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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愁绪

  但他现在也没有胃口,不可能等买回来了再说他不吃,然后浪费掉,这可不是一种好行为。
  刚想给钱阳泽打电话,结果就看见他的手机放在桌上。
  秦安随意的把手机扔在床上,生无可恋的躺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天花板,他都不知道盯着了多久,上面的点点他都能数得清有几个了。
  历练是他最近的任务,但是上面只有人名并没有地方,也不知道是去哪…
  迷迷糊糊之间秦安睡着了,钱阳泽提着清粥回来的时候也发现了,便静悄悄的吃自己的,眼神里的担忧抹不去。
  所有人对于这次历练的名单都特别感兴趣,秦安虽然是新生却拿到了名额,很多人都是羡慕的,但却忘了……这个可能会死的。
  以前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历练夭折在了摇篮里,明明刚能面对新生却陨落了。
  而且虽然是上面特批的,但杀人……
  屋子里都弥漫着酸辣的味道,白粥对上气息都毫无胜算,上面撒了点绿色的葱花,但看上去还是很寡淡。
  在粥还是温热的时候,秦安醒了过来,已经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但胃也还是很不舒服。
  “秦安,你好些了吗?”钱阳泽听见了动静,摘下耳机站起来查看。
  他比秦安大,也算是半个大哥了,长兄如父他还是要多多关照他些。
  “嗯。”秦安睡了一会有些迷糊,慢悠悠下床坐在椅子上,看着那碗白粥舀起一勺放进了嘴里,“谢谢。”
  钱阳泽的椅子像装了轮滑一样溜了过来,他的脸里秦安很紧,几乎能看见他脸上的毛孔,“你看到的书不会是关于内劲的吧?”
  “肯定啊,不然我也不会提。”秦安不以为意,白粥里面咸味不是很重。
  “我说的是全部关于内劲的…”
  在影响里,内劲是个禁忌的名词,就连父亲当初只是提了一句就被爷爷打了一巴掌,那场面还有他们两个人脸上的表情,他都记忆犹新。
  但以前年少叛逆的时候,对于大人不让去做的事都变本加厉的去干,即便后来大人骂过也打过,但他也没有任何收敛,反而更加嚣张。
  某一次他趁着家里没人,曾经跑去爷爷的书房里偷翻他们口中的禁书,也是在那第一次了解到关于内劲的世界。
  以前的“内劲”叫“内镜”就像是一面镜子一样,把一些东西放大,但又呈现了不同的两个世界。
  那一次,小时候的钱阳泽毫不意外的将书偷拿了回去,并且对于里面描绘的故事都充满了好奇。
  可越是看着后面,钱阳泽也有些意识到,为什么大人从来不让他碰这本书了,里面所描绘的图画,甚至是无数个字词组成的句子,即便是成人看了都会觉得极其恶心、恐怖。
  当时的钱阳泽还小,就因为自己是偷拿书在先,怕被责骂,即便身体不是很舒服也不太敢说。
  直到后来他们发现书不见了,也在他房间翻到了那本书,这才开始注意到他最近的变化,并且及时控制了恶性发展。
  虽然小孩子记得快忘得也快,但那段记忆他还是记得很清晰。
  钱阳泽见秦安没说话,无奈的叹了口气,宽大的手掌很大胆的去摸了秦安的头,“忘了那些东西吧,老一辈的话有时候也没错,不让人动总有他的道理的。”
  秦安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把他的手给打开,继续吃着自己的粥。
  逐渐适应了那些倒也没觉得什么了,秦安感触最多的可能就是里面有些惩罚的方式很不人道。
  “不过吧,你小子这次出去记得小心点,多跟着大部队走,他们要是说什么你就忍着点。”钱阳泽可太了解秦安了,有着少年的血性,但同样也有着冲动劲,很容易就出事了。
  “嗯。”
  后几天,秦安每次去图书馆时,都是大门紧闭的模样,透过那磨砂似的玻璃往里面看,黑色是唯一的主色调。
  老者像是失踪了一般,没了踪迹,秦安发现,出了图书馆,他甚至找不到老者存在过痕迹。
  直到历练前的最后一天时,老者才现身。
  月色很深很浓,银色的光芒如丝线般绵长,图书馆的门是半开的,两层楼都被黑色笼罩,如正午阳光般从两旁的窗户里将月光送进来。
  老者站在窗前,身上像是罩了一层轻纱,神圣却又悲伤,“你之前在图书馆里吧。”
  秦安原本很疑惑,但突然又知道老者说的是什么,“抱歉师傅。”
  窗户正对着几节楼梯,老者坐上面,摇摇头,轻拍身旁空余的位置,又向秦安招招手。
  秦安点头,走过去在老者身边坐下。
  “那本书的东西,你就忘了吧,这种事别人说不准,要靠你自己去看。”
  “早忘了,不过师傅你……”
  那天他感知到的力量虽然没有灵力纯粹,但那可能就是他们说的内劲吧。
  但师傅既然操控内劲的话,那为什么还在……
  脑海里一句话闪了过去,“这些把戏不但让他们登上顶峰,也让他们跌入地狱”…
  说的就是这个吗……
  “怎么了?”
  “没事了。”
  老者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杆旱烟,吧嗒吧嗒抽了起来,吞云吐雾之间与月光融为一体。
  “明天你小心点,我就不去送你了,反正你也不会需要。”烟杆在红木制的楼梯上敲了一下,掺杂着黑色的烟灰飘洒在地上。
  整理了一下衣服,装着烟草的小袋子挂在前端,浅灰色的长袍随意的耷拉着,老者带着自己的旱烟离开了这,并没有留下什么话,仿佛一别就是很久。
  一把古铜色的钥匙留在楼梯上,秦安呼出一口气,掂量了一下重量,坐了一会之后也离开了这里。
  此时宿舍也关了门,秦安也没什么好着急,在楼下找了个地方坐下头仰着看月。
  十五月亮十六圆,新的学期也才开始没多久,历练到底是什么,他们在惊叹的同时又对此幸灾乐祸,就好像他要赴死一般。
  秦安今天晚上压根没回去,反正学校那边说的是带上人就行,不用其他的东西,回去也好,不回也罢,好像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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