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育胎师_50
“怎么……怎么是你?”
脱口而出的疑问之后许雁庭不由后悔,这问题问得无趣,他身在高位,就算没了过往的气势,但要想人不知鬼不觉地把他弄到自己面前去还是轻而易举的。
只怪自己疏忽了。
傅涟面无表情地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就朝屋里走,许雁庭冻得浑身冰冷,只好硬着头皮撵上他的步子。
屋里很暖和,且灯火通明,许雁庭古怪地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傅涟,他在室内穿着厚重的棉褛,似乎格外畏寒,腰腹部有些臃肿,莫不是闲了几个月就发胖成了这样?
可看他一张脸却比上一次见他的时候瘦了许多,脸色也不大好看。
正想关切两句,却被傅涟先声夺人,“将军和三公子果然兄友弟恭情深义厚,我想了多少法子请不来你,不过派人跟着他,你就手到擒来了。”
许雁庭的注意力一下子又被牵到了许凤庭的身上,不由沉下了脸,“你跟着他做什么?他已经嫁人了,他的夫婿是个普普通通的育胎师,夫妻二人过的是最平淡不过的小日子,你要是敢动他,别怪我翻脸无情。”
傅涟本来的态度最多也就是冷淡,可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整张脸越发阴郁了起来,两个人你瞪我、我瞪你地僵持了半天,眼看谁也没有退一步的意思,谁知傅涟忽然痛苦地闷哼了一声,双手紧紧抱着肚子,腹部的衣物被抹紧,更显出他腹部有着一道不大正常的弧线。
许雁庭心下疑虑,莫非这人得了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总不会是长了什么瘤子吧?
看他强忍疼痛的样子又有点于心不忍,便放缓了脸色道:“王爷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人?”
谁知傅涟却给了他一记能砸死人的白眼,自己喘着粗气歇了一会儿,放缓过神来哑着嗓子道:“你是太子的人,当然巴不得我早点病死,可惜你们打错了算盘,我身体好得很,不过最近有点胀气罢了。”
许雁庭一番好意碰了一鼻子灰,他本是个极骄傲的性子,立刻便不愿再多说,干脆闭了嘴抱胸而立,打算以静制动,就看这傅涟到底想拿他如何。
傅涟见他沉默,到底沉不住气,还是忍不住涨红了脸道:“没想到许家一门忠烈,许家大公子竟然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真真是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东西!”
许雁庭被他奚落得脸上也有点挂不住,大约在半年前,他跟踪一个细作出了城,不知不觉跟到了二十里外的丰县,那里正是齐王傅涟的封地。
谁知那细作也是有备而来,早埋伏下了人马与他里应外合,当即将许雁庭困在一间破庙里出不来,幸亏遇到出来打猎的傅涟才侥幸脱险。
这么说起来,傅涟确实是他的救命恩人。
可这故事不能只看上半段啊,还有叫人不忍直视的下半段你为什么不提!
许雁庭忿忿腹诽,当晚傅涟便邀他在自己府里过夜,又盛情拳拳陪他饮酒,谁知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不仅夜宿齐王府,更还睡在齐王傅涟的帐中,酒后荒唐,二人竟做出了那等要命的糊涂事。
他心情忐忑地连连赔罪,谁知傅涟却无所谓地笑笑,还说什么春宵苦短宾客尽欢,夸他是个不错的床伴,可见他平时的生活便是如此荒唐□,白白带累他淌进了这趟浑水。
本来虽然傅涟一直跟傅鸿作对,但不知为什么,许雁庭对这少年的冷淡完全是公事公办性质的,不带任何私怨,偶尔巧遇闲聊,甚至还会觉得他是个极有意思的人,谈吐幽默长得又俊,如果他不是齐王,他还真不敢保证自己是不是一定能保持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
在险境中施以援手,更令他对他刮目相看,谁知不过一夜工夫,这一切才树立的好感又被彻底颠覆了,他心里着实感到非常生气,说不清是气他昨晚的孟浪,还是气他私生活的不检点。
从那以后他刻意把那一夜的记忆从脑海里剔除了出去,只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傅涟频频派人密邀他见面,都被他砌词拒绝,看着那人莫名其妙地热络,他甚至怀疑那一夜就是他故意使出来的拉拢他的美人计。
许家是太子强大的后援,莫非这齐王灭不掉许家,就想着将他们收为己用?
这也实在太异想天开了,当初他害了他们一家害惨了凤庭,他还没跟他算账呢!
想想似乎底气足了,便冷冷开口道:“王爷的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但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希望王爷能明白在下的苦衷。王爷若要在下报恩,只要不违背忠义二字,在下义不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