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好,你出去吧。”
  她接过花束,在小菁关门离去后,伸手拿出花束那一大张卡片。
  “亲爱的,我回来了,想我没?中午一起吃过饭。”她的眼睛瞟了落款处。
  你的男人迟睿。”
  切,这男人自从那晚以后,就彻底消失在她的世界里,昨天下午,他给她打来一个电话告诉她,他在马来西亚出差去了。不过,不是说明天才回来的吗?为什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管他几时回来的,现在的她决定不再给他纠缠在一起。
  她又想起了那天晚上,从他口中吐出的话语,“汤愉,不要走,我想你,汤愉。”
  合着他就是把她当做是那女人的替身,在感情上她接受不了,然后,她把那束花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坐在了华贵的老板椅上,又开始埋头工作了。
  不知过了多少个小时?她的手机响了,她这才抬起头瞟了眼墙壁上的法国式挂钟,长长的指针已经指向十二了。
  中午了,今天小菁也没通知她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了。
  她用手捶了捶肩膀,因长时间的工作,她的肩膀疼痛的厉害,都说三十岁以后的女人不能太操劳,不能长时间地为工作而久坐,那样会患上腰椎肩旁突出的,然后,见手机仍顽固地响着,她这才不慌不忙地接起了电话。
  “喂。”
  “亲爱的,为什么这么久才接我的电话?又在跟某位可耻的男人偷欢吗?”
  迟睿迷人性感的嗓音即时飘了过来,语气里含着深浓的戏诡。
  “没有。”
  汤唯愉冷冷地回答,她可不想再理这个男人了。
  “怎么这么冷淡?是不是好久没有被我滋润了,所以心里不舒坦了。”
  他再次玩味地笑说着,心情是否很不错。
  “我在处理一些事。”
  她懒懒地应着,一副心不在央的样子。
  “收到我送的花没有。”
  “收到了。”
  “出来,我在你楼下等你,我们去吃法国料理。”
  “我还有许多事要处理,你找别人吧。”
  然后,她切了电话,这男人,她可没那么多美国时间陪着他整天花天酒地,再说,她警告过自己不能太给他走得太近,由于,汤唯愉的向身份,她又不得不跟他接触,可是,她会把握好分寸,以至于让将来真相公诸于世的一天,她自己她能全身而退。
  她刚刚低头开始工作,电话又响了,她知道是那个花心的男人打来的,所以,她象没听到似地置之不理。
  电话再顽固地响了一阵子后终于停息了下来,装饰毫华的办公室终于才得以安宁。
  她开始慢慢翻看着徐经理呈递上来的报表,快年终了,公司的盈业情况,她得做一个总结,然后,根据今年的利润来确定该年发放的终奖,并且,财务主管今早跟她建议,以前的年终奖核算不是很公平,许多的员工已经提出了抗议了,所以,她得好好想一想,该怎么样来发放今年的奖金?方案该如何来制定?毕竟,往年发放的年终奖也不是她弄的,怎么发的她也不清楚?趋此机会,她也好好研究研究。
  猛地,清脆的敲门声音突兀地传来,她柳眉微拧,这怎么回事?员工们不是都下楼吃饭去了吗?并且,她刚刚出去的时候,秘书小菁也不在啊。
  她撑起身走向门边,在打开门的时候,她便看到那个穿着名牌立领风衣,让他显得更狂傲绰尔不凡的男人,几天不见,他是否变得更阴俊了,可是,那不关她的事情。
  他提着一个塑料袋子咧开嘴,对着她直笑。
  他提起手中的袋中向她扬了扬。
  “你不出去吃,我就带了一些熟食上来,咱们一起吃吧。”
  他边对着扯开唇笑着,边迈腿走向办公桌,把一大堆熟悉包装盒打开,一一摆放在她的办公桌上。
  “我没胃口,我有事没处理完。”
  她不冷不热地说完,就没给他好脸子看。
  “没事啊,吃过饭又耽搁了多久的,来,我喂你。”
  他刷地一声撕开卫生筷子的包装,然后,用着筷子从打包盒里夹起一只烧鹅腿凑向她的唇边。
  “亲爱的,张口呀,工作也得吃饭,你是金钢之躯啊。”
  他一边爱怜地骂着,一边把整个身躯都向她倾斜了过来。
  想在她粉嫩的脸蛋上偷一个香,没想到雪幽别开脸,他弹性极佳的唇瓣就只能轻碰到她的侧颜一角。
  她这样一挣扎让那块烧鹅掉落到华丽的地板砖上,迟睿本想张唇骂她两句。
  “好心当成了驴肝肺。”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干呕过不停。
  “恶,恶……”
  闻着那油腻的烧鹅味道,雪幽感到有一股恶心的感觉直往上涌。
  她本来就不喜欢吃烧鹅这种食品,她急忙捂住唇跑向洗手间,迟睿急忙迈腿跟进洗手间。
  “愉,你怎么了?”
  雪幽掬了一把冷水扑打在自己的脸孔上,那莹白的水花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不要叫我愉,我说过,在我们两人的时候,请叫我冷雪幽。”
  她的话明显带着浓怒的火药味,可是,迟睿俊俏的面容闪过一缕无辜,他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就这么小的事,值得这样大动干戈。
  “对不起。”
  她用手指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清秀的发丝,然后,走出了洗手间。
  “宝贝,那天,你为什么那么早就离开了我?害我这几天在马来西亚整天都想着你。”
  “想死我了,亲爱的。”
  他一把搂住了娇弱的身子,嗅闻着她身体上那抹淡淡的桅子花香,就是这个香味让他痴迷了好几天,害他这两天浑身燥热难受的很。
  “你放开我。”
  雪幽用着全身的力气拔开了他紧紧地箍在自己腰身上的铁臂。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她一再的拒绝自己让迟睿的心拧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绝不接受她莫名其妙的冷遇。
  她让他吃闭门羹不说,从他一进门来后的她的所有表现,她都是冷若冰霜的,还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抬眼凝望着迟睿探究的眼神,阴鸷的面容,冷雪幽吞了口口水,别开脸轻轻地对他说。
  “我们得保持一定的距离。”
  “为什么?”
  闻言,他的心口一滞,眸色突地暗沉了下去,双眼死死地锁着这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女人,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她?
  “没有为什么?”
  为什么在这一刻她的心也跳动的如此厉害?她是怕他撤穿自己的身份吗?
  “因为,我是冷雪幽,我终究会脱下汤唯愉这层华丽的包装。”
  她又拿着汤唯愉的身份当挡箭牌。
  听了她的理由,迟睿脸上的阴鸷一扫而光,这女人又在担心身份的问题。
  他嘻笑着,一把再次搂过她。
  紧紧地把她圈在他的胸怀里,然后,他低下头,看着她的明亮的清澈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告诉她。
  “我会保护你的,再说,我早说过,你会是永远的汤愉,事实的真相会永远地埋藏。”
  他信誓旦旦地对着她保证,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喜怒哀乐就牵挂在她的身上,难道真是以为她有一张与汤愉一样的脸孔吗?说实话,他的心也很迷惘。
  “纸是包不住火的,今生欠你的,我是无法偿还,所以,我也不想再给你收缠下去,你不是要我的身体吗?我给就是,但是,至于感情一切勉谈。”她的视线落在了窗外的那一片野火花上,一边幽幽地说着,一边缓缓地解着衣裙的纽扣,手却颤抖非常厉害,当她所有的遮挡物在一瞬间全部落下,飘落向地板砖上的。
  那一刻,迟睿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他的瞳孔倏地瞠得奇大,这个女人刚刚说了什么?她说要她的身体她给,而要她的感情那就勉谈,还脱光了衣物,一丝不挂地站在了他的面前,虽然,他爱极了她水嫩的身体,爱极了她身上的桅子花体香,可是,她不能这样待他。
  她出口的话象一柄刀刃猝不有防地刺入了他的心房,这个女人好狠,他出国没几天,整个人就全变了样。
  “你变心了。”他一字一句从牙逢里迸出,才短短不到几天的时间,她就又勾上另外的男人吗?一想到她被某个男人压在身下婉转承欢的娇柔模样,他心口就堵得慌。
  雪幽的唇边牵出一朵虚无飘渺的淡笑。
  “没有动心,又何来动心之说。”
  他为她的话惊得倒退几步,是呵,没有动心又何来动心之说,他与她之间,一直都是身体在纠缠,而他为什么要傻得为了她放下马来西亚重要的合约疯狂奔来,只为想念她身上的味道,只为见她的面儿,妈的,他疯了,为了这么一个绝情的女人,他不值得,人家可不拿当作当回事儿。
  眼光不经意间瞟到了垃圾桶里那一大束桔梗,那是他送她的花,她居然弃之敝履,这一刻,所有的怒气倾刻间狂倾而出。
  他因怒气横生而额上青筋尽昌,他气得双眼猩红,象极了一只正处在盛怒边缘和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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