游客一起行动的女大学生说他们调查完后各自分头离开,不知道后面是不是出事了。
  萧雨歇在酒店开了一间不要任何绿植的房,才有时间考虑自己房间里的动静,袭击她的绝对不是多肉,她很了解这种将水分储藏在茎叶里的植物,变异后它们所能储存的水分更多,不过有毒,需要一个[净化食粮]的零级法术才可以喝,末世前期的车队们在非植物沦陷城市经常带上几盆多肉以防找不到水可以将就一下,这种植物很好养活,就是有一点——其它植物也喜欢它们。
  比如说,蒲公英。
  想起它,萧雨歇浑身一颤。
  她曾在蒲公英手里吃过亏,变异后,它们学会隐蔽,夹在其它植物中如普通植物般不仔细一点都看不见,感知通常都会忽略,但当有活物经过,就会猛然爆出白色的种子,像一把把小伞,碰到皮肉一准儿扎进去,飞快地生根发芽,不消五分钟,就能从血肉里长出一株蒲公英,抽取宿主的所有养分供自己生长,更恐怖的是,它们一爆就是一大片,洋洋洒洒满天飞舞,可以想象当一个人身体里长出一大片蒲公英的画面。
  她有一次和车队经过两株蒲公英爆发,躲闪中左手手臂不可避免地扎进两朵,还好她及时反应过来当机立断将其连根拔起斩杀,那种根系带起血肉的疼痛,她记忆犹新。
  如果一株蒲公英扎在人四肢上长成,那得把手臂或腿斩断才能活,要是运气不好落在胸前背后甚至脖颈脸上,那就只能在对方临死之前给个痛快,这是一种极其阴险的植物,繁殖极快,所以后来人们形成默契,一遇到蒲公英就放火烧掉,烧不掉会通知附近的其它幸存者小心。她不知道那蒲公英是什么时候飘到自己家里来的,但她知道,这种植物成片生长,有一株就会有很多株,公寓已经不安全了。
  想到这,萧雨歇顺势给沈然和叶云轻留言,让他们多多小心家里附近的植物,沈然在线,他说自己正带着家人前往帝都。
  [帝都是全华国最受重视的地方,如果连帝都也倒了,那整个华国估计都不安全了,]他思来想去,羊城夏季炎热多蚊虫,防一日简单,难的是防一夏,尽管政府出台许多蚊虫清理、清除流浪宠物的政策,但他还是决定离开这个危险的城市。
  他父亲早逝,母亲再婚,继父是个小公司老板,平时倒也听过不少小道消息,他知道沈然是个稳重的人,不会无的放矢,觉察出羊城最近的异状,当机立断拖家带口地奔向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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