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然后,叶清音如叶清浅意料中一般,玩起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把戏。似乎是想到了,或者是被叶夫人逼了之后才过来,那只叶清浅第一天让她绣的粉色蝴蝶,十多天过去了,也就只绣了一小截翅膀。那绣线还是粉中带红的。
叶清浅要按自己的想法绣嫁衣,时间本来就不是很够,本来她是打算每天休息的时候指导一下叶清音的,但是叶清音每次来的时间点儿都不大对,要不就是几天不来,一来就要在她这儿赖很久。
若是她安安静静地自己绣自己的也就罢了,她偏偏是拿着绣棚站在她身边,一会儿问这个,一会儿问那个的。叶清浅刚开始倒是也耐心解释的,因为看着她好似确实是真心想学习刺绣的模样,可是时间一长,发现绣嫁衣的进度远远不如计划之后,叶清浅就有些着急了,在叶清音又一次开口问关于配色的问题的时候,叶清浅终于有些烦躁地开了口,“清音,你能有问题问我,是好事,说明你在努力学,但是……你能把问题攒在一块儿问我吗?你这样一会儿一个问题的,我没办法专心做刺绣了。”
“可是……攒在一块儿,我记不住啊。”叶清音倒也回答地很直接。
叶清浅揉了揉额角,“记不住的话,你可以写下来。这个绣棚,你就带回你屋子里去绣吧,等哪天你绣好了,再过来找我。”依叶清浅来看,按照叶清音的这个速度,只怕她出嫁之前,这只蝴蝶都是‘飞’不起来的。
叶清音看了叶清浅一眼,鼓着脸出门去了,看样子是生气了,但是并没有冲着她发火,叶清浅多少有些欣慰,她这个妹妹,倒像是真的长大了。
那头,叶清音气哄哄地出了叶清浅的房间之后,径直去了她娘亲的屋子。
“娘,她让我绣好这个之前都先不要去了。”
叶夫人皱了皱眉,因为看到了她手中的绣棚,那上头斑斑的血迹,让叶夫人看着都觉得心疼,“哎呀,你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做做样子吗?你怎么能把自己扎成这样?”
“女儿本来也是想要好好学的,不过实在是学不会,所以……咱们还是按照娘您说的做吧。”
“她那件嫁衣绣得怎么样了?”
“看着还早呢,可能是我最近都不时地去烦她,所以绣的不大多。”
“啊?那可不行,那你还是先别去了,至于这个绣棚,放在娘这里,娘会看着办的。”
叶清音一听手指不用继续遭罪了,蹦蹦跳跳地就出了屋子了。
这边,殷昊因为算是当面答应了叶清浅,在婚期真正定下之前,不来吵她。但是不吵归不吵,见还是要见的。不过……是单方面地见。
这天,殷昊又一手提溜了几个莲蓬,一手拎了两条鱼,悄悄地溜进了叶家的厨房里头。把东西放在最近的老位置之后,殷昊悄悄地翻出了窗外,想等着叶清浅到厨房来煮饭的时间好好看看她。
与他极力蹲低身体掩藏踪迹不同,夜影和夜魅都大大方方地站在他身后。殷昊听见厨房外头有脚步声之后,又努力蜷了蜷身子,这一转头,才看见夜影和夜魅就那样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殷昊顿时就着急了,“你们干嘛呢?还不快点蹲下。”随后,殷昊看了眼这四周的环境,“你们还是趴下吧,趴那堆柴火边儿去。”
那堆柴火是前几天他们刚拾掇整齐的,旁边趴两个人和站两个人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但他们主子爱自欺欺人,他们也只能跟着犯傻。想要不被发现踪迹,难道首先不该停止让叶家的厨房里头莫名出现一些东西吗?
叶清浅在厨房门口又站了一会儿才走了进去,看到灶台边上的莲蓬和地上依旧跳着的两条鱼,叶清浅有些无奈地笑了。就算她原来说过喜欢吃这些,也不能天天都吃吧?而且九月底的莲子已经不能生吃了,得煮粥。她最近可没那心思耗费时间去熬粥。
殷昊在外头等了半响,没有听到叶清浅掰开莲蓬的声音,也没有听到她用刀把鱼拍昏的声音,有些疑惑地,本来紧贴着墙的殷昊转过了身,想要伸头从窗户往厨房里头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一转头一抬眼,殷昊就和笑眯眯的叶清浅对上眼儿了。
殷昊倒吸了一口冷气,重新蹲下贴回墙壁,冷静了一下后,殷昊挠了挠头,站了起来。
“清清?好巧啊,这……就是大家说的缘分吧,你看我随便出来走走,都能遇上你。”
本来叶清浅已经做好了准备的,如果殷昊说是因为实在太想念她了,所以来看看她的话,她尽量不红脸。但殷昊这样的说辞,真是让她有些哭笑不得了。
“哦,原来你只是刚好路过啊。”
殷昊很认真地点了点头。“真的,不信你问夜魅他们。”这一回头,殷昊发现夜影和夜魅都不在原处趴着了。
“既然只是路过,不是专门来看我的,那你走吧。”说着,叶清浅就准备关窗。叶清浅只是想吓唬吓唬殷昊的。没想到,叶家的窗户就是那么不结实,她才微微使劲呢,窗户已经直接往下落下。殷昊被她这话是吓地真着急了,连忙伸手一挡。
那一落一挡,时间非常短,叶清浅就眼睁睁地看着那落下的木窗子砸在了殷昊的小手臂上,光是听那个声音,叶清浅都觉得殷昊应该是很疼的。果然,手忙脚乱地把窗户重新抬起来之后,叶清浅看到殷昊的额头上满是细碎的汗珠,手也就放在窗框上,一动不动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
“殷昊,你……没事吧?手……”不会断了吧?
叶清浅想去撩殷昊手臂上的衣袖,殷昊龇牙咧嘴地冲她摆了摆另一只手,“你先别动我,让我缓缓。”
这一缓,就缓了一刻钟。
“你这样不行,咱们还是去看大夫吧,我陪你一块儿去。”
被木窗给砸了,就算没断,那淤青是肯定有的,一听叶清浅要带他去找大夫,殷昊就着急了,“不不不,我不要去看宋大夫。”宋大夫治淤青的法子,他经历过一次,完全不想再经历第二次。而且……他感觉宋大夫肯定会问他这手臂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清清要是一诚实回答,宋大夫绝对会先笑话他。
先要被他嘲讽,然后要被他‘折磨’,最后还要付他银子,殷昊觉得,他怎么能做这样傻的事情呢?
后来,殷昊还是老老实实地跟着叶清浅去看了宋大夫,因为叶清浅说了,如果他不肯去的话,她要生气的。
不论是撩袖子,还是脱衣裳,只要动作稍微大点儿,殷昊就‘嗷嗷’直叫,宋大夫有些没有耐心了,“小姑娘一样!拿剪子来。”
在袖子被剪开的那一瞬间,叶清浅转过了脸,她有些不敢看。虽然殷昊说,胳膊应该是没有断的,但是依叶清浅想着,肯定是青了的。但毕竟是她无心造的‘孽’,终究,叶清浅还是回过了头,这一回头,她愣了下。
刚才她转过头的时候,殷昊还在她耳边说着呢,“我就说没事的吧,清清你别怕。就一点儿小伤。”这会儿一看,他也没看自己的胳膊,完全不知道他在看哪里,嘴里还一直继续安慰她呢。可能是以为她也是不敢看的吧。
殷昊的小臂上,此刻有一道很明显的直直的淤青,宋大夫听着殷昊撇着头说自己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坏心地在他淤青的边缘戳了一下,殷昊瞬间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说说吧,这又怎么弄的?被人小姑娘用棍子打的?”
叶清浅于是硬着头皮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下。叶清浅说的太精简,殷昊根本都来不及阻止她。
说完之后,宋大夫看看叶清浅,再看看殷昊,“年轻人,就算打闹,也该克制些。他这是年纪轻,要是像老夫这把年纪,你这窗户一砸,老夫的手肯定是要断了的。”
“是我错,是我没注意,宋大夫您给他治治吧。”
宋大夫也没说什么,就伸出了三根手指在殷昊的跟前晃了一晃。“来,你自己挑一个。中指是一,无名指是二,尾指是三。”
殷昊迅速地回忆了一下上回宋大夫给报的顺序,然后伸手选了宋大夫的无名指。“我选二。”
看着面前不停蠕动的水蛭,殷昊往后缩了缩,“宋大夫,上一回,这个水蛭不是排第三的吗?我选的二,是那个花椒酒啊!”
“谁让你刚才不问的?谁说每次的排名都是和上次一样的,这次就是水蛭排第二不行吗?”
“那宋大夫,花椒酒排第几?”
“哦,老夫刚才忘了说,这一回,第一是水蛭,第二是水蛭,第三还是水蛭。”
殷昊:“……”
陪殷昊折腾了一通,又是按他肩膀,又是捂住他眼睛的,叶清浅回家的时候感觉自己比干坐着刺绣还要累上不少,才想回屋子换身衣裳呢,就发现她的屋子门没有关上,叶清浅蹑手蹑脚地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就见叶清音正在她绣了一半的嫁衣上头摸来摸去呢。
叶清浅有些生气地出了声,“叶清音,你在干嘛呢?”
第61章 手炉
人的双手多少都是会出汗的,只是各人出汗多少的区别。便是叶清浅自己,每次做刺绣之前都是要净手的,有些时候如果做绣品的时间太长的话,叶清浅中途也是要去净手的,就是怕手上的汗渍会弄脏绣品。
汗渍弄脏绣品,那效果并不都是立竿见影的,但这样才是最可怕的,因为到沾染汗渍的地方积染了灰尘,那些脏东西慢慢渗进了绣线和绣布,那整幅绣品就真的废了。
而叶清音,那就是个雁过拔毛的,什么东西她好奇了都会上去摸上两把,也就是说,她手上不光有汗,还有……叶清浅实在想不全她今天或者前几天都摸过些什么,她知道的是,叶清音摸的这几下或者几十下,很有可能会毁了她的嫁衣。
叶清音本来以为叶清浅不会这么快回来的,所以奉她娘的命进屋来看看叶清浅这件嫁衣的进度,可是看着看着,她觉得哪哪儿都好看,这一时没有能忍住,就上手摸了几下,才刚开始摸呢,叶清浅就回来了,给她吓了一大跳。
“我……我就是看姐姐你这鱼绣的活的一样,想摸摸看,看看它会不会跳出来。”这样说着,她好像又有些意犹未尽地想再去摸上一把。
“收回你的手,离我的绣架远一点。我记得我教过你的吧,刺绣之前,或者摸绣品之前,都要先净手的。你摸我的嫁衣之前,净过手吗?”
叶清浅这样一说,叶清音的第一反应是把手藏到了身后。她这样反应,叶清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里虽然气得不行,但叶清浅知道,现在不是叶清音置气的时候,她得先想办法补救。不然这一个多月就都白忙了。
“出去!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不许你进我的屋子,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本来叶清音是打算在叶清浅回来之前离开的,弄个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被叶清浅给堵在了屋子里头,这会儿叶清浅叫她走,她二话没说,立马就蹿出了屋子。
叶清音一离开,叶清浅立马开始细细地查看了起来,表面并没有明显的污迹。之后,叶清浅稍稍沾湿白色的棉布,在表面轻轻擦拭了起来,反复几次之后,叶清浅翻出了一块白色的布垫在了桌上,然后将之从绣架上拆下,将沾湿的那一面贴于白布之上,用手轻轻地压过……
那边,叶清音跑去和叶夫人报信,顺便告了叶清浅一状,“娘,她那几条鱼绣的可好了,活的一样。下头的荷花也可漂亮,那些个莲蓬,看得我都流口水了。不过……她也太小气了,我就轻轻地摸了几把,她就凶我!”
虽然知道叶清浅的绣艺是不错的,但是叶夫人没想到能好成这样,但是叶清浅绣的越好,叶夫人就越高兴,因为那代表这件嫁衣会十分值钱。至于……
“娘只是让你去看看罢了,没有让你上手摸。你那手……成天摸这个摸那个的,几天都不好好洗一次。要是把衣裳摸脏了,卖不了好价,不止她骂你,娘也是要骂你的。”
叶清音瞪大了眼睛,这大约是第一次,她在娘亲跟前告状,娘亲没有立刻起身去叶清浅那里替她出头。
前段时间殷昊来家里的事,叶清浅都是知道的,毕竟……厨房里头多了东西,厨房窗户外头总有怪异的响动,她一个听力视力感知都正常的人,哪里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但殷昊既然来了却想装作没有来,她便也装作不知道他来了,只是……待在厨房里的时间,都比平时要久一些。
自从殷昊被夹了手,叶清浅在厨房里头待的时间短了不少,叶清音被她说过之后,也好些日子没有再来找她,因而,叶清浅每天绣嫁衣的时间又长了不少。
似乎只是转眼,时间就到了十一月。直到叶清浅为她的嫁衣打上了最后一个结,将缝制好的嫁衣摊开在自己的床榻之上,叶清浅才有种时间真的过了很久的感觉。这么一掐算,殷昊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来找过她了。
刚开始的时候,叶清浅只是以为他手上的伤还没有好透,半个月过去之后,叶清浅想他可能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这一个月过去,叶清浅就不想替殷昊想什么理由了,会来的总会来,不会来的,她也没法逼他。不是没有想过去侯府找他,只是一来她是答应了侯夫人的,二来也是她说的,成亲之前尽量少见面,或许殷昊只是突然听她和他娘的话了?
于殷昊来说,这一个多月同样不大好过。先是养伤,后是养病。手伤倒没有什么大碍,宋大夫的方法虽然……但医术还是高明的。殷昊手伤一好了之后呢,他就惦记着去看叶清浅了,但这回他没打算偷偷,而且也隔了这么多天了,所以必须不能空手。
因为想抓的鱼数量有些多……所以……
殷昊其实看着身体弱,但几乎很少生病,所以这一不小心生了病,那就是来势汹汹。为了能早点好,他每天都十分配合喝药,大夫说出了汗能好得快些,殷昊于是没事就沐浴,用那种手一下去就能瞬间发红的热水,然后……弄巧成拙,又多躺了好一段时间。
嫁衣绣完之后,叶清浅没有立刻开始绣盖头,虽然六礼已过一半,但是没有再看到殷昊之前,她多少还是有些不安的。
这天,是叶清浅的嫁衣绣好后的第三天,叶清浅正在厨房里头忙活呢,叶夫人挺着她大得有些吓人的肚子走了进来。叶夫人进厨房的次数,在叶清浅印象之中,那是比她爹还要少些的。
“叶夫人,有事?”
“浅浅啊,最近怎么好像没有看到殷少爷呢?该不会是……反悔了吧?”
“叶夫人,殷昊家是什么人家,您应该很清楚,那样的人家都是很守规矩的,这定亲之后成亲之前,是要少见面的。”
“就算要少见面,这也隔得太久了吧?少说都一个月了,不然,你去他们家看看去?万一他们家出什么事儿了呢?你也得去关心关心不是?”
“叶夫人,为了您腹中的孩子,您口上多积点儿德吧。”
“叶清浅,你说的什么话,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的亲弟弟!”
“叶夫人,正因为他是我的亲弟弟,我才提醒您的,不想他因为您嘴上无德受什么不该受的罪。”
叶夫人本来是想把叶清浅支出去,她好办事儿的。没想到不但没有能成功把她支出去,还受了一肚子的气。
虽然叶夫人说话不好听,有些咒人的意思,但她这么一说,叶清浅突然就有些担心起来了。不多时,就有了打算,不然……明天就去永宁侯府看看。
晚上,叶清浅又开始画图样,这回她打算先绣枕套。绣完嫁衣之后,叶清浅短时间内是真的不想再做双面绣了,虽然看到成品的那一刻确实很有成就感,但……着实累人。
时间进入十一月,虽然初雪还未曾落下,但是晚上的天气已经有些寒凉了。叶清浅画一会儿,就忍不住搓搓手。偶尔感觉手指有些僵硬,她还哈上几口气。随后不免就有些担心起来,再冷下去的话,她的手指冻得不灵活了,枕套且不说了,被套会不会根本来不及做。除非……她之后都白天绣。但若是下了雪,院子里头那么潮,绣品可是经不得潮气的。
第二天一早,叶清浅才一睁开眼睛,就愣了。因为她屋子里的桌子上,多了一个手炉。这个东西,她虽然没有用过,但也是见过的。叶清浅想,她今天应该是不用出门了。
将手炉拿到了手中翻看,这个手炉是花篮状的,并不太大,几乎就是她双手能捧住的大小。上头的罩子是树叶纹,连手柄上头都刻了细细的纹路,很是小巧精致,叶清浅反正一眼就喜欢上了。随之,也为了殷昊的贴心而觉得暖心,真是想她所想了。
好容易熬到了当天晚上,叶清浅做一会儿刺绣,就盯着那个手炉发呆,直到窗户外头似乎有了些动静,叶清浅才开始喃喃自语,“这个手炉倒确实是好看的,可是……能在里头放普通的炭吗?会不会把手炉弄坏了呀!难道这个就是用来看看的?”
一边说着,叶清浅已然离开了绣架,往窗户那边走。这还没到窗户呢,外头已经传来了人跑动的声音。叶清浅猛地开了窗,只借着月光看到一道直奔院墙而去的背影。
在叶清浅忐忑地怀疑晚上究竟是殷昊,还是贼人的时候,早上她桌上又多了一个小竹筐,里头放着大小差不多的水烟炭,以及一双比平时细长很多的‘筷子’。
如果是贼的话,他们家只会少东西,因为是殷昊,所以她屋里才会多了东西,但是叶清浅想不通的是,殷昊究竟是什么时候把东西送过来的,既然送了东西来,却又为什么不露面呢?难道他就不想和她说说话?都那么长时间没见了!
当晚,叶清浅依旧燃了蜡烛,人呢,却藏在了自己的窗边。蹲在窗下蹲得腿麻,觉得殷昊可能今夜不会来的时候,叶清浅终于听到了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嘴角微翘,这是跳他们家墙跳习惯了?动静倒是越来越小了。
笑过之后,叶清浅放缓了呼吸。
那人悄悄地潜到了她的窗下,贴着墙听了半天,似乎想要隔着墙听什么动静,偶尔抬头张望一下,不多时,叶清浅听到了他的喃喃自语,“奇怪了,今天清清怎么不动,也不说话呢?”
叶清浅伸手扣住他肩膀的同时,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想,听我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