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孤身遭困
为了验证傲辰的话，骆震天把十三太保全都散了出去，不到半天的功夫就都回来了，情况果真如傲辰所说的那般，或许还更严重，因为燕长海把燕家连卖两次。
“君公子说的一点都没错，燕家老大燕无爱娶南宵城刘家七小姐为妻，聘礼昨天已经下了，老四燕无愁拜铁臂神拳严宽为师，两天后就举行拜师大典。”
云阳的脸像被火烧过一样难看，燕无暇又有要哭的样子，看的靖阳都佩服傲辰想溜的决定，他又不是云阳的朋友，躲开这个大麻烦，谁都不能说什么，现在最麻烦的不是铁臂神拳和刘家的加入，而是云阳不愿说出真相，他们师出无名。
“别沮丧了，办法总比困难多，这是傲辰带给你的见面礼，我们都不信你死了。”
骆震天能体会云阳的感受，情义难两全，换做是他也没主意，就把装着复合弓的箱子推给了云阳，并解释了复合弓的导向箭。
“多谢！”
云阳拱了拱手，要是往日肯定欣喜若狂，可是现在却连把玩的兴趣都没有，要么说出真相，要么牺牲无暇的名节，还要背负被兄弟追杀一辈子的可能。
傲辰把玩着茶杯，沉吟了良久后，才轻声的道：“事情一步一步来，首先解决你那些手下……”
“解决？”
傲辰的话没说完，就被云阳截住了，这些都是他的生死兄弟，从单弓匹马到现在一呼万应，一起经历过多少次生死，他不可能对这些兄弟出手的。
“把事情说出来，反正我们知道了，你也不差再说一次，对他们来说不管是燕无恨还是云阳，都是你，没差别的，说清楚事情后，他们想走的走，想留的留，燕家里的自己人越少，我们越方便做事。”
“抱歉！”
“无妨，然后两条路，一是我想个办法，帮燕无暇洗白，然后你另起炉灶，毕竟你在哪，哪就是燕家；二是我们帮你夺回属于你的东西，但这主要看你，还有大家的意思，师出无名的战，我们打不了。”
傲辰的语气很平淡，既没有高兴也没有生气，他现在感觉自己像是在玩提线木偶，提一下动一下，说实话他对和云阳的见面很失望，云阳跟他想象中的燕无恨判若两人，活人替死人捍卫名声，替死人牺牲算怎么回事？有意义吗？演戏给鬼看吗？
“你自己想想吧，我出去走走！”
说完傲辰便起身往外走，琉璃习惯性的想跟上，却被靖阳拉住了。
“他这是在想辙呢，你就让他一个人静静吧！”
“他这是在生我的气吗？”
云阳知道傲辰不简单，因为大家知道他的事情后，都第一时间看向傲辰，这种事情他也经历过，每次出事，他的兄弟们也都是这样看着他的。
“不全是，傲辰要是个小气的人，又怎么会没见面就给你准备了见面礼？他是个很矛盾的人，对你的做法觉得别扭，用他的话说这是活人为死人遭罪，燕无恨早已离世，你为他闯出多大名声都和他没关系。”
靖阳还有半句话没说出来，那就是傲辰讨厌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这让他无法接受，早知如此，确实是让傲辰走的好。
“是我想不出其他报答燕大哥的办法。”
“逝者已矣，活者如斯，傲辰的话我是赞同的，你必需尽快和你那些兄弟说清楚，否则事情会变得更糟的。”
靖阳无法将眼前这个人和面对任何人都不会低头的燕无恨联系在一起，当年他挑战骆震天的时候神采飞扬，那时的他连靖阳都有点嫉妒，而真实的他却只是一个为了报恩而把自己弄丢的人。
…………
“天下女子有情，宁有如杜丽娘者乎！梦其人即病，病即弥连，至手画形容，传于世而后死。死三年矣，复能溟莫中求得其所梦者而生。如丽娘者，乃可谓之有情人耳。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梦中之情，何必非真？天下岂少梦中之人耶！必因荐枕而成亲，待挂冠而为密者，皆形骸之论也。”
傲辰逛到了一处茶寮，一位老人正妙语连珠的讲述着一个名为《牡丹亭》的情爱故事，讲述了一对天南海北的男女在梦中相识相恋，然后女子在现实中从生到死，再由死到生的故事，说起来蛮荒唐的，可老人讲得很精彩，围的人山人海，连傲辰都听得津津有味。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怎奈何，如花美眷，终不敌，似水流年；恨不知所踪，一笑而泯，又岂知，爱恨情仇，终难忘，刻骨铭心。”
“好，好！”
一片喝彩声，老人桌上的瓷碗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大多是铜钱，傲辰手指一弹，几粒碎银子落下，引来了所有人的侧目，不解傲辰这种衣着华贵、容貌不凡的公子哥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喝茶、听故事。
“老丈，你故事讲的很棒，但我就想问一句，那杜丽娘都死了三年，尸体也烂的差不多了吧？怎么复活啊？”
傲辰的问题引得大家嗤笑连连，要不是看到傲辰刚才打赏，还以为是故事挑刺的呢。
“这位公子，老朽我抖胆问一句，您听得开心吗？”
“是挺开心的。”
“呵呵，故事嘛，老朽讲得精彩，您听得开心，就够了！悉数较真，那岂不无趣的很？人生来就在等死，不也得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老人朝傲辰拱了拱了，有问有答，显得谈吐不俗。
“说的有理，是小子太较真了。”
傲辰微微点点头，不再多说，自己觉得云阳傻，不懂变通，可爷爷不也一样吗？为了个愚妇，把自己关了四十多年，人只要不伤害别人，怎么过是人自己的自由。
“哟，你还敢一个人出来？堂堂的狂生君傲辰，就在这种地方喝茶？不去抱大腿了？是不是没钱讨好你那几个主子了？你过来给我磕几个响头，爷赏你银子！”
兴许是傲辰想事情想的太入神，连被人围了都没注意，有几个好心想提醒傲辰的行人，都被人一脚踹开，领头的赫然是好事将近的燕无爱，听到傲辰一个人上街，想着当时傲辰那目中无人的样子，他是一刻都等不了，只召集了几位好手，就匆匆赶来了。
“老丈，你先走吧！”
傲辰朝老人表示了一个歉意的眼神，玩笑的想着以后是不是该找几个无权无势的穷光蛋当朋友，老这么被人鄙视，也不太好。
老人活到这把年纪，该见的事情都见过了，看傲辰很有底气的样子，知道他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拿着瓷碗就赶忙离开。
“你知不知道上一个这么跟我讲话的人，是什么下场？”
傲辰不慌不乱的继续饮茶，等无辜的行人走光了，他才好动手嘛，说完则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那个尚非凡也是这么看自己的，好像也没付出什么代价，更不是自己动手的。
“嗬，本公子倒还真想知道！”
有了刘家和铁臂神拳的帮助，燕无爱认为燕家已经是囊中物，于是原来弯曲的后背挺的笔直，颇有种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感觉，揭穿这种小人，说不定骆震天他们还能高看自己一眼，要是能和他们成为朋友就更好了。
“你们有谁是燕无恨的兄弟，都给我退后，一会打死打伤，就不好说话了。”
燕无爱那高高在上的姿态是白摆了，傲辰连正眼都不瞧他，而是扫了一眼包围他的人，一本正经的警告着。
那些人面面相觑，有几个人想后退，都是江湖人，要不是认识燕无恨，一般是不会这么讲话的。
“好，好！这大话说的，连我都差点信了，难怪能抱上大腿了，赏，爷重赏！”
燕无爱一直活在燕无恨的阴影中，生平最讨厌人不把他放在眼里，傲辰的张狂，让他的怒火旺盛的快要冲破胸膛，打开钱袋，拿出一粒碎银子，狠狠的砸了过去。
傲辰擅长清风袖，这一点江湖上消息灵通的一般都知道，这燕家终究还上不了台面。
“这也算重赏？太轻了，还你了！”
傲辰右手一抬，中指往内一屈，袭来的碎银子就恰到好处的落到了傲辰中指的指甲上，就见傲辰轻轻一弹，碎银子便以来时十倍的气势反击了回去，眼尖的甚至都能看到碎银子在空气中带起如水波一样的震荡。
燕无爱身旁的一个老人眼疾手快，狠狠的一击燕无爱座下骏马的马腹，骏马吃痛之下人立而起，碎银子射穿马脖子后力道大减，打在燕无爱的胸口上，燕无爱落地后连退几步，化解了攻势。
“燕家还是有能人的嘛！”
要不是有老人人帮忙，燕无爱挨了这一下不死也要残，傲辰不阴不阳的夸了一句，真心还是假意只有他自己知道，因为这人不在刚才后退的那几人之中。
“老夫杨晟，想领教一下公子高招。”
这人便是刚才打马掩护燕无爱的老人，脚步一滑，挡在了燕无爱身前，依着江湖规矩报上了姓名。
武林从来都是强者生存、弱者淘汰的地方，所以本事和年纪是有一定的联系，一般而言老人都是在家里镇宅，教导武功，传授经验，甚少会有老人行走江湖的，这点也可以看出燕无爱想除掉傲辰的决心有多浓烈。
“不用，我一个人打你们全部！”
心情不好，有免费的出气筒，傲辰可不会客气，一步迈出，跨了三丈多远，便到了杨晟身前，显露出了一手精妙到不可思议的轻功步法。