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是一个新建的网球训练中心,里面被隔成了一个个单间,呈三面包围状,只有面朝街边的一面是镂空的,模仿网球场做成了铁网。房间里摆着网球自动发球机,一个男人背对着他们正在击球。
  他面前摆了十台发球机,在某一个时间点,十台机器同时发球,男人的身形犹如闪电,挥臂
  砰砰砰砰砰
  花板裕也他们听到的声音就是这样发出来的。
  很不错的身体素质呢。花板裕也驻足了片刻,忽然道。他不懂网球,但能在瞬间回击十个网球,光看这点,男人就比今天他们在比赛上看到的很多选手都要强了。
  狗卷棘扯了扯衣领,偏头去看花板裕也。
  黑发青年目光专注地看着训练场里的男人,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微微低下头,轻声细语: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狗卷棘短暂沉默了下:金枪鱼蛋黄酱。
  花板裕也:嗯?
  他们的交谈惊动了训练场里的男人,男人暂停了发球,回过头来:两位,有事吗?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花板裕也牵着狗卷棘后退两步,笑着道歉,这位先生打球的样子太精彩,我们一不小心看入迷了。
  和善的黑发青年天生就让人有好感。
  没事。真田弦一郎走到休息区,拿出背包里的毛巾和水,你们是网球爱好者吗?
  花板裕也说:应该算是半个爱好者,刚刚才去看了体育场里的交流赛。
  真田弦一郎哦了一声,状似不经意的问:有遇到喜欢的选手吗?
  花板裕也点了点头,笑道:有位叫做幸村精市的选手非常厉害呢。他还要再说什么,衣摆忽然被人拽了拽。
  狗卷棘指了指训练场。
  花板裕也微微俯身:棘想去玩吗?
  狗卷棘点点头。
  花板裕也:可是我们没有装备。
  狗卷棘一顿,也想起来这事,表情黯了黯。
  花板裕也见不得他失望,刚要问真田弦一郎附近有没有网球用品店,真田弦一郎及时开口:没关系的,这家训练基地提供球拍租赁。
  见小少年的心情一下子放晴了些,花板裕也也跟着勾了勾嘴角:谢谢,那我们先进去,一会见。
  真田弦一郎擦了擦汗:一会见。
  这家网球训练场除了可以提供人机的服务外,还可以提供正规的网球比赛场地。
  狗卷棘开了一个小时的人机,想了想对店家比了一个10。
  店家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花板裕也先看懂了。
  棘也想要十台发球机吗?他轻声问。
  鲑鱼鲑鱼!
  花板裕也顿了顿,又问:棘,以前打过网球吗?
  鲣鱼干。狗卷棘摇头。
  花板裕也不认同地看着他:太危险了。
  平时的很多事他都可以由着狗卷棘玩,但是可能伤害到他的事情,坚决不可以做。
  虽然知道咒术师的反应度和运动神经都很好,可网球又没有眼睛,万一被砸到了呢?
  五台,我们从五台开始好不好,等你适应了再往上加。
  狗卷棘罕见地在他的劝阻下坚持自己的想法。
  花板裕也不知道狗卷棘为什么这么执意要十台发球机,与他对视了片刻,率先败下阵来,无可奈何道: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担心的模样看得老板忍不住笑了笑,拍拍花板裕也的肩膀说:放心啦,网球可不是什么危险运动,我看小朋友很自信,你也不要太担心啦。
  花板裕也苦笑着应了。
  也是,狗卷棘作为咒术师,再危险的运动都经历过,打个网球而已,应该是自己小题大做了。
  十台发球机很快在房间里摆好,动静太大,把原本独自训练的真田弦一郎都给惊动了出来。
  这是?他看着房间里正在做准备工作的狗卷棘,又看了看花板裕也。
  花板裕也眼睛一刻不离狗卷棘:唔,我们在打网球。
  别的人可能不知道,一次性接十个发球是什么概念。但作为半只脚踏进过职业网球的真田弦一郎来说,没有人比他再清楚了。
  这样的水平,比起职业选手来说可能不够,但也不是入门的人能够达到的。就连他自己,都是经过了一番苦练才完成了十球同击。
  真田弦一郎眼尖地从狗卷棘的握拍姿势看出来这是个再新不过的新人。
  他抿了抿嘴,几乎已经遇见到了接下来的发展。
  调试好设备后,店员退出了房间。
  花板裕也还是不太放心,于是和他们说把发球模式换成手动,由自己发球。
  他拿着发球器:棘,我数321,然后就按下去哦。
  狗卷棘转了转手腕:鲑鱼。
  3、2、1
  倒数声音落下,十台机器同时发球,黄色的小球朝着狗卷棘疾驰而去。
  砰砰砰砰砰
  狗卷棘手臂有力地挥出。
  下一刻,真田弦一郎骤然睁大了眼睛。
  怎么回事?
  这个新人
  竟然把球全部击回去了?!
  第35章 恋爱日常
  伴随着真田弦一郎的不可置信,狗卷棘弯了弯眼睛,抬眸看向站在发球机后的花板裕也。
  棘真厉害。花坂裕也非常上道,拍着手笑道。
  被狗卷棘打回来的网球在他附近滚动,花坂裕也俯身,捡起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扔到球篮里,要继续吗?
  青年说话时的视线温柔,作为被他全神贯注盯着的对象,狗卷棘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股即将溺毙在这份温柔中的错觉。
  心里被巨大满足填满,他按捺住忍不住上扬的嘴角,用力点头:鲑鱼!
  狗卷棘开心,花坂裕也也就开心。他把发球机设置成自动发球模式,退回安全距离,一旁的真田弦一郎突然开口:你的朋友是第一次打网球吗?
  嗯?棘吗?花坂裕也回忆,应该是吧。
  真田弦一郎沉默了两秒,从他专业的网球手角度看,训练场里少年的握拍方法,挥拍方法乃至发力的动作都有很大的问题,然而他偏偏就能无视掉这些障碍,同时把十颗网球回击回去。
  如果说他真的是第一次打网球的话
  这该是多么优秀的运动神经啊,有这样卓越的天赋,即便从现在开始接触,未来也已经能在网球界有一番作为的吧。
  真田弦一郎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狗卷棘,少年挥拍击球一气呵成,只听得砰砰砰几声,十颗网球又如数被回击。
  花坂裕也注意到了真田弦一郎对自家小朋友的凝视,正要开口时,忽然察觉到了什么,目光微微一动,向后看去。
  两人身后,一个身背网球袋,戴着墨镜和口罩的男子靠近:弦一郎?
  真田弦一郎听见声音转身:幸村,你来了。
  嗯。来人点头,你在看什么?
  这个全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在球场内急着下班的神之子幸村精市。
  幸村精市走近,才看见被墙壁挡着的花坂裕也:这位是弦一郎的朋友吗?他目光一扫,看见了花板裕也身前不远的十台发球机,再往前一看,和训练场内的狗卷棘对上了视线。
  花坂裕也及时按停了发球机,狗卷棘也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收了球拍看过来。
  你们好。幸村精市取下口罩,分别对着花坂裕也和狗卷棘点头,唇边的笑意温和,一点也看不出来是球场上那个,有着凌厉球风的神之子。
  狗卷棘:海带。
  幸村精市才到,不知道几人的情况,真田弦一郎见狗卷棘停了下来,上前几步走到狗卷棘身前:打扰一下。
  狗卷棘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下意识向花坂裕也望去。
  花坂裕也大概能猜得出真田弦一郎想做什么,抿着嘴笑笑,递给狗卷棘一个安抚的眼神。
  果然,下一刻,真田弦一郎如他所料地开口:你愿意接受专业的网球训练吗?
  狗卷棘:?
  你的天赋很好,如果你愿意的话真田弦一郎想着措辞,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见少年小小摇了摇头。
  鲣鱼干。
  鲣鱼干?
  抱歉。花坂裕也收到求助视线,及时开口,谢谢邀请,但是棘可能没有时间。
  狗卷棘点头。
  真田弦一郎听懂了他们的言下之意,惋惜地沉默了下:好,我知道了。
  他和幸村精市准备回到之前的训练场,临走前,花坂裕也想了想,请幸村精市给他签了个名,收好。
  训练室里只剩下两个人,花坂裕也走到发球机后,忽然感觉到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拿出来一看,是狗卷棘为了方便运动,暂时存放在他这儿的手机。
  花坂裕也:是五条。
  五条老师?
  五条悟这个人,虽然平时看着不太正经,但正事和私事分得很清楚,如果没有情况,不会在私人时间给学生打电话。
  狗卷棘接通电话。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约会了?五条悟一如既往懒洋洋的调子响起,没有等狗卷棘回答,继续道,别怨老师,诅咒暴动了,你把你的定位发过来,我派人来接你。
  狗卷棘不知道什么是诅咒暴动,却能听出五条悟语气里的认真,挂掉电话后立刻发送了自己的位置,手机屏幕刚刚显示发送成功,五条悟又一个电话回拨过来。
  棘,花坂裕也是不是和你在一起。他劈头盖脸地问。
  狗卷棘下意识看了花坂裕也一眼:鲑鱼。
  告诉他赶紧回家,还有他那个妹妹,这几天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了。五条悟夹着电话,灵活地在房顶上翻阅。
  只见他身后乌云密布,再一细看,那些东西根本就不是乌云,而是集成了一团一团的诅咒。五条悟回头看了一眼,从最低级到一级的诅咒都有,每一只都浑浑噩噩的,仿佛失去了自己的意志,只知道追着他跑。他再一垂眸,屋顶下也有不少诅咒跟着他。
  且不说东京为什么会一下子出现这么多诅咒。但即便是咒灵也该懂得趋利避害才对,而它们却一直对他穷追不舍。事出反常必有妖,五条悟想起花坂裕也的能力,眉头一拧,沉声道:那对兄妹有吸引诅咒的体质,你把我的话和花坂裕也说,他知道该怎么做的。
  金枪鱼蛋黄酱。
  你想送花坂裕也回家?五条悟故意放慢了脚步,身后的诅咒被集合到一起,少说有一百来只,数量看上去极为可怖,棘,花坂不用你担心,他很强的。
  许多人被花坂裕也无害的外表骗到,以为他真是一个弱不禁风的羸弱青年。可五条悟却下功夫研究过他的能力、体质和封印,知道这家伙视力没恢复前就至少有个一级咒术师的水平,恢复后更是达到了巅峰状态。只是他不想当咒术师,也不想淌入咒术界这个浑水里,五条悟才一直帮他瞒着真相。
  可是现在不同,单纯的诅咒暴动五条悟许多年前就曾经历过一次,可这次的暴动比起那次来说,有规划有组织,明显是有人背后操控,虽然不清楚目的是什么,但再人手不足的情况下,狗卷棘的能力对咒术师来说非常宝贵。
  或许,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也说不定。
  五条悟有这个预感。
  花坂裕也和狗卷棘站的近,加上耳力一向不错,同样把五条悟的话听了进去。轻轻拍了拍狗卷棘的肩膀,他伸手,温和地接过了手机:五条,我是花坂。
  嗯,我听到了。好,我这就带上弥加回家。
  他挂掉电话,看着狗卷棘难得有些严肃的表情,弯着唇笑了两声:怎么这么严肃呀
  不知道为什么,狗卷棘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为什么诅咒会突然暴动?为什么五条老师要专程打电话来通知裕也赶紧回家。
  他陷入思考,忽然感觉头上一重。
  抬眸,花坂裕也单手搭在他的头上,指尖穿过他的头发。
  别担心。青年说出来的话带有莫名的心安,你听到五条老师说的了,我很强的。
  狗卷棘:
  一直以来,在他心里,花坂裕也是多面的,温柔、包容,偶尔有恶趣味,却从未和强这个词挂上钩过。
  突然这么听见,还是
  蛮意外的。
  好啦。花坂裕也用力揉了揉他的脑袋,把手机递回去,应该是我担心棘才对吧,你才是真正要和诅咒打交道的人呢,危险的咒术师。
  做任务的时候别逞强,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两个人的身份瞬间颠倒,被关心的人换成了狗卷棘。
  做决定的时候多想想自己是谁,知道吗?花坂裕也问他。
  狗卷棘被问得有点懵。
  想想自己是谁?
  嗯,多想想自己的身份。
  不是咒术师狗卷棘。花坂裕也认真道,是花坂裕也的男朋友狗卷棘。
  五条悟派来的辅佐监督很快接走了狗卷棘,花坂裕也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会,给花坂弥加拨去了电话。
  小姑娘还在附近转悠,接到他电话时不情不愿:为什么现在要回家呀,让我再逛会街嘛哥哥。
  不行哦。花坂裕也声音轻柔但不容拒绝,哥哥现在过去接你,我们一起回家。为了照顾小姑娘失落的情绪,他想了想,作为补偿,哥哥送你一份幸村精市的签名好吗?
  花坂弥加顿时把不开心丢在一边:哥哥怎么会有他的签名!啊啊啊你快来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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