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1章 不该存在
界灵的存在超脱三界六道，不在五行之中，只在混沌之内，屛翳透过镜面只发现混沌之气突然大盛，一尊金钟罩住黄泉，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费解了几天，直到靖瑶等人出现在修仙界，他已不愿再等，荒村六百多名渡劫修士霎时涌入修仙界。
“情节似乎引人入胜。”
靖瑶顾左右言其他道：“对了，你家那孩子没事吧？挺不好意思的，之前下手好像重了点。”
屛翳不以为许，随意道：“年轻人吃点苦头，有助于成长，靖瑶道友该是深有体会才是；不过你有一点说错了，沈忘虚和老夫并无血脉关系，幽族真正的族长另有他人，而我和幽族不过是合作关系罢了。”
“合作？”靖瑶狐疑的看着对方，这老头真不是幽族老族长？
“各取所需。”屛翳道：“恰如蓬莱和乙木王朝的盟友关系，如果沈忘虚是老夫血脉，你以为那天晚上你们走的了？”
这话无疑是说沈忘虚要是我儿子，当爹的能不跟你们玩命？
屛翳自己倒了杯冰酒，看着琥珀色的酒蕴，轻声道：“我不介意自己做过什么，也不确定自己的行为是否正确，但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将意义重大。”
靖瑶扒拉着采药，含含糊糊的道：“如果连自己都不确定自己的行为是对是错，那你所做的一切意义何在？”
“那意义又是谁来定义的？千万生灵还是自我信念？别人的看法和我有关系吗？我尊重自己的内心，聆听自己脑海里的声音，它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那您老人家脑海里的声音说了什么？”靖瑶嘲讽一笑。
“它告诉我，凡俗，修士和仙人不该存在。”
靖瑶拿筷子的手僵了一下。
屛翳道：“或者说应该换一种方式存在，一个只有灵魂的国度，没有普通人，修士，仙人的划分……
当修仙界只有亡灵存在的时候，也是老夫攻入仙界之时，靖瑶小友可有兴趣一同为之啊？”
这特么比黄泉还要丧心病狂，直言要把三界同化，想到三界之中除鬼之外在无他物，靖瑶不禁打个寒蝉，她险些以为坐在对面的不是村长，而是那个纠缠八十年的黄泉……
“因为是你，所以老夫允许你和我一起见证……”
“不必了。”靖瑶果断道：“您老人家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其实可以拿仙界开刀……”
屛翳笑着打断：“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考虑的时间内幽族和修仙界秋毫无犯……至于你说的仙界，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您说的可真够含蓄的。”靖瑶讽刺道：“怕是您实力不足，灭不了仙界不说，只怕这条老命也丢在那了。”
屛翳不置可否的道：“所以我更需要众生怨念之力！黄泉说过一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他要洗涤这个世界，可惜失败了啊，我不同，我会成功！成为三界六道唯一的神祇，受千千万万的亡灵顶礼膜拜膜拜！”
有病，靖瑶暗骂一声，警惕老头对自己的刮目相看，靖瑶扬了扬嘴角不置一词。
“这是一个肮脏的世界，一个虚伪的世界，一个充满尔虞我诈，不真实的世界。”屛翳越说越激动：“你所经历过的，见证过的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难道你认为这样的世界有存在的必要吗？”
“行了。”
靖瑶冲掌柜的挥手，让他在上一瓶冰酒，极为豪放的大饮一口，沉沉说道：“你发神经我不管，可你敢把手伸向我的朋友……我现在是打不过你，可你想杀我，只怕也没那么容易，我还活着，总有一天会找你算账。”
“有志气。”屛翳道：“我确实有把握不费吹灰之力灭了修仙界，你说的也没错，杀你太难了，灵种之躯，混沌塑体……既然难杀，我又何必要杀？将你投入时空乱流和那黄泉为伴，你想再回来，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屛翳最后一句话照搬靖瑶前一句，两个不容易表达的含义也是南辕北撤；把筷子放在桌子上，靖瑶嘴角弯了弯道：“您老人家不远万里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
屛翳看着窗外西岭怒雪，慈祥笑道：“自然还有更重要的事。”
靖瑶嗯了一声，大意是说有话快放吧，吃完这顿饭是要么咱俩各奔东西，要么比划比划，打不过你是肯定的，但我想试试能不能跑掉。
屛翳没有马上接话，凝视着远处冷峻的雪山好一会，才淡然说道：“你气息有些急促，是想动手吗？”
靖瑶平静一笑，不否认也不承认。
“收齐你剑拔弩张的气势，今天老夫没打算和你动手。”
屛翳韵律十足的敲了敲桌面。
他面前的酒壶自动弹出水线落入杯中，一饮而尽道：“隆冬饮冰酿，别有一番滋味……你准备伤势一好，立即南上汇合蓬莱岛的修士，再和幽族一较高下？也是……今时不同往日，幽族六百渡劫修士存活不足五十，是你们反击的绝佳时机。”
靖瑶耸肩表示沉默，这老头是在打探虚实，又听屛翳道：“修仙五域，西北二域不足为道，东，南，中三域强者辈出，集结三域修士不见得就能击败幽族。”
“谁又说得准呢，事在人为吧。”靖瑶顺着对方的口吻插了一句。
“万一，我是说万一击败幽族，那名义上的领导者将是三域共主，是修仙界统一的大好时机，把握机遇，将创建一个远比乙木王朝还要宏伟的国度，这些你有没有想过？”
靖瑶心道你说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老娘没那么大野心，对我来说人生的意义在于拥有无可匹敌的修为，混吃等死什么也不管……我又不是秦超然，你这琴弹错对象了。
屛翳那模糊的嘴脸仿佛深沉的笑了，像是捕捉了靖瑶的想法，悠悠道：“每个人的人生都被命运写入了轮回，我们称它为定数，你的命运也早已注定，命运选择了你，该怎么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