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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高门宠媳 第67节

  城阳大长公主眉心舒展,看向丈夫低声道,“听说太子殿下私下找过你?”
  信国公将接掌内务府采办局,这事虽暂时被城阳大长公主压下,过后才会公布,但架不住住在东宫的太子耳聪目明,得知此事后,就私下向信国公推荐了几个人。
  太子要喊信国公一声姑父,城阳大长公主担心丈夫拉不下脸拒绝,将来有什么事反倒要替太子擦屁股。
  信国公无所谓的摆摆手,“凭他是谁想荐人进内务府当差,我只照着章程办事,就是皇上也挑不出我的错来。太子殿下推荐的人若是真的可用,我自然会用,若是不可用,也别想狐假虎威的进内务府干占位置”
  城阳大长公主听得笑起来,眼中满是柔色,低声叹道,“我知道,我就是知道你的性子,才总觉得你要不是娶了我,何必屈就于一个小小的采办局长官。枉费你熟读了那么多兵书”
  信国公府是开国公爵,后来几代子孙虽因种种原因弃武从文,但信国公却对兵事颇有天赋,城阳大长公主心知肚明,才每每想起,总觉得信国公要不是做了驸马,说不定能做下一番功绩。
  信国公无所谓的摇头,探手拉住城阳大长公主的手,温声道,“娶你我从不后悔。人人都说我是个富贵闲人,我觉得这样很好。何况,信国公府已是鲜花着锦,父亲生前最担心的无非是怕信国公府落得个烈火烹油的境地,如今这样正好。
  再说了,皇上不正是看中我不争,看中信国公府谨守本分,否则怎会让我从光禄寺调到内务府那样的好地方去?这何尝不是托了皇上一向敬重你的福气?有你在,父亲母亲临去前,才能走得那样安心。有你在,我也很安心。”
  城阳大长公主略显风霜的眼角微微翘起来,看着丈夫笑着低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有你在,我也一样安心”
  老夫妻俩相视一笑,默契十足地不再提朝中人事,只对坐独处,细细说起平淡琐碎的儿女家事来。
  驶离长公主府的袁家马车中,也没有留服侍的下人,郑妈妈坐在车辕上,跟来的丫鬟婆子都在车外跟着。
  车内只剩母子二人,黄氏这才打开城阳大长公主给的引见拜帖,看过后不禁喜上眉梢,“这位曲大人听说是信国公的知交好友,亦是明年春闱的主考官候选之一,听闻皇上很是看重曲大人,十有八、九会点他做主考官。
  这下可好了,有了城阳大长公主的这份引见拜帖,不愁敲不开曲大人的门。若是能拜到他的门下,你明年下场就又多了一分把握。倒是李老将军给的那份拜帖,那张大人不过是翰林院的,和曲大人一比倒不够看了”
  李老将军正是淇河李氏内大房的老太爷,如今淇河李氏的族长,亦是御封的镇北大将军。
  袁骁泱接过拜帖,仔细又看了一遍,摇头道,“您别小看张大人,他和曲大人虽不是同科,却出自同一个座师,按辈分要喊曲大人一声师叔的。这事鲜少有人知道,李老将军却是和父亲和我提过一句。只是没想到这么巧,城阳大长公主随意给个好处,就给到了点子上。”
  真是天都要助他。
  黄氏本来有些嫌弃淇河李氏是将门,京中再有关系也打不进上层文官圈中,闻言又是意外又是感叹,不得不承认百年望族确实不同,弯弯绕绕的自有门道,也怪不得内大房敢想敢做,用那样一种不留余地的手段,逼得内二房绝户,牢牢掌控住淇河李氏。
  只是转念又想到张大人一个小小翰林却姿态高得很,不由没好气道,“李老将军还想着给你和张大人家的闺女牵线,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朝中听到了什么风声,才对我们避而不见,元宵灯节那天本是要相看的,张夫人和张家小姐却都没去安西坊,昨儿我送特产过去,也只见到了张夫人”
  黄氏心中有鬼,听了李英歌那番话,担心本家和马场的牵扯真落入了人眼。
  袁骁泱收起拜帖,放松挺直的脊背靠上车厢,沉吟了片刻才语气平淡的道,“母亲不必忧心,马场的事有家中大伯父看着,背后又有李老将军看顾,不可能叫人查出虚实来,否则首先倒霉的就是带我们入马场生意的淇河李氏,李老将军可不是糊涂人。
  至于张家张大人虽受过李老将军的恩惠,但想让张家和我们联姻的是李老将军,他这样安排,何尝不是想借此加固和我们家的关系。也是想着和张家多一层更长久的干系,若是将来有什么事,有我,有张家在京中替他盯着,他万事有底,碰上什么事也好转圜。
  否则就像这次朝中要彻查东北马贼,淇河官府都出兵清剿了,各家各处才收到确切的消息,确实太被动了。
  而张家愿不愿意顺着李老将军的意思,让我这个商户之子做女婿,可就不好说了。并不是只有商人才喜欢待价而沽的,您不必再拿热脸却贴张家的冷脸,我看不到明年春闱放榜,您恐怕都见不到张家小姐。
  我只管拿着李老将军的拜帖去见张大人,当寻常请教罢了,您就别管这事了。”
  黄氏心知儿子说得在理,只是到底意难平。
  在她心中儿子是世上最出色最好的,何况身上已经有了举人的功名。
  要不是三年前休妻,淇河李氏内二房那个李松闹出了人命后出走,搞的两家人都乌烟瘴气的,儿子何必耽搁了一科,要等明年春闱才下场。
  儿子说是想多准备一科,好扎实功底充足备考,以她看来,儿子的学识三年前就够考上进士,不过是安慰她,不想她迁怒内二房罢了。
  黄氏越想越心疼袁骁泱,动作轻柔的替袁骁泱理着衣襟,压低了声音道,“城阳大长公主想给陈七小姐选婿的事,你在前头可听信国公或是陈家几位公子说了?”
  城阳大长公主有意放出口风,信国公自然也在男宾席间提了几句。
  袁骁泱并不在意,见黄氏眼神闪烁,不由无奈地皱眉道,“信国公确实说了这事儿,不过您可别瞎想,不说长公主府不是我们能攀得上的,只说那陈七小姐比我小了十岁,您自己之前不也说她年纪太小了,并不合适”
  这一次黄氏却没有被袁骁泱三两句话就浇灭了心思,反而精神一振,倾身笑着低声道,“我原来确实不敢想,也不过白感叹一句。如今却是不同了!之前城阳大长公主派人去请你,娘想着你没那么快到琉华厅,席间又喝了不少酒水,就借口更衣去了趟官房”
  黄氏总不会无缘无故的和儿子说起上官房的事。
  袁骁泱抬起半阖的眼,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子。
  ☆、第109章 密议(下)
  黄氏的眼中闪动着异样的光彩,极力压低着声音说道,“那个时候我身边就带了个郑妈妈,又怕你到琉华厅时正好错过,就留郑妈妈等在外头,好迎一迎你。只由长公主府的小丫鬟带我去了官房。哪想出来的时候,郑妈妈却支开了那个小丫鬟,拉着我说了一番话”
  黄氏说到这里一顿,深看了一眼静静聆听的袁骁泱,眼神中越发透出难掩的满意和自得来,自顾自接着小声道,“说是听琉华厅当差的两个管事妈妈凑在一起闲话,说是城阳大长公主要给陈七小姐选婿的事,不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那两个管事妈妈虽说也不清楚缘由,但有两点却是说的清楚明白,一要年岁长陈七小姐十岁的,二要符合城阳大长公主算来的八字的。
  郑妈妈暗暗打听过了,那两个管事妈妈是城阳大长公主院子里服侍的,今天人多事忙才临时调来了琉华厅当差。那两人在厅旁的耳房内闲话,正巧被等在墙根下的郑妈妈听了个正着,赶紧来告诉了我,这事十有八、九错不了!
  我的儿,你出生时娘就请道士给你批过八字,说你是先苦后甜否极泰来的命格。你看如今种种,可不是老天都在帮你!你正正比陈七小姐大十岁,只要娘想办法将八字递给城阳大长公主”
  黄氏虽是为着淇河李氏内大房给的好处,才为袁骁泱筹谋了内二房那门婚事,但前任儿媳出自将门望族,单论家世身份亦是曾令她满意拿得出手的,是以当时要对前任儿媳痛下狠手,最后甚至暗中和内大房联手,一把火烧死了前任儿媳,她心中也不是没有惋惜过的。
  只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如果真能娶到城阳大长公主的爱女,年龄小不能马上抱上孙子又如何,黄氏原本沉寂的心,随着自己这一番话说出口,也渐渐活泛起来。
  淇河李氏再能耐,也不过是东北边关的望族,哪里能和城阳大长公主府比?
  看着黄氏亮的发光的双眼,袁骁泱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闻言不仅没有黄氏预料中的欢喜,反而沉吟着劝道,“母亲,下人道听途说的话哪里做得了准。就算做得准,这门亲事也不是您想做就能做成的”
  黄氏却觉得儿子自进京后,行事过于谨小慎微了一些,不由板起脸不满道,“你一个男儿家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道道。今天来长公主府赴宴的除了宗亲外,就都是信国公府二房、五房请来的客人,多是二房二老爷、五房五老爷的下属,或是几位公子的同僚、同窗。
  家世官职都在信国公府之下,城阳大长公主既然挑在这个时候放出有意选婿的口风,可见并不在意男方的家世高低。因着咱们东北边关多将门,大多拜的是关帝庙,京中却更信封道教,足见城阳大长公主也是信的,否则不会先定下八字相合的条件。
  从这两点来说,只要你的年岁八字合城阳大长公主的意,就算我们袁家现在还没有改换门庭,未必做不成这门亲事”
  袁骁泱听着黄氏絮叨的话,脑中不禁努力去回想陈瑾瑜的模样。
  元宵当晚他虽跟着黄氏一道护送陈瑾瑜回天下第一楼,但只记得陈瑾瑜是个活泼爽利的性子,其余没有半点印象,甚至连她的长相都想不起来。
  只记得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给他的印象甚至还没有才八、九岁大的李英歌深。
  袁骁泱很快收拢思绪,不得不打断黄氏的话,“母亲,张家小姐的事还没个论断,您就别再惦记不该惦记的了。城阳大长公主肯替我引见曲大人,已是意外之喜,我们能和城阳大长公主打的交道也就到此为止了。
  况且陈七小姐才多大,您仔细想想,郑妈妈听来的这两个条件,说古怪也确实古怪。谁家会给女儿挑个年岁相差那样大的夫婿,要么女儿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毛病,要么就是背后另有隐情,我们初来乍到,还是别贸贸然掺和这些事。”
  真看重女儿家幸福的人家,通常为了女儿将来考虑,不会找太“老”的女婿,否则将来老夫幼子,内宅难说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黄氏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不甘心就这样放过天赐的好机会。
  袁骁泱深知黄氏的性子,放缓语气笃定地道,“母亲,因缘天定,若真该我得的福分,总归会是我的。我们已于婚事上苦心算计过一次,这第二次我不愿再费心算计。”
  黄氏闻言立时心软起来,又是心疼又是骄傲的道,“我儿说的是,娘听你的。你放心,凭你的人才不输京中哪户人家的少爷公子。没有陈七小姐,也有其他好人家的女儿由着我们挑。娘且观望着,都听你的就是。”
  袁骁泱无奈一笑,忽然转口问道,“我记得家中七堂妹已经九岁了?”
  “你呀,这不认人的毛病可该改一改了。你哪儿来的七堂妹,那是你六堂妹。”黄氏又好气又好笑,佯怒着虚点了袁骁泱的额头一下,“是有九岁了。怎么突然问起她来?”
  黄氏心下奇怪,袁骁泱对于不相干的人是从不放在心上的,本家里的堂兄弟姐妹都认不清,怎么会突然问起最小的那个堂妹来。
  袁骁泱半阖着眼,轻声道,“只是觉得一样的年岁,李二小姐倒是比堂妹稳重精明的多。”
  黄氏愕然道,“这话怎么说的,你见过那个李英歌了?”
  袁骁泱闻言一顿,鬼使神差的不想让黄氏知道他方才私下见过李英歌,只随口敷衍道,“不过是听郑妈妈转述了她对您说的那些话,一时有感而发罢了。”
  “她那算什么稳重,至多算是人小鬼大,也不知谢氏怎么教养的女儿,那样口无遮拦。”黄氏本想说,要说稳重前任儿媳才是真的稳重,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不愿再提起死去的前任儿媳,只皱眉道,“你还和你爹说,如果可能要和李阁老府走动走动,如今看她们母女这做派,显见是不欢迎我们的”
  袁骁泱看出黄氏对李英歌的不喜,遂不再深问,只道,“李府当家的是李阁老,您管她们如何。我们带来的特产若是备好了,你就将礼单交给爹,过几天我和爹一起去拜会一下李阁老。”
  黄氏虽是个爱操心的,这些外头的事却全数听丈夫和儿子的,闻言也就不再多说,只将备的礼单拿出来和儿子商量。
  袁家的马车走了没多久,长公主府的春酒宴也近了尾声。
  城阳大长公主身边的妈妈亲自送谢氏出府,陈瑾瑜则拉着李英歌走在后头。
  “本想和你好好说说话的,没想到被我堂嫂们搅和了。”陈瑾瑜依依不舍的挽着李英歌,抱怨完在国公府的无聊后,又说起刚才回转后在桃林水潭边的事,“你喜欢的那两尾锦鲤,回头我就让人装了水缸送给你。
  等桃林里的桃花开了,我再摘些花瓣送给你,你做了香膏可别忘了送我几盒用用。我想趁着我娘忙着给我选婿没空管我,好好捣腾一下我的药房,这阵子怕是没空找你玩儿了。不过我会给你写信的,你可不准不回我。”
  李英歌并没有提起之前在凉亭见袁骁泱的事,陈瑾瑜并不知情,此刻听着陈瑾瑜欢快的语气,李英歌不由笑起来,不客气道,“你送我两尾锦鲤,转头就讨要香膏,真是不吃亏,早知道是亏本买卖,我就不要你强送的锦鲤了。”
  陈瑾瑜皱着鼻子嘻嘻笑起来。
  李英歌看着她无忧无虑的模样,心情也不由疏朗起来,一路随着谢氏坐车回府,也只挑些席间和陈瑾瑜的趣事闲话来说,等到回了东跨院,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收敛。
  谢妈妈只当她出门交际了一天累了,命常福、常缘伺候过梳洗,听李英歌说要去东厢房练武,就带着人先退了下去。
  李英歌打过一套常青教的拳脚热身后,就坐到窗边,翻出陈瑾瑜送的那几本武术心法,细看之下才发现有一两本教的是剑术,且是专为女子健体防身所创,不由大感兴趣。
  她才抱着看了小半本,就听厢房的门一开一关,出外一天的常青抬脚进了门。
  李英歌合上书册,看了眼喜笑颜开的常青,勾唇道,“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了?”
  “京衙管工事的小吏以前和小福全儿打过交道,和我也算脸熟,好歹卖了个人情,弄了份拓本给我。”常青笑嘻嘻地上前,掏出一叠纸笺递给李英歌,解释道,“这是城南袁宅的布局堪舆图。你要的内院布局图纸在这里,说是三年前袁家买下之前的图纸,其中不知有没改动过,但大的院落应该没变。”
  李英歌抽出内院和外院那两张图纸,凝眉问道,“你之前夜探过,黄氏住的主院,还有袁骁泱在外院的住处,你记不记得?”
  常青探头过去,仔细看了一遍,伸手指出两处,“这里是袁老爷和袁太太住的主院,就在中轴正中。这里是袁公子在外院的住处,就在袁老爷的外书房后头,和内院离得很近,只隔着一道花墙。”
  李英歌指着花墙另一头的小院,“这里是用作什么的?”
  常青皱眉想了片刻,才犹豫着道,“我摸进去的时候袁家下人还很少,好多院子都是空置的。照着位置来看,你指的院子不是二门下人值夜的落脚处,就是内院厨房。”
  李英歌缓缓点了点头,交待道,“今晚还要辛苦你一趟,等各处都熄灯歇息了,你再去探一次袁宅,摸清楚这个院子如今是干什么用的。”
  ☆、第110章 烦闷
  “多跑一趟倒称不上辛苦,只是”常青揪了揪发髻,半是好奇半是担忧的问道,“英哥儿,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英歌还当常青真是个闷头干活、万事不问的性子,此时听她终于忍不住问出口,心里反而更踏实了几分,遂半真半假地逗她道,“我准备干坏事,你要是不想帮我,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常青先是愕然,随即如释重负的傻笑道,“现在知道你想干什么事,我心里有底了就行。怎么会不想帮你!”
  李英歌笑意微敛,正色道,“如果我是要杀人放火呢?”
  常青这一次没有直愣愣的就答话,而是盯着摊在桌面上的图纸看了半晌,才抬眼看向李英歌,同样端正着脸色郑重道,“不说我来你身边前乾王殿下就有交待,只说谢妈妈一惯都教导我和常福、常缘,你要行善我们就跟着积德,你要杀人我们就帮着递刀子。这是我们做奴婢的本分和职责。我都听你的。”
  李英歌精神大振,她知道等到她实行暗暗计划的事时,常青就算知道不妥也不会违背或是背叛她,只是此刻听常青这番言语,到底让她大大松口气的同时,更多了几分把握。
  只是常青的话实在太霸气了些,李英歌嘴角微抽,“谢妈妈私下都给你们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居然连杀人递刀子这种黑话都出来了。
  常青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谢妈妈当然不会说得这么直白,我学不来谢妈妈的话,这是我自己总结的。大概这么个意思,你瞧多贴切啊,这世上最忠心也不过如此了吧?”
  李英歌居然觉得无言以对,默默揭过这个话题,招手让常青附耳上来,低声交待道,“你再帮我准备一些东西”
  说着将她需要的那些零碎物件一一说给常青听。
  常青听罢,再也掩饰不住惊讶,“英哥儿,你真打算干杀人放火的事啊!”
  李英歌嘴角微翘,带出的笑意说不出的冰冷,“你放心,出不了人命。你只要照我说的做好准备,到时候我们必然能干干净净的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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