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向茄正要离开,看到一个影子抓起掉在地上的棍子……
瞳孔一缩,几乎想都没想,也忘记了心慌腿软,一个箭步抱住骆加礼的背,挡在他身后。
在身后的阴影罩下来那一刻,骆加礼如有感知般,正要转身,忽然感觉后背被一个柔软紧贴住,巷子里潮湿闷热的味道被一股清淡的香味替代,像是沐浴露的味道,奶香气很浓郁。
紧接着,一双手臂从身后紧紧抱住他。
伴随着紧张的呼吸声一同拂来。
几乎立时,骆加礼意识到了后背那柔软的触感是什么了。
整个身体僵硬住。
与此同时,只听到一记闷响声传来,是棍子击打在背上的声音。
猛然之间,像是那一棍子敲在他心上,骆加礼心口一抽。
转过身抱住跌进他怀里的女孩。
*
棍子落下来的一瞬间,疼痛承载不住,眼泪疼的掉出来,眼前一黑,人差点失去知觉。
向茄手一松,从骆加礼身上滑落下去,膝盖磕在水泥地上,破了,忍着巨疼,跪在地上。
蜷曲的手指触碰到一样东西。
手边是一块巧克力。包装表面脏了。
向茄下意识紧紧抓起,捏进手心。
这一切发生不到两秒,只一个刹那的过程。
向茄感到面前的男人猛然转过了身,一把跌在地上的她捞了起来。
她腿脚打颤,剧烈的疼痛从膝盖和后背心蔓延,遍布全身。摇摇晃晃站不牢。
骆加礼有力的手臂锢住了她,顺势往他的方向跌了进去。落进了一个坚硬陌生的男人怀抱,口鼻之间全是清爽的阳刚之气。
心跳重重地、连续不断飞快跳动。
骆加礼转身抱住向茄的同时,同时腿横扫出去,精准地踢在偷袭人的手上。
瘦高男原本想趁骆加礼不注意袭击他,没成想向茄突然跑出来,他自己也懵了一下,骆加礼动作极快,只见一个腿风便击中了他。
骆加礼力道很大,瘦高男手顿时肿了起来。吃不住这样狠厉的力道,瘦高男被冲击着直接跌在地上,棍子应声掉落,发出的不小的响声。
骆加礼抬眼,漆黑眼眸满是阴霾,深深看了眼瘦高男,记住了他的长相。
无心恋战,只说了一句:“这笔账你记好了。”
“桃子。”骆加礼简短迅速地叫了一声,“走。”
说完,揽住向茄走出巷子。
一路上,骆加礼气压很低,脸色阴郁,桃子也不敢讲话。
直到离开了巷子,骆加礼说:“去拦车。”
桃子一愣,没懂他的意思,“要去哪里吗?”
“去医院。”骆加礼语气理所当然。
桃子明白了。那么一棍子下去,况且还是一个男人的力气,男人都还不一定扛得住,更何况还是这么一个娇弱文气的女孩子。
向茄能挨到现在,连个疼字都不说,真的很坚强,要是他早就哇哇叫了。
桃子真心佩服。
但向茄她。
安静的实在有点反常。
骆加礼也发现了。
她低侧着头,不知在地上找什么。
不远处的灯光洒过来,打在她身上。
脖颈线条连着肩颈微微拉扯着,露出少女好看的线条,有一种不自知的美好和性感。
骆加礼早就注意到了,向茄的锁骨连着肩颈线,异常的性感。
虽然时常穿着朴素,但仍旧掩不住内在发出来的光芒,仿佛一块璞玉。
不自觉地舔了舔唇,骆加礼打消了这个念头,低声问:“在找什么?”
她似乎没听到。
表情看上去很焦急,很迫切,扔下了他们,往回折。
骆加礼怕她回去有危险,大步跟上去,没有多想地拉着她的手臂,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话。
向茄停下,扭头,仰起脸看他。
路灯下,小脸惨白。
她的眼神。像是不知道身后有人靠近,有点被吓一跳的呆滞。
在看清他时,惊吓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迷茫。
骆加礼忽然意识到她的奇怪之处,因为他发现,向茄不是盯着他的眼睛,而是嘴唇。
“怎么了?”他问。
向茄看着男人的嘴巴一张一合,读出了他话里的信息。
“我的助听器掉了。”她说。
“助听器?”
她看见他的眉心浅浅皱了皱,眸色似乎深了许多。以为他不明白助听器的意思,刚要解释,骆加礼问:“能看懂我说话?”
向茄点了点头。
骆加礼弯下腰,手搭上来,轻轻扣住她的双肩,换上安慰的语气,语速也放慢了,“不要急,桃子先送你去医院,我帮你找回来。”
看唇语没有直接听到辨别那么快,向茄的沉默,让骆加礼以为她不安心,顿了顿,说道:“你要相信我。”
连目光也柔软了。
向茄心口轻轻跳动着,抿着唇,视线紧紧盯着他的嘴巴,让她有些出神。
然后她的视线往上移,接住他的视线,轻轻点了点头。
没有了声音,她的世界沉寂一片。连自己说话也听不到。让她比往常更加沉默。
想象着骆加礼的声音,和这些话贴合着。
“桃子,”骆加礼说道,“你先送她到医院。”
停顿了下,骆加礼视线往下移,嗓音也低沉多了,“膝盖上的伤,让医生好好包扎一下,免得以后留疤。”
桃子问:“我们去医院了,你去哪儿呀?”
骆加礼朝路边去拦车,丢下一句:“我还有别的事。”
第17章 my girl
把向茄和桃子送上车, 骆加礼沿着原路折返。
巷子里静静悄悄,那三个人从另一个出口跑了。
骆加礼摸出钥匙圈上的小型手电,弯腰照着找寻助听器。
脏兮兮的路面, 留着打斗的痕迹。到处找遍了,连垃圾桶旁边也没放过。
搜寻无果。
想到刚才他对向茄说的话, 让她相信他。
答应她的,却没做到。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周围安静,静的让人生悸, 连老鼠沿着墙根爬过的声音也能听到。
骆加礼想,当时向茄该有多害怕。
平生第二次生出这样的感觉, 无措无力,又茫然。
第一次是什么时候,他记得很清楚。
是大哥死的那个晚上。
他整宿都没合眼, 看着医院的天花板,看了一夜。
又想抽烟了。
说起来,烟也是那个时候染上的, 后来,就再也戒不掉了。
他压住冒头的烟瘾, 走到扔在地上的书包旁边,弯腰捡起。直起身时, 目光一转, 看到丢在地上的棍子。
骆加礼皱着眉心拿起, 掂了掂, 心里那莫名的情绪在加重,这会儿升到了最高点,膝盖一顶,将棍子从中间折断。
扔进了垃圾桶。
前前后后找了三遍, 还是没有找到向茄的助听器。
骆加礼拎着书包,蹲在巷子口抽烟。
正对出去是一条马路,对面就是初野工作室所在的街道。
这个点正好晚高峰,车水马龙霓灯闪烁热闹非凡,一根烟下去五分钟。
骆加礼猩红的烟头用力摁在地上,然后拎着书包走到路边打车。
*
医院里。
向茄拍完片子,包扎好膝盖上的伤口,坐在走廊上的椅子等片子的结果。
十分钟前,桃子接完电话,说骆加礼马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