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格勒:危险发言。
陆予越:我的人设是不是忠犬年下攻?
格勒:不,晋江大神说了,你什么都不是。
陆予越:???我要哥哥!
格勒:你可以跟隔壁任鸿博一起,他作为哥哥,也没戏份。
任鸿博:并不想与之同伍,我让主角自卫给我看了,他干了屁?
陆予越:嗷嗷嗷我也要[撒泼打滚]
感谢日常名字被抽、堕的地雷!
第三十四章
裴珂站在卫生间的洗漱镜前,借着雪白的灯光看自己月兑掉上衣的身体,从脖颈处到身前,他微一偏身,再加上后背,都有着一些纟工色的手抓痕迹。
洗手台上摆着他的脏衣服,团成一堆,放在那里跟块抹布一样,在他眼中是如此,可想而知,在陆予越眼中估计也会被当成什么垃圾。
所以刚才他被自己弟弟硬推了进来,连带着对方的新衣服,挂在衣架上也塞给了他。
个头相差不多的原因,他跟陆予越穿衣型号是一个码,裴珂有预感,自己可能以后真的要将所有旧衣服都丢掉了,一个两个的,都要让他换。
前一天宁丞远还给他订了四季穿的全套衣服,他反问一句没处放怎么办,对方当即就给他在学校附近租了套公寓,说转天让人收拾好将钥匙给他。
正好放寒假没办法住在宿舍,也算有个落脚点。
裴珂抿了下唇,他还不知道自己如果拒绝住在家里,陆家威会作何态度,刚才回家的这一路上,他已经尽力表现出无害的模样,不让自己带有一分攻击性。
他生怕自己的行为会激起陆予越对他的仇视和敌意,更怕对方穿成那副模样,会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但结果出乎意料,对方的表现很奇怪。
靠近他喊哥哥的时候,裴珂只感觉背后噌地生出一身冷汗。
但那张脸面又没有带上疤痕,让裴珂有些不习惯,他上一世从进陆家第一眼见陆予越开始,那道疤就成了对方的一个标志符号。
所以上一世和这一世,他这位弟弟,倒是让人好区分得多,不会出现类似面对殷翡时的情况。
陆予越到底对他是什么态度呢?真的会因为救过他一次,所以就彻底打消敌视吗?应该不会的
裴珂正想着,忽然门就被敲响,那人将门推开条缝隙挤了进来。
时间短暂到根本没办法拿起衣服遮挡,裴珂有些愣神地看着对方,他明明将门又锁上一道,对方能打开是因为拿到了钥匙吧?
佣人看到他身上,当即低下头去,显然训练有素,知道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内容。
您好,我是少爷派来帮您的,他说您可能不太方便。
裴珂听到这里,心中更加奇怪,他的弟弟这么好心吗?
听对方的称呼用词,应该是陆予越的人,所以还不承认他的少爷地位,大概可能是派来顺便监视他的。
裴珂想到对方将自己身上这些痕迹看去,肯定转头会讲给他的主人,心下一叹息,但依旧保持谦和的态度:那麻烦了。
佣人的力度很轻柔,特别是碰到那些留着痕迹的地方,裴珂被他伺候得险些快睡在浴缸里,只能靠胃中的饥饿感来强撑睡意。
等洗漱完毕穿好衣服被引导进餐厅时,裴珂才稍微清醒些,昨晚宁丞远做得次数很多,他还没睡够,眼下不用特意表现,全身也充斥着一种倦怠感,再加上家居服的衬托,带着一种平和的感觉。
他在前世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正用着餐,陆予越就从楼上跑了下来,快步来到餐厅在他对面一坐:靠,烦死了,还想让我抄课文,妈的老子从来就没抄过这种东西。
对方应该是在谩骂家教,上次裴珂去夜色时,听到陆予越跟殷翡抱怨过。
好吃吗?陆予越话音一转,下一句就跑到了裴珂身上,快得让人都跟不上思维。
裴珂只能放下碗筷,将口中的东西吞咽下,这才认真回答:嗯,好吃。
是不是比你那个食堂好多了?饭菜也都是热的,吃到肚子里暖烘烘的,家里好吧,以后别吃那些东西,不干不净的,再把胃给搞坏,你快吃,我说我的,你别停啊。
裴珂听得出陆予越的话痨又犯了,也不需要他回答,就一点头继续自己的事。
就听弟弟讲:家里又大又暖和,还有漂亮衣服穿,你放心,既然回了家是不可能让你再过那么凄惨的生活的,更不会让你上个学还得去打工还学费,明岚那种地方你以后别去了,再遇见这种打架的事伤着怎么办,到底是陆家的人
说得跟个小大人似的,裴珂心里有些想笑,他终于读懂陆予越的心理。
对方是有些在可怜他吧?
行吧,可怜至少比带着敌意要好。
裴珂便听着陆予越的扯皮边吃饭,快结束时有佣人来到餐厅,提醒他去楼上书房。
那势必是要去见陆家家主了,裴珂食欲全无,几口将剩下汤底喝光,放下碗用餐巾一擦,对着他起身点头:好。
你没看见还没吃完吗?懂规矩吗?不知道在旁边等着?用完餐再提醒不行吗?人家刚来连顿饭也不让人吃踏实,你催什么催,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就是卡点来催他的。陆予越食指竖在鼻前,对着那人一指点,作出凶狠的模样,仿佛要收拾他。
裴珂回过头对着陆予越一点头:没关系,我吃饱了,很丰盛,谢谢你。
这话有些发自肺腑的意思,他的确觉得这顿餐很好吃,所以说出口也比刚才更柔和一些。
陆予越一顿,忽然起身拉过他的衣角,附耳说起悄悄话:一会儿你进房间,门留条缝隙,好不好嘛哥哥?
这个撒娇来得猝不及防,让裴珂肩膀都颤了颤,只得回看过去,同意地点点头。
那张富有青春朝气的脸挨得他很近,上面戴着这个年龄特有的骄傲,皮肤细腻完好,没有一点狰狞的瑕疵。
是,这一世不仇恨他的弟弟。
裴珂听话地往楼上走去,进屋前如对方所愿留下道不可察觉的缝隙,方便弟弟偷听他跟父亲的对话。
这在前世,是万万不会做的一件事,那时候他对敌视自己的弟弟,也充满着警惕的心理,看多了电视剧和故事,将对方的母亲也当作潜在的敌人。
所以现在,这种变化倒真的有些奇怪。
裴珂在陆家威的对面坐下,就听这个中年男人开始用一种惋惜的态度回顾往事,讲他跟他的母亲多么得恩爱,结果阴差阳错,家族考虑到利益强行分开他们二人,他并不知道她怀有身孕,结果后来才听到她失踪的消息。
全部内容一总结,只剩下推卸责任四个字。
其次便是拉近关系,曾经那一世的裴珂不懂,听后还以为父亲看重自己,他长期缺爱,忽然多出个亲人自然十分看重,被对方用谈话的艺术一洗脑,轻易就对陆家威推心置腹。
我还记得你母亲喜欢拉小提琴,我以前送给她一把,她说走到哪里都要带着,不知道你小时候她有没有给你拉过琴,我还记得她最擅长的那首曲子。
没听过,没见过。裴珂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连面对陆家威时的谦和都不在,他记得这一茬,那时候自己把母亲的这遗物拿了出来,但最后呢?陆家威接过去,也只是接过去,随后就让人一丢,跟他那些藏品摆放在一起。
裴珂一想到这点,撑在膝盖上的双手微微收紧,连唇也咬紧。
知道自己身体里流着对方一半的血脉,这种感觉还真是不爽。
裴珂,这就是你对父亲的态度吗?
陆先生,我只有一个母亲,她已经去世了,再无亲人。裴珂重复了曾经对保镖讲过的话,心底微微一提,只有陆家威不看重他,陆予越才不会将他当成敌人,但是照他的认知,这话肯定会激怒对方,他要面对接下来会承担的后果。
思维刚抵达,怒火也到了眼前,一杯热茶被劈头盖脸地砸过来,温热的茶水泼了他半边面颊。
这句话,我希望你是最后一遍讲,我这样坦诚地与你交流,只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换作任何一个外人,连同我说句话的资格也轮不到!你的贷款我已经还清,也差人为你配备好一切,该有的什么都不会缺,以后吃家里,穿家里,用家里,就得摆正你的态度!不知道怎么跟父亲讲话,就回头跟老师好好学学教养!
裴珂用手背擦了下面颊上滴落的水,长呼一口气:贷款的钱我还你,我不接受这一切,是不是就不必履行尽孝的义务?就不必听你的号令?
我陆家的子嗣不可能不认祖归宗!
您不公开这些旧年秘事,又有谁知道您有私生子呢?又有谁知道这桩丑闻呢?裴珂把后半句后隐掉了。
但陆家威是什么人,即便没听到,但看裴珂的态度,也能猜出后面的意思。
裴珂你给我滚出去!好好反思反思,什么时候知道规矩了我再给你讲话的机会。
裴珂笑了下,心底暗骂,何必呢,儿子见老子,都得搞的跟面圣似的。
他也不打招呼,起身就往外走,第一次激怒陆家威的后果还可以承受,往后他就不能再这么危险地尝试了,必须得顺从着这位家主,才不会被找事情。
再说,他现在,也没法承受家主真正的怒火。
裴珂心中想着这些,走出房间将门咔嗒关好,一抬头,就感觉到柔软的布料贴上他还氵显漉漉的面颊。
下一秒,他跟陆予越对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天困扰渣作者的事情已经不存在了,单身快乐!好好码字是正道!mua~抱住大家!
第三十五章
裴珂眼睛瞟向停留在脸上的那截衣袖,再转向眼前清秀脸庞的陆予越,霎时间有种自己穿越了的感觉。
就像是,他在未回家前见到了这位弟弟,他们相遇在,一切还没有发生的时候。
你疯啦?怎么这么刚,我都不敢真惹火老头子,见他有发火迹象就收敛几分嘛,你真是的。怎么说你呢,让他生气你落得着什么好,又不比我跟他多年父子情深,你个半路回来的,他真不管你怎么办?放着大好的荣华富贵不享受,回去端酒?脑子瓦塔啦!
不知道陆予越从哪儿学的方言,语气跟电视剧里的阿姨一样,一副苦口婆心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这一番举止倒把裴珂整懵了,自己留下对方不怕东西被抢走吗?他感受到面颊被擦了几下,紧接着便被陆予越拖拽到楼梯口,远离那扇书房门。
哎呀,以后他要泼水你就躲着点,茶杯砸在身上不痛吗?再说,伤又没好,不过你是真的不想回来啊?
裴珂听到这提问,心下警惕,只怕对方心中仍在这个问题上徘徊,刚才那举止到底是伪装还是真心,也很难分辨。
现在与过去不同,是明面上保持着和谐,但私底下还有暗流涌动,他还真不能只看表面。
裴珂摇了下头:我回去了,谢谢陆少爷招待。
这称呼,终究是犹豫了一下才讲的,弟弟那两个字,心里想是一回事,但真念出口还有些困难,那种面对仇人的隔阂感很难立刻消失。
陆予越扁了扁嘴,感受到这疏离的语气,跟他讲话的兴致一下降低。
行,那我让人送你回去。
刚才那股掏心窝子的劲儿也不见了。
裴珂心中感觉到好笑,明明听到这个答案更该放心才对,怎么戏也不做全,提前卸掉伪装了。
衣服。他低头看了眼身上这套陆予越的衣服。
上面被茶水打湿,还留着一片深色的痕迹。
噢,泼过茶的那你换一件好了,外套让人挂在门口了,跟这套一个品牌。
裴珂欲言又止,在陆予越转身时拉住他:送给我了?
就见对方先是一副困惑的表情,随即暴躁如雷。
你至于一分一毛都不拿吗?较真到这个地步我也是服!救了我,我连套衣服也给不起你吗?!上辈子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讨厌陆家连带着也恨上我了是吧?没回来前还能正常交流,怎么的,跟我身上有一样的血以后反倒他妈的冷漠无双了!跟陆家威说得一样我还真是给脸不要脸
也不知陆予越平日都看过什么书和影视,激动起来,词语用得毫无条理,最后到底是骂裴珂还是骂成了自己也让人很难分辨,总之语气很差,话痨嘴碎,气得无法冷静。
他边说边猛地一推裴珂,将人推得背撞在墙上,随即骂骂咧咧地转身就走。
我他妈再也不管你了!这是什么见了鬼的哥哥!人家别人哥哥哪有对弟弟摆着一副死人脸的艹
声音随着人的离去而慢慢变小,还能听到发出一声砰的巨响,不知道是在踹楼梯还是砸了什么东西。
裴珂沉默了一会儿,以他对陆予越的了解,能气急成这副语言混乱的模样,应该是真实心情。
对方对他,寄托了一份渴望兄长的关怀之情吗?
裴珂感觉到这问题有些棘手,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就好像他不是重生,而是穿越到了一个平行世界。
但除了陆予越,其他一切还照旧。
最终,他坐在车上离开时,只能将它归结于蝴蝶效应,是他这只知晓未来的蝴蝶扇动了一下翅膀,结果就导致了连环的事件和变化,虽然裴珂自己也不知道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且看宁丞远的表现,他似乎不知道这个消息,他们之间是无法通讯的状态吗?不管是被伤还是伤人,都被关了禁闭吗?
但今天陆予越出门找过他。
裴珂带着一路疑问回到了自己宿舍,将衣服清洗干净挂在阳台上。
刚考完试,走了一个舍友,还有一个打算明天离开的,宿舍里倒没人敢找他麻烦,再者可能是见他气质与以往不同起来,衣服也变成奢侈品,有金钱傍身,让他的舍友再无过去那种张狂和轻视。
刚坐下休息,就见手机收到宁丞远的消息,约他傍晚准点到楼下。
裴珂将手机放在一边,整个人倒在床上,一切都会向好的方向发展吧?希望未来也跟今天一样顺利地照着他的预想进行下去。
不管陆予越喜欢他什么模样,配合做便好,只要对方不来找他的麻烦,不将他摆放在敌人的位置,一切都无所谓。
想着这一切,他闭上了眼睛进入浅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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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青找准了时机,趁自家少爷气消了,才决定上前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