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昔昔和老妈

  三天后，晚上九点多，导演房间里。
  电脑前坐着陆高生和萧楚，屏幕里放着《河神》的样片。
  经过全剧组三天的齐心协力，《河神》的前两集已经拍摄完了。
  陆高生一边看着样片，一边点头，略显倦色的脸上掩盖不住笑容。
  “小萧，你是编剧，你来说说，觉得怎么样？”陆高生看向萧楚。
  萧楚微笑回道：“不错，基本上把我预想的效果，都拍出来了。”
  这不是他在恭维，或者敷衍，而是说的真心话。
  虽然项目有点赶，但这前两集拍出来的效果，确实不错，与萧楚记忆中前世的版本，相差不多。
  饰演小河神的演员，虽然外表上与原版不太一样，但同样充满灵性，演出了小河神的那股机灵劲和惫懒样儿，很有江湖的味道。
  饰演男二号丁大少爷的演员，长得温文尔雅，又不失年少热血，也很符合人设。
  而女主角小神婆，则是萧楚最满意的一个角色，基本上和原版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算是神还原。
  老河神、老神婆、老管家、满嘴津门话的探长等人物，也是活灵活现，各具特色。
  《河神》这部戏，只要这几个主要角色立住了，再把悬疑、神秘的气氛做足，就差不到哪里去。
  或者换句话说，就已经成功了。
  萧楚给这前两集，打90分！
  听到萧楚的话，陆高生笑了起来。
  实际上，他对这前两集的片子，也是十分满意。
  上面要得急，进度推得很快，但拍出来的效果，却出乎意料的好，哪怕是拍了几十年的老导演，对于这样的成果，心里也是不禁有些小得意。
  “小萧，你可以继续写后面的戏了，我敢断定，这部剧能不能大火还不好说，但肯定不会被腰斩。”
  “你可以安心地把剩下的16集都写出来，这样等后面继续拍的时候，你不用那么赶。”
  陆高生笑呵呵地对萧楚说道。
  前两集效果不错，让他心情大好，已经开始畅想《河神》上线后，点击一路飙升，引发观影热潮的情景了。
  萧楚点点头，然后起身道：“我会的。陆导，那我就先走了，你老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明天好继续开工。”
  “嗯，去吧，好好休息，争取早点开始写后面的戏。我现在可落不着睡，得把明天的拍摄脚本弄出来。”
  从陆导房间出来后，萧楚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伍主任没在，不知道是去忙活什么事了，还是去外面打电话了。
  萧楚看时间还早，便出了酒店，随便走走。
  现在是九月底，不到十月，横城的天气还比较燥热，只有晚上比较凉爽，有些风。
  这个点的横城影视基地周边，很是热闹。
  很多剧组在聚餐、联谊，甚至还在拍摄。
  群演、群头等，更是闲不下来，要么在等戏，要么在帮副导找人，也有人在大排档、路边摊喝酒撸串，好一片喧闹场景。
  萧楚一个人慢慢地走着，脑海里闪过明天准备开写的剧情和画面，心情也很是惬意。
  忽然，他的手机响了。
  拿出来一看，是家里打来的。
  “喂，昔昔？”萧楚接通了电话。
  过了好几秒，那边才传来一个怯怯的声音，“哥哥，是我。”
  萧楚温柔问道：“吃饭了吗？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嗯，吃了。我想给哥哥打电话，是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我……”对面那个怯怯的声音，声音太轻，萧楚使劲听也没听清楚。
  这让他不由得挑了下眉。
  正想再问，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昔昔今天考过了钢琴十级，想跟你报喜，这丫头又不好意思说。”
  这中年妇女，是萧楚的母亲王翠香，显然是她看昔昔支吾着，就替她说。
  萧楚笑道：“这是大喜事啊，怎么会不好意思说？”
  王翠香道：“昔昔老师说她很有演奏天赋，可以尝试走走专业钢琴道路，所以想来问问你的意见。”
  “昔昔可能是怕学钢琴专业，会花太多钱，所以就不想跟你说。”
  萧楚毫不犹豫道：“既然昔昔有这个天赋，那我当然大力支持。”
  “至于钱的事，你让她不用担心，现在我也上班挣钱了，咱们家完全能负担得起。”
  “只要她喜欢就好。”
  王翠香回道：“我也是这么跟她说的，不过昔昔这性子你也知道，我说没用，得你来。”
  萧楚笑道：“那你把手机给昔昔，我来跟她说。”
  “行。不过先等一下，我想起一事，想问问你。”
  萧楚有些意外，回道：“您说。”
  王翠香道：“你上次不是说过想年底跟你女朋友订婚吗？她家那边同意了吗？是不是什么时候见一面，坐下来具体商量一下？”
  萧楚微愕，没想到老妈要说的是这事，咬了下唇道：“老妈，我们已经……”
  “小楚，我知道你们年轻人不想那么早就被婚姻束缚住，想要多玩几年。妈也不是想逼你，只是我这身子骨一年比一年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了。我是怕你结婚晚了，我不在了，没人给你带孩子。”王翠香声音哀弱地说道。
  “妈，我……你放心，那边同意了，年底一定订婚！”听到母亲这殷切的话语，萧楚不忍心让她失望，没说出已经和女朋友分手的事情。
  为了供他上学，老爸老妈开了个果园，种了几十亩脐橙。
  承包林地和买果苗的钱，都是借来的。
  为了还债，以及供养两个小孩，两口子没日没夜地干，萧楚老爸萧东山还好，当过兵，身体硬朗。
  老妈却不行，累倒了，几年前生了一场大病，住了一个多月的院。
  出院后身体也一直没好利索，见天地虚弱。
  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萧楚上大学的时候申请了助学贷款，也一直勤工俭学，做各种兼职。
  农村家庭就这样，也不觉得有多苦，但懂事得早。
  昔昔怕学钢琴专业要花太多钱，也是因为这。
  萧楚不想老妈产生太多的负面情绪，爽朗笑道：“老妈，你别想太多，你身体好着呢，至少还有四十年的好日子。”
  “你放心，年底我一定给你带一个儿媳妇回来。”
  “漂漂亮亮的那种！”
  一听他这么说，王翠香果然情绪好多了，嗔道：“你就知道贫，既然说得这么好听，怎么不见你早点把人带回来？”
  “甚至连名字都不说，你说年底就订婚了，我和你爸连女方家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到时候见了面怎么处？”
  萧楚微笑道：“老妈，这事以后再说吧，就当是给你和我爸留个惊喜。”
  “你把手机给昔昔，我再跟她说一会儿。”
  “行，你等一下。”老妈把手机交给昔昔。
  电话那边萧楚却笑了一下，还好当初提到订婚的时候，没说林鱼的名字，要不然现在都不好圆。
  他和林鱼是不可能了，为了不让老妈失望，只能以后想想办法。
  想要骗过精明的老妈，并不容易，也是头疼。
  就在这时，电话里又传来了熟悉的怯怯的声音。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