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栾含又说道:金链子也不错,戴着也很好看。
白钥身子一僵,顿时不敢动了,耳畔传来脚踝上链条叮当作响的幻听。
栾含冲着她笑了笑:坐啊。
白钥不敢动脚,僵硬地刚把屁股挪到凳子上,又听到栾含说:怎么,我最近是胖了吗?
没胖啊,多一分显肉,少一分显柴,白钥就喜欢栾含现在的身材,那玲珑身段,贴着自己的时候格外享受。
栾含说:盛这么少的饭,白小姐是想督促我减肥?
你莫不是来找茬的?
白钥重新拿过碗,狠狠舀了两大勺,被她压的实实的,还堆出了一个小山尖。
栾含低低笑出了声。
白钥手上一顿,又觉得自己的小动作实在太幼稚了,有点后悔,但又不可能再倒回去,只好硬着头皮放到了栾含的面前。
吃不完就剩下叭,这么大个人也不可能主动把自己撑坏。
栾含拿起筷子:怎么都不吃,吃呀。
你要是没回来,我早就开始大快朵颐了。
但现在在一个对自己还有性.趣的人面前,白钥怎么可能还会像那天一样,风卷残云地吃东西?
当然是要营造自己细嚼慢咽的大小姐形象,让对方在ooxx的不至于想到自己凶残的吃相而扫兴。
栾南明不断地往白钥身后躲,脑袋都快要塞在白钥和椅背中间了。
白钥怕他磕着头,转过身拍着他的额头,温软着声音说:小明不怕,姐姐在的,姐姐下次离开之前跟你说
栾南明紧了紧抓着白钥的力道,很明显不高兴这句话。
白钥无奈,改口道:好好好,下次姐姐不走了,就陪着你好不好?
这也不算撒谎栾南明的死亡点是一场绑架案,这些年栾含动作比较大,难免惹到了一些人。
即便知道这姐弟俩感情不好,但就是为了恶心栾含,栾南明被绑架了。
栾含当然没有丧心病狂到不愿意救自己的弟弟,只是绑匪一开始就没想让栾南明活,他就是个诱饵,只等栾含冒头一枪打爆。
为了两人的安全,栾含报警,让武警介入。
原本一切顺利,但因为栾南明到底不是正常人,在解救过程中忽然失控,不仅连累千钧一发也要救他的栾含中了一枪,自己还没保住命。
白钥要做的,就是在那场绑架中保住他的命,亦或是直接阻止那场绑架,相当于在原有的基础上多给他一条命。
当然,死亡点不是真正的一个时间,而是一个时间段。
就好比,一个人会在某个时间点被仇家开车撞死,白钥推开他救了他的性命不算真正完成了任务,毕竟明天他有可能会被仇家一板砖拍死。
白钥真正的任务是消除任务者的这一点致死因。
比如栾南明惨死,百分之五十是因为她的病,百分之五十是因为栾含对他的不关注。
只要改善其中一个,白钥的任务就差不多了。
白钥对栾南明的感觉不坏,所以真心想让他更正常些。
系统:?真假?还挺好心?
白钥:第一次见栾含,就知道她不是个好惹的人,改变她?那还不如改变这个世界。
所以白钥确实有好长一段时间都会陪在栾南明身边。
听了白钥的安慰,栾南明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抓着白钥的手也没那么用力了。
白钥心中松了口气,微蹙的眉头舒缓,她笑了笑:那吃饭好不好?
如果是平常,哄好了自然就能开饭了,但现在增加了变量栾含,有她在,栾南明根本不敢转过头去,更别提吃饭了。
白钥无法,只能哄着栾南明上楼去吃。
栾含筷子尖点着饭碗:合着我就不应该回来?
!白钥立刻收回眼神,为难地说,不是这个意思,小明本身警戒重一些,您在家时间少,等过段时间,他慢慢熟悉了,也就习惯了。
那你呢?栾含抬头看她,你要陪着他还是我?
栾总啊,你个集团的老总跟小孩较什么劲,陪你吃饭?我整个人都给你吃了还要我陪着你吃什么?
白钥想说她得上去,但在栾含的死亡注视下怎么都说不出口。
白钥说:他现在心里很脆弱,作为他的医生,我得陪陪他。
栾含轻声道:是吗?
白钥迟疑着正准备点头,栾含已经站起来了,她微微笑:听了这句话的我,现在也很脆弱呢身心脆弱~
第9章 我是你弟弟的医生
栾含走到白钥的身后,俯身凑到她的耳畔,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暧昧音调说着令人悚然的话:你现在上楼,我就让你永远都下不了楼。
白钥瑟缩了一下,低声道:栾总,我
你是想现在陪他吃最后一顿饭吗?栾含说完直起了身,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的回答。
根本不需要回答,孰重孰轻白钥还是分辨的出来的。
但白钥还是不甘心地挣扎道:我是小明的医生。
栾含点头:嗯,也只是医生而已。
栾含周身阴冷的气息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栾南明的情绪,白钥不敢跟栾含再纠缠,怕吓着他,赶忙继续劝说。
白钥允诺待会上去陪他画画,栾南明沉默了很久才慢慢点头。
本来白钥要送他上去的,但她一走动指定一路叮当作伴,所以还得李婶来。
白钥让李婶多给栾南明拿点他喜欢吃的小零食,又嘱咐了长长的注意事项,知道的是栾南明上楼吃个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离家闯荡江湖去了。
白钥不放心他,他也不想跟白钥分开,都走出去好几步了,栾南明还在回头看她,委屈巴巴的,就像是做错事挨训的大狗,看的白钥于心不忍,但碍于权威,不敢反抗。
但此时的饭菜早已凉透,白钥也没了吃的欲望。
她讷讷地问道:栾总到底想要什么?
栾含吩咐李婶重新热了饭菜,她向后一靠,手搭在椅背上,掀开眼皮:想要你。
白钥说:那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难道还不能放过我吗?顿了顿,她补充道,栾总放心,这件事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的。
白钥。栾含听到这话,气息冰冷,你什么时候能像对栾南明那样,好好听我说话,把我的话也都记在心里?
那时候大脑都被浪花灌满了,能记得住什么?
栾总。白钥自嘲地笑了笑,我不想自恋,也不想妄自菲薄,这十几天的荒唐已经足够您满足了吧,看在我还算配合的份上,让我回归正常的生活,不行吗?
白钥算是看出来了,性.福生活和任务确实是不可兼得的,她会永远记住这美妙的几天,时不时拿出来回味一番的。
你不信?栾含起身,缓步走过来,她捏住白钥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看着她略有些慌乱的眸子,和紧张地抿起的唇,说道,那我就再说一遍,也是最后一遍。
我想要的不是你的身体,而是你,你这个人!这件事我不光会让第三个人知道,还会让第四个、第五个,甚至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我的,一个人的,即便是栾南明,也不行。
白钥一脸茫然。
栾含问道:我已经在给栾南明重新物色医生了,你准备下做交接。
白钥:!完逑了。
我愿陪你再大战三百回合,换取我继续作栾南明医生的机会!
系统:你有点节操好吗?
白钥羞涩地说道:这种玩法也很带感啊,被霸道总裁强取豪夺的小医生,为了自己崇高的理想而献出肉\体
系统:我聋了,我什么都没听到。
但显然,栾含对他还是很温柔的,生怕逼她太紧,并没有提出让白钥性.奋的合约。
她说:白钥,我是爱你的。
情深的语气,渣女的语录,白钥等着后面的但是,等到最后也没等到。
饭菜重新冒起了热气,栾含拿起了筷子:饿坏了吧,赶紧吃吧。
白钥不想破坏自己的形象,自然不会当着栾含的面去啃大骨棒,毕竟那啥啥的时候想起来她满嘴流油的模样影响动力就不好了。
但栾含可是见过她火力全开,六亲不认吃东西的景象的,皱眉看着她没什么胃口的模样,低声道:怎么了?
白钥胡乱扒拉了两口饭,含糊地说道:没什么,不怎么饿?
心里却已经盘算着等栾含走后,一定要横扫冰箱。
肉,她要吃肉,很多肉。
栾含夹了一筷子糖醋小排给她,但白钥戳了两下,没吃。
栾含放下了筷子,问道:那你想吃什么,让李婶现在给你做?
白钥摇摇头:不用麻烦了。这些就挺好的,她都不敢张嘴了,生怕下嘴唇兜不住口水。
栾含沉了语气:白钥。
听出她生气了,白钥勉强笑了笑,说道:栾总,我本身饭量就小。可柔弱一女子了。
这话听着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尤其是那笑容,勉强的都快比上哭了,栾含心疼,也有微微恼怒:对着我吃不下饭?还是因为担心栾南明?
白钥抬头,一脸茫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栾含看她碗里根本没下去多少的大半碗饭,眉心蹙得更紧了,她说道:你真的要这么厚此薄彼吗?
被误会了,被吃醋了?
还不等白钥解释,栾含轻飘飘说道:既然你跟他关系这么好,那肯定习惯相仿,口味相近,你不想吃,大概他也不怎么想吃,那何苦浪费呢,明天我让李婶把你俩的餐饮标准都降下
不等栾含说完,白钥夹起那块排骨,嚼的咯吱咯吱响,恨不得骨头都吞咽下去。
吃完一块,白钥又立刻去夹第二块,本来她就很馋肉了,这一口就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立刻化身为没得感情的吃肉机器,一口接一口。
李婶炖肉真是一绝,肥肉流油,但却肥而不腻,入口即化,顺着喉咙就流了下去,白钥一连吃了好几块,勾了芡的浓稠酱汁顺着嘴角留下来,她赶忙伸出舌头舔了舔,想到仪态不雅,这才又抽了张纸按住擦了擦。
她不好意思地抬头,正好对上栾含不悦的表情。
怎么回事?不吃不高兴,吃也不高兴,霸道总裁都这么难伺候的吗?
本来就饿得心慌,先下去的食物只是打了个底,让自己更有力气吃而已,白钥也管不了那么多,下箸飞快。
只是她久不吃肉,乍然接受调味料如此重口的油腻肉块,肠胃适应不了,就在吃第三口红烧肉的时候,嘴刚张开,肉还没塞进去,哇的一声倒是把刚吃的都吐了出来。
吃的着急了些,但其实也没吃多少,吐到最后就只剩下酸水了,白钥干呕的眼泪汪汪,她抬手去抽纸的时候,抬头猛地对上栾含一张乌云密布的脸,吓得又呕了一下,慌张捂住嘴。
对、对不起,我马上收拾。卧槽,栾含这么讲究的人,肯定受不了人在她吃饭的时候吐吧。
栾含已经被她气笑了:我就让你这么恶心?吃下去也能吐出来?
!哦豁,你在脑补什么?
白钥忙摇头:不是,你误会了,我只是有些呕!
栾含道:闭嘴!
白钥一个机灵,立刻闭嘴了。
连个解释都没有,栾含彻底被白钥气到了,眼神像是冰锥一般射过来,声音也冷到了机制:我不信你是真喜欢栾南明,到底什么原因,能让你为了他这么作践自己?
她也觉得奇怪,从变故发生到现在,白钥竟然没有提出过要彻底离开,每次讨价还价围绕的也都是栾南明。
虽然这算是个把柄,但栾含并不高兴。
这是信仰,你们这些充满铜臭味的逐利商人是永远不能明白的。
白眼眼底一片坚定,她说道:小明是我的病人,作为医生,我要对我的每一位病人负责,更何况,我先前答应过小明,会陪着他照顾他,直到他不再需要我为止。
至于栾总所说的厚此薄彼白钥犹豫了下,撇过脸忍着羞赧道,你不过是一时性起,事情既已发生,我不会,也不想追究
好,好好好!栾含连连说了几个好打断了白钥的话,她的指腹轻轻摩挲着白钥的脸颊,时轻时重,充满了别样的暗示意味。
不疼,但对方居高临下,像是把玩宠物一般,侮辱性有些强。
白钥闭上了眼睛。
不管我怎么跟你表爱意,你就是不愿意相信我了?在商场上的栾含从来都是无往不利的,因为自身优秀,身边也不乏主动围绕过来的莺莺燕燕,有男有女,但她从未正眼看过。直到遇上白钥,她才想到自己也是有生理需求的,需要有个伴。
栾含是个有感情洁癖的人,既然找了,肯定是要过一辈子的,所以从一开始她就抱着要跟白钥走下去的念头,不然也不会怕白钥拒绝自己而先给人盖上自己的戳了。
但现在,不管她怎么说,对方就是不相信自己。
这样关乎未来的事,只能一天一天一步一步去验证,她没法立刻拿出证据证明自己,总不能剖心明志气吧。
栾含凝视着白钥的眼眸,突然掐住她的脸颊,一字一句道:所以,你愿意解决我的需求,但却不答应我的求婚?
求婚?什么时候?白钥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刚睡了一觉,错过太多东西了?
她瞳孔微微放大,震惊了一瞬之后微微低下了头:愿不愿意的,我有其他的选择吗?
好啊,所以最后还是我强迫了你,对吧。栾含冷笑出声,一字一顿道,那你就抬起头,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看着我是怎么强迫你的!
白钥耻辱地闭上了眼,撇开脸,恨不得耳朵都捂上。
但栾含拿捏住了她的七寸,威胁道:不睁开眼的话,下次睁眼,你就只能通过视频见到大洋彼岸的你最关心的小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