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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谁要仰慕你

  这次诗会,凌衡川和唐一芙真真是出尽了风头,让所有学子都记住了他们的名字。
  清风书院的夫子们为了缓解尴尬,又给学子们出了一些论政啊对对子啊之类的题目,好活跃一下气氛。
  这一次凌衡川和唐一芙都没参与,老老实实坐在那里听人家讨论。
  学子们本来还有如侯洪一般不服气想挑衅一番的,但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万一再挑衅,他再来个惊才绝艳的佳作,那他们的脸往哪儿放?
  算了,算了。
  凌衡川坐在下面小声问:“你刚才的话还真是狡猾,既保住了画,还做出个超然脱俗的模样,真是什么好处都让你占了。你就这么喜欢我的画?你该不会仰慕我很久了吧?”
  唐一芙笑盈盈在他身上掐了一下:“我那是给你长脸,谁要仰慕你?我仰慕辛弃疾还差不多。”
  凌衡川疑惑道:“谁是辛弃疾?”
  她立刻做出个肃然起敬的样子:“就是这首词的作者,是一个很潇洒豪迈的词人,也是个很……就是很厉害的人,我一直很仰慕他。”
  她很喜欢辛弃疾的词,觉得很豪迈大气,还有深深的家国情怀在其中,今天把辛弃疾的词放在凌衡川头上,还总觉得对不起偶像。
  希望偶像生气打雷劈人的时候劈凌衡川就好了,千万别误伤了她,她是无辜的。
  凌衡川却是误会了,还以为辛弃疾是她认识的人。
  因为若是前人,那他不可能没听过这人的词作,那就一定是现在的人,但是因为某些原因并不为人所知。
  想到唐一芙似乎并不是此地人,凌衡川想着,也许那是她故乡一个有才华的人。
  她说起来的时候仰慕的眼神骗不了人,看来她是真的很喜欢那位词人。
  这样有才华的人,确实很容易吸引女子的注意。
  凌衡川转过身来,忍不住微微侧过身子,好离她远一点。
  唐一芙也没看出他在闹别扭,还想着过些天房子盖好了就要搬家具,等年后就能住上了。
  过年的时候该怎么过,还有菜地也该全都挖了填上肥料,开春了就可以种水稻了。
  她没有别的地,就想先在菜地上种水稻,为了获得稳定的收入,就要把豆芽的生意做大一点。
  趁着年前买菜的多,开始往周围镇上拓展豆芽生意。
  要是自己出去卖豆芽跑那么多镇子未免太麻烦了,不如找那些惯常去镇上做买卖的小商贩,每天把豆芽批发给他们去卖。
  每斤少赚点,走批发价,但是量大,赚的只会比以前更多。
  她这里一边想着一边拿出炭笔来写写画画的,写完了又团成一团收起来。
  诗会结束的时候,其他学子们感觉终于找回了一点自信,没那么丢脸了。
  凤眠先生多少也看出了他们的学业水平,勉励了几句便先走了。
  等众人陆陆续续往外走,唐一芙跟凌衡川也混在其中出去。
  唐一芙的脚更疼了,凌衡川看的皱眉,本来要扶着她,但是又想到那位大词人,顿时别扭的打消念头,就走在后面看她一个人艰难的往前蹦。
  而唐一芙也不是喜欢依靠别人的弱女子,一个脚蹦的艰难也不埋怨。
  好不容易到了门口,就见张钰正站在马车边往这边看着。
  看到他们出来,他就跟两人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唐一芙赶紧一瘸一拐的跑过去,还拎着小包袱跟他笑。
  凌衡川在后面愣了一下,手下意识的就行动,一把拉住她,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将她抱了起来。
  “啊,你做什么?”唐一芙身子悬空,挣扎了一下,很是疑惑。
  好好的在外面占什么便宜?
  凌衡川自己也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怀里了。
  他就是不喜欢看她欢天喜地往别的男人身边跑的样子。
  但他自然不会拆穿自己,还理所当然的说:“你崴了脚怎可乱跑,为夫抱你去看大夫。”
  突然对她这么好?
  张钰看到两人举动也赶紧过来了,关切的说:“从在里面在下就想问了,唐娘子是不是伤了脚?”
  唐一芙笑道:“不碍事,崴了一下而已。”
  张钰却是说:“崴脚可大可小,两位还是坐我的马车前去医馆,等郎中给诊治后我再送你们回去,快请吧。”
  凌衡川本想说不用了,但是看看怀中的人,想了想,他还是答应了。
  把人放在车上,他自己也跳了上去。
  在车里,张钰还很关心的问:“伤了多久了?”
  唐一芙笑道:“一小会儿而已,没什么。对了张大人,您跟凤眠先生很熟悉吗,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张钰看着她疑惑的神情忍不住哈哈笑起来:“今日众多学子都是为了获得凤眠先生的青睐而前来,没想到你被凤眠先生高看一眼,却不知道他是谁,这可真是造化弄人啊。”
  “哈哈,凤眠先生是看我村姑一个,跟我客气呢,张大人别说笑了。”
  唐一芙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论诗词歌赋,刚才那堆学子每个都能秒杀她。
  只是他们阅历少还眼高于顶,又没有她十几年现代教育积累的知识,所以才被她出了风头。
  她就是沾了前人的光,自己可不敢居功。
  玩笑归玩笑,张钰还是说了说凤眠先生此人的来历。
  据说凤眠先生是十几年前出名的画师,当年一副山河图得到皇上的称赞,邀请他做皇家画师,但是他委婉拒绝了。
  他名声大噪之后就四处游历,时常有惊世画作让人叹为观止,可说是东擎国现在数一数二的画师,很多达官贵人都以收藏他的画为傲。
  “我曾有幸跟凤眠先生学过几天画,这才有了些交情,但我实在没有作画天分,只好作罢。”
  说起这个,张钰有时候也觉得遗憾。
  “原来如此。”唐一芙也明白为什么那些学子如此注重凤眠先生的评价了。
  虽然起因并不能完全怪她,但今天她间接让这群人丢了脸,不知道他们回去会不会嫉恨她?
  哎,出门一趟把人得罪了个精光,她也是个人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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