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定位系统
火烧红了半边天际，一道修长纯白的身影从火海中走了出来，他周身围绕着淡金色的光，身上一尘不染，而她身上沾满泥污。
李小瑚忽然落下泪来。
那人在她身边蹲下身，抬起她的下巴，羊脂白厉的扳指在他手上散发出莹润的水泽。她看见那张颠倒众生的脸被火光映衬得微微苍白，他拨开贴在她额头伤口处的碎发，拿出手帕一点一点地擦掉了她脸上的血迹，动作一如既往地温柔：“灵儿，阻碍我们的人都死了，以后你是我一个人的了。”
李小瑚怔怔地看着他，泣不成声。
“为什么要哭？”那人好像很不明白，“我知道了，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能帮你在我这里离逃走了对不对？我这么爱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呢？”
“哥哥......”她轻颤着，双眼中今生最后一道光芒。
“放心，韩湛还活着，我只是解决了几只小虾米。”他俯身吻了吻她的唇，“只要你不在想着逃走，他会一直好好的。”
他说着，拿出一个精致的圆环，“咔”地一声，扣在了李小瑚脚腕上：“乖乖，这里面装了全球定位系统，除非砍断这只脚，否则取不下来。当然，你只要把它当成一个普通的装饰品就好了。”
李小瑚忽然缩回脚，用力地去推开他：“你为什么非要这样？”
“那你为什么非要从我身边逃走？”他的眸光黯了一分，旋即低低的笑了起来，声音温柔惑人，却带着深海的幽晦：“是你招惹我的，不是吗？”她板正李小瑚的脸，对着他的唇吻了下去。
李小瑚剧烈的挣扎：“你别碰我！”
他眼底骤然爆出一股狠厉的光：“不让我吻的话，我就在这儿要了你。”
李小瑚身子抖了抖，僵硬的任由他冰凉凉的唇贴上来。像尸体一样的温度，这样的火光也没有将他温暖半分：“乖。”
“我最终会变成你的样子吗？”李小瑚迟疑着问。
“会。”莉莉丝说，“宙斯一直想改变这个事实，而我也想知道人类的情绪是什么样的。”
“几人无力更改，那你来找我干什么？”李小瑚声音平淡，似乎对此早有所料。
莉莉丝似乎有了一点兴趣，但是听声音听不出起伏：“你似乎并不惊讶。”
“能猜到一些。”李小瑚轻笑了一声，“我最近能量不知为何开始下降了，而且，我知道昕纬有事在瞒着我。”
“我在这里留不久了，宙斯知道了我的源代码，我必须回去。”莉莉丝说，“你比那个李小瑚厉害很多。”
“嗯？”李小瑚挑眉。
“在我的数据里，那个李小瑚最后也没能让厉昕纬成功爱上她。”莉莉丝说。
李小瑚没有接话，但是心里想着，宙斯如果不爱莉莉丝，怎么可能不惜改变过去也要换回她？
“在我离开之前我想送你一份礼物。”莉莉丝说。
“等等！”李小瑚伸手，手掌穿过莉莉丝的身体，她楞了一下一下，旋即明白过来，她是没有实体的，“你能告诉我你有什么功能吗？”
“查阅资料和维持系统正常运行。”莉莉丝说，“但是很遗憾，我现在什么也不能为你做。”
“没关系。”李小瑚收回手，“你说要给我的礼物是什么？”
一缕淡蓝色的刚忙没入她的眉心，莉莉丝的身体也随之消散。
又是一个个陌生的场韩，李小瑚头痛欲裂，却在看完了全程以后，骤然落下来了眼泪。
......
“灵儿，灵儿......”
冰凉的液体顺着嗓子滑下去，男人温柔的声音在呼唤。
李小瑚皱了皱眉，想避开男人的目光，但是焦灼的视线一直缠着她，让他不得安静。
不久，她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就对上男人放大的俊颜。
“啊——”
李小瑚猛地退看厉昕纬，往后缩了缩，用被子盖住头。
厉昕纬一怔，一个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放轻了声音没掀开被子：“灵儿，你怎么了？”
李小瑚不敢睁眼看他，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我是昕纬，你看看我。”厉昕纬俯身把李小瑚抱在怀里，声音愈发轻柔，“做噩梦了？”
“昕纬？”李小瑚好像才回过神来，惊恐地看着他。
厉昕纬凤眸里幽光微闪：“梦见我了？”
殊不知，他这样的语气和李小瑚梦里的一模一样。
被说中了心事，李小瑚下意识地往后退，却被男人掐着腰按回怀里：“灵儿，我不会伤害你的。告诉我，你梦见什么了？”
“咳！”
李小瑚刚开口，就下意识地咳嗽一声，嗓子里传来丝丝疼痛，她竟然现在才注意到。
厉昕纬起身，倒了一杯水喂给她：“你生病了，现在好点了吗？”
李小瑚点了点头：“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厉昕纬凤眸一黯，摸了摸李小瑚的额头，语气温柔中带着不容拒绝：“你生着病，我不放心。”这时候出去了，就是给她时间胡思乱想，厉昕纬不想让他们之间存在任何问题，所以关于她这个梦，一定要问清楚。
“那你别说话。”李小瑚背过身去，总觉得自己最近生病的次数太频繁了。
厉昕纬何尝没有这种感觉，他明白，这是她能量异常消失带来的后遗症。造神计划一旦正式启动，手另一个世界的作用，为了维持终端运行，会主动从灵儿这里吸取能量。
即使是被动的，到达一定数值，灵儿也会和莉莉丝走同样的路。但是如果不开启造神计划，那么未来就更改不了。
但是，到底是什么梦，能让她醒来以后对他这个态度呢？
卧室里一时无声。
李小瑚闭上眼，只觉得乏累至极。
他一直没有说话，但是横在她腰间的手臂无时无刻不在昭示着他的存在感。从梵城回来以后，这是第一次，她背对着他。
李小瑚睁着眼，不只是眼眶太赶还是心中难过，竟然无声落下泪来。
原来结局早已注定，如果她没有之一往她身边凑，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脑海里有两个声音在剧烈正茬。
一个声音说：“你该离开他，他在那个世界毁了你所有在乎的人，你怎么还敢和他在一起？”
另一个声音说：“他为你牺牲了很多，那个世界和他无关。”
真的五官吗？
李小瑚又想起女孩子喊着雅安类惊恐地双眼，一个短暂的梦境，已经过完了另一个李小瑚的一生。
在另一个时空，她宁可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也要逃离他，可笑的事，他作为一个旁观者竟然毫无意外，仿佛她本就应该这么选。
可是，如果莉莉丝不爱宙斯，为什么会代替他成为终端呢？如果真的爱他，为什么会让宙斯单自留在那个世界呢？
而昕纬，对于这些事有知道多少呢？
李小瑚闭上眼睛，如果有一天，他还要面临这样的选择，如果她和厉昕纬必须有一个人哟成为没有感情的机器，那个人，她希望是她。
李小瑚没有抬头，反而在他的腹肌上轻轻咬了一口，感受到男人身上的紧绷，李小瑚轻轻推开厉昕纬的手：“抱抱我好不好？”
内容修订中......厉昕纬如她所言抱着她，幽暗的眸底掀起一片惊涛骇浪。
......内容修订中......
内容修订中.....“灵儿，别这样......”她心里藏着事儿，或许不只是今天的梦，还有别的他不知道的，一并表现出来了。
明明才刚刚开始，但是她眼角红了，忍不住抽泣起来。
厉昕纬忽然有一种感觉，或许她一直都知道。或许他自己一隐瞒得很好的造神计划，她早就接触过。他的噩梦，未尝不是他的噩梦。
一种难以言喻的无力感和心痛袭上心头.....内容修订中.....才放缓了力度。
鉴于她现在生病，厉昕纬抱被子披在她肩头，把李小瑚的后背包裹起来。
李小瑚跌落在厉昕纬的胸膛上，听见他的心跳，整个人像是活过来了一般。
不管未来怎么样，现在他们还在一起不是吗？
可是这样自欺欺人，把什么都压在他身上，她做不到啊！
......
不知过了多久，李小瑚无力地趴在厉昕纬的胸膛上。
厉昕纬平息了一会儿，摸了摸李小瑚的脸。哑着嗓子问：“抱你去洗洗？”
她身上汗津津的，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她的脸上满是疲惫，没有半分愉悦的神色，仿佛刚刚结束的那场激烈地＊＊只是为了麻痹自己。
李小瑚点了点头。
厉昕纬小心地把李小瑚放到床上，拿纸巾简单地帮她清理了一下：“我去放水，等我一下。”
李小瑚有点点头。
厉昕纬把她鬓角的头发拨到耳后，在她逛街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转身去了浴室。
李小瑚大脑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觉得，昕纬应该生气的，谁莫名其妙被这样对待都应该有脾气的。更何况她现在的行为已经算是拔d无情了。
但是，他还是和往常一样。她不敢看他，因此也不知道他离开时是什么表情。
没多久，厉昕纬重新返回，李小瑚心思不在这里，脸厉昕纬靠近的都不知道，就这么别人抱起来，忍不住惊呼一声。
厉昕纬唇角微扬，终于有点人气儿了，看她在床上一动不动地躺着，好像被抛弃了一样。
温水瞒过李小瑚全身，因为她生病的原因，温度比平常高了一些，里面滴了洋甘菊精油，纾解疲劳，又散发着清雅的香气。
他一直这么体贴。李小瑚想，如果我有朝一日会失去他，那我的人生也到到此为止了。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在梦里，莉莉丝在经受那样的绝望后，还是义无反顾地代替宙斯进入了造神终端。
莉莉丝惧他怕他，但是又爱他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