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

  看到如此灿烂又具有感染力的笑脸,白钥忍不住也跟着笑了出来,这一笑犹如寒冬腊月后第一缕和煦的春风,轻柔又美丽。
  琪拉眼神痴迷,忍不住说道:圣女大人,您真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人。
  是么?白钥脸上的笑意淡下去很多。
  您不开心么?琪拉忽然问道。
  白钥就地坐在花圃边的台阶上,望着盛开的灿烂的花丛,说道:光明神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最美丽的人。
  琪拉没见过光明神,她觉得白钥就是,但她也不想反驳白钥。
  她挨着白钥坐下来,偏头盯着白钥认真地看。
  白钥沉默了一会,淡淡地说道:怎么会这样呢?我该怎么办呢?
  琪拉见她忧思重重,忍不住想要为她分忧:圣女大人,我可以知道您在烦扰什么吗?
  这么小的孩子能知道什么呢?白钥看着她天真无邪的笑脸,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琪拉见状,抱着她的胳膊摇晃:您就告诉我吧,求求您了。
  白钥磨不过她的撒娇,长叹一口气:你说,如果一份光明神力里出现了魔气,我应该怎么办?
  琪拉思考了下,说道:那就用其余的光明神力净化它。
  白钥:剩下的神力不多了,而且魔气占据上风,怎么都净化不了。
  琪拉摇头:不会的,光明神力怎么会净化不了魔气呢?之前我的毒不就是光明神力解开的吗?神力和大人都是无所不能的!她满脸崇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蛋,又问,是不是滋生魔气的源头一直在,即便净化了又很快被污染了?那只要消灭了魔气产生的源头,再将剩下的光明神力净化,遮掩股就可以了。
  犹如醍醐灌顶,白钥双眼蓦地亮了起来。
  是呀,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光明神没有消失,只是变成了黑暗神,她们两个本来就是一体化的。
  黑暗神净化之后,就是光明神呀!
  经历了过山车般的大喜大悲后,白钥神思恍惚地站起身往回走,身后琪拉不断地叫她都完全没有听见。
  晚间,切茜娅把白钥压.在床上,像是个得不到糖吃的小孩子,不满地撒娇道:你去找那个小孩了?
  白钥浑身上下都是暧.昧的痕迹,脸上还被啃了好几个牙印。
  她眼睑耷拉着,唇.瓣微张,根本没有力气回应切茜娅的话。
  切茜娅说:你从未对我笑的那么开心那么纯真。她抱怨了一句,本以为白钥不会搭理她,却没料到白钥抬了抬眼睛,说了一句,有的。
  切茜娅一愣,开心地亲了白钥一口:真的吗?什么时候?
  白钥说:在你还是光明神的时候,我愿意将整个我都献祭给你。
  切茜娅的表情瞬间有些僵硬,她勉强扯了扯嘴角,呵呵讪笑道:原来你更喜欢神殿?那我现在带你过去,好吗?
  于是切茜娅带着白钥转移了阵地,这一次她力道又大,再加上精神上的刺激让白钥觉得自己差点废了,一看到切茜娅就浑身打哆嗦。
  切茜娅看着她却觉得异常可爱,她说道:不管我变成什么样,都是爱你的我。
  白钥和切茜娅厮混了许久,一直没有任何异动。
  切茜娅以为她已经接受光明神离开的现实了,还抱着说不定再做做,她就能接受自己了的乐观想法,每天都跟个孩子似的异常开心和兴奋。
  但其实白钥,她正在暗搓搓谋划一场大的。
  白钥说:没想到我的人生,还能体验一场轰轰烈烈。小时候看偶像剧和仙侠剧的白日梦,算是圆了。
  系统:真要炸成烟花才叫轰轰烈烈?那前几个世界算什么?小孩子的过家家?
  某次两人深入交流后,神像忽然传来一阵碎裂的声音,紧接着黑色的气体从神像内释放出来,不断向四周蔓延着。
  白钥眨巴着眼睛,像是还没从刚才的撞击中回过神来。
  切茜娅擦了擦她嘴角的水渍,解释道:魔气的产生和蔓延是不可避免的,但你放心,既然你喜欢这块大陆,我是不会让它这么快走向灭亡的。
  白钥问道: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就不能彻底消除魔气吗?
  切茜娅说:你体内的光明之力是我最后的存货了,光明神都已经消失了,她的工作我做不了,只要有我在,魔气就会产生,但你放心,我会克制着不伤害你的子民的。
  白钥听后,深深思索了一阵,眼睑下敛,低声道:所以我体内的光明之力,还是可以化解魔气的。
  切茜娅摸了摸她的头发:就算净化,魔气也还在源源不断产生,宝贝,别想那么多了,人类迟早会适应这样的生活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但白钥就是要强求,她月白色的眸中是一眼望不到底的哀愁,金色长发厚重地披在身后,她说: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是我引诱了你。
  切茜娅对于她的主动欣喜若狂,紧紧地回抱住她:是我要感谢你。
  话音刚落,她突然瞪大了眼睛。
  白钥说:很抱歉让你变成现在这样,很抱歉连累了整块大陆,既然是你的错,那就应该由我来解决。魔气确实是源源不断诞生的,但只要刺激它产生的源头消失,再用光明之力净化
  感受着白钥身上散发着无比浓烈的光明圣光,切茜娅突然猜到白钥要做什么了,她面色慌张,着急地大吼道:不可以,快停下来!白钥,你疯了!
  诶,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都称呼她为圣女大人,竟然还有人知道自己的真实姓名,白钥眼皮动了动,但还是催动了自爆。
  切茜娅想要推开白钥,却被八爪鱼似的紧紧搂抱着,一丝缝隙都不留。
  殷红的血液犹如滚烫的岩浆,浇灌在切茜娅身体的每一处,将她灼伤,很快,她整个人看起来都快要变成一块焦黑的木炭了。
  但木炭碎裂,里面隐隐散发着圣光的纯洁白皙。
  白钥在用她的血净化自己。
  切茜娅都快疯了,她眼睁睁看着白钥血流不止,生命力也在不断地流逝,可她却因为白钥自爆似的禁锢之力完全动弹不得,她只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已经从身体里飞了出来,想要去阻止白钥,但却依旧是徒劳无功。
  切茜娅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哭泣是什么时候了,这次她哭的伤心欲绝。
  她绝望痛苦地泪流满面:不要,不要离开我!
  白钥说:我没有离开你。圣光溢散出去,驱散了黑暗和魔气,整个神殿都散发着刺目的金光,睡梦中的人都醒了,他们看着天降异兆,衣服都来不及穿,赶忙跪在地上祷告。
  他们感激涕零,嘴里不断念叨着:伟大的光明神,感谢光明神。
  完全不知道,此时有人正为了他们光明的未来,而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我在这块大陆的每一个角落,我会一直静养您,陪着您,我说过,我愿意将我的身体和灵魂都献祭给您。
  再也流不出一滴血,白钥感觉她抱着一块被雷劈黑的木炭桩子。
  咔擦一声,木纹裂开,一个身穿白衣,皮肤白皙,但依旧满眼泪光的切茜娅痛苦地看着她。
  白钥嘴角露出宽慰的笑容,她看着她,仰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一吻:我最爱的光明神大人,请原谅我的唐突,再见。
  切茜娅也跟着她笑,眼泪流进嘴里,是说不出的咸腥苦涩,她说道:原谅?你没有错,不管你做什么?都是我的错。她吻住了白钥的唇,但白钥的身子越来越透明,很快就化作一团光点,消失在空中了。
  切茜娅听到白钥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帮我照顾好琪拉,守护这块大陆的每一个无忧无虑变的孩子。
  切茜娅来不及回答白钥,就连残存的光点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块大陆,奇迹般地重新诞生了光明神。
  但一夜之间,大陆上的所有光明神殿轰然倒塌,光明神像尽数碎裂。
  众人惶惶不安,每一天都活在第二天不知还会不会到来的担惊受怕中。
  魔气依旧存在,甚至每天都有无数的生命因为魔气而消失,但每当这块大陆濒临灭亡时,总会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将其从生死存亡线上拉回来。
  切茜娅坐在教会神殿的屋顶上,望着璀璨的星空,响起了圣女大人泛着水光时晶亮的眼眸。
  她低低笑了一声:琪拉已经安然长大了,你交给我的任务还有两年就完成了,等我!
  她手指捻了捻,语气里带着毫不违和的宠溺和凶狠:这么任性,你让我怎么办呢。
  第66章 外甥女的春天来了
  小姨小姨!一进门, 书包还没放,裴落英先嚷嚷开了。
  白钥正在厨房,一手拿着锅铲, 一手拎着调味料,探出半个身子:怎么了?
  裴落英把书包往沙发上一丢,奔过来撒娇道:小姨, 我有个朋友,今天过来和我们一起吃饭, 可以吗?
  可以呀, 几个人, 我看看菜够不够吃。白钥刚答应下来,裴落英激动地嗷了一嗓子, 从身后抱住白钥的腰,小姨你真好, 小姨我爱你!
  裴落英说:就一个人,马上就到。
  行了, 别作妖了,把书包拿到你房间里去, 洗澡换衣服, 对了, 也不知道你朋友喜欢吃什么, 你看着再点两道外卖吧。白钥扭了扭,挣脱开她的怀抱, 别挨着我, 热死了。
  那我们点个披萨吧。裴落英兴奋地提议道,她之前说过,从来没吃过快餐这种东西, 正好能尝尝。
  白钥否决的话咽了回去,哽了哽说道:除了披萨,再点些别的吧。
  裴落英睁大了眼睛:?!你真让我点啊!
  觉得我不让还说?白钥无奈,严肃了语气说:这是例外,以后要少吃!
  耶!裴落英又狠狠抱了下白钥,在白钥抗议之前立刻松开手,得意地冲她勾唇一笑,哒哒哒跑上了楼。
  白钥穿到这个世界已经快小半年了,和裴落英一起生活也快小半年了。
  裴落英是原身姐姐的女儿,原身的姐姐和姐夫都是援非的医生,一年半前意外去世在了异国他乡。
  原剧情中原身也收养了裴落英,但原身是个摄影师,工作性质和她姐姐差不多,一年到头在国内的时间加起来都不超过一个月,完全没有尽到任何监护人的责任。
  裴落英就在失去父母以及没人约束中逐渐堕.落,最后甚至被原身的渣滓男友强.暴,一步一步陷入了深度抑郁的泥沼中,绝望之下选择从高处一跃而下,对这个世界毫无留恋。
  而白钥一穿过来,第一时间就是辞掉了工作,回国找到裴落英,在她高中附近买了一栋房子,专门陪读。
  原本裴落英是对她不亲的,毕竟俩人没什么交集,但裴落英正处于低谷期,而白钥朝夕相处的陪伴和昼夜不分的开导和安慰让她逐渐走出了失去双亲的痛苦,开始了和其他人一样的正常生活。
  白钥的任务就是,为裴落英晚到的青春期保驾护航,陪她到大学毕业完全拥有独立自理能力,最好能找一个成熟稳重的人照顾她,当然,她自己变得成熟稳重也可以。
  至于那个渣滓男朋友白钥原本想直接和他分手的,但原身是个舔狗,甚至知道渣滓男朋友吃软饭,出.轨,甚至家暴,都对他予取予求,两人的聊天记录除了转账还是转账。
  突然分手难免会引起怀疑,所以白钥回国之后直接换了联系方式,直接单方面断绝了联系通道,让他连自己的人都找不到。
  渣滓男朋友去米国不到半年,学费生活费都来自于白钥的资助,而白钥的消失对他无疑是直接断了经济来源,白钥祈祷他直接饿死在那吧,也算不污染空气了。
  这半年来,她刻意适应裴落英的性格和生活习惯,两人相处也算愉悦。
  现如今的裴落英已经不觉得她是自己的小姨,而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同龄朋友了。
  白钥刚盛好饭菜,就听到门口传来门铃响,应该是裴落英的朋友到了。
  落英?她喊了好几声,楼上都没什么动静,大概还在洗澡,白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自己走出去打开了门。
  一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材高挑,身材十分瘦削的女孩子,头发干枯毛躁,胡乱扎在身后,上身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体恤,胸口上印着一只大的夸张的笑脸,下.身则是已经洗的有些发白发硬的牛仔裤,一双看起来脏兮兮但其实是穿的时间太长洗不出来的帆布鞋紧张地蜷缩着。
  白钥楞了一下,旋即笑着问道:是落英的朋友吧?快进来快进来。
  来人眼睑下敛,显得很是拘谨,她低着头使劲抠自己的手,磕磕巴巴说道:您、您好,我叫岳斓,是裴落英、的朋友。
  快进来吧。白钥招呼着,蹲下.身在鞋柜里摸出来一双粉蓝色的拖鞋,是之前裴落英给她买的,她觉得太可爱了,就没穿,换这双鞋吧,是没人穿过的。
  好,谢谢。岳斓声音很轻,从头到尾都没敢抬头看白钥一眼。
  岳斓这个名字倒是挺熟悉的,白钥用关键字搜索了一番,发现这竟然是裴落英第一个有好感的人。
  白钥震惊道:裴落英喜欢女孩?
  系统:怎么?你歧视?
  白钥:?歧视谁?我就是怕她喜欢上我。
  系统:?!谁给你的自信和油腻?
  不过原剧情中对岳斓的描述并不多,白钥只能知道个大概。
  比如岳斓家境不好,父亲酗酒赌博,早些年败光了家底,被人打死了。
  而母亲没什么文化,只能做零工维持生计,常年劳累的工作压垮了岳斓母亲的身体,陈年旧疾严重起来是真的要人命。
  生活要钱,母亲看病要钱,上学也要钱,正当的钱来的太慢太吃力,根本无法负担母亲的医药费,甚至连每日的伙食都不够。
  肚子都填不饱,何谈三观,岳斓最终还是没抵住诱惑,开始用一些灰色手段赚钱。
  原剧情中,岳斓拒绝裴落英,一方面也是因为自己身处泥沼,自顾不暇,不想耽误更不想害了裴落英,哪料到她的拒绝成了压死裴落英的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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