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审问
林泰开车，载着王尧覃阳两人来到了黄园路派出所。
停下了车，林泰扭头问到，“王将，还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吗？”
“我来处理就好，你先回去吧。”
“好的王将，有事您尽管吩咐，林家必效犬马之劳。”
林泰驱车离开，王尧覃阳两人迈步走进了派出所。
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所里依然十分忙碌。
一对夫妻坐在椅子上，妻子号啕大哭，丈夫虽一言不发，但也一直掉眼泪。
两位年轻的警察同志在旁边安慰着，但并没有什么作用。
因为已经痛彻心扉的人，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
这对夫妻不仅听不进去安慰，甚至还厌恶这些没用的话语，男的直接开口指责道：“你能别说话了吗！烦死了！”
妻子也抬起来头，一把抓住挨着她的年轻警察，“凭什么失踪二十四小时才可以立案调查！为什么不能直接调查啊！你们如果早点行动，我女儿就不会死！”
丈夫像是逮到了理，也薅住了一个警察，“对！是你们害死了我女儿！”
愤怒之后便是无尽的指责，言语不堪入耳。
一旁，正在研究案件刑侦队长和副队长连忙赶了过去。
队长是个国字脸中年男人，副队长是个短发女人，看着很年轻，最多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两位两位，千万冷静。”
“你们的心情我很能理解，但害死你们女儿的怎么可能是人民警察呀。”
“就是说呢，尸检报告显示，你们的女儿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下午一点半左右，而你们报案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呀，就算我们立即出警，也无法制止”
“行了别说了。”队长拦了下副队长，再次出言安慰。
面对如此有理有据的解释，夫妻二人无话可说，妻子蹲在地上继续哭泣抹泪，丈夫浑身颤抖着，“对不起，我刚才冲动了。我求你们，真的求你们，一定要把凶手抓住！”
妻子带着哭腔说到，“一定要把他关起来，不能再让别的孩子受灾受难了，我女儿不能白死。”
不少人都湿了眼眶，包括覃阳。
本就心情沉重的他，听完这番话，眼睛顿时就红了。
“多好的一家人啊，怎么就哎！”
王尧也很受触动，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一定会让那小女生瞑目的。”
警察们稳定住受害者家属的情绪之后，发现了站在门口的王尧和覃阳两人。
年轻的警察整理了下被拉扯到褶皱的衣服，迈步向前，“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警察同志你好，我们是来”
王尧的话还没说完，这警察忽然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了王尧和覃阳，“刘队关队！是他们！”
覃阳没懂，看向王尧，小声问道，“弟弟，我们怎么了？”
“不太清楚。”
王尧看着几个警察冲了过来，二话不说，直接抓住了他跟覃阳。
两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不反抗，乖乖的坐在了椅子上，但并没有上手铐。
两个队长走了过来。
王尧不解的问到：“这是什么意思？”
副队长关雯盯着他们，队长刘亚庆开口问到，“两位别紧张，我们只是想简单的问你们几句话，可以吗？”
“当然，绝对配合，请问。”
“你们今天上午十一点左右的时候，有没有去黄园西路？”
“去了。”两人齐声。
“那你们有没有见到受害者？”
刘亚庆拿出了照片，正是那个小女生。
覃阳心里不是滋味，说不出话。
王尧点点头，“见了。”
等王尧说完之后，覃阳补充，“她用的那把伞，是我借给她的。”
关雯怎么看覃阳都不是好人，厉声问到，“为什么借？你认识那小姑娘？”
覃阳摇摇头，“不认识。她没带伞，一直在淋雨，我一个大老爷们把伞借给她用，这很奇怪吗？”
“当然奇怪！”
关雯盯着覃阳的眼睛，“据我所指，那把伞是劳斯莱斯配伞，价值不菲，而且监控显示，你最后没有收走！”
“你们萍水相逢，为什么会送这么昂贵的东西？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你是用伞瓦解了那小姑娘的防备心，然后对那小姑娘图谋不轨！”
关雯语速有些快，有点喝多了的覃阳没怎么听懂，他忍不住问到，“不是说简单的问几句话么？我怎么感觉你们是在审问犯人呢。”
关雯哼了一声，“如果你回答不了问题，我便会将你们列为犯罪嫌疑人。”
一听到犯罪嫌疑人，那对夫妻腾的起身冲了过来，问询的话他们听不懂，但是“嫌疑人”这个词太过扎耳。
他们推开警察对着覃阳就是一巴掌，“是你害死了我女儿！我要让你偿命！”
覃阳被打蒙了，自幼习武的他差点动手。
刘亚庆连忙让人拉开他们，“两位两位，你们千万冷静，事情还没有查清楚。”
再次控制住情绪失控的夫妻。关雯问了句，“你没事吧。”
覃阳张了张嘴，活动了下脸上的肌肉，“没事，我脸皮厚。”
“那请你继续回答我的问题。”关雯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询。
覃阳依然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是说，“我是好心啊，那伞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呀。”
“你很有钱吗？”
“算有钱吧，也是最近刚富裕起来。”覃阳说的是实话，他出狱之后继承了父母的财产，陡然而富。
“那就更值得怀疑了，据调查数据显示，乍富之人更容易有特殊癖好，甚至心理变态。”
听到这，王尧忍不住了，“警察同志，你不能因为我兄弟有钱且善良，就随便怀疑吧。”
他反问道：“如果真是我兄弟做的，那他为什么不在杀人之后，收走那把伞呢？等着被你们怀疑吗？还有，如果我们是罪犯，为什么会主动来派出所呢。”
关雯思路很清晰，“先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没有收走伞，可能是激情犯罪后的遗忘，可能是时间来不及，也可能是故意留下伞，以你刚才所说的理由脱身。”
“结合第一个问题的猜想，再回答你第二个问题。你们之所以主动来派出所，很有可能是因为遗忘了伞，所以过来探警方的口风。”
覃阳听懵了，王尧听笑了。
“分析的真好，佩服。”王尧竖了竖大拇指。
“既然你咬死了对我们的怀疑，那我们说什么，在你看来都是狡辩。黄园西路那边应该有道路监控吧，不然你们不会知道我们去过那。既然有监控，你们应该知道，我们是先离开的。”
关雯说到，“在你们离开之前，你们跟那小女生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在你们离开没多久，那小女生也离开了，去的方向跟你们一样。
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你们是在诱骗那小女生，比如一些‘你把伞给我送到哪哪哪’之类的话，以此躲避监控。”
覃阳问：“只有那一段有监控吗？其余的地方没有吗？”
“有，但年久失修，受损严重，已经有人在紧急修复了。”
关雯问话的时候，刘亚庆一直在观察王尧和覃阳的微表情，但没有看出任何异样。
他索性说到，“行了，先问到这吧。两位，我们也是为了破案，所以冒昧的请你们多留一会，等到监控录像修复完毕，你们再离开，可以吗。”
“当然可以，没问题。”
覃阳一口答应。
王尧摆了摆手。
关雯一眼看了过去，怀疑的目光从覃阳转到了王尧身上，冷声质问：“你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