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道歉。没有那么动听。

  纪夜拿着被切开的半个柠檬放到若一鼻前，清新的果香味钻入鼻中，缓解那种恶心的感觉。
  “要不再闻闻这个味道？”纪夜把若一抱在怀里。
  不明所以的卜卜看着他们俩说着说着就抱起来了，惊讶的萝卜片都掉桌面了。
  若一脸颊贴在纪夜滚烫的胸膛上，熟悉的檀木香沁入鼻间，肆无忌惮地侵入她的身体。
  被他抱进怀里，感受他温暖也有力的胸膛，听着他心脏跳动的砰砰声，那都是她青春少女时期一直梦寐以求的，这么想着，若一鼻子有点发酸。
  纪夜手掌抚上她的后脑，一下一下的顺着她的发。
  “小一。”
  “嗯。”
  “那照片曝光是意外。”
  “但事情发生有我的错。”
  “对不起。”
  ——对不起。
  若一不知道为什么的，就是想哭。
  听他对她说对不起，她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外流。
  是委屈吧。
  迟来的道歉。
  没有那么动听。
  即使他声音是那么的温柔，怀抱是那么的暖。
  还是没有那么动听。
  纪夜感觉他胸口衣料湿了一块，不用想也知道是哪个小爱哭鬼留下的。
  他说：“干嘛。还哭了？”
  纪夜的声音满是戏谑，若一吸着鼻子哑着声对他说道：“你说晚了。”
  “我不要面子啊。还要我湿着身子去追你。演偶像剧啊？”
  纪夜成功获得若一愤怒的小拳头一锤。
  “你强词夺理。我都跑了，你连叫都不叫我一声。你根本就是……就是”不在乎我。
  若一小嘴一张咬住纪夜的一揪衣服连着一点肉，行为像极了生气的小兽。
  “就是什么？”纪夜像是没感觉般，揉着她的脑袋，好脾气地问她。
  若一小声地说：“你不在乎我。”说完两边嘴角向下落，嘴唇弯成一个上半圆。
  “不在乎你？那我来这里干什么？”
  “你怕没把我带回去被干妈收拾。他们都在等着我们回去交待。”
  “你讨厌死了。”
  ……
  纪夜听的心脏加速跳动，一会才恢复正常。
  若一其实没那么想纪夜的，她只是想气气他随口说而已。
  却在不经意间说出纪夜来找她的真相。
  ……
  “我哪讨厌？”
  纪夜手掌落在若一的腰上没规律的揉着，看着那只蹲在桌子上、若一不给他摸的兔子，手贱的扯掉人家长耳朵上的两撮小毛，还对着它贱兮兮的（卜卜提供的形容词）一笑。
  纪夜挑衅完兔子继续追问若一他哪里讨厌。
  回应他的是她咬磨他肉的门牙。
  “还学兔子咬人？”
  “我还没被人泼过酒，你不给我点时间缓缓？”
  “泼你酒怎么了！还不是你先骗我，我才……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拍了照片就拍了，我能拿你怎么办？你骗我干什么？”
  “要给你个惊喜啊。”
  纪夜把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对她讲出来。
  什么拿那张照片去参加比赛，打算等获奖后再带她去看展告诉她。
  却没想到在作品保密性很高的评审环节中被人曝出来。
  他去追找源头……
  他故事讲道一半停住了，若一着急也好奇地发问：“谁拍的？”
  “一个说是你的粉丝的人。”
  “那么说怪我咯。”
  “对。都怪小一那么招人喜欢。”
  “你好好说话！”
  “他叫我替他和你说声对不起。他没想发到网上，就是和朋友分享了一下，后来的事他也没想到。”
  若一听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怪得了谁？全都是纪夜的错！
  若一掐了把纪夜腰上的硬肉。
  “都怪你。”
  “好。怪我。”
  “你以后不许给我拍那种照片了。”
  静默的种子发芽，藤曼快速成长在空间里蔓延，若一仰头看着不讲话的纪夜。
  “你不答应？”
  “我是摄影师呀。放着你个大美人不拍，我会心疼的。”
  纪夜抓住若一的手放到他胸膛处心脏的位置。
  “小一。”
  纪夜拇指指腹轻轻按上若一的手背，一圈一圈的绕着，在她手背上面画着圈圈。
  若一觉得她的心也被他一圈一圈地用绳索束缚住。
  “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在一起了。”
  “你呢？”
  纪夜松开她，从口袋摸出红丝绒盒子，缓缓打开。
  缀着星光的钻戒在若一眼前出现。
  “小一。”
  “你要戴上吗？”
  “要和我下半辈子呆在一起吗？”
  “让我给你实现你的生日愿望，好不好？”
  “才不要你给我实现生日愿望！纪夜！我还没答应呢！你……你不许给我——”带上。
  声音中断，若一看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被他戴上的戒指，鼓着脸颊，不满地看着他。
  解决她不满的方法很简单，纪夜把若一亲了一顿，亲的她脸颊通红，桃色满面。
  若一乖巧地挽着纪夜的手臂跟他走。
  卜卜乖巧地当一只不会讲话的兔子趴在若一怀里。
  “我们回家去。”
  “纪夜。这里好奇怪。”
  “嗯。”
  嗯……然后呢？
  他是在吊她胃口吗？
  果然，纪夜凑到她耳边将：“想知道也不告诉你。”
  若一：“……”
  还不放弃，若一继续套纪夜的话。
  “那个可以变大变小的金发小屁孩也在这里。”
  “嗯。”
  若一看着纪夜想他继续说下去。
  一分钟……
  两分钟……
  “纪夜！我不要和你讲话了。你讨厌死了！”
  见纪夜嘴唇轻启，若一作起劲了。
  “你告诉我，我也不听！”
  “那就不告诉你。”
  “你！”若一气的学小兔子跺脚。
  纪夜亲了亲若一的脸颊。
  “知道这些对你没好处。”
  “……嗯。”若一不情不愿地答着，但也不提这个话题了。
  纪夜是骑着白马从古堡出发来找若一的。
  所以回去也是骑着白马。
  卜卜可激动了，红兔眼睛瞅着白马，一个劲的和它讲话。
  “你是白色的！”
  “你也是白色的。”
  ……
  若一发现自己居然能听懂它们的对话后神情有些呆滞。
  随后是兴奋！
  按这么说，她是能听懂动物们讲的话了！
  那她岂不是成了语言大师？！
  可以吸更多的毛绒绒了？！
  “怎么了？”纪夜掐着若一的脸蛋问。
  “没事。”若一现在还不想告诉他。
  “骑过马吧？”
  “骑过的。你还教过我的。”若一看着他讲。
  纪夜疑惑地看着若一：我教过你？
  只一秒，纪夜反应过来，收回那表情。
  可是……晚了。他疑惑的表情被若一看到了。
  “你都不记得了。”
  “我记性不好。”纪夜瞎找了个理由塞给她。
  “……好吧。”
  若一踩了一脚纪夜的鞋面，看着那光亮皮鞋上留着她的鞋印加一点泥一点草。
  小一满足的一笑。
  纪夜无奈地揉乱了她的头发。
  “我先上马，你侧着坐。”
  “哦。”
  小女孩又闹别扭了。
  不过还挺可爱的。
  纪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