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女生们暗中偷看芩慕的眼神愈发厌恶,其中还有舞台剧中会和芩慕一起上台的女生,女生努了努嘴,啐了一声,“那看来我跟她对戏的时候下狠手果然没做错。我看她不顺眼很久了,就因为她家里破产了,陆学长就那么怜惜她。我为陆学长做出这么多改变,他都不看我一眼!有她姐给她做‘榜样’,她肯定也在打陆学长的心思吧。”
  那种被人暗中用充满恶意的眼神观察的感觉愈来愈强烈了,芩慕分散注意力想抓到一点端倪,一时没注意和一个人迎面撞上了。
  “唔!”芩慕捂着额头,她撞上的人是个女孩,但女孩的身高比较高,“对不起!我一下子没注意……”
  芩慕声音缓缓减弱,跟她撞上的这个人……不是一般人,是一个和苏萌萌差不多同等名气的人,阎玉的妹妹,阎水之。
  “没关系没关系,我也有点走神。”阎水之其实是在想她哥和芩羡的事情,而且她还发现一路上走过来,她的一些同学好像在背着她说一些不能让她知道的悄悄话。
  阎水之抬眼一看,发现跟她撞上的这个女孩看起来很眼熟,长得好像很像是……
  “芩羡?”阎水之呢喃出声,“不对、不对、你是……”
  从阎水之的口中听到姐姐的名字,芩慕也很懵,她拿好书包,有点腼腆地说,“我叫芩慕。芩羡是我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第23章 妹妹芩慕
  芩慕在学校并不是很出名, 没什么名气,她是知道阎水之,但阎水之却是第一次见到芩慕。
  “原来是芩羡的妹妹啊。”阎水之坦然一笑, 难怪看着长的挺像的, 都是一样的漂亮,不过芩羡长相显年轻,她刹那间还以为是双胞胎,遇到了就是缘分,阎水之主动问道:“你去哪里?要不一起走?”
  “我要回教室,应该不在一个方向。”芩慕有点惊讶阎水之对自己的态度,比想象中友好,又好像比较熟稔,她和阎水之从来没有过接触, 忍了又忍, 芩慕还是问了一句:“你……认识我吗?”
  “没有啊。”阎水之摇摇头, “第一次见到你。不过我今天跟你姐姐见面了。”
  “你和我姐姐是朋友吗?”芩慕难以置信, 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姐姐和阎水之也认识了?
  “不是啊。我哥和你姐是老同学吧,今天我哥请芩羡到家里吃饭,而我刚好在家, 就见到她了。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她啊,不过她给人感觉特别舒服, 真羡慕你有这么温柔体贴的姐姐,我哥……不提也罢!”阎水之就这么把芩羡今天的去向无意中透露给芩慕知道了。
  芩慕根本不知道这些,姐姐说是和柯树姐出去玩的,怎么会去到阎玉那边?她心里有点说不出的郁闷,因为她觉得姐姐好像……隐瞒了家里人很多事情。
  她每次说在外面有事情的时候,是在做什么呢?
  今天竟然是被阎玉请到家里去吃饭了……正常的普通同学关系, 会做到这个程度吗?
  姐姐说的话,有几分是真实的?
  阎水之也是看芩慕的脸色不对,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我没说什么不能说的话吧?你怎么了?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在担心你姐姐会被我哥欺负吗?你放心好啦,世界上最不可能欺负你姐姐的人就是我哥了。”
  “不、不是。”芩慕很为难的说,“我只是,不知道姐姐今天说有事情忙,原来是去你们家。”
  她并不知道姐姐跟阎玉的联系竟然这么密切。
  “这个啊,你姐姐可能是不想让你们担心吧。不过我哥绝对不会伤害你姐姐的,所以你放心就好了。”阎水之拍了拍芩慕的肩膀,“加个好友吧,平时都可以聊聊天。你觉得呢?”
  芩慕没有拒绝,加了阎水之的好友。
  好友加了之后,芩慕看了一下时间,不能逗留在这里跟阎水之说太多了,和阎水之道别后匆匆赶往教室。
  阎水之不赶时间,加了芩慕的好友之后,对芩慕的账号有点好奇,一边走路一边看芩慕的账号动态。
  阎水之和芩慕不小心撞到一起,还稍微聊了几句的画面也让一些人见到了,不过离得远别人也不知道她们都聊了什么,只是大概从芩慕不太好看的脸色猜测,认为阎水之跟芩慕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友善的话。
  这也就做实了她们听到的传言,肯定是阎水之作为阎玉的妹妹知道更多实情,所以在撞见芩慕之后就对芩慕做出了警告,所以芩慕才会那么难看的脸色。
  那些传言现在都是在悄悄流传,背着当事人暗中流传,就算讨论都会尽量避开当事人进行讨论,这也就导致芩慕一直回到教室也没发现异常。
  她唯一发现的异常就是当她进入教室后,教室里为数不多在尽显晚自习的同学都不约而同看向她。
  而后在她进入教室之后,所有同学都同时收拾他们的东西,像避开什么脏东西一样急哄哄的离开了教室。
  很快教室里就剩下她一个人。
  这个现象真的有点奇怪,芩慕在家里刚破产的时候,也受到过很多类似的对待,但是没有哪一次给她感觉这么奇怪。
  她原先都已经习惯了被别人用异样眼光注视,被别人像避开脏东西一样避开,但是今天这些人避开她,让她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好像不只是因为她家里破产了,似乎夹杂着其他原因。
  如果只是因为她家里破产了,他们或许反而不会用这么直接的态度避开她。
  芩慕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拿出了作业却心烦意燥,总也写不下去。
  她实在太在意了,今晚回到学校之后,就觉得特别奇怪。
  在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什么跟她有关的事情,但没有一个人会当着她的面议论,也绝对不会直接告诉她。
  芩慕不太喜欢这种感觉,她塞上耳机,听着歌,听了好一会才终于稍微冷静一点。
  但她依旧没有写作业的心情,这次她在烦心姐姐的事情。
  姐姐和阎玉的联系比想象中密切很多。
  而且芩慕也知道姐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借出去的钱,对方竟然连本带利的都还了,可是那个数额很大。
  芩慕现在怀疑,姐姐说的这个还钱的人……该不会就是阎玉吧?
  姐姐和阎玉除了表面说的老同学的关系,实际上还有什么关系?
  她很想直接问,但是想来想去,又觉得直接问,只会徒增尴尬,什么都问不出来。
  芩慕就这么自己一个人在教室里待到了熄灯的时候,之后她才回寝室去。
  观天大学的学生宿舍是四人间,上床下桌,芩慕回寝室的时候已经很晚,所以校园里并没有多少人了。
  她吹着凉风,醒了醒神,可能是因为人少,所以暂时没有那么强烈的被人背后议论的感觉。
  但当她回到寝室,那种感觉又涌上来了。
  推开寝室门的那一瞬间,芩慕能感觉到室友们的目光都一下子集中到她的身上,她们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
  “干嘛?怎么了吗?为什么这样看我?”芩慕走到自己的床铺边上,放下自己的书包。
  没有人回她的话,她们把她们的东西收拾的很干净,平时会乱丢的东西人都把东西收起来了,好像生怕会被她碰到她们的东西似得。
  芩慕意识到她这好像是被孤立了。
  之前家里破产很落魄的时候没有很明显的被孤立,现在却明显被孤立了。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所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们一下子好像避开垃圾一样避开我?”芩慕就直接戳开了。
  她讨厌藏着掖着,如果有什么问题,摆开了说,背地里搞小动作,最low了。
  芩慕的几个室友都没想到芩慕会这么直接,她们当然不会告诉她。
  芩慕提出了问题,但室友里没有一个人给出回答。
  寝室里安静的就好像只有芩慕一个人,她们除了在她进来的一瞬间视线集中她身上,其他时候似乎决定要把她当作空气。
  行吧。芩慕也没有指望她们真的会直接跟她说个清楚明白。
  或许是从母亲哪里学来的乐观,芩慕虽然明显感觉到自己被孤立,但内心并没有太大的伤感。
  她甚至想,只是孤立的话,也还好。
  别人不乐意跟她交流,不乐意跟她有什么关系,不想搭理她,那也是别人的自由,她管不着。
  只是孤立,不要做出什么伤害她的行为,她就不是那么介意。
  芩慕现在能看的这么开,或许和家里的变故也有关系,她家里破产之后,原以为是最好的朋友,转头就跟她翻脸,说了很多诸如‘如果不是看你有钱谁愿意跟你当朋友’之类的话。
  友情什么的,早就看淡了。
  不被欺负就行。
  室友不爱搭理她,芩慕也懒得纠结了,她放好东西去洗漱,把毛巾从架子上取下来的时候,她觉得毛巾的手感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她留了个心眼,并没有直接拿着毛巾擦脸,又或者拧毛巾,而是把毛巾铺开,用手在上面仔细摸了摸,搓着搓着,从毛巾里面抽出了一根针……
  芩慕心中一跳,吓的不敢再用这条毛巾。
  果然不只是孤立……竟然连这种下作的手段都用上了。
  芩慕不是那种受了委屈还默不作声的性格,她当即就拿着毛巾和针走出去了,直接对装死的三个室友发问,“所以,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的毛巾里会有针这种东西?”
  三个室友还在装死,一个个戴着耳机装作没听见,还是那种把芩慕当空气的态度。
  芩慕脾气上来了,也不跟她们客气,直接走到最近的一个室友床边,拿着手机在床边敲了敲。
  “田菊,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芩慕现在语气还算客气。
  被她叫做田菊的女生还是戴着耳机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姿态,明明看到芩慕就在自己床边,却还是两眼一闭继续去听歌了。
  芩慕一恼,直接扯对方的耳机线,硬生生把耳机扯了下来,耳机线挂到了田菊的头发,田菊被扯的头皮疼,嘶嘶嘶的抽气,终于没有办法再无视芩慕,恼火地大骂起来:“芩慕!你是不是有病啊!人家好好听歌,你莫名其妙来扯别人耳机干嘛!”
  “我还想问你是不是塞着耳机把耳朵搞聋了,别人跟你说话,你跟瞎了一样。”芩慕也不示弱,直接反击。
  田菊冷笑,“那这也不是你上来就扯别人耳机的理由。”
  “所以我的毛巾里为什么会针?”芩慕懒得跟她继续扯皮。
  反正她本来也不是很指望什么和谐的寝室关系,更不觉得保持所谓表面的和平不撕破脸有什么意义。
  反正她就住在这个城市里,最多也就是回家住宿,也不用去顾虑什么抬头不见低头见。
  田菊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她,冷笑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我周末回家了,一直到刚才才回到寝室。”芩慕开始分析,“所以你们谁一直都在寝室里?你们离开寝室有没有记得锁门?”
  “所以你在怀疑我咯?”田菊机敏的反问,“芩慕,你怀疑我也讲点道理行不行?你周末回家,我周末也回家啊,我也不过只是比你早一点点到寝室而已。你真是莫名其妙,你怀疑我,又或者怀疑她们两个,你有证据吗?”
  “无凭无据的,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田菊脸上一点都不慌,特别的理直气壮。
  芩慕也确实知道,自己无凭无据,但是就算不是她们做的,那她们肯定是放人进来了。
  “我自导自演这种事情干嘛?”芩慕大概是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结果了。
  “谁知道你想什么。莫名其妙。”田菊又重新把耳机塞上了,翻过身背对芩慕的时候,手心里冒出了满手的冷汗。
  因为毛巾上的针,芩慕在寝室里开始变得非常小心,不管要碰到什么东西,她都要很小心仔细的检查一遍。
  她箱子里的东西没有异样,但是她放在外面的东西多多少少都被动过。
  她用来洗脸的洗面奶被掺了东西,不知道是掺进了什么东西,她是不会再用了,直接扔到垃圾桶里。
  她的牙刷也肯定不会再用,刷牙用的杯子也一起放到垃圾桶,她一点都不会去低估一些莫名其妙的恶意,毛巾能被塞进针,那么牙刷可能就会被拿去刷过鞋子,杯子可能被拿去装过尿,摆在床底的鞋子里可能也藏着一些危机。
  芩慕非常小心地避开所有可能会让她受到伤害的东西,就连床上薄薄的毯子她都抖了将近十分钟,最后也没盖,枕头她拿了出来,只用几本书垫枕头,她甚至晚上都不敢合上双眼,所以她看到她的三个室友都在拿着手机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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