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

  “中间碰到了个cp粉,不管怎么解释,她都坚持相信我们是出来拍婚纱照的——哦,对了,顺便还嚎啕大哭着祝愿了我们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大林:“......”
  作者有话要说:  碰到坚持认为写词是在拍婚纱照的cp粉。
  cp粉激动的大哭,江邪只好掏出糖来安慰她。
  cp粉:(声抖)这是喜糖?
  江邪:......不,不是,这只是我用来戒烟的糖。
  完全听不进去的cp粉:啊!啊!!啊!!!这是喜糖!!!!!
  写词二人:......
  第61章 暴打白莲
  整整一日下来, 尹梦梦都未能得到什么和楚辞亲密接触的机会。即使是众人一起吃晚饭时,他们两个也坐的离她远远的,中间那一张桌子活像是隔了道银河。江邪不知是吃到了什么,忽然贼兮兮地一挑眉毛, 用筷子夹了一点喂到一脸好奇的楚辞嘴里, 后者前一秒面上神情还是带着期待的, 后一秒便骤然变化,猛地一下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呼哧呼哧直倒抽气。
  “啊啊啊!辣!!!”
  江邪拍着大腿,笑的前仰后合不能自已, 还故意用身体挡着矿泉水瓶不让他拿。
  “给我让开!”楚辞被辣的眼角都泛起了丝丝红晕,琉璃似的眼珠上蒙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水雾, 气急败坏地瞪着他,“再不让开,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样?”江邪故意逗他。
  楚辞只觉得自己嘴里和胃里都火辣辣地烧着,没好气道:“我就喷火啦!——别不信啊, 我真喷啦!”
  尹梦梦低下头来,再看自己碗中的菜都觉得没了胃口。
  邻座的嘉宾是个三十出头的男演员,性格温吞木讷,瞧见那边闹个没完的两人,也不由得笑着感叹道:“他们两个感情真好。”
  “哪里能不好?”大林听了这话, 倒是扭过头来一笑,“当时丑闻缠身的时候,可只有这么一个人替他出来说话, 也不知道帮他分走了多少骂名。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若是我有这么一个朋友,也得和他打一辈子的交道。”
  尤其是在光怪陆离的娱乐圈中,人人渴盼着向上爬,他们待的时间稍微久一点的,都看惯了落井下石背后插刀之事。哪怕是前一夜还躺在同一张床上的夫妇,后一日也可能为着某些利益名声而操戈相向,更不要说是靠着交情攀起来的朋友了。这圈中极少有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的,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反过去插朋友两刀。
  毕竟资源只有这么多,谁不想干掉敌人,独守王座呢?
  也是因此,楚辞当时挺身而出的行为便显得愈发可贵——大小林亲眼见证了当时那一场风波,深知若是摊到自己身上,自己是定然翻不了身的。除却羡慕江邪那能为他提供足够倚仗的家庭背景外,也不由得于心下羡慕江邪能有这样一个真心待他的朋友。
  尹梦梦翻了翻自己碗中剩余的饭菜,彻底不作声了。
  节目组虽然在白天的任务安排上比较苛刻,可给嘉宾提供的吃住等生活条件却着实没话可说。楚辞打开房门时,他的行李已经整整齐齐摆在了套间的休息室里,经过整整一日的奔波,他也着实累得不行了,首先甩了鞋,一下子扑到了软绵绵的沙发中,觉得自己简直像是踩踏在了云朵上,浑身的筋骨都在一瞬间软了下来。
  江邪却在此时笃笃敲响了他的房门,喊他:“小朋友!人呢?”
  楚辞心不甘情不愿从沙发上下来,打开一道缝让他进来:“干什么?”
  “走走走,”江邪挑起嘴角,“换间房去。”
  楚辞一头雾水地被他拽着走了两步,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这里挺好的,突然间换什么房间?”
  江邪一巴掌拍在了他脑门上,笑的不怀好意:“你别管,听哥的。哥哥我吃过的盐,可比你吃过的饭还多呢。”
  他们两个悄无声息溜出了房间,在没有惊动任何旁人的情况下去找服务员调换房间。
  服务员小姐虽然对他们突然要求换房间的行为一头雾水,可耐不过她是薛芷蘅的粉,本身就对楚辞有着些爱屋及乌的好感,再对上那双澄澈漂亮的琥珀色眸子,便连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了,立刻为他们更换了入住信息。新的房间离楚辞原先的房间隔了老远,在走廊的另一头,离江邪的房间倒是极近。
  江邪摸摸下巴,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突然间笑的不怀好意了些。他压低了声音,悄悄问:“左边那位,也是来办理入房登记的?”
  楚辞觉着他笑的一肚子坏水儿,就像是要拐小鸡进家的黄鼠狼。
  左边那位来办理入房登记的中年男人生的四肢肥短,挺着一个富贵的大肚腩,许是因着年岁已大,眼下都是一道又一道的沟壑,低着头时显出了几分刻薄相。他一面办理着手续,一面旁若无人高声打着电话,每到说起金额时便刻意加重了语气,生恐别人听不见,几乎将“暴发户”三个字贴在了脑门上。
  倒是右边的小哥身材高大,眉目生的沉静如墨,分明的唇线微微地紧抿着,带着些难以接触的凛冽感。他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漫不经心抬起眼,朝着两人这边看了一眼。
  “给他,”江邪浑然不觉,压低了声音与服务员说悄悄话,“把我们方才退的那间房安排给他,好不好?”
  他生的好看,与楚辞那种不带一丝侵略性的好看完全不同,江邪眉目英挺,弯起眼睛时,眼里都像是咕嘟嘟煮沸了一锅热汤,邪气随着沸腾的热气挡也挡不住地扑面而来,呼啦啦插了无数勾人的小钩子。女生大都会对痞帅痞帅的男生心怀好感,服务员也不例外,只是看了他一眼,脸便情不自禁有些泛红了,两只手无措地交握了一下,细声细气道:“好。”
  她转身与同事悄悄说了几句话,果然便将楚辞先前所住的412房间安排给了这位先生,又偷偷扭过头来,对着写词二人点点头。
  目标达成,江邪愉快地将楚辞一拉,哼着小曲儿上楼。
  楚辞仍然在拼命往后看,狐疑道:“我怎么看着那个人好像有些眼熟?”
  那样凛冽如雪岭之花的容貌神态,总觉得似乎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过,甚至不止一次。可如今回忆起来,却又模模糊糊的记不分明。
  “你管他呢?”江邪按了电梯按钮,懒洋洋道,“反正是个路人。”
  说的也是。
  楚辞将这事抛开,随即又想起方才的事来:“为什么要换房间啊?还要换给那位先生?”
  江邪的眼睛隐隐发亮,靠在电梯上幸灾乐祸地吹口哨:“当然是等着看戏了。”
  “???”
  “你等着,”江邪眯起眼,“今天晚上,那个姓尹的肯定会来敲你房门,说不定还会就裹着一件浴袍过来,你信不信?”
  楚辞目瞪口呆:“来敲我房门干什么?”
  总不能是在夜里两个人摸黑讨论台本吧?
  “还能干什么?”江邪啧了一声,“她那经纪人肯定也早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在哪个角落拍照呢——之后爆出来,无论你是开门还是没开门,这事儿都彻底和你逃不了关系了,说不定她们还会倒打一耙,说你是专门约她去你那儿的呢。”
  楚辞简直对这样丧心病狂的炒作手段叹为观止,只是想想又觉得不对:“可把麻烦就这样推给那位先生......”
  “不麻烦不麻烦,”江邪笑眯眯摆手,“他方才掏身份证时拉开了包,我刚刚悄悄看了,他那包里有一本《piayboy》——”
  他瞧见楚辞微微张开嘴的傻乎乎表情,只好将话说的更通俗了些,“他装了本花花公子!穿着特别冻人的那种!”
  ——这下,楚辞彻底听懂了。
  何止听懂,他瞬间连江邪为何会露出这样不怀好意的笑都明白了,这人,是生怕这件事闹得不够大,想将尹梦梦的脸面生生撕下来踩在地上啊。
  “也不是哥哥我不给她机会,”江邪斜斜挑起一边眉,“她要是安安静静的不动那些歪心思,今晚自然什么事没有;可若是她动了心思,打定主意要用这种肮脏的手段拉你下水......”
  “那就真的别怪哥哥我,把她弄的身败名裂了。”
  他的眼里猛地绽开了凛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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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梦梦对着穿衣镜整了整自己的头发,她刚刚才从浴室中出来,并不曾吹干,此刻发梢都湿淋淋地挂着水珠儿。发尾用卷发棒卷过了,特意在锁骨处勾出了一个极其诱人的弯,恰恰好地盛放在那个小小的凹陷里。
  镜中的人满面潮红,那春情也像是冲破了薄薄的一层皮肤阻隔,肆无忌惮地弥漫开来。她方才还专门喝了一小杯红葡萄酒,此刻唇中喷出的都是醉人的酒香,松松垮垮围着齐胸的浴巾,秀白的大腿和小腿几乎能反出光。
  真是美。
  她伸出指尖,碰了碰镜子中自己的脸。
  这样的青春年少,可偏偏在这圈子里一日接着一日地蹉跎着,始终也没有一举成名的机会。而不知哪一日,她的眼角便会爬上细纹,皮肤也会慢慢松弛,身后永远有年轻貌美的新人在迫不及待虎视眈眈——
  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在这所有的一切发生之前,她必须要红!
  哪怕是黑红,也非得逼着楚辞带她一程不可!
  桌上的手机振动了下,是经纪人给她发来了短信。
  【几个微型摄像头都安排好了,可以准备出门了。即使他不开门也没关系,只要明天他也从那房间里出来,这事就和他脱不了干系,公司的通稿已经准备了两份,一红冲天的契机就是现在了!】
  她微微地吸了口气,随即拧开了门,悄无声息地赤足踏在了走廊柔软的地毯上。
  随即,按响了412的门铃。
  高级酒店的隔音很好,两边的房间都听不到走廊上的动静。尹梦梦按下一遍,见没有任何反应,随即屏住呼吸,紧跟着按了第二遍。
  门后哗啦哗啦开安全锁的声音响起,尹梦梦的心一下子提到了高处,几乎不敢想自己的计划竟然实施的如此顺利。她的指尖微微打颤,在那门拉开一道缝的时候,想也不想便猛地抱上去。
  如果没有更多的肢体接触,怎么能把这件事落实了?
  “谁呀?这大半夜的?”门后的人不耐烦地拉开了房门,口中骂骂咧咧,“tm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她水蛇也似的臂膀一下子缠了上去,可就在下一秒,她便觉察出了有什么不对——抱住的身躯矮小而胖,与楚辞偏向纤细的身形截然不同,连同鼻间喷射着的,也是浓烈的令她几乎要晕过去的酒气,而据她所知,楚辞有酒精过敏,从来都是滴酒不沾的!
  可是方才,导演给楚辞的门牌号分明就是这个!
  她心里一下子冷了下去,随即慢慢地、慢慢地松开了手,去看眼前的这个人。
  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正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眼里都是惊艳而淫邪的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江邪紧跟着拉开房门出来时,尹梦梦已经和面前的男人厮打起来了。她的浴巾一边都微微滑落下来,打理的慵懒又性感的卷发也乱成了一团糟,正死死地揪着男人的头发不松手。他懒洋洋站在了旁边,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说归说,到底是先将身上的外套抛给了尹梦梦,示意她先穿好。
  尹梦梦猛地松了手,跌坐在地摊上,哇的一声哭出声来:“江哥......江哥......”
  她朝着这边挪动了下,看起来似乎是想要拽他的裤脚。江邪眉梢一挑,想也不想地后退了一步,嫌弃地离她远远的:“拿开你的手!”
  中年男人也从地上爬起来,被打的嘴角都撕破了皮,猛地倒抽了一口冷气,摸了摸自己嘴角的血:“我说你这女人有毛病吧,明明是出来卖的,还装什么装?”
  尹梦梦抽泣的更厉害了:“谁是出来卖的?!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
  “不是出来卖的,你大晚上穿成那样按我门铃干什么?”中年男人简直莫名其妙,“上来二话不说就抱过来的难道不是你吗?”
  “......”尹梦梦无话可说,瘪了瘪嘴,一下子哭的更凶了。
  江邪抱着手臂看完了这一场好戏,这才懒洋洋地用尹梦梦的手机通知了她的经纪人。经纪人方才已经通过隐形摄像头看完了这一幕,他们都是老江湖,心里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急匆匆地赶到了现场,立刻便低声下气地对江邪道歉:“江哥,这事是我们做的不对,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您老人家要是不解气,我让梦梦给您跪下来您踹两脚也行,您......”
  他一个眼神示意过来,尹梦梦立刻啪的一声跪在了地上,眼泪汪汪,哭的楚楚可怜。
  “那我呢?”中年男人不乐意了,高声嚷嚷,“她自己非得扑上来的,到头来却把我打成这样,你们的小姐连点职业素养都没有吗?你看看我这脖子被挠的,你们总不能一点责任都不付吧?”
  经纪人气得直咬牙,却不得不好声好气地上前周旋:“给您医药费,行吧?”
  “多少?”
  “五百。”
  “才五百?”男人的声音猛地又高了,作势要下楼去喊服务员,“我倒要问问,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是怎么进来的——”
  经纪人哪里能让他去喊?这样一喊,尹梦梦的声名才是彻底完了,他只好抑制住心中突突直冒的火,勉强和对方商量,“那您看多少合适?”
  中年男人狮子大开口:“三万。”
  “......三万就三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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