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2)

  齐帝反应过来,当即惊叹说:你这小家伙当真好厉害啊,竟然还真识的。
  小程安得意完,又谦虚说:还好吧,还好吧,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齐帝哈哈笑:怎么还世界第三呢?那第一第二谁啊?
  小程安当即说:第一当然是皇上伯伯了,要不皇上伯伯怎么会是皇上呢。肯定是因为厉害才会做皇上嘛,第二嘛!
  他说着扭头猛地一指申屠川,噘嘴不开心说:是哥哥,爹爹总说我笨,不如哥哥聪明,说哥哥这么大的时候不仅能背,还都能明白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了。
  齐帝闻言愣了愣,下意识抬头看向申屠川,他知道这孩子现在懂得多,但毕竟已经是八九岁的大孩子了,懂得多证明他学的多,一时之间倒也不会让他联想他有多聪明。
  这会儿听小程安一提醒,他突的想起来他这个孩子从小好像就很聪慧,三四个月上就能开口简单发声了,所以才会得他父皇的看重。
  之后他就没怎么注意过了,没想到他也是三四岁就能背出三书五经,甚至还能理解透彻了?
  齐帝已经不记得自己三四岁时会不会了,他也不想去想这个,反正安安都说了他是最厉害的,那他就是最厉害的,他跟一个孩子比什么,但现在却有一个显而易见的对比。
  他的小太子现如今也是三四岁,别说读书识字了,他连话都说不清,数儿都不会数,整天除了吃喝玩闹,还是吃喝玩闹。
  本来这才是三四岁孩子正常的表现,可他面前现在出现了两个不正常的孩子,这么一对比,他几乎瞬间在心里认定了他的太子有点笨,不,确切的说是很笨。
  小程安瘪嘴说完之后,又紧接着不服气说:哼,爹爹他就是欺负人,那我笨怪我吗?那哥哥是天下第一厉害皇上的宝宝,当然第二厉害了,安安只是普通宝宝,第三厉害已经很了不起了好吧。
  说完小程安又神秘兮兮对着齐帝说:天下第一厉害皇上伯伯,你偷偷告诉我什么意思?我就知道了。
  齐帝回神,下意识笑着跟他解释说:意思就是治国就像养身体,要想身体好就要保养精气,要想国安就得用贤能之人。
  小程安闻言还是一脸懵懂样。
  齐帝却是猛地一愣,看向申屠川心念一动,突然动了某个心思。
  他为什么会看这本书,正是因为他现在身体和国家都不得安宁,他有一种直觉他的命和他的国都要到头了,他不想死,更不想亡国,否则他无颜去见他的列祖列宗,心慌加上愧疚,想要想办法弥补自己的过失。
  但齐帝也没有立刻做出决定,毕竟这件事非同小可,申屠川才敢回来,他还得再考察考察看看。
  这么想着,齐帝对着申屠川道:这样,川儿我们父子两人也好久没见了,没什么事儿你以后就带着小程安过来朕这边读书习字吧,有什么不懂得也可以随时问朕。
  申屠川闻言心中一惊,不动声色的瞥了那小家伙一眼,面上丝毫不显,倒也没忘提高沈英身份的事儿,当然这跟申屠轩无关,单纯是他也想让沈英身份更高一些。
  儿臣遵命,谢父皇恩典,不过父皇政务繁忙,儿臣讨教学问这点小事儿就不叨扰父皇了,沈先生学识渊博,教导儿臣绰绰有余,若是遇到沈先生都不懂的,儿臣再来叨扰父皇。
  齐帝其实说完就心虚了,因为他突然想起他这儿子所学之广博,有很多是连他都不曾涉猎的,没准儿还真要给他问住,这会儿听他这么说面上欣慰应下的同时,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最好你的沈先生都懂,千万不要来问朕。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之后几天申屠川没什么事儿都带着沈英和小程安来到齐帝的宫殿做学问。
  齐帝或休息处理政务,或者陪小程安玩,申屠川都不受影响,自顾自学自己的,时不时去跟沈英讨教几个问题功课。
  看的齐帝连连点头,甚是欣慰。
  于此同时,这一消息也很快传遍了朝野。
  群臣议论纷纷,猜测齐帝这般看重申屠川的学问是何意?该不会像重立前太子吧?
  瑞王说是沉迷风月,京城的消息确实一点没漏的全都传到了他耳朵里。
  他敢收下了皇后送来的美人,应允了皇后的邀请,就听到了这消息,于此同时吏部尚书沈逸的请柬也送了过来。
  他挑挑眉,道:都应下,先去参加一下咱们这位新任吏部尚书的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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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章
  沈逸接到瑞王的回信, 眼睛一亮,心情大好, 晚间抱着寻欢就又多折腾了两回。
  对于跟沈逸亲热这件事,寻欢的心情很复杂。
  自从来了京城后,沈逸白天出门不再怎么带着他出去了,可人在府上,以及晚上的时候,让他服侍的时间却比之前长了很多。
  甚至可以说只要沈逸在府上他就在服侍沈逸,不得片刻空闲, 而且必须得极力讨好沈逸才行, 否则立刻便会引来沈逸的不悦。
  而沈逸自己反倒是一改往日过程中对他的热情, 无事的时候动不动就会看着他走神。
  寻欢不喜欢他那样的神情, 那会让他觉得对方看得不是他, 每次都会使坏, 将他唤回神,就算之后会因此受到沈逸的惩罚。
  他喜欢沈逸, 自然是喜欢同他亲热的,可他同时也知道沈逸喜欢的人并不是他,之所以会宠幸他是因为将他当做了另外一个人。
  他并不知道那人是谁, 但他想那个人应该就在京城吧, 不然来到京城之后, 他怎么会那么反常呢?
  其实他一个奴隶能活着就已经是一个奢望了, 不应该想这些,也不应该在乎这些, 但他显然从来都不是一个合格的奴隶。
  做奴隶做了十几年还是会不甘心,还是不想做对人卑躬屈膝的可怜虫,还是想要做人, 会渴求爱,得不到的就会伤心,难过,乃至心生不愤。
  寻欢躺在沈逸身边,盯着他的睡颜目光沉郁,他不甘心只是这样,可又不知道该怎么改变这一现状,甚至他都不知道他还能在沈逸身边呆多久,说不定那天沈逸就跟他的心上人在一起了,就会抛弃他。
  他很无助,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又能做些什么。好像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努力讨好他?
  沈逸显然并不知道寻欢的忧虑,甚至他都从未想过一个小奴隶会有忧虑,他来了京城之后各种反常行为也跟寻欢想的完全不搭边。
  回来就无时无刻的叫人服侍着,不过是因为他这一个月吃多了肉,胃口养大了,素不来了。寻欢不好好讨好他,他会不高兴也是同样的道理,那谁不喜欢自己养的小奴隶热情点啊,见识过热情的小奴隶,谁也不喜欢木头似的。
  不过关于这一点,自从来到京城之后,沈逸就很满意,因为近来的小奴隶一直都格外热情主动,伺候他相当舒服,比在秦州的时候舒服多了,他将这归于跟他现在见了小奴隶就想弄一个道理,肯定是在路上被他弄熟透了。
  至于他总会动不动就看着寻欢出神,那是因为近来自从他爹提起过要让他娶妻生子一事之后,他脑子里时不时就会想到这个问题,然后不可避免的想到寻欢这个小奴隶。
  反倒是凌空,他除了最开始,之后好像都没怎么想到,他觉得可能是因为他潜意识里并不奇怪会想到凌空吧?
  还有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都太忙了,来来去去宁王府,虽然偶尔也会撞上凌空,但两人都没怎么停下来好好说过话。
  他从前见了凌空那种蹦然心动的悸动感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
  也不觉得他那张脸艳的特别特别勾人了。
  说来,他是为什么,从什么时候对凌空心动的呢?
  为什么,从什么时候他都说不清,但发觉自己对凌空心动,是在什么时候他是知道的。
  是凌空奉命去保护他们兄妹几个那段时间,有一天夜里,他起夜方便,听到房顶传出一声闷吭,担心凌空出什么意外,翻身上墙探头去看。
  看到了衣衫不整的跟霍刀抱着滚在一起的凌空,月光下,那是一张极艳的脸。
  他看的兀的一下就红了脸,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的脑海里,梦里都会梦到那张脸,梦到那一幕。
  直到一年多前,他在斗兽场见到寻欢这个小奴隶,将他待回府,并且之后一次醉酒回府,将人当成了朝思夜想的人给上了为止。
  从那之后沈逸就很少去想凌空了,是刻意的不去想了,尽管他心里不讲理的想着他只要看上一个人才不管他心里有没有人呢,他就像跟他在一起,这种不要脸理论,但他也知道这是不对的,也不想真的去破坏人家的感情。
  所以他才会时时刻刻将寻欢这个小奴隶带在身边,一发现自己有想那些东西的苗头,就将人抓来发泄,久而久之,他渐渐的就越来越少的去肖像凌空了,身体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不等他想,就已经将人抓来服侍了。
  但这天晚上,沈逸破天荒的做个梦,再次梦到了那天晚上不小心看到的一幕。
  他翻上墙之后,看到那两个滚到一起的身影,甚至都清楚自己在做梦,也没有当初那种面红心跳的躁动感,看了一眼就想转身离开。
  却见画面一晃,那张在月色下极为浓艳的脸变了,变成了他那小奴隶的脸。
  沈逸顿时脸色一变,猛地往前窜去。
  你们在干什么?
  沈逸突的从床上坐起来,黑着脸一声厉喝。
  生生将睡在旁边的寻欢吓醒,慌忙爬了起来,声音沙哑问:怎么了?大人?
  沈逸闻声扭头看向旁边好好睡在自己身边的小奴隶,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刚是在做梦,舒了口气。
  脸色依旧不大好看,看着关心瞅他的小奴隶,轻哼说:我梦到你背着我偷人!
  寻欢闻言先是下意识坚定反驳说:我不会的!
  之后他看了看沈逸的脸色,心中又忍不住有些小欢喜:大人,梦到我偷人很生气吗?
  沈逸黑着脸说:你那不废话?你是我的奴隶,我梦到你偷人不生气,难道还要开心吗?
  寻欢闻言下意识还要追根究底:可是大人们不都以交换奴隶享用为乐唔~
  只是他还话还没说完,就被因为做梦被惹生气的沈逸堵住了嘴。
  寻欢猛地瞪大双眼,红了脸,看着眼前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脸,忍不住又在心里默默补了句:还有我知道没有那家主人亲吻奴隶,尤其是来自敌国的奴隶,因为在他们心里奴隶是最低贱最肮脏的东西,不配被他们亲吻,可你从来没有这样的概念。
  是因为什么呢?
  以前我以为是因为你将我当成了另一个人,所以情难自禁,可你也会因为我生气啊?那我是不是可以当做你其实也有那么一点喜欢我,并非只是将我当做另一个人的替身,一个发泄的工具呢?
  有赖于寻欢的配合,沈逸很快卸了气,重新抱着人睡下了,只是这次将人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占着地方不走,像是不放心,他一走开,就成别人的地盘了似的。
  以至于寻欢一整晚没能睡好,第二天早上起来精神很不好。
  沈逸早上喂奶的时候就发现了,想着今天要看着安排宴会,估计也没时间跟他的小奴隶腻歪。
  算了你今天不用跟着伺候了,自己去吃点东西,在屋里休息吧,休息好了再过来伺候。
  沈逸由着寻欢给他清理完,自己翻身下床,留下一句,出去洗漱用膳,风风火火忙他的了。
  在沈逸愿意宠着寻欢的地方,寻欢也从来不跟他客气,目送沈逸离开之后,刚喝完东西的他并不饿,也就没有出去找吃的,抿唇重新躺回了床上,将沈逸的被子抱进怀里。
  不过他并没有很快睡着,就抱着被子静静的躺着,躺了好半响才迷迷糊糊的重新睡过去。
  寻欢再醒过来,又是饿醒的,迷迷糊糊睁眼,天色都暗了。
  别说早饭了,午饭肯定都没得吃了。
  他从床上爬起来,也没想着去找吃的,打水将自己清洗了一番,从沈逸屋里找了他的换洗衣物换上,去找沈逸。
  那天沈逸话虽那么说,但并没有真的故意饿着他,相反还总会督促他多吃点饭。反倒是寻欢自己会时不时的故意不吃饭。
  因为他生性内敛,很多时候真的会放不开,确实在饿极了的情况下,会热情很多,为了不被抛弃,他不介意饿几顿肚子,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在没跟着沈逸之前他根本就没吃饱过饭,不,确切的说,根本就没吃过人吃的饭。
  但他今天显然找来的不是时候。
  府上的人不怎么跟寻欢说话,他也不会自找无趣的跟他们说话,每次的交流仅限于他问大人在哪儿,府上的人冷冰冰回他一句在什么地方。
  今天也一样,他问了大人在哪儿,对方答了他大人在后院梅林亭。
  寻欢便寻路找了过来,接过走到跟前,才发现沈逸已经在设宴了。
  他正在进退犹豫间,坐在宴会主位上的中年风雅男人一抬头,透过歌舞姬间的空隙,眼神直接跟他对上了,而后好像眯了眯眼。
  寻欢以为是自己的出现引了贵客不快,当即低头弯腰后退,就要离开。
  宴会上沈逸正在跟瑞王申屠瑜说话,见他突然盯着某处不动了,亦是下意识扭头看过去,虽然只余一个背影,但他还是瞬间认出了那是谁,想到申屠瑜的神情,眉心不由自主的一皱。
  应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没听说申屠瑜对男人也敢兴趣啊?
  申屠瑜回神,扭头对坐在他侧首位的沈逸,勾唇一笑说:尚书大人是在敷衍本王吧?说什么这些歌姬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其实真正难得一见的美人反倒被尚书大人藏了起来。怎么?不敢带过来,是怕本王跟你抢吗?
  沈逸亦跟着回神,闻言也只得牵强扯起笑脸应:怎么会呢?只是那人出身实在粗鄙,乃是北域奴隶,微臣恐污了王爷的眼,所以才不敢让他上前来伺候而已。
  申屠瑜闻言却像是反倒更感兴趣了:哦,竟是北域奴隶么?没想到北域那些蛮子中还能长出这么精致漂亮的人儿来,本王倒是更想见一见了。
  沈逸还能说什么,只得强颜欢笑的,派人去将人再叫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大哥的火葬场马上就到!明天就能挨打了,你们期待吗?感谢在20210608 20:36:37~20210609 21:37: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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