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他远点

  三天一晃而过。田七心里没忘雷风的嘱咐,准备再去“揽月大酒楼”看看。
  两个人出了聚雅堂向揽月酒楼走去。快到时,田七忽然发现揽月酒楼的门前,好像有雷风的身影?
  他正站在那里。孤独的身影,憔悴模样,让田七心里莫名地一揪。
  于是,田七顾不上矜持,快步奔向他!
  雷风这时也看到了田七,但他站着没动!
  眼里有一丝寒意!质疑,不解,还有愤怒!因为他也看到了田七身后的纨绔公子叶谦!
  田七才不管这些呢,她只知道自己很想他。
  田七一个箭步奔过去,拥住了雷风的腰身。还将自己的下颚抵在雷风的肩窝处蹭了蹭。
  就这样拥住他,不松手。你耐我何?!
  而此刻的叶谦一直站在远处没动。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刚刚还在自己身边的良药,现在正抱着别人给别人疗伤!
  叶谦忽然觉得一股热血冲上头顶,有一瞬间的晕厥,差点失控!
  他赶紧凝神静气才压了下去。同时,不由得用力握紧了拳头,直到指节发白,手骨发响!
  这边,雷风终于在田七的软磨硬泡下稍微消了气。
  拍了拍她的头,宠溺地斥责道:
  “说好的在揽月楼,真是疯起来就不带脑子。我都在这里等你两天了,又不敢离开。怕你来了找不到。你倒好,把我的话早当成了耳边风!”
  等等?雷风说等她两天了?!
  不是这里被人给包下来三天了吗?两天前雷风怎么能住进来呢?田七脑子飞快地转了一圈,这其中必有蹊跷!
  难道,是有人故意阻止她与叶谦住进这里?这里应该没有自己的熟人,而自己也没与人有什么过节,更不能有仇人呀?
  实在想不通!不想了,心里乱糟糟的!
  而此刻做错了事的田七,赶忙陪上笑脸,这卖萌哄人的伎俩田七最会了。
  小时候,每次惹义父生气,她都会用这一招。
  撒娇卖萌,再说些好听的话,甜甜地叫一声:“义父。”
  而义父的巴掌每次都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对于真心疼自己的人,这撒娇卖萌,屡试不爽!
  等哄好了雷风。田七才想起叶谦还在呢。
  一抬头,看到了远处的叶谦。
  田七也赶紧招呼叶谦进:
  “叶谦,愣着干嘛呢?快进来喝杯茶吧。”
  叶谦怔了怔,才反应过来,回道:
  “既然陆公子找到了雷大人,那在下就告辞了,家中有事,就不打扰二位了!”
  田七一听,忙问:“你现在就要走了?直接回家吗?还是先等联系上你的随从再走吧,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
  毕竟叶谦曾说他从未出过远门。万一有个闪失,田七还真有点不放心。
  见田七对自己有些关心,叶谦心中才好受了一点。
  “我先回‘聚雅堂’,收拾好东西。等下和我的随从一起走。”
  听他这么说,田七才放下心来。
  “那就好了。”
  “后会有期。”
  叶谦向田七点了点头,快步离开了。
  这期间,雷风没理叶谦,叶谦也没理他。
  看两人这剑拔弩张的架势还真不好一起同行。幸好走了一个。田七心里想着。
  看叶谦走了,雷风拉着田七进入揽月楼。
  坐下后,雷风盯着田七看了一会,也不知道是想从田七脸上看到出什么情况呢?随后,才听雷风道:
  “以后离他远点!”
  田七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雷风这没头没脑的话,是指叶谦呢!赶忙答道:
  “你不是不在嘛。我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叶谦好歹也是个熟人。再说了,他也没啥坏心思,也不过是一个同龄的少年罢了。能有什么?”
  岂知,田七这一句轻描淡写的话,不知道咋又让雷风很生气的样子!刚刚缓和的语气又生硬起来:
  “同龄的少年?你的意思是同龄就有共同语言了?就不会害你了?而我这比你大了很多的人就是危言耸听,不想让你交朋友了?!”
  田七纳闷,这怎么又生气了呢?
  赶紧为自己刚才的话打圆场,委屈地解释道:
  “我也不过是看他是个熟人,再说他也没做伤害我的事。不过以后就不会跟他玩了!你说得对,江湖险恶。以后我都听你的,好不好?咱们才刚刚重逢,你就生气,亏得我还天天盼着你回来呢。”
  最后这话才终于说到点子上了。雷风这才消了气,正言道:
  “也不是怕你交朋友。而这个叶谦,你也知道他是左丞相叶玉书的之子。这叶玉书在朝堂也不是什么清廉之辈。
  内务府总管大太监叶恒你应该认识吧?就是他安排在圣上身边的内线。
  本不想与你说这些,只是看你这头脑傻的可以,才把这些说给你听的!
  这朝堂中的人际关系和背景都是很复杂的,今后做什么事也该长点脑子,知道些轻重!
  有了叶恒,圣上的一举一动都在他左丞相的眼皮底下。朝堂上有一点风吹草动,叶丞相就都早有安排了。
  这次回京,我还意外得知了一些过往的案事。当年你家的冤案,怕是与叶谦的大伯父叶金书有关。
  记得当初你家是因为供应宫中药材出了差错,才引来杀身之祸。
  显然只是一个莫虚有的罪名,但也得有这样的罪名,别人才能接替你家供应宫中药材这一肥差事。
  后来接替这肥差事之人正是叶家的人。而且这人一切都听从叶金书的指使,以叶金书马首是瞻。两人明里暗里勾结分赃。
  这几年来我接到过很多弹核他们的密报,只是没找到足够的证据就不能打草惊蛇。
  这次我打探得知,十二年前,叶金书意外得了一个很独特的秘药良方。怕也不是什么正经来路。”
  田七一听马上问:“秘方?”
  “对,听说此秘方除了延年益寿,还可壮男子雄风。”
  一听到这里,田七再也坐不住了!
  她记得,长大之后的她一再缠着义父问她家人的事。义父以前一直遮掩着不肯同田七讲。
  田七也知道义父这是在保护她,不想她以后的日子为了报仇而每天活在刀尖上。
  义父希望她不记得仇恨,快乐地做个普通人。
  后来,还是田七使了些手段。
  在义父喝的酩酊大醉时才套出了真相。那一年,她十四岁,也是义父离开的那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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