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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嗖——”
  一张渔网迎面而来,骆显扛着她闪身躲过,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脚落在一块黑色的地砖上,两侧有箭矢飞来。
  “啊——”舒慈捂住脸。
  箭矢凌厉的划破空气,来势汹汹,可是下一刻就被人斩断成两截。
  躲过层层暗算,骆显把人甩在了大床上,气恼:“你还有什么招数?一并使出来罢!”
  舒慈往后缩了两步,趁他要上前的功夫,她手一伸,从枕头底下抽出长鞭,长鞭一抖,“唰”地一声响,威力无穷。
  “来啊。”舒慈握着鞭子,笑得极为妩媚。
  骆显上前,轻蔑一笑:“你以为这就把朕给难住了?”
  “尽管来试。”
  说完,长鞭一挥,直飞向他的脖颈。骆显没有躲,他伸手握住长鞭,“啪”地一声响,鞭子打在了他的手心,有血印出现。舒慈也没有想到他不会躲,愣了一下,就这一下的功夫,他用手转了两圈,鞭子缠上他的手腕,用力一拉,美人就滚入了他的怀里。
  “你的手不会断吧?”舒慈扑入了他的怀里,第一反应就是抓住他的手看,她那一鞭子可使了九成的力气,就是料定没人敢直接来用手抓。谁知道,今天却遇见了一个棒槌。
  “试图弑君,你有几颗脑袋?”他神色淡漠的看着她。
  舒慈说:“我怎么知道你会用手来接,你不是会躲吗,躲开不就行了!”
  “哼。”躲?是他会做的事吗?
  “上点儿药吧,血糊糊的,忒恶心人了。”舒慈摊开他的手掌,一边看一边嫌弃。
  骆显:“恶心?”
  “你等着啊。”舒慈扔了鞭子下床,往外间走去。
  骆显还沉浸在她那句“恶心”当中,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个说他恶心的人,他实在是……又气又怒。
  药拿来了,舒慈不客气擦了擦他的手掌然后把药粉洒在上面,也不问他痛不痛,然后就是一顿包扎。
  “你是女人吗?”他也开始嫌弃她了。
  “你不知道吗?”她看了他一眼,白眼。
  包扎完了,她说:“回去让李江重新给你弄一遍,我不擅长这个。”
  骆显掀开她的被子躺上床,舒慈错愕:“你还不走?”
  “你刚才说朕什么?”
  “我说你什么了?”舒慈回忆。
  “恶心?”他提示。
  舒慈:“……”
  他拍了拍身侧的床,说:“躺下来。”
  舒慈看他:“你觉得我有这么傻吗?”
  “你比朕想象中的要傻得多。”
  舒慈不想跟他进行这种无意义的交流,起身准备离开。骆显拿起刚才她扔在一边的鞭子,直接挥向她的脚腕,一扯,舒慈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疼吗?”他躺在床上,悠哉悠哉的问。
  舒慈跪在地上,转头用狠厉的眼神看他。
  “看,朕对你多好,刚才朕被你甩一鞭子的时候,你可没问朕疼不疼。”他单手枕在脑后,笑得十分奸猾。
  舒慈:“……”
  认栽,她起身欲走,他在后面挥了挥鞭子,她警惕地转头呵斥他:“你到底要干什么!”
  “躺过来。”他拍了拍身边的床榻。
  舒慈仰头,闭了闭眼,然后转身上前,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他翻身,用手圈住她,凑在她的耳边,问:“还记得那个三尺高的玉佛吗?”
  “……”
  “就是之前你想要的那个?朕在先帝的私库里找了出来,送给你好不好?”
  “……”
  “说话。”
  舒慈睁眼看他:“不记得,不想要,闭嘴。”
  骆显的笑意顿时烟消云散,他捏着她的脖子将她转过来对着自己:“再说一遍。”
  舒慈伸手,堵住双耳。
  嘴唇传来痛楚,她嘤咛一声,痛得呼出了声。
  他唇上挂着她的血迹,单手抚过他的脖颈,然后一直往下,入了被窝里……
  “朕说话,你敢不听?”
  他伸手抚在她的翘臀上,用力往他的方向一揽,她全身都贴在了他的身上,两人之间再无缝隙。
  舒慈气得眼睛发红,瞪着他。
  “这味道,朕甚是想念。”他低头,含住她的唇瓣,认真的摩擦吮吸,“出宫可以,见朝廷官员也可以,为什么不告诉朕一声呢?”
  她浑身一个激灵,瞬间明白了过来。
  “江淮……”他吻过她的脸颊,凑在她的耳边,舌头一卷,她小巧的耳垂落入了他的口中,“朕的这位钦差大臣,风流倜傥,一表人才,你们幼时就已经相交了,朕竟然才知晓。”
  舒慈可以跟他抗衡,床榻上斗,后宫里斗,甚至是朝堂上斗,都行。但她唯独不愿意牵扯出一个人,那就是江淮。
  她伸手圈住他的腰,说:“不见了,再也不见了。”
  “真的?”他胸腔震动,勾起她的下巴,用一双比鹰还锐利的眼睛审视她。
  舒慈偏头,倒在了他的颈窝处,轻声细语:“我说没说过,我舒慈要的男人,一定是这天底下最有权势的男人。”
  “是吗?”他低头笑道,伸手撩过她的发丝。
  “嗯。”
  长鞭被扔在脚踏上,掌风震动,床前的三层帷帐都落了下来。
  春情无限,一室旖旎。
  作者有话要说:  棒槌骆:我老婆的血,甜的。
  投降舒:真正的勇士是能屈能伸。
  第24章 乐畅出事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边的男人已经上朝去了, 舒慈撑着手坐了起来,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茫然。但那种感觉消失得很快, 也就一刹那的时间, 她立马又变成了那个从容不迫永远不疾不徐的女人了。
  “紫婵。”她穿上鞋子,朝外面喊道。
  “奴婢在。”紫婵上前, 撩开层层帷帐。
  “本宫要沐浴。”她伸了个懒腰, 一抬手,腰间的纱裙往上走了一截, 隐隐可见里面暧昧的痕迹。
  紫婵:“主子,热水已经备好了, 要不要在里面放点祛乏的精油?“
  ”好啊。”舒慈笑了起来, 往浴室走去。
  浴桶里, 紫婵倒入了精油,另外又加了一些还没有开花的花骨朵,热水一熏, 花瓣儿依次绽放,美不胜收。舒慈的手掌心就躺着一片才开的一朵花, 她凑近一嗅,仿佛还闻到了清晨露水的味道。
  “主子,上次给您下药的事儿, 有点儿眉目了。”紫婵在她身后为她搭理头发,低声说道。
  “哦?”
  “水和茶具都没有问题,负责茶水的宫女太监也都私下探查过,没有异常。”紫婵说, “唯独那天上的茶叶,莫名其妙的少了一部分。奴婢问了掌事的太监,得知那天戏园子里供的茶一共有三种,龙井、毛尖还有您最爱的碧螺春。”
  舒慈眼睛一眯,猜想道:“那天在场的,只有本宫喝的是碧螺春,对吗?”
  “是,在场的主子们,只有您最爱碧螺春,所以那天奴婢给您换的茶,选的茶叶就是碧螺春。”紫婵低头,愧疚的说,“说来,是奴婢亲手把浸过药汁的茶叶放了进去,然后端给了您。”
  “好缜密的计划,好狠毒的心思。”舒慈周身的立场都变了,凤眼变得凌厉了起来。
  “如果不是当时紫鹃留了个心眼儿,拣回了里面的茶叶,估计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对茶叶动手脚的人查出来了吗?”舒慈问。
  “暂时还没有,但左不过就是谭贵人和皇后娘娘。”
  谭贵人她能理解,毕竟是有血海深仇,动手脚也不难想通,但……舒慈挑眉:“皇后也有份儿?”
  紫婵:“那天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落雪也去过茶水间,完全有机会动手脚。”
  “找人给本宫盯着玉春园。”
  “是。”
  玉春园
  凑巧了,舒慈那边得知了一点儿线索,皇后这边也查到了一些东西。
  皇后捏着腕上的珠串,问:“你是说,那天下午皇上的寝宫里换洗过一次床被?”
  “是,奴婢昨晚无意间从皇上身边的司寝那里得知的,是她亲口所说。”落雪压低了声音,“那上面的痕迹摆明了就是男女交欢之后留下的,李总管后来还特地提醒了她们,万不可告于其他人。”
  “那这个人……她有没有告诉是谁?”
  “这个到没有,她说等她进去的时候人已经走了。”落雪说。
  “日子是哪天,可还记得?”皇后心里隐隐有种猜测,虽然不是十成十的把握,但也八九不离十了。
  “是太后娘娘请戏班子来园子里那天。”落雪低头,从她得知消息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过来,这人是谁,不用多说。
  瞬间沉默。
  “好一个谭贵人,她可真是会给本宫找麻烦啊。”皇后幽幽的长叹。
  “那……主子您准备如何处置她?”
  “她现在已经被圈禁了,对付她有什么意思?”皇后嘴角浮现处冷笑。
  “咱们可以给她点儿苦头吃吃,要不是她,贵太妃怎么可能会……”
  “住嘴!”皇后冷下了脸,目光严厉,像是两把刀子似的射来,“此事关乎皇家的颜面,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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