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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选秀(1)

  俪寄踏雪一击,奇袭淮泗口的消息传开。
  天下震动。
  稍微懂些兵法的都知道,淮泗口失陷,代表着在梁国境内的几十万吴楚大军顷刻面临绝境。
  吴王刘濞收到消息的时候,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一口老血喷出,几乎当场昏厥。
  所幸他反应快,用力一咬舌尖,保持住了清明。
  事到如今,刘濞很清楚——大事去矣!
  淮泗口一失,眼下这浩浩荡荡的大军,立刻就要崩溃……
  “不……”刘濞猛的站起身来,十几年的谋划,日思夜想的大事,岂能就这么失败!
  “寡人没有败!”刘濞双目赤红,心中想着:“昔者项羽破釜沉舟,巨鹿灭秦,淮阴侯背水一战,会食赵地,寡人情形与此两事相近,还有一搏之力!”
  于是刘濞喝令道:“擂鼓!升帐!召集众将!”
  当务之急,就是在还有粮食吃的时候,鼓舞士气,凭着他刘濞这几十年来种下来的恩德与威望,刘濞认为,自己的手下将校还是会愿意与自己做这最后一搏!
  只要能在粮尽之前,攻陷睢阳,那么,整个局势立即就会逆转过来。
  睢阳是丰邑大都,又是梁国国都,府库之中的存粮多到无法想象!
  ………………………………
  与此同时,睢阳城的王宫之中,梁王刘武得知了周亚夫遣大将俪寄、韩颓当,成功攻陷淮泗口,阻断了吴楚粮道之后。
  即使刘武对周亚夫非常不爽。
  也不得不抚掌赞道:“寡人听说,昔者古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今日太尉三月不鸣,一鸣定胜负,寡人佩服!”
  言语之间,却还是有着对周亚夫的深深恨意。
  刘武并不傻。
  这么些天下来,刘武算是看明白了。
  这太尉周亚夫是在利用他的梁国,用梁国军队的牺牲,来换取对吴楚的胜利。
  至于皇帝大兄,恐怕也是坐观其成的。
  正因如此,刘武才深深的恼恨上了周亚夫。
  皇帝大兄,他不敢恨,甚至不敢在心里面有恨这个情绪。
  但周亚夫,一个臣子而已,居然也敢对他这堂堂藩王,先帝苗裔的求援置之不理,更存心利用他,这就让刘武恨到骨头里面去了。
  “大王,臣以为,为今之计,当防止吴逆狗急跳墙,仿效项王、淮阴故事,臣请大王立刻下令,加强城防,坐待吴逆自败!”一个将军出列道。
  梁王刘武闻言,心里头那点子不怎么愉快的情绪,顿时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刘武是个文青,文青性情散漫,随心所欲。
  简单的来说,就是想到哪里是哪里。
  喜怒无常,变化诡异。
  比起远在昌邑,就算想骂也骂不到的周亚夫,眼前这个将军,真是让刘武见了以后心花怒放,极为高兴。
  这将军身高八尺,魁梧壮硕,相貌堂堂,最难得的是知书达理,有儒将风范。
  刘武崇拜孟尝君,最爱招揽四方食客,大将。
  自从这个名叫李广的将军奉命来到睢阳协防以后,刘武立刻就喜欢上了这个行事稳重,风度儒雅的将军,几乎有空就会召李广到身边讨教、说话,尊重非常,几乎就差解衣衣之,推食食之了。
  此刻,刘武听到李广的建议,别说李广说的有道理了,便是没道理也不会不给面子。
  于是,刘武立刻道:“善,将军所言甚是,寡人就将这城防重任,交托将军了!”
  说着根本不管不顾的就将一个代表着他梁王刘武的印信和虎符交给了李广,一副诚恳深刻的模样。
  李广甚至还没反应过来,稀里糊涂的受了印信和虎符,成了梁国的将军。
  散会以后,步出王宫,一阵北风吹来,李广忽然感觉脖子有些发凉,心中更是非常不安。
  身为朝廷大将,却受诸侯王印信虎符和任命,这是大忌!
  只是,想了想,李广并不觉得这是一个问题。
  今上胸怀广大,太尉贤明威德,梁王又是仁厚亲番。
  即使他受印,想必以天子之圣明,必不会降罪与他!
  ………………………………………………
  而当俪寄成功拿下淮泗口的消息传到昌邑之时,周亚夫正带着义纵等太子的亲随在巡视营寨。
  当周亚夫听到俪寄成功的消息后,他只是微微一笑,道:“吾知矣,尔等下去吧!”
  一副云淡风轻,荣辱不惊的模样。
  等使者退下之后,周亚夫依旧带着义纵等人巡视营寨,与往常一般,亲自检查壕沟的深度,视察营寨的寨墙与弓矢的准备情况。
  丝毫也没有半分奇袭之策成功后的喜悦和高兴的情绪。
  义纵见了难免奇怪,于是,趁着一个无人的机会,问道:“太尉,曲周候、弓高候奇袭淮泗成功,何以太尉并无表示和嘉奖?”
  此时的义纵,可以说已经成了周亚夫的脑残粉了。
  随着与周亚夫的接触越发深入,义纵就越发的敬服周亚夫。
  在周亚夫身边,义纵学到了过去所无法学到的知识,能明白了怎么调度大军,临阵应对,更让义纵感动的是,凡他有所问,周亚夫必然有所答。
  这样的恩情,已经不是普通的上下级之间的关系所能涵盖的了。
  义纵年少失亲,缺乏父爱,此刻,在义纵眼中,周亚夫就若自己的父亲一般。
  高大、威严、智慧。
  周亚夫闻言,微微一笑,道:“自古以来骄兵必败,古代所谓名将,皆是荣辱不惊,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吾身为太尉,身负天子重托,安可得意忘形,当此之即,更应该镇之以静!”
  末了,周亚夫补充了一句,意味深长的道:“况且此时,胜负未分,多少大将,皆是在大胜之后大败啊,譬如章邯,巨鹿之时何等嚣张,龙且在赵国又是何等风光,最后呢?所以,身为统兵之将,在没有看到敌人授首之前,应该保持冷静,谨小慎微,在胜利之时,要多思考敌人的动向……”
  周亚夫转身,看着义纵,问道:“义都尉,吾且问你:若君为吴逆,此刻,会如何?”
  义纵闻言,心中想了想,道:“回禀太尉,以末将之见,自然是提兵猛攻睢阳……”
  “若睢阳不能下呢?”周亚夫继续问道。
  义纵自信满满的道:“倘若睢阳急切间不得下,自然是猛攻昌邑、下邑,死中求活!”
  这些天跟着周亚夫,义纵不说别的,至少是这军阵的知识学会了许多。
  而这个问题又是如此简单,这些天,在周亚夫身边,听着将军们的议论和讨论,义纵自然知道,这两个选择是几乎所有汉家将军一致认定的结论。
  至于刘濞会不会撤兵?
  开什么玩笑!
  自古以来,多少惨剧都是发生在撤军之时,猛攻睢阳或者昌邑,刘濞还能死中求活,但是,大军只要后撤,那立刻就是崩溃。
  特别是此时,吴楚贼军,军中断粮,人心惶惶,一旦撤兵,马上就会有无数人开始逃亡。
  到时候,可能只需要几千人就能把几十万的叛军统统像抓羊一样给抓起来。
  只是这些问题,人人皆知,义纵不明白,周亚夫为何这么问自己。
  周亚夫却立刻又问道:“那依都尉之见,吴逆猛攻睢阳不下,转战昌邑、下邑,吴逆会攻昌邑,还是下邑?”
  “下邑!”义纵面对这个问题,想了想回答。
  “为何?”周亚夫笑着问道,对义纵能回答出下邑这个答案,周亚夫深感欣慰,只觉得这些日子以来的教导总算没白费。
  虽然,一般的将军在经过思虑后也能得出吴军必攻下邑的决定。
  但,义纵不过从军三月不到,而且年纪不过弱冠。
  这就难能可贵了。
  周亚夫带兵这么多年,见过无数的聪明人,但能像义纵这样,成长的如此快的年轻人,他却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样的年轻人,正该传我衣钵!”周亚夫心里想着。
  周亚夫非常清楚,平定吴楚之后,他恐怕就要离开军队,改任文职了。
  否则,即使天子宽厚,恐怕也会夜不能寐!
  但他的儿子没一个成器的,不可能接过他的旗帜。
  于是,他就迫切的需要一个人来帮助他完成他未尽的事业,这个事业就是完成汉军的骑兵化改革,将骑兵变成主战兵种,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不上不下的尴尬地位。
  而义纵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皆具备。
  他是太子的宠臣,未来的官场希望之星,更重要的是他还可能成为外戚。
  汉室外戚,可是出则拜将,入则为相啊!
  这么想着,义纵在周亚夫的眼里,就变得更加重要起来。
  二三十年后,义纵正当壮年,或许可以代表他这一代的老兵,远征大漠,追亡逐北,完成击败匈奴,实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理想。
  义纵却不知道这些,他只是老老实实的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道:“太尉,末将以为,吴逆倘若猛攻睢阳不下,胆气已泄,必不敢来昌邑犯太尉虎须,彼辈为求活路,自然只能猛攻下邑,寄希望求得一条生路!”
  周亚夫闻言,满意的笑了笑。
  说实话,能想到这一步,义纵的表现已经远远超出周亚夫的预期了。
  但周亚夫还是想试一试,这个年轻人的潜力和眼光到底有多深。
  于是,他又问道:“下邑四战之地,于梁洛之间,都尉以为,吴逆会从哪个方向进攻?”
  这个问题,立刻就难倒了义纵。
  义纵仔细想了想,将目前他所知道的消息一一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可惜,依然没有灵感。
  这时候,义纵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丝光亮。
  他想起来了,太子曾经教诲过他——“倘若遇到难题,无法决断,不如先排除掉那些不可能的选项,此谓之排除法!”
  下邑,这个地方可谓是相当有名。
  对于此地,义纵再熟悉不过了。
  当年,高皇帝刘邦在彭城大败,几乎全军覆灭,与张良逃往下邑,正是在逃往过程中,君臣两人定出下邑之谋,改变了楚汉的战略态势,底定了日后亥下的胜利。
  在脑海中回想了一遍下邑的地理地貌以及所有刘濞可能选择的进攻方向后,义纵抬头,试探着问道:“西北?”
  周亚夫闻言,浑身一震,盯着义纵,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良久,周亚夫才问道:“都尉何以得知?”
  这一问出口,基本就等于承认,周亚夫也认为,假如吴军前来进攻,那么肯定会从西北方向进攻。
  义纵憨厚的摸了摸头,恭身道:“末将亦也拿不准,只是,末将曾得家上教诲‘倘遇事不决,则汰其不能之选,再从中择一最佳’!”
  “贼军自睢阳来,自然不可从南北两侧进击,而昌邑在下邑东方,更不可能!”义纵解释他的思路道:“如此,贼军只能从西方进军,而下邑西北方向乃是雒阳,若自此进军而破之,则可直趋雒阳,彼时叛军必然饥渴难耐,人在绝境之中,肯定会下意识的选择一条最近的道路,是以末将以为,贼军必从下邑西北进攻!”
  顿了顿,义纵肯定无比,信心十足的道:“一定是从西北进攻!”
  周亚夫听完义纵的回答,愣了好一会儿,良久,他才道:“家上,真乃神授也!”
  他可是经过两三天的调查,反复研究,才得出吴楚肯定会从西北进攻下邑的定论的。
  却不想,义纵不过是根据太子的一句教导,从人性出发,用一个简单的排除法就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对此,周亚夫除了用天授外,得不出其他解释!
  …………………………
  随后,吴楚联军果然发了疯一样,猛攻睢阳。
  但在攻打了一天以后,不得不黯然撤兵。
  睢阳城高墙深,即使吴王刘濞都亲自擂鼓助阵,可是,依然还是无法啃动。
  在这个时候,刘濞也不得不改变作战方向了。
  因为粮食已经不多了。
  三天!
  三天内吴楚大军必须打开一条通向北方的道路。
  不然,这大军没了吃喝,必然是崩溃!
  那么,刘濞只能在撤兵与东进之间做出选择。
  撤兵,肯定是被排除的。
  大家都不傻,刘濞更是清楚,自古以来撤兵都是大败的预兆。
  几十万军队,后撤,一旦敌军追击,本方的殿后和狙击部队稍微应对不当,马上就是全军覆灭的结局。
  更何况,现在吴楚联军人心惶惶,后路已绝,此时,刘濞很清楚,他前脚宣布撤军,后脚整个大军就立刻就会崩溃,人人都会开始逃亡。
  与其那样,还不如去东边,去周亚夫的铜墙铁壁前试一试运气做最后一搏。
  于是,刘濞想都不想,就下了决定——改道下邑。
  在刘濞看来,选择下邑,有很多好处。
  首先,他可以拿高皇帝刘邦的故事来鼓舞士气,当年,高皇帝彭城一败,几乎是面临绝迹,正是在下邑重新崛起,并底定了击败项羽的基础。
  对于刘濞来说,这也属于一个心理安慰。
  其次,昌邑方向的壕沟和营寨,密密麻麻,多得数不清楚,对刘濞来说,去昌邑,那几乎就是去送死!
  再者,下邑离雒阳最近,只要能通过下邑,就可以去雒阳,雒阳有武库,有敖仓,只要能占据雒阳,那就不算输!
  最重要的是,刘濞心里面还有一根救命稻草。
  起兵前,他曾让人去联络赵王刘遂,让其与匈奴人取得联系。
  只要匈奴大兵破关,届时燕赵并起,长安腹背受敌,这成败就在两可之间了!
  是以,第二天早上刘濞大军拔营,只留下了几万人监视睢阳,其他二三十万大军,转道向着下邑进军。
  ………………………………………………
  这时候,长安刚刚接到俪寄奇袭淮泗口的消息。
  这个消息一到长安,立刻,全城都欢欣鼓舞起来。
  在许多人看来,淮泗一下,大局已定!
  刘彻也是这么看的。
  不是每个姓刘的都是打不死的小强,像刘邦、刘秀、刘备那样不断的失败不断的崛起不断的失败,最后取得成功的人,那是几百年才出一个的英雄豪杰。
  虽然刘濞算是一个人物。
  淮泗一破,他的失败就不可避免!
  即使刘彻不是穿越者,也知道刘濞没有翻盘的希望了。
  原因很简单,淮泗一下,刘濞与其根据地吴国的联系就被切断了。
  几十万大军孤悬在外,没吃没穿,除非刘濞搬出系统流,变成天启坦克,或者化身亡灵巫师,不然,不可能翻盘!
  最关键的是,刘濞的军队都来自长江以南的广大地区。
  江南人自古以来就有着严重的思乡情结。
  亥下之位,四面楚歌,让项羽的大军都崩溃了。
  刘濞虽然很厉害,但却还是不如项羽,连项羽都约束不住楚人在失败后必然出现的思乡情绪,他就更不可能了。
  刘彻估计,此时,恐怕吴军的中坚主力,上上下下,都开始思念故乡了。
  既然刘濞败亡已经注定了,刘彻就不再关注这些事情。
  他最近忙的很。
  既要管种田攀科技,还被皇帝老爹拉去当了壮丁,与少府兰台的尚书们研究着吴楚之乱后的藩国政策。
  什么叫过河拆桥?
  什么叫翻脸不认人?
  老刘家充分的诠释了这两句话!
  刘濞还没授首呢,刘彻在与兰台的尚书们研究藩国政策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讨论,怎么削弱诸侯王的权柄,防止再有人叛乱了。
  政策很清楚。
  只等吴王脑袋被送到长安,狭此大胜余威。
  兰台的尚书们提出了许多限制政策,包括但不限于诸侯王从此不可再任命千石以上的官员,不可在任命和掌控郡兵,除了王宫卫队外,其他一切兵权收归中央。
  这些限制与前世相比,相对轻了一些,链子没有那么紧,保留了不少本该本撤销的特权。
  刘彻既然参与了进去,自然,也趁机塞了些私货进去。
  譬如说,全面推行推恩令等等。
  这些建议,兰台尚书们自然不敢反对,于是也写进了给天子的奏疏中。
  此刻,刘彻正走在长乐宫的走廊中。
  俪寄攻下淮泗口的消息传到长安后,整个关中的紧张气氛顿时就一扫而空。
  宫廷之中也恢复了歌舞宴会。
  这一次来长乐宫,刘彻是奉了窦太后的懿旨来的。
  按照老太后的说法是,太子已经立了差不多半年了,是到了广纳秀女,充实后宫,早日为刘家开枝散叶,生下一个龙孙的时候了。
  这也是刘彻身为太子的天然权力!
  事实上,刘彻也期待,能早日生下一儿半女。
  一个没有后嗣的太子,就不是一个完整的太子!
  前世,小猪迟迟不能生下儿子,不知道急坏了多少人,更令多少诸侯王蠢蠢欲动。
  只是可惜,无论是义婼还是新纳的御姐,一直以来肚子都不见动静。
  这就让刘彻心里有些打鼓了。
  既然集中火力不行,那就只能靠博爱了。
  在宦官的引领下,刘彻来到长信殿,这时候,殿中人群瓒动,数不清的公卿贵族,衣冠楚楚,俱都在列。
  这些人一看到刘彻,立刻就像饿狼一样,双眼放光,几乎恨不得立刻跑过来献殷勤抱大腿。
  人人都想着自己家的女儿,能被太子选中,从此位列后宫,成为皇亲国戚。
  但刘彻却心知,这些贵族,尤其是彻侯家的女人,一个都不可能被选入。
  汉室,虽然没有像明朝那样规定,后妃不可为贵戚之后,但是却也有着类似的潜规则。
  看看史书上,历代汉室天子宠妃之中,除却外戚外,可有彻侯勋贵之女?
  答案是五个指头数的清楚!
  刘彻自然知道这个潜规则,事实上,皇帝老爹也跟他交过底了,除了公卿外,他看上谁都行!
  与一般人想的不一样,汉室的太子在正妃上虽然没什么话语权,但在正妃之外,却有着极大的自主权利,基本上,选谁不选谁都是太子说了算!
  譬如汉书就记载了刘婺亲自指妃的故事。
  而且,汉室太子的选妃,其实是充满了娱乐性质的选妃。
  基本上有点类似后世的选美。
  一排排妹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站成一排,各展所长,尽其所能,取悦太子,然后太子看谁顺眼,就随手一指,那个妹子就晋级了!
  甚至,汉室的太子选秀的秀女范围,相当的广泛。
  基本上老刘家是荤腥不忌的。
  萝莉也好,御姐也罢,人妻也得!
  秀女之中可谓是应有尽有!
  刘彻走进长信殿中,满室公卿连忙纷纷起身恭迎。
  刘彻自也一一还礼,然后,就被一个宦官带着坐到上首的太后銮座之下。
  等了一会,窦太后在薄皇后的簇拥下自后殿走进长信殿。
  刘彻与公卿们连忙起身拜迎。
  “孙儿彻恭迎皇祖母!”刘彻最近托陈阿娇的福,在窦太后面前的地位水涨船高,已经仅次于馆陶和陈阿娇,成为窦太后的新心肝宝贝。
  因此,一听到刘彻的声音,窦太后就笑了起来,道:“太子坐到哀家身边来!”
  刘彻自然识趣,连忙起身,扶着窦太后,坐到坐位上。
  窦太后坐下来后,笑了笑道:“今日太子可要多选几位美人,早日为哀家剩下皇曾孙,为我汉家开枝散叶!”
  刘彻自然连忙道:“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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