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
聊了一个多小时,又吃了两碗沙冰后,许韵就在回家的路上碰到杨英彬和李明明。
他们俩是出来结伴买衣服的,说是要开学了,怎么着也要把自已打扮的风骚一些。
另外还告诉许韵,玩奇迹真的可以赚钱,一颗灵魂宝石,可以卖五块钱,而祝福宝石就更贵了,居然能卖到八块,所以她去g市的这一个半月,他和李明明两个就一直猫在网吧打游戏。
就这样见见朋友,聊了聊天,时间就很快过去了,四点多的时候,许韵接到了蒋科的电话,电话里,蒋科告诉许韵,这次国庆阅兵,他被选上了,马上就要参加集训,还在电话里再三叮嘱她,记得看当天的直播。
许韵高兴的赶紧恭喜蒋科,快要挂电话的时候,许韵正儿八经的道:“科哥哥,参加完国庆阅兵,你是马上回x县,还是回省城?”
“没有意外的话,是回省城,x县的集训也差不多了,国庆前就会收队。”
“这样啊,是马上回省城吗?还是能在京城多呆一天?”
蒋科一时间搞不清许韵为什么这样问,但还是答道:“这个要看指示了,我做不了主。”
许韵咬了下唇,要论医疗条件最好的城市,除了京城不做第二选择,她想让蒋科在京城做一个全面检查,同时也在想,要怎样才能防范于未然。
电话那头的蒋科看许韵突然又不说话了,就有些诧异的问:“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你国庆的时候,想去京城玩吗?”
许韵回过神来,笑着道:“原本是有这个打算啦,但既然你们没准,那我就不去了。”
蒋科道:“国庆有十天假,你要想去,就叫舅舅带你去看看,另外……”电话那边蒋科好像在斟酌语言,停顿了两秒后,他接道:“那天,娟表姐真的跟吸毒的人在一起吗?”
许韵怔了下:“我不知道,是二师兄说那个人像吸毒。”
“二师兄?”
“啊,就是靳团长。”许韵汗颜,赶紧改口。
电话那边的蒋科闷笑了一声,立马佯装严肃的道:“不要给别人取外号,这不礼貌知道了吗?”
“是,谨遵指示。”许韵立正,就差没敬礼了。
蒋科在电话那边,脑子里立马浮现许韵古灵精怪的样子,哭笑不得摇了摇头,这个小表妹,他是看着长大的,打从心眼里喜欢,只是他也纳闷,团长怎么跟小表妹走的这样近,但他又不好过问。
“行了,我晚点给玲姐打个电话问问,马上要开学了,你要抓紧时间学习,别让舅舅和舅妈失望,到了省城,记得给我妈打个电话,如果不想住校,就跟我妈说,我的房间借你用,听明白没?”
“明白。”许韵回的又大声又严肃,但脸上却挂着笑。
军人都有一个特性,那就是喜欢简洁干练,说废话什么的,他们最不爱听了。
蒋科宠溺的又叮嘱了几句,挂了电话就沉思了片刻,昨晚团长叫他过去,还说了一个事,说是韵儿走的时候,邓小娟居然叫人搜了韵儿的包包,这样带侮辱性的行为,听得蒋科无地自容。
最后团长还说,有些亲戚不来往更好,他当时就很纳闷,团长怎么这样关心他家的事情,正确的说,是关心韵儿。
其实这人活着,谁家没有一两个糟心的亲戚,这还只是表亲,就算是堂亲,久不来往,也是各过各的,更何况,大家都天各一方的,若不是他曾经在舅舅手上读过书,只怕关系也谈不上很好。
再说舅舅那一代,兄弟姐妹也多,他妈在家排行第二,邓小玲和邓小娟是大姑的孩子,下面还有个三姑,最后才是舅舅。
而舅舅因工作留在了x县,大姑则在祈县,三姑在衡县,就他家在省城,邓小娟那样做,他这个做表弟的,也只能打个电话说一声,能做的实在有限。
第138章找她借钱
许韵不知道蒋科在琢磨什么,她挂了电话就在想,她要另外想法子,等去了省城,见了二姑和二姑父,再找个专科医院什么的,详细的打听清楚,再做决定。
回家之后,肖圆圆果然没回来,许桠吃饭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对苗淑凤说,今天是周五,肖圆圆回家了,要来也是周一。
许韵低着头没说话,吃完饭就猫到赖惠清房里,陪着奶奶做衣服。
开了学就是秋天,她之前的秋衣都有些旧,所以趁着还有几天时间,就赶紧自已亲手做点好看的秋衣。
除此之外,准备给二姑的旗袍,二姑父的唐装,还需要收收尾。
奇怪的是,平时最爱打麻将的苗淑凤,今天晚上居然没出门,连同着许桠,一起到赖惠清的房里找许韵。
缝纫机“哗哗”响,许桠和苗淑凤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然后开口就道:“你哥那边快要开庭了,我们打算明天带你去看看他。”
许韵停了下来,盯着缝纫机上的衣服看了几秒,她知道这只是开场白,接下来,他们想说的,可能是钱。
果不其然,苗淑凤单刀直入的道:“我和你爸想跟你借五万块钱,之前我们借不到钱,担误了救他,现在你既然赚了十万,就借我们一半给你活动活动,找个好点的律师,说不定也能判少一点。”
许韵没有说话,赖惠清先开口了:“棠儿那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许桠叹了口气,虽然跟女儿借钱,是丢了他做父亲的面子,但好过让他跟亲戚借钱,至少他们的压力也少很多,不用天天想着什么时候还钱,至于许韵,不管怎么说,都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现在许韵又还小,照理也不需要花什么大钱,十万块她存着也是存着,现在家里又急缺钱,让她拿出来,也没什么不对,棠儿终究是她的,他和苗淑凤百年以后,也就剩她和许棠两兄妹守望相助了。
“妈,棠儿的事情,基本上就是这样了,他未成年杀人,死刑是不会判,但有期徒刑跑不了,之前邓家想私了,咱们也借不到十万块,现在都过了半年多,唯一能走动的,也就是请个好点的律师,然后再看看能不能找找人。”
“另外棠儿在看守所的这半年多,所有干警都说,棠儿表现的很好,所以走动走动,请个好律师的话,说不定能少判几年。”
说着说着,苗淑凤眼框就红了,擦了把眼泪,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道:“棠儿这半年来,受了很多罪,我们次次去看他,都发现他越来越瘦了,监狱里那是什么地方啊,人吃人,人压人,他今年才十七,在那种地方,只能受人欺负,回回想起来,我就挖心挖肺的痛。”
许桠纠结着五官,愁眉苦脸的抽了口烟,闷声道:“他就是自作自受,如果听大人的话,又何必吃这种苦。”
做父母的,嘴里说着自作自受,其实是苦难在儿身,痛在他们的心。
苗淑凤耷拉着嘴角凄风苦雨,但也没反驳许桠的话,赖惠清接过信看了眼,就哆嗦着把信递给许韵,示意许韵念给她听。
许韵深吸了口气,语速没有任何起伏的念着。
许棠在信里说,他已经知道错了,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自已连累了家人,就悔不当初之类的云云,又在信里说,叫他们不要担心,他会努力改造,争取减刑早日出来,最后在结束的时候,许棠肯求许桠和苗淑凤救他,还在信里写着,就是花点钱也没事,等他出来,他自已来还债。
赖惠清听着眼泪双流,泣不成声,她这辈子生了四个孩子,外孙们都还好,算是有出息的,只有这个亲孙子最让她心疼,也最让她心碎。
这半年多,她嘴上没说什么,但其实到了晚上,也是在床上辗转反侧的夜不能眠,一想到许棠在监狱可能会受的罪,她的枕巾,也就湿成了帕子。
“事到如今,后悔又有什么用。”那长篇的后悔之言,许桠是看一次伤心一次,以前是实在借不到钱,想拉他一把也拉不了,现在许韵赚到钱了,有这个能力,许桠也是满心想着,尽力的拉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