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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哪里逃 第440节

  所以襄王虞瞻墡很早以前,就将许元仙安排入通政使司任职,还明令门房,凡是许元仙派发过来的一切奴仆,信符都不得阻拦。
  许元仙走入之后都顾不得行礼,他面色苍白的将几封奏章,送到了襄王面前:“这是礼部几位给事中上的奏章,内容极其歹毒,他们在奏章中说‘大宗正’一职常年执掌于殿下之手,使得殿下您在大晋宗室中的威望日甚一日。
  他们认为长此下去,恐怕不利于家国的,朝廷如今是该考虑更换大宗正的人选了。还有——”
  许元仙又递上了几封奏章:“这是御史台弹劾殿下您的家奴,在襄阳横行不法,祸害地方的。说是正因殿下与您的家人常年在京,未曾就国,所以家奴才会失了管束,他们想让殿下你尽快返回封地。”
  襄王虞瞻墡的脸,顿时就是一青。
  他心想这个时候,自己怎能够被赶去封地就国?
  世子虞祁镛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许大人,这些奏章能否压下来?”
  许元仙当即摇着头:“不可能,如今的‘通政使’是权顶天,此人向来都秉正无私,且与冠军侯李轩关系亲厚。我能将这些奏章暂时带出来,已经很冒险了。”
  他又斜目看了襄王虞瞻墡一眼:“我注意到弹劾殿下的几位给事中与御史,都与冠军侯有着不浅的关系。”
  襄王虞瞻墡早就察觉此事,他只觉脑仁剧痛,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世子虞祁镛则凝着眉头:“父王,我看此事也无需太过忧虑,几年前也不是没有人想要您就国,不也没有成功?”
  “你知道什么?”
  襄王虞瞻墡一声冷哼的同时,用手揉着额头。
  他想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情况与以前岂能相同?
  以前景泰帝是需要一位宗室长辈制衡太后,才对他逗留京中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现在,景泰帝未必还有这样的想法。
  还有,如果只是李轩造出的这点声势,他未必就压不下来。可太后与正统帝,现在巴不得把他踢出京城,他们的那群党羽,一定会群起响应。
  思及此处,襄王虞瞻墡不由生出了几分佩服之情。
  这个冠军侯,总是能抓人要害。
  “多谢你了,元仙!”襄王虞瞻墡凝思了片刻,就将手中的奏章,重新还到了许元仙的手中:“此事我已经有解决之法,麻烦你将这些奏章押上一日。”
  许元仙看了襄王一眼之后,就没再说什么。他行礼之后,就带着这些奏章匆匆离去。
  就在许元仙离开之后,世子虞祁镛忍不住问道:“父王您准备怎么做?”
  襄王虞瞻墡却没答话,他直接找来王府总管:“你亲自持我名帖去冠军侯府,邀请冠军侯明日清晨至山味楼与我一起喝早茶。注意了,一定要让冠军侯同意不可,实在不行,中午也可以。”
  然后他就苦笑着坐回了椅上:“我准备怎么做,你明天看着就知道了。”
  此时襄王虞瞻墡,又神色微动:“对了,祁镛,云南送来的那只‘天目虫’,现在是在你的手中,把那东西给我,我有妙用。”
  世子虞祁镛躯体微僵,他面色怪异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父王您要这东西做什么?”
  “我需要用那只天目虫潜入绣衣卫诏狱。”
  襄王虞瞻墡的脸色凝重:“左道行还是有点儿能耐的,如今绣衣卫的诏狱被他经营的水泼不入,我想尽办法都没法与云凰联系。如今只有借助这天目虫,或有几分机会。少废话!快点把这东西拿来。”
  世子虞祁镛迟疑了半晌,终还是在襄王虞瞻墡冷厉的目光逼视下,将那只天目虫取了出来。
  襄王虞瞻墡看着这只蜻蜓一样的虫豸,不由一阵错愕:“怎么孵化出来了?还萎靡不振的?”
  世子虞祁镛就语声怪异,支支吾吾的道:“今天我用它做了一点事,它孵化出来就是这样的,应该是营养不良。”
  襄王虞瞻墡眉头大皱,然后就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的嫡长子可以走人了。
  他心想这东西如果只是营养不良,应该不会影响到他的计划。
  襄王虞瞻墡随后探指在那天目虫上一点,将一丝神念融入其中,然后驾驭着这只虫豸飞空而起。
  此时襄王却又心中微动,忖道他那长子用这天目虫做了什么事?
  这家伙今天回来之后就神不守舍,古里古怪的,还不愿把天目虫给他,莫非是瞒着他在外做一些有辱家风的事情?
  襄王虞瞻墡兴趣大增,开始翻寻着天目虫的过往记忆。
  这只虫的异能之一,就是可以记忆它一生看到过的所有事与物。
  而下一瞬,襄王虞瞻墡就看到了李轩的脸。然后一股无与伦比的剧痛,骤然出现在他的下半身。
  襄王虞瞻墡疼痛难忍,当即跪倒在地,同时口里发出了一声刺人耳膜,声震全府的哀嚎。
  “虞祁镛!你这个坑爹的兔崽子!”
  同一时间,正在往内院走去的世子虞祁镛,顿时身躯一僵,满头满脸的冷汗冒了出来。
  第574章 全靠你了
  李轩答应了与襄王虞瞻墡一起喝早茶,可结果次日清晨,他是在江南医馆里面见到的襄王父子。
  襄王虞瞻墡的面色青白沉冷,襄王世子虞祁镛则是鼻青脸肿,尤其两边脸颊,都肿起来一圈。
  李轩见状之后,就不禁诧异不已:“这是谁啊?他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世子殿下下这样的狠手?”
  襄王世子虞祁镛就拿眼往他的父亲看了过去,神色欲哭无泪。
  襄王虞瞻墡则是继续青沉着脸,他将李轩的弹劾奏本先按下不提,直接走入医馆深处,找江云旗给他们父子诊治。
  江云旗先给襄王虞瞻墡看了,然后又捏着鼻子仔细观察了一下襄王世子虞祁镛下身的情况。
  “襄王殿下这事儿好办,天目虫记忆里面的极天之法,就相当于武修的剑意留痕。可毕竟是隔了一层,您本人也是伪天位级的武修,影响其实不大。所以殿下您昨日的不举,更多是心理因素。”
  江云旗说话的时候,脸上不由现出了古怪的笑意:“我的建议是殿下回去吃颗壮阳药,药性越激烈的越好,这可以帮助你打破心理障碍。
  如果殿下没有这样的药,我也可以卖你一瓶秘传的灵丹。。不过这价格很贵,一瓶二十枚需银十万两。”
  这种壮阳药,襄王虞瞻墡自然是有的。
  可神医江云旗的药方自然非同一般,虞瞻墡稍作犹豫,就咬了咬牙,决定花钱买下来。
  他想此事涉及终生性福,不可马虎。
  “然后是世子殿下,其实也很简单。”
  江云旗意味深长的看向了襄王世子虞祁镛:“李轩斩入天目虫体内的极天之法,也创及到了你的元神。所以你是神魄受损,有一丝极天之法残留于你元神内部,加上心理因素的缘故。
  疗治的方法,就如同处理那些刀意与剑意一般,将那丝残留的极天之法拔除即可。问题是,如今世间能除去极天之法的不多,你们要么是寻李轩,这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要么就去找朱天尊与于少保,朱天尊可以将之斩灭,少保于杰可以将之镇压,不过这两种方法,都会让世子的元神再次受到损伤。”
  襄王世子虞祁镛当即松了一口气,他想只要还有解决的办法就好。
  他心里喜不自胜,差点哭了出来。
  李轩则是强忍着笑,忙不迭的摇着头:“还是别找我,我现在的‘阉割’能发不能收,你们可能得再等一个月,让我练习一阵儿。”
  襄王虞瞻墡稍作凝思,就笑着道:“一事不烦二主,我们还是等冠军侯吧。”
  他想这桩事,没必要再去找那两位欠人情了。
  让自家的这个混账孽子痿一阵儿也没什么不好的,真没必要再去丢人现眼。
  此时的襄王又神色一肃:“闻说通政司那边有许多清流之士上了奏折,不但要拿下本王的大宗正一职,还要本王返回封地。不知此事,可与冠军侯有关?”
  “正是李某。”李轩坦然承认,这桩事他既然已做了,那就没必要遮遮掩掩。
  “侯爷好狠厉的手腕。”
  襄王虞瞻墡苦笑道:“这些奏章一发,本王不想回封地都不行。可现在真不是时候,如今朝廷内外看似平静,可在暗中却隐伏有无穷隐患。
  仁宣两位先帝临终之前交托本王,让本王看护社稷,这个时候,本王是真放心不下。”
  李轩就面无表情的听着,心想这个襄王,难道以为他说几句大义凛然的话,就可以打动自己?
  接下来襄王却语声一转:“如果我猜得不错,冠军侯这次之所以针对本王,是因不久前监国殿下在文华殿遇刺一事吧?因我那长女云凰涉案,所以冠军侯怀疑是本王所为?”
  李轩就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难道不是?”
  “这事真与本王无涉,昔日云凰为太后效力的时节,不知落了多少把柄在太后的手中,那位想要在小女身上做点手脚,还不是轻而易举?
  何况本王这庶长女因她母亲的缘故,与本王肃来关系不睦,又极有主见,否则也不至于在这数年间,都为太后所用。”
  襄王摇着头,然后眼神一凝:“本王知道说这些话,都难以取信冠军侯。不过我若能帮助侯爷您找到魔师的藏身地点,助您围杀魔师呢?这是否能证明本王清白,能否请侯爷将这些奏本暂时撤下?”
  李轩的瞳孔中,顿时就现出了几分精芒。
  他也在找魔师,却百寻不得。
  目前绣衣卫的主要精力,还是在太子暴病一案,用于寻找魔师下落的人力不多。
  且这位的行踪如果那么容易找,六道司也不会连续几十年,都拿此人无可奈何。
  李轩摇着头:“暂撤奏本是不可能的,我顶多容许殿下将他们的奏本暂押于通政司三日,期间本侯可以不做声张。以襄王殿下的能耐,应该能做得到吧?三日之后是否撤回奏本,我得看具体情况——”
  李轩正说到这里,忽然探手一招,将远处飞来的一张信符收摄到手。
  当他看了信符之后,李轩就神色微动:“我有急事,需要尽快去外城一趟。襄王殿下如果找到魔师的下落,请尽快告知我。”
  此时他身影已化作雷光电闪,往外城方向飞遁过去。
  襄王见状,忙起身大吼:“冠军侯,你记得多练习那把刀,小儿的后半辈子都靠你了!”
  他的嫡子虞祁镛虽然混账坑爹,却是他所有孩子当中,最聪慧杰出的一个了。
  ※※※※
  李轩之所以匆匆离去,是因师六如又找到‘东方良’的下落了。
  昨日他以为十拿九稳,结果还被摆了一道。在最后最关键的时刻,被‘东方良’逃脱。
  这也是因之前青龙宫主拜托的缘故,让他临时更改了计划,最终导致失败。
  毕竟生擒一个天位与杀死一个天位,难度可是截然不同。
  所以这一次,李轩毫不客气的将青龙宫主司神化找来帮忙。
  李轩麾下没有直属的天位高手,他虽能在京城中召集众多天位,却都是要付出情面的。
  他没道理为‘东方良’一事去欠人情债。
  “就是这里吗?”
  李轩居高临下,凝神看着前方的一座庙宇。
  东方良的藏身之地,就在北京外城东南侧的‘关王庙’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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